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的记忆(FF7同人）》人魚，化為泡沫

6、守护

　　我期待的……什么？

　　不停颤栗的身体。我像那颗头一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与它对峙。血开始从它的五官中冒出。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呼吸急促到快要窒息。桑德拉灵活的在空中跳跃着，躲避着白色光芒的袭击。那颗头……那双眼睛仿佛认准了我一样，死盯着我不放，不管桑德拉飞跃到哪里，那目光总是像剑一样直射过来，彻骨的寒冷。

　　我把头埋进桑德拉的胸膛里，紧抱着他紧闭着双眼。不是我把你杀死的啊，不要那么看着我，好可怕！

　　“喂，别逃避！”桑德拉在高塔上停下来，推开还在发抖的我。“看着，那个怪物追过来了，打败它！”

　　“怎么……怎么……可能打的过……”声音颤抖的……已经感觉不到是发自自己的喉咙了。我瘫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白光渐渐靠近。

　　“如果不反抗，就会像那个失去头颅的小女孩一样哦。”几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桑德拉一跃而起，翘腿坐在稍高一点的塔层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在低层恐惧无措的我。

　　不……不要……那颗头的视线依旧死死的盯住这里，白光迅速的靠近。完全失去了力气，头脑中一片空白。在惊恐中错乱的呼吸，一点点的退向身后的万丈深渊。

　　“嘛。然后克劳德，还有蒂法都会变得只剩一颗头。”他的声音带着挑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冷笑着看着我的恐惧。

　　克劳德……蒂法……不行……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我得保护他们才行……

　　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体内上升，我慢慢站了起来。白光已经近在眼前。

　　重要的东西，由我自己来守护。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脑海中浮现的，是克劳德如天空般清澈澄净的双眸。

　　光芒中的怪物渐渐现出原型。尖锐的牙齿，机械般的翅膀，巨大的爪子挥舞着镰刀迅速落下。

　　没有东西作为武器，就用身体抵挡。皱着眉头紧盯怪物落下的镰刀，伸出手臂的瞬间，却感觉空气渐渐向手心凝结过来，慢慢汇成一把无形的刃，身体被操纵般，挥动刀刃向怪物狠狠砍下去。

　　眼前的怪物，瞬间被割裂成两半，撕裂的部分冒出蓝色的火焰，哄的一声在眼前爆炸开来，滚滚的灼热火焰夹杂着烟雾在眼前盛开成巨大的焰火，其中还夹杂着机械的碎片。

　　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还没回过神来。仿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居然能用空气作为武器，真不是一般的力量呢。”桑德拉从上方一跃而下，眼中带着几分狂妄“不愧是能召唤出我的人。”

　　“啪！”回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赏了他一巴掌。

　　“哎呀呀……生气了呢。”桑德拉用手蹭了蹭脸颊。“虽然有保护你的义务，不过我对你的力量真的很好奇啊。所以想观察看看。”他的眼中闪烁着几分狡黠。

　　这个人……如果刚刚没有使用空气刃,就算死在怪物的镰刀之下他也绝对不会管的，不愧是受约者，果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居然还抱着“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要做的像个妻子的样子”这样单纯的想法。他根本只是把我当工具罢了。

　　呵。不过一开始已经说明了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吧。我在奢求什么，像个笨蛋一样。克劳德也好，蒂法也好，桑德拉也好，没有一个人真正的需要我。刚刚那种怪物，如果是克劳德的话，一定能轻松解决吧。说什么保护，笑死人了。

　　愤怒变成了苦笑。手中的空气刃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垂下双手无力的看着塔下渺小的城市。

　　“要下去了。”桑德拉不由分说抱起我就从高塔上跳了下来。

　　紧闭着眼睛。风速有点让人窒息。

　　安全降落。桑德拉将我带到女孩的人头前，那双大眼睛依旧无辜的睁着，仿佛在寻求最后的帮助。血突突的从睁大的眼睛中冒出来，像在哭泣一般。

　　寒意渐渐袭上脊背。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桑德拉却挡在了我身后。

　　“ 别逃避。”他说“你看，她还在恐惧着向你求援。你明明有能力保护那个女孩的，但是你却先退缩了。你也有责任。”

　　是……么。因为我的胆小……好可怜啊，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身体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一步步走进女孩，用手轻轻抚摸那还带着温度的脸颊，听见自己淡定从容的声音：“对不起。”

　　嗯。对不起。现在怪物已经消失了，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所以，安静的睡吧。用手盖住那双还在睁大的眼睛，慢慢的合上她的眼睑。那颗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慢慢碎成了金色的光点，融化在了空气里。

　　消失……了？手仿佛还残余着温度。不经意间瞄到桑德拉的表情，注视着那些散落光点的他，好像正在遐想着什么，眼神如此温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邪恶和冰冷。

　　那真是同一个人？

　　有点虚脱的瘫坐下来。闭上眼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个，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给你。不过看到你的能力，应该用的着它了吧。”桑德拉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小巧的黑色布袋放到我面前。

　　疑惑的打开布袋，里面装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水滴状的石头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泽，明亮璀璨。

　　不解的注视着桑德拉，他只是笑了笑“以后会用的着的。”

　　……

　　“话说回来。塞克瑞德，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他蹲下身来摸了摸我的头。

　　“哎……？”

　　“城堡的周围张开了结界，比较方便保护你。而且，你跟我住在一起不是比较名正言顺么。”

　　“那……克劳德他们呢。”

　　“他们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克劳德正被文森特拜托调查怪物事件，没有时间照顾你的。”

　　文森特？怪物事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果然还只是外人而已。因为觉得对我说了也没什么用吧，我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离开那里还能让蒂法稍微轻松点，有更多的时间去帮助克劳德。而且……我这个电灯泡，当的够久了……还要死皮赖脸的在那里待多久啊。

　　“嗯……也好。”我圈起膝盖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若有所思。天空晴朗蔚蓝，偶尔有洁白的云飘过。

　　“桑德拉……我……真的有那么强的力量吗。”闭上眼睛犹豫的问出口，阳光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刺痛感。“我也有……非常想保护的东西……所以……至少在契约完成之前，让我能擅用那力量，保护我所能保护的吧。”

　　桑德拉沉默了一阵，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学着我闭着眼睛面向天空：“所谓保护什么的，都要以牺牲为代价。当牺牲的越来越多，慢慢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就会开始迷茫，开始怀疑自己选的路是否正确，并且深入这迷茫中不可自拔，最后一切都变了质。一开始因为想保护而追求的力量，渐渐成为了你隐藏自己的罪过的工具。越来越多的无辜的人卷了进来，成为了那力量的牺牲品。当自己终于醒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他睁开眼睛，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眼中仿佛有悲伤。

　　桑德拉？

　　“即使那样也行么?”他突然将头转向我，微笑着问:“即使那样也执意的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嗯。”我抱紧膝盖，用力的点了点头。

　　温柔在那还带着无奈的笑容中绽放开来：

　　“那，能不能告诉我。在面对怪物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