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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才女校花的“紫气东来”风水高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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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还是白丹晴打破沉默,开口直言像是泼出一盆冷水:
“怕是不容易。五常大米每年产量约为65万吨,十三亿中国人人均一年只能吃到1斤的量。市面上的五常大米一年有上千万吨,很多都是调和米假冒的。”
“那好办!我们就到五常那里投资自己种不就得了?”沈悦看一眼老伴路靖友和大儿子路子明,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父子二人却没吭声表态。
“东北粮仓,肥沃之地;东北军事,首都屏障。不过有种说法是‘投资不过山海关’。路氏集团虽背景强大,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能也会水土不服。”还是白丹晴接口应道。
沈悦闹不懂‘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是什么,却也察觉出似乎吃上五常大米不是件易事,遂知趣地住口不再提。
她转而热情招呼白丹晴道:“晴晴,多喝点莲藕汤。今天这藕吃起来粉粉的,不错。有时候买的藕硬硬的一点都不好吃。”
白丹晴应了声好,吃了一口藕,徐徐说道:
“这是七孔藕,一般长在浅水田里,所以又叫田藕。
这种藕淀粉多水分少,拿来炖汤很粉糯。
藕拿来炒的话要选九孔藕,一般长在深水塘里,所以又叫塘藕。
九孔藕淀粉少水分多,吃起来脆嫩多汁。”
“什么七孔九孔的?我怎么从没听农村来的阿姨提过?”沈悦听得满头雾水。
“七孔藕外形又短又粗,九孔藕细细长长,不难辨认。”
听到白丹晴这么说,沈悦高兴地点头:“下回我让阿姨买菜的时候仔细挑对的买。”
路靖友向大儿子问起海心市“春风晓岸”的别墅项目:“‘春风晓岸’在春节黄金周卖得怎样?”
路子明闷闷应道:“还是不见起色。”
“春风晓岸”项目自楼房倒塌事件后,虽然采取了种种补救措施完全重建一期,可是销售一直不见起色,连累得二期迟迟不能动工。
本指望着借春节黄金销售周来促销,不料此算盘也落空了。
再想到家门口的地铁站居然被后起之秀乔氏集团给截胡了,路靖友不觉将眉心皱成了“川”字形,身周珍稀的印度满金星小叶紫檀家具也让他心堵起来。
路子明目睹父亲沉郁的面色,再用眼角余光偷瞥一眼对面与弟弟并肩而坐的白丹晴,强忍住心头绞痛,沉沉道:
“怪我无能。”
是啊,他不仅无能扭转“春风晓岸”的颓势,更是因此痛失唯一挚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成了弟弟的女人。
只有白丹晴才真切明了路子明此话的双关意思。
不过她只是默默低头吃饭,不发表任何意见。
旁边沈悦出声维护大儿子:“不能怪阿明。”
随即她皱眉问:“是不是咱们家的风水哪里出了问题?”
军人门庭下长大的路靖友虽不像一般的生意人一样事事讲究风水,却也对老伴的说法不置可否。
白丹晴闪闪又翘又密的长眼睫,接腔道:
“我有个建议是关于路氏公馆前园子的风水。
菊花虽然自古就是花中君子,可是菊花常与祭祀先人的悲伤场景相联,所以我们客家人家里都不种菊花,白菊花和黄菊花更不要。
我建议将东边篱笆下那一大片菊花统统拔掉,换成紫藤。再用木花架搭建一个长长的拱形廊道,让紫藤可以攀爬而上。
待到春末夏初紫藤花开时,这个长长的廊道就成花廊了!
更重要的是,串串紫藤花在东边繁密而开,恰似凌空而来的紫云,正好应了‘紫气东来’的吉祥兆头。”
“晴晴说的在理!我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一睹‘紫气东来’的盛景了。”路子成尽管是个无神论者,可是自己准老婆的风水高论没啥不好,他无论如何都要积极表态附和。
沈悦看向老伴路靖友,目露期待。
路靖友摸摸下巴沉吟片刻后,方才沉稳表态:
“当初我在东边种菊是想学学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不过上海一马平川不见南山,种菊也不是那么回事了。既然有那么多讲究,那就把菊花全给拔了吧!”
一家之主已经发话,于是乎沈悦马上高兴地接口道:
“说实话,菊花圃到了冬天就枯萎,看着就是一片萧条,我这心里头啊早就犯嘀咕了。听晴晴一说,拔掉菊花建紫藤花廊又漂亮又好风水,就这么办。”
路靖友微笑着颌首认可。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可见菊花曾经多么威风。种得好好的给拔了,可惜啊!”
路子明惋惜地吟出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对白丹晴的提议泼出一盆冷水。
白丹晴秋水横波的大杏眸清浅掠过路子明似笑非笑的俊脸,只微勾起性感唇角,不再吭声。
路子成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站出来为准老婆说话:“不可惜。哥哥想赏菊可以到植物园里去,那里多的是。”
路子明不禁妒火中烧:弟弟可以光明正大地维护白丹晴,而自己只能小心地掩藏起心事,在人前演戏!
作为一家之主的路靖友缓缓开口:“园子里种的菊花都是名品,扔了可惜。对面的金浦河公园过完年就要开工扩建二期,可以就近把它们移植到那里去。以后可以去那儿赏菊。”
白丹晴可真是招人喜欢呐!
君不见家中二位长辈都在维护她?
路子明深深地瞥一眼低眉垂目装乖巧的白丹晴,突然一改口风:“现在正是春天。要改花园就得抓紧点儿!”
沈悦连忙顺杆而上:“儿子提醒得对!事不宜迟,过完年就整花园。”
白丹晴听了浅浅一笑道:
“那今年4、5月就能欣赏到紫藤花廊了。花廊下还可间中种些蓝雪花。
这样,春天紫藤花开过后,紧接着夏天来了,花廊下就爬满一簇簇淡蓝色五瓣小花,是那种稀罕的天空蓝。
蓝雪花开就像是将蔚蓝天空揉成一朵朵蓝色小雪花铺洒人间,在炎炎夏日里注入一股心旷神怡的清凉。
蓝雪花不仅赏心悦目,而且花期从6月一直开到9月,可以覆盖整个夏天。”
沈悦温和地点头:“好,就这么办。紫藤花、蓝雪花光听花名就够美的。”
白丹晴再补充道:
“对了,园子里西边泡茶的角落现在除了草地就只有北边窗前种的一丛含笑。
不如趁着这次重整花园,在它旁边再种上金桂、茶树、桔子树这些四季常绿植物。
这样春天含笑花、桔子花一起香,秋天金桂香,还有桔子挂果在枝头,冬天还有茶花开,泡起茶来岂不是更香?”
路子成想了想,连忙说道:“从大门口到茶桌附近整出一块花畦来,我要种玫瑰。”
说完,他对白丹晴暧昧地狭狭凤眸。
这是因为白丹晴喜欢玫瑰的缘故。
她冲路子成会心一笑:“山东平阴玫瑰很出名,可以弄些来种在园子里。”
路子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他俩的眉目传情尽入旁观者路子明的眼底。
亲眼目睹昔日的爱人与亲弟弟的亲密无间,路子明的心头更是酸涩不可言传。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他能做的就是拂袖而去。
不是都说:眼不见,心不烦?
沈悦没有察觉突然离席的大儿子有啥不妥,一门心思只在白丹晴的提议上。
她笑咪咪地应道:“园子里种有金桂,偏偏在西角缺了它。在桂花树下泡茶?嗯,就这么办。”
白丹晴看一眼路子明孤单离去的高大背影,眼神暗了暗,却依旧兴致盎然地提出她的详细设想:
“茶桌西南角可以种上一株五色茶花树。
五色茶花树枝繁叶茂,高可达5米,种在西南方在夏天可以遮西晒。
东边留条通道,南边不宜种高大的树怕挡了朝阳,可以种上一排一人多高的十八学士。
桔子树和桂树可以种在西北端。
西边可以种上几株金桔树,春节时满树金桔黄了看着喜庆。
哦,北边还可以多种上一棵黄腊梅树,这样寒冬腊月也有袭袭而来的腊梅香。”
沈悦频频点头:“还是晴晴想得周到。”
顿了顿,她问道:“你说的十八学士是什么树?能开花吗?”
白丹晴抿唇一笑:“十八学士是茶花珍品,不仅花美,树形也紧凑漂亮。它比其他茶花开花晚,2月才陆续盛开直到4月。”
沈悦这时想起来一事:“前园围着木栅栏种有一排茶花树。每年元旦时花开得红红粉粉的倒也热闹。”
白丹晴淡淡应道:“我见到了,那是鸳鸯凤冠茶花。这品种惧风喜阳,种在现在的东南边位置正合适。”
路靖友在一旁满意地暗暗点头:
小儿子的眼光不错!看上的姑娘有点儿见识,不是个书呆子只能当花瓶,日后应当是个相夫教子的合格豪门媳妇。
到了上海,逛一逛繁华的魔都是必须滴。
走在陆家嘴,白丹晴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惊叹之余是闹不明白陆家嘴的楼为什么越盖越高?
在如此危机骚动不安的世界坐进危机无限集中又放大的摩天高层中那种感觉究竟会是啥味道?
不明白这种味道会是聪明的商业高端者主动地趋之而选?
只是为了追求“我在云端看风景,你在地上仰慕我”?
可是,这种“我在云端”却非悠哉风花雪月,而是你狠我厉不容喘息的争分夺秒。
无论如何,因了奋斗中的希望,其中的辛酸苦辣也能成嬉皮。
慨叹一通,白丹晴终于近距离体验了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
先升至最高球350米高处再落到295米高的中间球,慢步绕玻璃幕墙一圈,俯瞰平日里霸气十足的摩天高楼已尽收眼底。
一览魔都小的感觉要得。
一时间爽爽的,如有初夏凉风从黄浦江边钻入密闭玻璃幕墙习习吹过来。
胆小的她却不期然遇见了百米高空处的悬空玻璃。
踩在透明玻璃上,向下直视渺小的地面,心里计算着其间近300米的悬空高度,再看路子成在悬空透明玻璃上随意走动自在拗造型,白丹晴提了口气,还是挪回到稳固的边角处感觉踏实。
肯定一点是:这一激灵值得排长队等候多时。
尽管在高空“一览众物小”很是刺激,白丹晴却并不看好超高建筑,对路子成说出一番见解,让特种兵王频频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