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不完整的旋律》小萘

1、不完整的旋律

　　不完整的旋律
　　爱情，好比一张旋律，跌跌撞撞一路谱下来，每一拍，每一个小结，都是必不可少的。
　　爱情甜蜜，就如同其中的重音点点，激情澎湃的声音，踊跃出无数的热情和喧哗，就好像喜欢一样。
　　爱情平淡，就如同其中的音色，平淡中也有着幸福的味道。
　　这样的旋律不会停止，没有休止符，直到，爱你，结束的那一天。

　　不二周助。日本东京青春学园国中部三年级生。
　　唔，也是目前该校国中部热点话题的核心人物之一。
　　5月的天，明媚地让人有了一种别样的活力。乍现初蓝的天空，和逐渐填满绿色的草地，满满生长出夏天的蓬勃。樱花刚刚凋敝，粉色白色的落花有些来不及被清扫干净，铺在地上，层层叠叠，到颇有落叶归根的意为。
　　用不二周助那最狐朋狗友之一朋友的英二的话来讲，5月的季节，最适合在草地上和恋人一起晒太阳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大猫和不二躺在草地上。太阳很明媚。不二还躺在英二的膝盖上睡觉。听了大猫的话的下一秒，不二一跃而起。拍拍手，在英二一脸诧异的表情里，把不远处正在全部的大石CALL来。
　　“英二，我想，我不是那个亲爱的人呐。”不二揶揄道。然后挥挥手走掉。低头走路的时候，不二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现在某只猫咪脸大红的样子和某个鸡蛋上面爬上的粉色超级绝配。
　　他们，就是那种，可以在草地上晒太阳，可以用大把的时间挥霍爱情的人吧。
　　幸福的都不知道做什么评价。
　　想着，原本低低笑着的嘴角也收敛了起来。那么。自己呢？不二用手遮住阳光，侧过脸，看着教学楼最高处最右边的小角落。
　　那里，是学生会的办公室，闲人免进。尤其是冬天怕冷的人——这是青春学园不成文的规定。
　　不二的眼睛在阳光下，眯了起来。
　　呐，手冢。我们是不适合在草地上一起晒太阳的呐。
　　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了下午3点。
　　离和手冢约定见面时间还有1个半小时。不二天知道他怎么会头脑发热地拉着英二到无人的学校，顺便利用英二，间接拐了某鸡蛋头。
　　好了好了，他这个电灯泡也做得够久了。听小轻姐姐的LG睡衣（- -）君说，打扰人家谈恋爱是会遭天谴的。不二埋怨的看了一眼还高高挂在天上的烈日。
　　太阳啊太阳，为什么你是太阳啊，啊不，应该是，为什么你一直不下去呐……
　　不二撇撇嘴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太阳无辜地继续照。
　　草地上是穿着青学队服的少年。从不二的角度看过去，似乎离得很近，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过再怎么不可告人，大石也不回在这里打野战的。不二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好友，走进了教学楼

　　周末的教学楼空空荡荡的。不二沿着走廊和楼梯，一间一间教室地走过去。
　　因为没有课，自然。门几乎都是关着的。
　　连着路过好几个空荡荡的教室，不二试着摇了一下门把，最后还是带着微微的失望继续闲逛着。
　　走至3楼，拐角。不二发现不远处的音乐教室门是开着。
　　真是难得呐。不二笑着勾起嘴角。
　　他很喜欢音乐教室——他们的音乐教室。
　　除了网球，手冢和他，都固执地喜欢着音乐。他喜欢钢琴，一如他的轻灵和剔透；而手冢喜欢大提琴。
　　大提琴。
　　不二小的时候和隔壁家的小轻姐姐一起去听过交响乐。那个时候，从小练琴的小轻，指着一个一个的琴告诉小不二，那个是大提琴，那个是中提琴，那个小提亲。不二曾经疑惑过很久，提琴就提琴，为什么还有分那么多SIZE呐。
　　直到遇见了手冢，不二才发现，原来，大提琴和别的提琴都是不一样的。大提琴有着那独一无二的深沉和稳重，一如拉弦的人。
　　好吧，那开着就进去咯，不能浪费资源嘛。不二走进教室。

　　学校的音乐教室很大。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层层叠叠地放在一起。椅子也是毫无规律的摆放。因为叫音乐的老师是个很随性的人。不二记得他第一天上音乐课的时候，随性的老师说：“音乐是用来给人享受的东西，那么，大家找一个舒服的位子舒服的姿势就好拉。”
　　然后，他就遇见了手冢。
　　那个时候，还是颇为陌生的手冢君。
　　音乐是选修课。所以，6班的不二能够遇见1班的手冢，抱着音乐书走至窗边的少年，在初夏的季节里，遇见了站在窗边，牢牢握着窗框的少年。
　　那时的不二，少了几分现在的与世无争，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冲动。
　　不二听老师说完了自由选择位子后，就直奔最后一排的窗栏边上。
　　他喜欢看天空呐，和他的眼睛一样的颜色。他喜欢看着窗外，窗外不一样的人，做着不一样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神情，也怀着不一样的心情。
　　不过，不二的手脚还是不够快。扑向最后一排靠窗位子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少年，依窗而立。少年背朝着不二，看不清脸。不过可以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层层不快，似乎是因为太过吵闹而造成的。
　　少年独自按着窗框。仿佛身后的同学吵吵嚷嚷地换位子抢位子和他没有关系。他的身后，是一个两座的位子。连在一起，正对着窗口。
　　我们说了，那个时候的不二很冲动。所以，他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少年，直接扑向了靠窗的那个位子。大刺刺地坐下了，然后放下音乐书，笑容灿烂。
　　手冢听到响动便回过身子。
　　那节音乐课是下午的第一节。
　　手冢转过来的时候，依旧细微地皱着眉头。然而，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阳光，却把手冢皱起的眉，挺拔的鼻，抿起来的薄唇，渲染的格外美好。
　　手冢盯着霸占了自己位子的少年一眼不发。到颇有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意为。
　　不二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继续灿烂笑容。
　　于是，一个笑容灿烂，一个皱着眉头。两个少年，在初一的音乐教室，初中的第一节音乐课上，静默了很久。
　　最后是不二忍不住了。
　　好少年不二虽然是冲动了点，任性了点，不过，似乎他是有抢了人家位子的倾向，是倾向！
　　“呐，我是不二周助，请多多指教了。”不二缓缓地开口，在念到他名字的时候，稍微放慢了语速。
　　手冢一时之间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意为。恍若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对白和同样的少年。“手冢国光。”手冢没好气地指指自己的铭牌。看着叫不二的少年灿烂的笑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把他从位子上赶（？）走的想法。
　　不二：“呵呵，我知道手冢君啊。手冢君的网球很厉害呐！”
　　漫不经心的语调，没有平时女孩子说“手冢君的网球好帅”那时花痴般的尖叫。几乎同样的话，在不二口中说出来，带了一些调侃，一些玩味。
　　手冢突然忆起那个迟了一个月进网球部的少年。那个少年也有这样的对白。软软的声音和单薄的身影，让很多的人都质疑了他是否能打网球。
　　网球社单薄少年的身影和面前笑容灿烂的少年重合起来。
　　“不二君也是网球社的。”用的是肯定语气，手冢国光自认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不过，不二很有特点，他，记住了那个少年。
　　“嗨。”不二扯扯自己的书。然后歪过脑袋看手冢。“呐，手冢君，你不快坐下么？老师的眼睛快要杀过来了。”不二用的是无辜的语调，眨巴着眼睛看手冢。眼睛睁开的时候，手冢看到了蓝色的流光，在阳光里流淌。
　　“好的。”于是，便坐下了。
　　坐在了不二身边的位子。
　　他选择做到后排，原本就是怕吵。他讨厌叽叽咕咕说个没完的女生，也没有习惯那些上选修课要不睡大觉要不打游戏的男生。所以他选择了后座。
　　放下原本握着手上的书。手冢摊开课本。
　　他的左手边是那名叫不二的少年。左手边。
　　那个时候，他们不知道，小小的位子，就足以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不二的目光，转向了最后面靠窗的连在一起的两个位子。收起了回忆。
　　走到放在不远处的钢琴面前。
　　不二很喜欢钢琴的空灵。那种弹奏下去，发出的，好听的，类似于自然的声音。返璞归真的意为呐。
　　拿开琴盖，手指付上了黑白琴键。
　　一曲肖邦练习曲就自然而然的流泻出来。回忆也不受控制的扑面而来。

　　然后他们就熟悉了起来。
　　不二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拉着英二，英二会拉着大石，一起帮手冢捡球整理场地。不过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拉着捡球机的手冢，冰着脸，脸上闪过的表情是一抹担忧。
　　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手冢在夏天在天台一起吃中饭，然后冬天在手冢身为学生会长的掌握了全校所有教室的钥匙的特权下，窝在音乐教室里吃中饭。
　　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午睡时分，手冢会拉大提琴。低沉的声色，和少年抬起头来那一瞬的眉宇清朗，合成了冬日的美好画面。
　　只记得，他们满满的一路走来。
　　2年的光阴，他们似乎，变成了恋人。

　　变成恋人的前提是什么。不二不知道。
　　没有告白，没有情书。只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比大石英二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自然不会去花大把的时间晾晒爱情。不过，手冢会拉琴给不二听。不二会等着手冢一起放学。
　　他们牵手，亲吻，拥抱。除了本垒，恋人该做的他们都做了。
　　手冢会在周末打电话给不二，打着打球的旗号，两人在街头网球场碰面，然后借口球场有人，走遍东京所有的街头球场。
　　手冢的手，是干燥的。却有一种恒温的温暖。不二喜欢被手冢牵着走在街上的感觉。不过侧脸，就可以感觉得到少年的温度，感觉得到他一直在身边的那种感觉。
　　那么。他们就差告白了吧。
　　不二沉沉的想到。一曲肖邦练习曲也渐渐终止。
　　换了一首《献给爱丽丝》，经典的曲子，自指尖流泻出来。
　　这首曲子，算得上是最基础的调子，只是，却是不二的重症。第二大段的开头，似乎他从来没有弹对过。
　　罢了罢了，反正今天没有手冢那根木头来笑他。不二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弹至第二大段，不和谐的音符还是习惯性地出现。不二微怔。
　　突然恍若，爱情，就好比一曲音乐。少了一拍，多了一拍，似乎都有点不完整。
　　每一个节拍，每一个段落，似乎都有他应该有的位子。都不能缺少。丢失的旋律，或多或少，都让人觉得，怪怪的。

　　“不二。”音乐教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已经坐在门口位子上的茶发少年，开口唤他。
　　不二转过身的时候，正好撞进手冢的眼睛。手冢的眼睛含笑，带着些许揶揄的意为。不二明白手冢的意思，手冢再说，亏你是天才，怎么这么简单的调子都谈不好。
　　哼，愤愤地转过头。不二继续把手放在了键盘上。
　　不理他？手冢挑挑眉。“不二，那一小节，记得手要保持一定的空隙，这样，换音会容易些。”
　　“……”
　　不二猛地转过头，看见手冢抱着手肘看着他。
　　“呐，手冢。”似乎是你的旋律没有弹完吧。不二也学着手冢挑眉。睁开的蓝眸，戴上了些许挑衅。
　　“啊。”手冢起身。
　　不二坐在钢琴椅上，仰起头看着高出了很多高度的少年：“我们的旋律，不完整呐。”
　　手冢收敛了眼里的笑意，“什么旋律？”
　　“我们的爱情，是不完整的旋律。”面前的少年，瞪大的眼睛，不满地看着手冢。
　　“……”看着不二睁大眼睛的样子，脸鼓起了起来，可爱的让手冢好想一亲芳泽。“哪里不完整？”手冢认真地问道。
　　他喜欢不二，不二喜欢他。他们在一起。这是他们的爱情。
　　不二用手，按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告白。”不二难得认真的表情，似乎也因为吐出这两个词而微微的苦恼。
　　“啊。”他没有说过他喜欢不二么。
　　“呐，手冢，你没有说过你喜欢我的。”不二委屈地控诉着。想他堂堂不二，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人家告白了多少次，可是，那些有什么用，他要的，只是面前这个他喜欢的家伙，这个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几个词的家伙呐。
　　看着不二沮丧的脸。手冢上前，蹲下身子，抱住不二。
　　下巴抵在不二的肩窝里。
　　手冢身上薄荷水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不二的感观。
　　“不二，我说过了。”手冢的手，按着不二的腰。说话带出来的热气，吹着不二的耳朵泛红。
　　“我没听见呐。”被手冢抱着，不二心里的委屈散了不少，不过，还是撒娇般的说道。
　　“现在就在说，”手冢抱紧了不二，我抱着你，那是“我用身体在说。”
　　“啊……”
　　“不二，我喜欢你。”果真是个迟钝的小熊啊。
　　不喜欢你，怎么会抱你。不喜欢你，怎么会吻你。不喜欢你，怎么会周末和你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球场，踩着烈日。
　　喜欢你，在第一眼看见你，在那个午后的音乐教室，把喜欢的靠窗位子让给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唔。”不二的手，也环过了手冢的肩。
　　“不二，你呐。”
　　“我也说了。”也抱着你呐。
　　不喜欢你，怎么会甘愿让你抱，不喜欢你，怎么会沉醉在你的亲卫之下，不喜欢你，怎么会拉着你走过周末的球场，明明知道到处都是人。
　　喜欢你，这个音乐教室，你毫不犹豫地坐下。当我在你的左手边的时候，心情就已经开始悸动。喜欢你的心情，就那么冒了出来。
　　“啊。我没听见。”
　　“喂！”不二拉紧了手冢的肩。“你自己说的，这也是一种告白。”
　　“我要听你讲。”感觉得到，不二的下巴也放在了自己的肩窝里，淡淡的暖气，和不二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不要。”不二直接拒绝。
　　“不二……”手冢软软的在不二的耳朵旁边吹气。
　　“手塚！”不二推开手冢。带着些许恼怒，明明知道，这是我的软肋啊。
　　然而，撞进的却是手冢温柔的眼睛。目光深沉，看着他的时候，却是流露着一种宠溺。
　　“呐，手冢。”不自觉的看着他的眼眸开口。
　　“嗯？”
　　“我喜欢你。”嘴里不自觉流露出了心底最想说的话。连成了他们的爱情的旋律。
　　唔，完整了。
　　手冢伸手拥过不二。
　　不二回抱着手冢，耳边是少年一如大提琴的声音，深情，低沉。“我也是。”

　　爱情里面有多少步骤有谁知道。
　　只是，似乎有一步是绝对不能少的——那就是告白。
　　看着牵在一起的手，似乎那就是我们漏了的一拍呐。
　　爱情的节奏，丢了一拍，怎么听都是怪怪的。会变成不完整的旋律。
　　所以，那就不要大意的补上那一拍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下次再也不打广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