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暗往》长三丰

4、金主大大？

　　谢钱钱看着绚烂的礼物特效在屏幕前花里胡哨地炸开，一瞬间大脑空白：“这，这是......？”这哪来的煤老板？
　　屏幕那边豪掷两艘游艇的豪气煤老板听见那边没了声响，就知道这“儿时好友”应该是呆了。
　　手指流利地在手机上点了点：“不知道要说声感谢吗？”
　　等礼物特效都炸完了，空空如也的屏幕飘来这么一句话，谢钱钱才回过神来，咂摸咂摸嘴：“确实也不知道收到这么大的礼物该怎么谢.....”
　　本来只是做做兼职混个时长，每个月拿个1000的底薪作为自己买新鞋的储备资金，其他的看官们顶多刷刷小花小盒子罢了，压根也没有什么分红，这突如其来的两艘游艇出现在眼前，谢钱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赶紧看看主播合同，游艇的分成是多少。
　　但得先把直播下了。
　　得先跟这煤老板说声谢谢。
　　“谢谢这位——”谢钱钱一下子卡了壳，这名字怎么念？怎么跟乱码一样？系统自动生成的？
　　——jug98654bia——
　　“你直接念就可以，系统自动生成的名字。”
　　“呃——好吧。感谢jug98654bia的游艇，两艘~~”已经在用最夹的嗓音来表达感谢了，搭配变声器，好家伙一整个炸裂。
　　古晟集团执行总裁贴身助理正站在总裁身边划动着手上的平板跟老板确认着接下来的行程会议，突然听见耳边一声深沉的轻笑：“呵。”
　　嗯？秘书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间面积有两百平方米的空旷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刚正一板一眼地汇报着行程，笑的肯定不会是自己，那么就是——
　　他将眼神慢慢移到坐在老板椅的老板身上，他又在看那位名叫“咪咪小怪物”的直播了......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哀怨目光，顾白将手机息屏，轻咳一声，眼神询问着看向这位已经跟了自己五年的贴身秘书。
　　“老板！您又偷偷看小美女直播！”贴身秘书（贴身的意思是差不多什么都知道）小胡哀怨道：“我刚汇报了半天，您有听进去一个字吗！等会要跟星愿公司的祝小姐会面并晚餐，敲定接下来的合作相关事宜，回了公司还有一个视屏会议，要听A市那边分公司季度汇报。”下午顾总回了趟郊区，所以行程只能延推到晚上。
　　而这位老总一点也没有没有认真听的觉悟，虽然确实是老总也可以有恃无恐，但在听到后面吃晚饭的安排时突然蹙了蹙眉，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打字：
　　饭推掉
　　“不行啊啊啊，”胡行抓了抓头发：“这个饭是顾董亲自给您约的，您是知道的，除了他们的安排，我们自己约的所有涉及用餐的会面都是男士......”意思就是不是他不想推掉，是父母之命不能推。
　　这是一个老规矩了，因为顾总的身体特殊性，凡是工作一般都是手下人说的多，他听得多，所以大大小小的决策要么是拿着计划书和和合同来，顾总直接审阅并签字，要么就在会议室开会，不论时间多长，开到多晚，都不许中途点餐，速战速决，老板只需要点头yes，摇头no。
　　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可能减少顾总与手下人的任何私下对话，包括但不限于寒暄，简单问好等。
　　因为顾总不怎么说话。
　　五年前这家公司的员工听说要空降一位总经理，顾董事长亲自认定，原来的总经理调离了总部，去了海外，后来才知道这位空降的就是董事长的亲儿子，顾白。本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顾总生性冷漠，一个字都不屑于跟手下人的说的说法却渐渐传开。当时还是小胡先发现急匆匆去找老板问怎么澄清比较好，而老板听了只是在手机上打：为什么要澄清？
　　“可是他们误会你了啊！”
　　——这样也挺好的，我本来也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出来的声音很不好听。如果硬要形容的话，会像是一个人的咽喉被割了一半，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力掐住了喉咙，让那一丝丝声音冲过千疮百孔的咽喉道，一丝丝地透出来。很粗糙，很轻微。
　　不解释，但不妨碍随着时间的流逝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越来越多的下属汇报过工作的都能看见顾总脖子上的那道伤疤，偶尔也还是能听见他说个别字，不是正常人的音色，渐渐也就都明白了，讳莫如深地遵守着空降大总经理的规则。毕竟也没多少人在乎，工作而已。没有人知道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小胡也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位顾总之前在哪，师从何方，过去和现在被割裂开来，找不到一丝踪迹。
　　听到今晚又要被迫相亲，顾白刚刚才有的一点好心情都被磨灭了。
　　小胡察言观色，点了点平板，举到老总面前，提议：“要不就去吃个工作简餐？这家就在祝小姐公司隔壁街道，环境也不错，看评论说上菜也很快......”简而言之就是这顿饭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没有餐前酒，也没有餐后甜点。
　　顾白当然同意，收起手机站起身，抚了抚西装下摆便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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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呃——
　　谢钱钱刚用尽毕生妩媚娇滴滴地谢完人傻钱多的煤老板，怎么突然煤老板就下线了？
　　好家伙。
　　被老婆发现拎着耳朵去打了？
　　能有这想法谢钱钱都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总之——他一手点了下播，马上打开了合约看清礼物的分成是□□的时候，立马双手一撒，大大伸了个懒腰——
　　一个小时，一千二就到手了？这快钱赚的真心虚，也真是爽啊！那眼光独特的煤老板不管是怎么被老婆打得半死，这钱他也是要不回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