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呼之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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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乾东和聂航隔着段距离对望了一眼，聂航虽然听到沈彬好像和秦述说话了，但是最后为什么演变成勤兽变校霸，他是一点也没反应过来。
“秦述，唉，同桌，你等下我。”沈彬往楼下追赶，发现秦述这是要直接回家的节奏，笔直地朝大门走去，可是不到时间门卫怎么可能放人。
沈彬抓住了秦述，扭着他看向自己：“发什么疯，现在出不去！”
花坛边有灯，整个高三级部静悄悄的，等下课铃一响才会变一个模样。
“发疯和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不放的话是想打架吗？”秦述其实还是颤抖着，胸膛里的气一起一伏的，其实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下得楼，怎么得罪得老师，没用多少力气，他就掰开了沈彬的手。
刚走两步，沈彬就又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环校路上扯，扯到没路灯的地方，“看到我这么烦吗，还想打架？”沈彬问道。
秦述没说话，舌头在嘴里舔着虎牙，这一顿折腾让他清醒过来。
“说说，怎么了，就是看我不顺眼，还是考试？”沈彬还攥着他的胳膊，旁边停了几辆车，校外的路灯打在他们身上能在车窗上映出一个影子。
秦述看着影子，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物理大题也好，化学大题也好，其实一两问静下来也能答上，但偏偏就是脑子里一幕幕都是低分，都是红白色，都是一锅粥，偏偏这时候沈彬施舍他，可怜他，用一副圣母的样子接济他。
他对沈彬好吗，凭什么沈彬慷慨无私，就是因为他奇怪，就是因为周嘉林要求沈彬帮助自己。
“考试帮我，哈哈哈，你就这么可怜我吗，我他妈不需要！”秦述再一次把沈彬的手挣开，和他面对面看着。
“我就是奇怪，我就是无趣，我这种人，你帮个鸟用！”秦述说完这几个字憋得眼眶都红了，说出来之后更难受了，因为被施舍而成为的朋友，这么说完就彻底结束了吧。
下课铃响起，秦述回头准备放学，沈彬喊了他一声，秦述不理他，跑下来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好像胸膛里没有空气，一团火烧的正旺。自己发什么疯呢，不就是个考试吗，止于吗，现在闹成这样怎么收场。
秦述你十八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脾气，回去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秦述大步往门口走，丝毫不知道身后的沈彬一直在叫他。
紧接着他被一个背后的拥抱禁锢在了原地，“冷静一下，停下。”
他想过很多次，沈彬这样不喜欢和人接触的人，他茉莉味道的拥抱会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一个人，主动接触人都像是一种自我强迫。沈彬的拥抱只有最开始那一秒有实体，之后只是松松垮垮的，好像他本人也惊到了，放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开。”不要放。
“你不是说我可怜吗，你没怎么想？”秦述感觉自己真的要哭出来了，考试没考好，给班里同学留下了很差的印象，现在还朝脾气好的班长甩脸子，怎么这么多破事。连一个拥抱都这么僵硬这么疏远。
“你很努力，大家都知道你很努力，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这么难受，”声音炸在耳边，让秦述有点发愣，他感觉沈彬的下巴好像碰到了他的耳朵，沈彬的手掌和胳膊都是轻轻拢着，并没有多少力量，覆在衣服表层，但是胸膛却挨得很近。眼前是熙熙攘攘下课的人群，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这，两个男生抱着很奇怪吧。
没等他再开口，沈彬先一步松开，但沈彬的气息就在身后，难以让人忽略。
“我不想看到你拿到成绩不开心的样子，我也相信你最后能克服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我们是朋友，是同桌，我从没有看不起你，我说你可怜是心疼你，我帮助你也是出于我的本心。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也想知道怎么做才能打开你的心结。秦述，别跑了。”
被沈彬的一段话一弄，秦述是真的提不起刚才的气势了，咬了下下唇转过头来：“我没有跑，就觉得心里……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啊！靠！”因为丢脸所以不想站在这里和沈彬说话，因为丢脸所以想放狠话，因为丢脸不小心问出了想问的事情。
“秦述，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我逗你本心是想让你多笑笑，但让你难受了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沈彬低着头看向秦述，刚好和秦述差不多高的模样，缓和下来的语气里透着一点委屈：“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啊，我，我也很难受。”难受得要死，就好像一个误会一样地开始冷战，受不了，像是回到从前的家里，爸爸和妈妈一句话都没有。
“我没有不和你说话。”秦述淡淡地说。
沈彬给他补完：“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吧。”
“秦述，如果我以后再说错了话你就打我，刚才不还威胁了嘛。我话多，你随便回我两句我也开心，”两人身后闪过一辆辆开着前照灯的电动车，但有行道树和轿车挡着，“别憋着，我其实就想让你开开心心的，逗你玩逗过头了，你打我就是，我不嫌疼，但不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说着伸出一只胳膊。
“打左胳膊哈，右胳膊还得写字，来吧。”沈彬狰狞着表情好像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
秦述看着他，仿佛那块遮在头顶上的云彩飘走了，空气重新变得轻快，再看看那胳膊，他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不会哄人别哄。”
沈彬一笑：“我也没学过哄男孩子啊。”笑完看了看教学楼四层：“走，回去拿点作业学会儿，这么出去有点亏啊。”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秦述没动弹，沈彬会心一笑：“校霸是不好意思了？”
大概有点吧，现在回去同学们会有很多探究的目光吧，甩门而出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是理复一班给他的感觉是包容，他渐渐习惯了自己正常融入班级的样子。而今晚，他又一次暴露自己不正常的样子。
“逃了就是逃了，不回去了。”秦述看着门口堵死的场景，想着姜莉是不是已经等在门口了，但沈彬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那校霸今晚还想学习吗，我觉得周末任务还挺多的。”
这话不假，周末晚上本来是不排课的，各科老师也就肆无忌惮布置作业，但这么一考试，立马少了三节自习，物化生老师虽然有心减负，但是不可能一点不留。
沈彬看秦述有点动摇，继续说道：“别让阿姨担心，你连书包都不背，她该想多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下来，行吗？”
刚才说他不会哄人，这会儿这不是还挺会的，秦述点了点头：“数学卷子和物理的金榜练习册，麻烦了。”
“这有什么的，等着。”说完就逆着人群进了教学楼，但这个时候，秦述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刚才在争吵的时候，他想听沈彬说些什么呢，沈彬真的脾气好到容忍所有的话吗？
从来没有冷战，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相处方式，是他的问题。刚才沈彬抱住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反感不想打人，而且那份心跳真实到吓人。
是他的问题，他出问题很久了，但是他分不清楚，搞不明白，艺术家展现性的时候，对人体的痴迷不如说是对生命的痴迷。他对沈彬的在意已经超过了以往他对其他生命的所有看法。
沈彬和秦述照常一热一冷，杨乾东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真结下什么梁子了，结果第二天两人跟没事人一样，倒是班里对秦述的看法有那么一丢丢改变。
虽然秦述平时看着用功，但骨子里到底有多野，还是不要轻易去试探了。
四个人超常会一起拼桌吃饭，只不过张一腾某天表现得有些不大正常，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不用跑，位子很好找。”
鬼的很好找，有时候四个人被迫在隔得很远的两张桌上吃饭，虽然也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一张桌上吃来的热闹又不拘谨。
杨乾东问他原因，张一腾只淡淡说最近高一高二准备期中考试呢，食堂空位多，不怕没有。
四人到食堂的时候见到的却不知这幅景象，光高三一个级部就能把食堂一楼填满，有空桌子的几率只能存在于考试的时候。谁知，张一腾还没打饭就找到一处空座位，还和旁边的女生打了个招呼。
“认识？”杨乾东神秘兮兮地问。
“算是吧，去年元旦独唱《Light》那个，还有印象吗？”张一腾笑着问，眼光瞄到隔壁打菜的沈彬身上。
杨乾东瞬间想起来：“有有有，艺术班那个吧，听说是学现代舞的，居然唱歌也这么好听，牛逼啊，这样的佳人你也认得！”
张一腾得意的笑了笑，不是我认识她，是她主动认识我再来认识别人的啊，沈哥，这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呼之欲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