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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触碰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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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会很奇特,当你觉得你是喜欢他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开的玩笑都开在你心坎上,而不是欠揍。其实为什么要揍沈彬呢,沈彬除了性别是个男的外,性格、品行、幽默感、衣品···
秦述在脑子里想了一通沈彬身上的优点,然后又打量开他的长相。没有攻击性,给人很舒服的少年感,很喜欢笑,笑起来有个酒窝。
他很爱干净,上次去他出租房的时候你那个看出来,是个很有条理的家庭成长出来的孩子。桌面一直很整洁,做一门的功课绝对不会有其他门的书摊开。试卷用试卷夹分类好,笔永远不会放在外面,和聂航就像是两个星球的人……
想完了之后发现,发现最狗血的地方是,这是个男生。就算自己哪天真的弯了,人家可能根本就对自己这个同性不抱有其他想法的一个男生。
【所以同桌为什么在看我】沈彬在便签上写了一句话。
秦述张嘴无声说道:“在想打你哪边脸比较好。”说完投入到练习题中,嘴角却压不下笑容去,很久,这样的心情明明很久了,虽然答案是别人告诉自己,但是,其实他在迷宫里走了很久。
……
众人都很希望课间跑操的时候下雨,但是就算天阴的再严重,不落雨滴还是要硬着头皮跑。
天是黑压压的,人是怏怏不乐的。
众人等着他们亲爱的物理老师下课,但是下课铃响过去很久了,楼道里杂乱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这老师还是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一个电路题。
“课下一定要把类似的接线题问法整理一下,什么时候并联,什么时候串联,有些同学还不明白滑动变阻器安在哪里,不懂一定要问!电路实验题就在这里跑不了。好,下课。”
杨乾东一声令下“快下楼”,一班的人畅通无阻地鱼贯而出,这种感觉堪比第四节课百米冲刺去食堂,总让人觉得摆在面前的不是跑操而是午饭。
天黑的像是傍晚七点,指不定一声雷下来就浇他们个落汤鸡。刚整好队就轮到一班跟上,一群人气喘吁吁迈不开腿。
在这种状况下,沈彬的近视眼终于给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一下子踩到了秦述的鞋子,马上轮到一班喊号子查人数了,秦述下不了场。
沈彬干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凑上去给他同桌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沈彬小心再小心,怎奈越忙越乱,因为紧张而闻到了秦述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栀子花又有点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的。第二次直接踩得两人撞到了一起,秦述直接踉跄地蹲地上去了。幸亏二班的人闪得快,沈彬站起来虚扶着把秦述带到了一边。
“班长这是心不在焉,还是看我鞋子太白?”秦述轻轻崴了下脚,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太突然,只顾得停下来。沈彬把手抽回来,还是很过意不起:“想事情了,实在对不住哈。”沈彬和秦述没追上去,直接慢悠悠看着前面的队伍跑到楼道口解散。
两个人就像在林荫道上散步。
“崴得厉害吗?”
“没事,就是,吓到了。”秦述小声说道。沈彬就在他边上,看样子要扶不扶的,一脸歉意,秦述也不是非得要他扶着,但是这人一点心意也没有,想到这里就很气。
沈彬一看他同桌挂着个不开心的脸,赶紧做恳求状:“太抱歉了,我在打算配眼镜。”
秦述侧头和他面面相觑,蹙着眉说道:“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心里想的是这人戴眼镜会是什么样子呢……
沈彬立马慌了,他连连摇头,当头是拨浪鼓:“没有没有,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就是怕你不理我。”
“我也没不理你啊。”秦述说着有了点小脾气,上楼的时候还真就没和沈彬说话,沈彬就像只大型犬一样跟在秦述后面。
秦述又有点后悔,往身后看了一眼,竟发现沈彬在玩手机。
“班长业务挺繁忙啊。”秦述说完一大步迈了两步,嘶,有点疼。
“没,我发小,下周S省那场演唱会他要来,问我有没有时间约出来吃个饭。那个,下周是大休,我……我想答应下来,毕竟离开S省的时候没有好好告别。”
对面于洋正在连环撒娇,整一个没羞没躁。
【彬子,就冲我买的连夜火车票你也得见我一面啊,我憔悴的容颜都是为了你啊】
【我请客,真的我掏钱,哥你就坐好,哥们想你啊】
【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想你啊啊啊啊】
“就这人吧,从小性格脆弱,我要是不见他他就梨花带雨了。”沈彬一边说一边笑,却没注意到秦述脸拉了下来。
沈彬这样的人,有玩的很好的发小,家那边也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吧,理复一班却只存在一年。
“不等等我?”沈彬飞快地打字,几乎停在原地,上了四楼就没机会了。
秦述没说话,只是没再两层两层的迈步。顺其自然个毛线,傻逼不缺朋友,少他一个没差!
沈彬想起了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要和秦述多沟通多玩闹,这次和于洋见面是个好机会,既不会两个人相处产生尴尬,于洋人乐呵,饭桌上不会无趣。
“同桌,你下周六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我还不大熟悉这边,帮忙介绍个地方吧,离车站近的。”想了想理由还不充分,又补充道:“我这发小人长得喜庆,很乐呵一人,去了保准你摆脱学习疲劳。”
秦述想说不去,但一想到沈彬在外面和别人吃饭聊天,他就觉得可能他会学不下去。就是那种,每天都在你眼前晃悠的人突然跟着别人跑了的不爽感。
“可以。”秦述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沈彬,他的表情丰富到从惊讶到开心。
秦述决定不理回信息的沈彬,先一步进了教室。但是刚才走得冲动了,心里还在想事情,一个不小心就身子往旁边撞向栏杆,不稳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找到着力点就被个胸膛挡住了。
几乎在秦述回神的同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和之前那晚一样,沈彬的手没用力,他的胳膊在后面撑着秦述,等秦述自己扶着栏杆站好才收起刚才的动作。
“我自己踩空的,你道什么歉?”秦述没走,站在高一层的地方问沈彬,沈彬一笑往上走着,为什么,因为他碰到他了,这就是该道歉的事情。
“是我害你有点崴脚的,快上去吧,要上课了,周六,说好了哈。”说完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慢慢往上走,也没有再敢看秦述。
沈彬在生活中并没有刻意照顾谁,对待杨乾东更像是演一场皇帝大臣戏码,他礼貌地接受杨乾东的“贡品”的同时给他讲题;对待聂航更是耐心,聂航成绩不如杨乾东,但胜在不耻下问,近水楼台;对待张一腾更像是聊八卦的“闺蜜”,总能在栏杆上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秦述躺在床上想自己在沈彬的生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自己话很少,不怎么关心身边的事情,总是要沈彬帮助,还总是嫌弃他。比较下来,他真的只是个得了沈彬举手之劳的小可怜儿。沈彬那不像样的拥抱却还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不同,至少,他待沈彬不同。
秦述准备不想这事,他爸爸已经给他打听好了G省的艺考集训营,那里据说有好几位前主考官坐镇,过段日子去了G省,分开一点可能就没这么些理不清的情绪了。
夜灯关上之后,秦述又从枕头下拿出周嘉林给他的“目标高校卡”,忽然又迷茫了。如果不是为了沈彬,他会重新画画吗,他会考虑B大美院吗。
否定再否定,结果逃不开那人的名字。
周六是个好天气,有一些秋天的感觉了,今天不用穿校服,秦述按照往常的时间起来,却比平时晚了十分钟到校。今天中午要陪沈彬去见他的朋友,想到这里,他在私服里还是慎重地挑拣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身某品牌的运动服,面子还是要有的。
于洋是中午12:45下火车,沈滨和秦述赶过去绰绰有余,但放假日子搭公交,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放假日挤公交,一下子就被大门外的阵仗给吓到了。
没有超载核查,没有纪律,只有塞棉花一样填满整车厢。
他们看着一个个挤满棉花,欧不,是人的公交车离开,始终没有勇气上去。沈彬就不用说了,他烦和人接触,秦述则是坚定地认为总会有一辆不这么变态。
兜兜转转几圈,等了一辆又一辆,总是有人比他们还急,来一辆满一辆,一直等到十二点多。
两人也急了,这车不知道中间要停下来几次,再不过去就要鸽了于同学。
由于车上人太多,空气流动性极差,更不用说他们刚才在外面等了近半小时,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热气。沈彬靠近后门,扶着旁边人的座椅靠背,沈彬进来后被一直往后挤,最终和秦述隔了两个人。
沈彬给于洋发信息,希望待会万一赶不上他别着急。
【洋子,我在车上了,你点准吗,我们可能卡着点过去】
发消息的过程很艰难,沈彬一手拉着吊环稳不住,一刹车就往前晃荡一下,他又怕碰到要下车的人,所以每次一直频繁看有没有座位可以坐下。
又一次车门关上,还是没有空座,沈彬开始编辑下一条,然后感觉到一个小小的力道拽了自己一下。
“小心点。”秦述和他面对面站着,“等会有座位了再发吧,这样危险。”
沈彬还低着头,单手戳着键盘,总是因为摇晃打错字,“没事,这条要打完了。”他怕秦述看见内容,隐晦地打了个:【我上次和你说过吧,我同桌也一起过去,我那事他不知道,你待会说话注意一下哈】
怕什么来什么,前面转弯,沈彬没控制住身体,本能松开了握吊环的左手,就当他想去抓旁边座椅的靠背时,秦述手捞了他一把他的腰。这对沈彬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似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秦述的手抓空了。
秦述懊恼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刚才,沈彬的眼神像是要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