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的尽头》皇家小三

18、幸福是什么

　　看着他安然睡着，流川轻轻抽出手，回到客厅。
　　“那个牧，是我刚接手的病人。”仙道突然开口，“八年前，他意外溺水，由于缺氧时间较长，造成大脑不可逆性的损伤。开始时，昏迷了两个月，清醒后坚持治疗，逐渐恢复。但跟溺水前相比，他的智力和性格，都发生很大的改变。”
　　“他失忆？”铁男心急。
　　“他的记忆有部分缺失，而且还留下后遗症——癫痫。所以直到现在，还要定期接受高压氧治疗。昨天，他是来复查。”
　　流川望向铁男，眉头紧皱：“你知道牧没死？”
　　“之前只是怀疑。最近发现青山会有笔款项，定期拨到伦敦这家医院。我设法查到，这项拨款从八年前开始。我想，当年牧并没有失踪，但是青山会封锁了消息。”
　　“那他的记忆能不能恢复？”流川心乱，苦涩不安。
　　仙道点头：“如果给予适当地刺激，是有可能的。”

　　篮球场。二对二。仙道和流川VS牧和三井。
　　仙道的目光，充满研究和思索；流川的眼底，挣扎着痛苦纠结。三井却很安静，清澈的眼睛，始终看不见涟漪。
　　曾经行云流水的配合，曾经冷静果断的助攻，曾经势如破竹的灌篮。曾经的牧绅一，会出现么？
　　记忆，似乎开始苏醒。棕黄色篮球在手中，从生涩到流利，从陌生到熟悉。牧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却逐渐流露出光亮和自信。
　　是他，是他，三井心中已惊涛骇浪，声色却杳无波动。
　　一声尖叫，牧突然倒地，全身肌肉强直，呼吸停止，面色青紫。仙道立刻把他放平，解开他的衣领，侧过他的头。几秒种后，他阵发痉挛，呼吸恢复，口吐白沫，之后全身松弛，进入昏睡，嘴角有一丝血沫。
　　“是癫痫发作。”仙道解释。
　　三井突然扑跪在牧身边，“血，”擦拭他的嘴角。
　　“只是咬破了舌头，没有大碍。”仙道安慰他，“只是，我们这样刺激他，会促进他恢复记忆，也会诱使癫痫发作。”
　　流川倾身蹲下，双臂有力地抱紧三井。
　　“我该怎么办？”怀抱那么温暖，慢慢抚平他的不安和无措。
　　“寿，你想回到牧身边？”流川竭力压抑着，让嗓音尽量平稳。
　　摇摇头：“我只是难过，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傍晚，有女人拜访三井，二十几岁，很端庄很贤良。
　　她是牧的妻子。
　　没有太多的言语，她把全家照放在三井眼前。牧笑得快乐，女人温柔依赖，还有孩子，纯真顽皮。牧的眼光，溢满了幸福慈爱。
　　“他很快乐，请不要打扰我们。”女人的目光，诚恳而坚定。

　　幸福，究竟是什么？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