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的记忆(FF7同人）》人魚，化為泡沫

4、契约

　　含着快要融化的冰激凌，盲目的走在大街上。

　　夕阳把天空渲染成淡淡的粉色，空气微凉，细密的雨丝悠然落下。

　　七号大街的广场。钢筋水泥混杂。人声鼎沸。人们打着伞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到处都是冰冷

　　的灰色。可是这样的灰色，却让我没来由的快乐着。仿佛许久之前，我曾深深渴望过，能站在这

　　里接受某一场雨的洗礼。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仰起头，嘴角挂着微笑，已经成为了习惯的动

　　作。无法言喻的感动溢出身体，让人想开始奔跑。

　　“果然在这里么，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磁性而略带戏谑的声音，视线不自觉的转移至声音

　　处。眼前的男子，黑发银眸，黑色风衣紧裹着削瘦的身体，带着几分邪恶和清冷。

　　“你……是？”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熟悉的，唯有眼前的人，散发着完全陌生的气息。

　　“唉呀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泽，之后他跪下来，右手放在胸前，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来接您回去了，我迷路的公主——”

　　“什——”

　　“嗯……塞克瑞德是吧……”他站起来，锁着眉头手托着腮仔细的端详还在发呆的我。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是桑德拉，你未来的丈夫。”

　　啊咧？丈夫?我被他搞的云里雾里找不到头绪，正在整理思路的时候他拉起我就跑，朦朦胧胧的听见他说什么：“……那家的冰激凌最好吃，快去买！”

　　“喂……等等！”终于回过神来的我用力甩掉他的手：“什么……桑德拉……什么公主……什么丈夫……麻烦你说清楚好么？”

　　“阿拉？不说清楚也没关系。”他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天真。“你和我立过契约的，所以要做我的女人。反抗也好，逃避也好，契约一旦成立就无法反悔。”

　　契……约？这个人在说什么……他知道我被抹消的记忆么……？握紧了双手想要询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想要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嗯……全部忘记了么……也难怪。”他拉住我的手将额头贴过来，闭上眼睛，说：“这一切可是你自己选择遗忘的。”

　　……我自己？

　　记忆像碎片一样在脑海中拼凑开来。好暗。桑德拉的脸。不认识的女子。晕眩。头……好痛。

　　“塞克瑞德。”如海水般沉寂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头痛感消失了。是克劳德。

　　“朋友么？”克劳德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的警惕，下车问手还被握着的我。

　　“不……不是！”我慌张的甩掉桑德拉的手，红着脸不知道如何解释。

　　“唉呀呀，情敌出现了。”桑德拉的笑容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别打她主意，她可是我的女

　　人。”他用手臂环住我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往我身上压过来，长而顺的头发拂过我裸露的锁

　　骨，细而微痒。耳边感受到他的呼吸带来的温度。

　　感觉到脸颊在渐渐升温，我推开他，闭上眼睛用力大喊：“我……我根本不认识你，别靠我这么进！”

　　虽然这么说着，心还是跳个不停。身体尴尬的僵在原地。路人不停的回头注视。

　　“不认识么？”克劳德将我挡在身后，抽出刀抵住桑德拉的脖子。“那麻烦你离她远点。”

　　“发怒了啊。”桑德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我到是很期待和你切磋一下，不过今天很忙，先算了吧。”然后探过头，对克劳德身后的我说：“我还会来找你的。”

　　桑德拉走远了。我还红着脸僵在原地。克劳德转过身对我说：“最近莫名失踪的人很多，要小

　　心陌生人。”之后上车回头示意车座的位置，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坐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深深的觉得自己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啊……可是那样的情况任谁都会脸红心跳吧。被这么一折

　　腾……忘记问重要的事了。那个人……一定知道我的过去吧，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也说不定，不

　　然被陌生人握住的感觉不应该是讨厌吗？好想问，关于那个人的事，我的过去，时而喷涌而出的

　　温柔和感动，以及……对克劳德这样渴望，而又畏惧的感觉。
　　他说过还会再来找我的。会来吧。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

　　凌厉的风仿佛要割开皮肤，四周的景色快速掠过，汇成七彩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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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有着美丽的银蓝色长发，站在悬崖边缘，仰望着什么，那个男子在石头下面。目光复杂的注视着我。有淡淡的风拂过。

　　“叮咚，叮咚。”门铃声不断的钻进耳膜。把头钻进被子里想借此逃过扰人的噪音。却还是能听见蒂法走下楼梯和咔嚓的开门声。

　　窸窸窣窣的对话。隐约能分辨出其中略带戏谑的男人的声音。

　　思维瞬间清醒。我掀开被子，胡乱的套上鞋子从楼上飞奔而下。

　　他还是一袭黑衣，清冷邪恶的气质。像是正在对蒂法解释着什么，满脸的玩世不恭。看到我从楼上跑下来的狼狈样子，他惊讶了一下，继而笑着说：“这么想见到我么，我的公主。”

　　我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塞克瑞德？你认识他吗？”蒂法很明显的搞不清楚状况，继而问我。

　　“是的，昨天刚刚认识。”我想我笑的大概很假很职业很抽搐。所以蒂法的目光才掺杂了许多迷茫和担心。

　　桑德拉的眼底装进了些许温柔：“要出去一起走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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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真是个大地方呢。”桑德拉带着我走到广场中间的巨大纪念碑前，感觉到他眼神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神罗纪念碑啊……这个东西可是有着一段了不起的历史……”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巨大的建筑物。完全没有半点思绪。

　　“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次说要请你吃的冰激凌，差点忘记了。”说完拉起我的手就跑。

　　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甜腻冰凉的感觉在口中融化开来。的确很好吃，这个家伙真会挑

　　啊。跟在桑德拉的后面，虽然有很多事情想问。可是他却在喋喋不休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要

　　往下走么，要去哪里呢。到我失去记忆之前常去的地方？

　　“扑。”思考的太入神了，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

　　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我的撞击。“已经到了吗……”仿佛自说自话般，注视的眼神仿佛在遐想

　　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巨大的月亮挂在天空上。干枯的数目仿佛

　　雕塑一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光芒。

　　他靠着树干坐下来。我也在他的身边坐下。

　　草丛茂盛。萤火虫在身边萦绕。

　　“为什么不说话。应该有很多东西想问我吧。”桑德拉将目光转向我。

　　“……嗯。”我低着头舔舐着冰激凌。“你……都知道我哪些事情。”

　　“啊……那有很多吧。”他掐起手指慢慢数起来“很能吃，非常懒，又蠢又笨，胆子小，贪玩……”

　　“不是这些……”要怎么问才好呢。想要知道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却又开始害怕。害怕知道了真相后就必须去承担些什么。害怕就要离开“第七天堂”。害怕……想起关于克劳德的事情。

　　“哎呀呀。真难办呢。”桑德拉挠了挠头。“其他的不能告诉你。因为是你本人选择遗忘的。契约已经成立了，就不能更改。”

　　什么样子的契约呢？估计问了他也不会说的吧。

　　“那……你说你是我丈夫的事……”

　　“那个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嘛。所谓契约，是一方为了实现

　　自己的目标而与另一方利益交互的东西。签约方要求别人做事就要给别人好处，虽然是自我同意

　　的可是对于要求心里不一定愿意。而受约方也是根据自己的需求提出条件，但是大部分都是极其

　　苛刻的。双方同意之后也就各取所需。感情什么的，那是一开始就没有的东西。我和你签约，就

　　有陪伴你和保护你的义务。而我则需要你的力量。当和你的契约完成之后,当然就可以名正言顺

　　的带走你占用你的力量。那个时候我会帮你恢复记忆的。”
　　漫不经心的口气。仿佛我就该于他的掌控之中被玩弄一样。生气却找不到借口反驳。

　　“人类真是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微生物。为了那么一点点私欲就完全不顾后果。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们有生意可做。”桑德拉站起来掸掸风衣。面无表情。

　　张了张嘴。却也知道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既然成立了契约。完成之前你会一直帮助我的吧。”我的声音仿佛失去了感情。

　　“……是的，主人。”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惊异，然后将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浅浅的行礼。

　　不经意间，长发闪过一丝淡淡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