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完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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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开试卷沈彬就想锤出题老师，入眼的选择题都要超过一面了。水准很高，是高考常规顺序，空间几何和解析几何沈彬一下手就知道都是一模水平，不是来虚的。沈彬后面三道题都只写了个大概，其实他也没有信心把题做出来。填空题和选择题也没有深究，离考试还有18分钟的时候交了卷。
杨乾东再次用“沈哥牛批”的眼神目送着背影离开，咬着指甲看着四行的大题条件，鬼说的题目越长越简单，这些叙述八竿子打不着，无从下手啊啊啊啊啊。
沈彬下到一楼来到秦述的考场，实验室靠楼道一侧没有窗户，后门还锁着，只能在前门那个位置等着。
秦述状态要比上午糟很多，和头一次看到他焦虑时候的样子差不多。这次的题确实不算简单，选择题前十题也有几道需要绕好几个弯的，没有复习全面的学生很容易做不出来。但秦述没有放弃，还在草稿纸上划着什么东西，直到试卷被抽走。
沈彬看到了，答题纸最后一面并不乐观。
考完试后出来的人都呼天抢地。
“上天对我有点不友好，麻蛋。”
“草了，这卷没法及格。”
“我和数学势不两立，去他妈的初恋，这就是个渣女。”
“填空题不知道编0、1还是100。”
“我草，我编的-1！”
“空间几何建完系我就知道我凉了，写出来满屏分数。”···
沈彬坐到秦述身边，“你瞧，大家伙都没做好，不光你一个。”
秦述当然没有回答他，试图自己把桌上的尺子橡皮塞进笔袋里，身体颤抖，最后左手很大力地打在右手上，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
讲台上老师本来在整理试卷，看见两个学生还没走，“待会就清场关门了，别待到太晚。”最后检查完窗户俩学生还没走，他也没再说话，带着考卷走了。
窗外的雨声不大，排水管那块像水龙头的声音，灯照亮了屋里，秦述还在自己的黑暗里。
忽然一个凉凉的东西滑进他的耳朵，接着悠扬的音乐响起，是一段钢琴独奏，然后是歌词“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为什么天这么安静，所有的云都跑到我这里···”
歌词很凄美，音乐节奏抓着心跳，合着外面的雨声，本来狂躁的心脏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沈彬发信息给周嘉林：【秦述的状态不大好，我想先陪他吃饭，晚自习可能晚点到】
周嘉林：【好，有其他情况随时告诉我。】
秦述慢慢的趴了下去，耳机掉了下去，沈彬又轻轻给他放回去。
近乎一种摸头的姿势，指尖碰到了发梢。
沈彬吓得瞬间缩手。
在歌单里挑挑选选后锁屏，沈彬拿起了挂在桌边的另一只耳机放进自己耳朵里，耳机线不够长，两个人离得有些近。
歌声传来，他头歪在胳膊上看着闭目的同桌，这一天起起伏伏的心情落下了帷幕。
从前秦述是怎么走过来的，有没有在考试后正常吃饭，超A班的话没在实验楼考过试吧，那他在别人的教室里呆着，别人又是如何看他的？
还有高考，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可真是个令人心疼的人啊。”沈彬左手支着头，看着秦述的轻声说道。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秦述睁开眼，看见被雨敲打着的樱花树，叶子被打的重重低下头再弹起来。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真心……”
视线移近，灯下人闭着眼听着音乐。
又麻烦到别人了，这个人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安静呢。
有时候喜欢一首歌的原因，大抵只是那一句歌词，那一个音符，恰好在你的真实人生里响起过。
在窗口点完食物后，沈彬跑上二楼买了冬瓜排骨的瓦罐。
“热乎的，暖暖胃。”
一把黑色的伞立在座位旁边，雨水从折痕处流到地上。
“周老师是不是把我的情况都和你说了。”秦述喝了一口排骨汤，身上的冷气果然少了一半。
沈彬吃了口菜，“别放心上，问就是同桌和班长应该的，你个小可怜儿~”
秦述确定了之前在实验室没听错。
“正经点，你知道多少？”秦述的勺子在瓦罐里转了个圈。
“知道了我同桌是个自强不息的小可怜儿，我恨不得冲进教室里给你考试，太让人心疼了。”沈彬也没抬头，刚才在教室里秦述忽然睁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脏差点停掉。
秦述真得长得很好看，虽然他对自己的相貌也挺有新新的，但是这不妨碍他去赞美别人。
秦述抽了块纸巾放在沈彬的盘子上说：“问你话是我的错，我们的交流有鸿沟！”
沈彬拿过抽纸放在手心：“嘿嘿嘿，明天考完试我再去等你，你看到我就不要紧张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你猜是什么？”秦述没有理他，沈彬就自问自答道：“三回四回肉贴肉！”
沈彬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意思表达的不对，但秦述好像也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所以喉结一滚心中暗骂自己一句非礼勿言。
秦述瞥了他一眼，告诉他排骨汤温度刚好了，两人默契地安安静静吃饭。
食堂里还有零星几个人，这个时间已经开始晚自习了。秦述跟着沈彬出了食堂，沈彬撑开伞放在他头上。
“很荣幸为您撑伞，恭喜您成为我第五位乘客。”
秦述投去疑惑的目光。
“个子高的坏处之一就是撑伞的时候他们会说‘你来’，所以我曾经给四个人撑过伞。”
秦述把手揣兜里，跟上沈彬脚步说道：“这种事情你都记着，不无聊？”
沈彬尽量避免与秦述接触，伞尽量往秦述那边靠。
“可不是。”两个人打一把伞这种事，即使是跟好友，也是一种奇怪的氛围，周围都是雨打在伞面的声音，不说话的时候安静到不知所措。
秦述伸手握住伞柄，“那这次我来撑。”
沈彬一愣，怕碰到秦述的手赶紧放开。
“感觉真不赖，”双手无处安放又怕碰到人，只好塞进口袋里。
“刚才还说什么肉贴肉，呵呵，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啊？”秦述见沈彬有些拘谨就问了一句。
沈彬为了掩饰尴尬，大方地笑了一声，“那是怕占你们便宜，你们一个个黄花少男，自己也要注意点。”话虽然这么说，也是什么想的，但说出来还是很别扭。
“算了吧！”秦述没把这话当真，鬼知道沈彬是不是有洁癖，桌面收拾得比何文馨那几个女生还要工整。
沈彬委屈地说到，“说真话也不被信任，同桌，你这样弄得我伤心的。”
秦述用胳膊捅了沈彬的胸口，沈彬没注意往后一退。
“没事吧。”秦述攥紧了伞追着沈彬后退。
“有事，朕死后，这片江山就托付给爱卿了^”
秦述直接拿开伞，往前走了几步，“淋死你算了！”
沈彬嘻嘻哈哈的跑过去挤进伞里，马上就到教学楼了，这个话题也基本可以翻篇。
刚进门杨乾东就上下摸了一把秦述，“述哥，你低血糖好些了吗？”
沈彬黑人脸，心中是：我去，为人师表扯谎骗小孩。
他又想起上次周嘉林为了不扣分和门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请过假的事情。
为人圆滑，GET！
杨乾东左右手放在秦述胳膊两侧箍着他，“述哥，士X、红Y、东T，您想要哪种贡品？”
这群戏精，不是朕就是上贡。
“东卿不必费心，朕为秦爱卿准备了巧克力糖，东卿退下学习吧！”
说完杨乾东行了个军礼，“得令！”
沈彬心情很好地往自己的座位大步走过去，教室里有压低的声音说着话，等秦述坐下，聂航回过头来捧着一把糖，里面赫然有两颗大兔子和大眼睛牛奶糖。
“述哥，小的们的心意。”
这群人都疯了，陪着傻逼玩国王游戏呢。
沈彬笑的不行，聂航放到书架上就回了头。
秦述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还是没忍住，轻声说了句，“谢谢。”
沈彬在旁边听着，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满意地点点头。
“又不是对着你说的。”秦述把糖收进手心里，一共八块，看样子有牛奶糖和水果硬糖。
“这样呢？”沈彬手里躺着两个巧克力糖。
秦述没动。
“不要？”
秦述伸手去拿。
“不给！”沈彬吐了下舌头，把糖重新放回书包里。
“幼稚！”秦述剥开一颗糖，牛奶草莓的味道一下子炸开。
沈彬枕着胳膊仰视他，嗅到一点甜腻的草莓味，微微眯了下眼，“明天万一你还低血糖，我剥给你吃。”
秦述一怔，“我就是低血糖晕死在大街上也坚决不吃你的糖。”
于是理综考试结束后，秦述在呆滞状态尝到嘴里的巧克力味的时候一下子炸了，“我去你妈的沈彬，趁爷没缓过神来欺负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考完等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