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纯情的他（吸血鬼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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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没有待多久便便走了。
走前，他问赵念卿:“你幸福没？”
嗓音里的严肃认真让人心惊。
但赵念卿很想笑，也不知道是他的表情过于丰富，违和了他自身的气质，还是因为这句话的梗。
她低头，斟酌了几秒，抬眸笑了笑:“如果伊洱的病治愈了，那我更加幸福。”
她有心，顺势说给维里听。
维里正坐在她的背后。
一只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手指不安分地点着，闻言，动作一顿，继而又重复着。
莱恩若有所思，他指了指她后背的人，语气颇有重卸了重任的轻松:“他欠我一个人情，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啊，该由他替我换你的人情，他就不再欠我人情。”
说着，像是被自己的逻辑征服了，他拍了拍手，一口闷完酒杯里的酒，自以为潇洒地挥了挥手:“记得啊，维里，你还欠我家小可爱的人情，小可爱，我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即使他不吃面包。但至少，这人在当时自顾不暇时，还愿拉他一把。
维里哂笑，眉眼间流露出轻蔑与理所当然，“她是我孩子他母亲。”
话里的意思明了:我孩子他妈扯你什么事？
莱恩睨了一眼赵念卿的肚子，神情说不上是喜是悲，“恭喜。”
他记得，维里的母亲是难｜产而死的。
维里拿过赵念卿放在沙发上的披肩，绕过赵念卿半个身子亲手为她披上，“如果你没什么事，可以滚了。”
语气温和，听不出是句骂人的话。
“对了，”
莱恩回过头，“头狼多卡还没抓住，我估计，它找西奥多复仇。”
“即使西奥多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我想，多卡认为西奥多是有意欺骗他，以他的性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维里听完，唇角上扬，他可一点儿也不担心，毕竟，
西奥多的养父，就在西奥多的身边。
当然，如果伊洱出事，会更好。
*
莱恩走出门外，院子里，玫瑰花海正被风吹起了一层层的波浪，鲜红的花瓣随风而去。
这下面可不会埋着尸体吧。
莱恩折了一朵花，散漫地接着往前走。
他报恩了。
即使报恩的方式是让她去找她孩子的丈夫实现愿望。
有点...良心不安。
虽说是良心不安，当脚踏出铁门后，转过头就忘了良心不安的感觉。
毕竟，他想，身为狼王很忙的。
*
夜幕降临。
街道上一片寂静。
修女急冲冲地往家的方向赶，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篮子，篮子里装着食物。
她小心翼翼地将篮子又往怀里搂紧几分，里面装着的，可是孤儿们的盼望。
孤儿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明天，他们能吃上一个夹着奶油的香甜面包。
拐过街角听得一声嘶吼，瘦弱的修女抬头望去，视野中凭空出现一只黑色的野狼。
那头狼满身是血，腥味顺风扑面而来。
街上，只有她与它，求救，连个人都没有。
修女身子发颤地躬了起来，脚步慢慢地往后移。
野狼眼里浮现了一丝贪婪，低吼一声，终究抵不过对食物的渴望朝修女扑了过去。
……
竹篮坠地，夹着奶油的面包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沾满了灰尘与血斑。
*
西奥多躺在病床的一侧，另外一侧躺着伊洱，伊洱白天强撑着精神与赵念卿聊天，等到赵念卿一走，他又恢复了虚弱模样。
若不凑近听，还真不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像是死了一样。
西奥多偏头往了少年一眼，人类的感情真是丰富。
悲伤，喜悦，恼怒，哀怨，紧张...
这些情绪，在与伊洱相处的这几天里，他都一一见着了。
他来到伊洱的身边，除了躲避那烦躁的公爵身份外，还藏有私心，他很好奇，那个可以徒手抓住他的人类女孩，她的弟弟会是怎么样的呢？
也应该如同她这般深不可测？
结果——他失望了。
当那是起初，现在他很满足，满足自己的忍耐力，因为足够忍耐，所以发现了一个无人可知的宝贝。
他对自己的养父——西法尔，只有敬畏。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
可对于这个瘦弱的孩子，他希望，他的“宝贝”能一直活下去，陪伴着他无趣的时光。
西奥多伸出手指放在伊洱的鼻间，还能感受到温暖的气息打在他的指腹上。
像只小花猫可怜兮兮地躲在被子里酣睡着。
那就安静地躺着吧。
享受着夜里的舒适。
可惜，当他正打算闭眼时，耳边传来一声狼嚎。
玻璃破碎，剑影重叠。
*
第二天，城堡里迎来了三位客人。
都是吸血鬼。
吸血鬼——伊洱。
而不是，人类——伊洱。
赵念卿醒来时，眼前是维里的赤｜裸的胸膛。
他侧着身，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书，另外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
全然不在意她将他挤到床沿边。
赵念卿挪到床中央，正打算拉过他手臂示意他也跟着挪过来，谁知还没有挪远，便被他半抱着回到原位。
维里:“再睡一会。”
赵念卿:“嗯。”
门外的博雅脚步一顿，直径下楼。不顾会客厅中有客人在等候。
其中一个，还是新生吸血鬼。
维里听着赵念卿平稳的呼吸声，淡淡一笑，他为什么要因为别人，打搅到他的世界？
等到赵念卿下楼后才知道自家弟弟已经在客厅中等了一个多小时。
西奥多与他的养父没说什么，他们在维里没有下楼的时候一直在争吵，而伊洱则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姐姐的安慰。
养父:“我说了，你又不听，我怎么可能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
西奥多:“呵，你说一个试试，你又知道我不听？牛的你！”
养父:“我一和你说我受伤是因为大长老，你这个急性子早跑去和人拼命，还不如告诉维里，让维里护着你。”
西奥多:“护着我？护着我就看着我上狼人的圈套里？你有种昨天就不应该出现救我！”
养父:“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得找个人来背上公爵这个锅。”
西奥多:“...”次奥，过分了。
...
伊洱光明正大地听着，听着西奥多家族丑事。
说来，如果昨天西奥多没有及时将他初拥，他可能早已失血过多，惨死在那两头狼人的手下。
他现在很迷茫，自己身份的变化。
以及在路上听说了维里的人类母亲为了生下维里，而死的故事。
对于未来的小外甥，他突然，有种不想要了的恐惧感。
等西奥多与养父西法尔吵完，才发现维里和赵念卿正无声无息站在楼梯上看着这场闹剧。
两人的神情，就像在看，见不得人的，家庭伦理剧。
“……”
“……”
西奥多离开前问伊洱，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到他的领地。
因为每一个新生吸血鬼，短时间内都离不开初拥了自己的‘至亲’。
被伊洱拒绝了。
伊洱说他还有姐姐和外甥在这儿。
最后的结果便是，西奥多厚无廉耻地留在了维里的城堡里。
而养父西法尔，只能苦逼地认命回去当回公爵。
毕竟，这个公爵职位，只能算是他暂时提西奥多保管。
西奥多，才是真正的公爵之子。
*
修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教堂的门口，而那十字架上，正架着一只早已死去的黑狼。
鲜血，浸湿了洁白石砖。
篮子正放在一把瘸了腿的木椅上，里面的东西一点儿也没少。
还有一些钱币，被包在一块蓝色的绸布里。
天蒙蒙亮，空中下起了雨丝。
估计没一会，孤儿们就能吃上可口的奶油面包。
罪恶终会被弑｜杀，贪婪的人，将会自食恶果。
等修女提心吊胆地离开后，倚靠在柱子后的莱恩，像是看够了仇人的狼狈样，转身大步离去。
他与很久以前的自己——做事肆无忌惮的狼王，也是与被少女无意间给予的温暖感动过的自己，告别。
只有死而复生，才能珍惜活着的可贵。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纯情的他（吸血鬼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