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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明月楼会吱吱叫的“松鼠桂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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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听到身旁二人捻熟地唤出彼此的名字,路子明才回神,尴尬地收回扑空的右手。
世界说大不大。
欧洲帅哥原来竟是白丹晴的哈佛大学同学——海森堡。
从机场前往路氏集团大厦的路上,海森堡操着流利的英语,与白丹晴一路攀谈。
在校园时,他虽然仰慕人才出众学业出色的她,一直意图接近她,却总是被她不冷不热地疏离在三尺之外。
他对此倒也毫无怨言,因为她对所有男生都是如此一视同仁的态度。
白丹晴读完一年毕业,比她早上一年课的他也同时毕业了。
学成回国不久,他就被家族企业委以重任来华洽谈投资事宜,与她竟在上海不期而遇,让他得以近距离亲近她,外向的他直乐得将嘴角翘成了弯月。
他与她叙旧一番后聊起德国趣事,一高兴就冒出几串高地德语来。
白丹晴不见丝毫难色,顺口就将地道的英语切换成了标准德语。
对德国同学提到的本国见闻,白丹晴应付自如地与之谈笑风生,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久居德国的德国通。
海森堡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主,第一遭来中国就重逢心仪的极品同学,后来更是喜不自禁地操着母语,啰哩啰嗦聊了一路,无意中就把不太通德语的路大总裁给晾在了一边。
好在一到了总裁办公室,像是改变了驱动模式,海森堡马上变脸作高管的严肃状,摆出一副合作洽谈的正经样子。
谈完正事后,当然少不了要游玩一番。
海森堡不要路氏公关部安排的人陪他,任性地指定就要白丹晴作陪。
这个要求看似并不过分,路子明不便拒绝以免得罪德国投资方代表,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
临行去苏州游玩的前夜,海森堡耐不住寂寞,到酒店附近的夜店里泡到半夜,尔后步行回酒店时被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淋成落汤鸡。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的鼻子就给堵住,竟然重感冒了。
他自恃身体健壮,对这点小病并不以为意,既定行程照旧。
白丹晴按计划坐着路氏集团派出的豪车到酒店接海森堡,然后就直奔苏州而去。
一路顺风,两小时后车就到达苏州。
白丹晴看看接近午饭时间,便吩咐司机先开进市区里的“明月楼”吃午饭。
“明月楼”显眼地坐落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隔着老远就能看见“明月楼”极富中国特色的门楼。
门楼前左右各蹲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石狮,门楣左右各挂着一盏喜庆的大红灯笼。
门楼上雕龙画凤,刻着奇珍瑞兽,点缀着缤纷的花卉图案。
海森堡对“明月楼”古色古香的门楼特别感兴趣,一听白丹晴介绍说这家餐馆有近五百年历史,便流连在门楼边,选取不同角度,摆出各种pose,不厌其烦地与它合影,嘴里一直碎碎念:
“这才有中国味!”
言下之意是他嫌弃上海太新式,到处都是洋派建筑。
白丹晴暗笑,等海森堡见到天下闻名的苏州园林又该是怎样的惊叹?
她耐心地捕捉镜头中的最佳背景和主人公的最佳神态,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按下快门,将海森堡摄入镜头。
好不容易,白丹晴拽着海森堡进了“明月楼”。
楼里大堂摆着近百张古式实木桌椅。
他们到的早,此时大堂只有七八成满的上座率。
白丹晴环视一圈大厅,见窗边空着的几张大饭桌都是八人座的,于是就挑了大厅中央的一张四人座桌子,与海森堡还有随行司机三人一起坐下来。
白丹晴不用看菜单,熟门熟路地点了几道苏州名菜:
苏州卤鸭(冷菜)、松鼠桂鱼、雪花蟹斗、鲃肺汤,还有两样清炒时蔬。
然后,她又叫了一瓶德国雷司令白葡萄酒。
服务员将放在冰桶里的酒和三只白葡萄酒杯递上来后,白丹晴示意将酒开瓶。
服务员熟练地把酒开了瓶,再将酒直立放入冰桶里面置于饭桌一角后,便告退了。
海森堡伸出一只大手从冰桶里将酒瓶取出来仔细一看,标签上印着:“Heymann Lowenstein winningen Uhlen R Roth Lay Riesling”字样。
海森堡竖起大拇指,夸道:“好酒!这是海曼鲁文斯坦酒庄乌恩园雷司令葡萄酒。”
说完,他将酒瓶原样放回冰桶里冰镇。
白丹晴轻言慢语地解释道:“Riesling是世界上最好的白葡萄品种,我认为由最好的白葡萄酿出来的雷司令是最好的白葡萄酒。而品质最好的雷司令都在德国,你又刚好来自德国,想必喜欢喝本国的酒。”
“白,你真细心体贴!德国的Mosel是出产雷司令的最好产区之一。这瓶酒就来自那里。”海森堡咧开大嘴笑道,露出一排整齐耀眼的白牙。
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一盘色泽酱红的苏州卤鸭冷菜首先上桌。
“这是苏州卤鸭冷盘。”
白丹晴向海森堡介绍,边帮他倒了半杯冰镇过的白葡萄酒,随后也为司机和自己各倒了半杯酒。
白丹晴端起酒杯摇了几下,把酒杯凑近鼻端细细闻酒香,然后才轻啜一小口酒。
海森堡也喝了一口酒咽下,问道:“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白丹晴嫣然一笑,吐出一串流利的标准德语:“果香、花香含蓄而浓郁,酒体饱满,口感层次丰富。”
海森堡高兴地咧开大嘴,露出晃眼白牙,颇为自豪地笑道:“雷司令的口味可以变化多端,从普通的干型,到半干、半甜,再到浓甜如贵腐酒或冰酒,总之能包揽各种风格。”
海森堡吃完一块卤鸭肉,有点儿夸张地赞叹道:“这鸭子又鲜又嫩又香,连鸭骨头都酥透了!”
他又忙不迭地去夹第二块鸭肉吃。
白丹晴慢悠悠地嚼着嘴里香酥的卤鸭肉:“当然了!这是挑选上好的白鸭做食材,别看它皮有点儿肥,吃进口却一点儿都不起腻味。”
海森堡吃完鸭肉,又喝了一口酒,回味道:“嗯!这酒配这鸭肉,味道更好!”
随即他举杯道:“白,你真厉害!懂我们德国的葡萄酒!我要和你这个德国通干杯!”
白丹晴微微一笑:“海森堡,碰杯就好。酒还是慢慢喝才出滋味。”
随即她端起酒杯和海森堡的轻轻一碰,便笑饮下一小口酒。
海森堡见状,耸耸肩没有再坚持干杯,也随意喝了一口酒。
海森堡在旁看见随行司机在默默地喝酒,便找他碰杯。
司机赶紧不好意思地推辞说:“我还要开车,不敢喝多了。”
白丹晴不忍扫了海外贵客的兴致,遂开口对司机道:“你陪客人喝酒吧!我就喝一点儿酒意思一下,吃完饭由我来开车就是。”
如此一来,随行司机便放开酒量了。
虽然对饮的两人语言不通,却可以把酒代言,到后面两人你来我往,俨然成了一对异国酒肉弟兄。
白丹晴在旁边暗自摇头:酒像是好媒介,让人亲近。怪不得中国人就喜欢在酒桌上称兄道弟,可这酒肉朋友有几个经得起考验?
这时,服务员端上一盘连头带尾炸好的桂鱼。鱼身被贴着鱼骨片开成花瓣状,炸好的桂鱼外形如橘黄的松鼠。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松鼠桂鱼?这桂鱼长得是很像松鼠。”海森堡兴奋地跃跃欲试。
白丹晴连忙摆手阻止他:“海森堡,甭急!鱼还没弄好呢!这鱼不仅形如松鼠,等下你还能听到它像松鼠一样'吱吱'地叫唤呢!”
海森堡像大海一样蓝的眼瞳发射出兴奋好奇的光芒:“这怎么可能?这鱼不是都炸熟了吗?”
白丹晴微笑不语,只对着服务员点点头。
服务员随即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卤汁均匀浇洒在盘中的桂鱼上,令人称奇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