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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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钱钱愤怒刹车，这还得了？我的鞋给你毁了，你居然还要开着车扬长而去？
不行！我坚决不允许。
谢钱钱，看着那辆车的尾气，紧盯车牌，牢牢记住号码，终于看着它慢慢降下车速，谢钱钱突然开着他的二轮宝马，直逼那辆大奔而去。
吱一声停在驾驶位车窗前。
叩叩。
车窗降下。
一个约莫跟他差不多大的哥们儿的脸渐渐随着车窗的降下漏了出来。
他往下指了指自己的鞋。那位兄弟的视线也跟着往下看……
“兄弟，你开车蹚过水洼把水溅我鞋上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这鞋多少钱吗？”谢钱钱又看了眼方向盘上显眼的大奔标志，及时收住，临时改了口：“我看你也不缺钱，你知道这鞋被脏水一溅，皮子就毁了！”
谢钱钱下车，架好支架，站在那双手抱胸，一脸的正义凛然。
“你就说怎么办吧。”
“您稍等。”
稍等？等什么等？等你掏钱？行吧。
就在谢钱钱面色有所缓和，想等着这位车主快点掏钱自己干完这一票好快点闪人的时候。那位小哥儿动了。他回头了。
谢钱钱：“？”
“老板。这位先生说……”
略显更低沉更成熟的声音从后排传来：“我听见了。”
那小哥儿乖顺回答：“嗯，我觉得他在讹我们。”
谢钱钱惊在原地，什么？这年头还真有老板出门带着司机的？
还配一个这么年轻的司机？
我还以为搁哪儿来的纨绔子弟呢。
还有，什么叫觉得我在讹你们。
我就算是真的在讹你们，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有点小九九你就不能放在心里吗？
谢钱钱心虚脸不虚，仍旧斗志昂扬：“你是司机？让你老板跟我谈！”
咔哒。
后排车门打开，车门下是一双黑得锃亮的皮鞋踱出，再往上看，是乌黑的梳理得整齐油亮的偏分头发型，剪裁得体的西装。
谢钱钱咽了咽口水。
哦，原来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成功人士啊。谢钱钱刚一直可以忽略了这位成功人士的长相，看到发型之后，就开始心虚地只是盯着之后这位男士的笔挺西装的从下往上数的第二颗纽扣了。
那块纯黑的面料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站定。
谢钱钱听见了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这里我来解决，你先上去把小小接下来。”
“好的。”
那位司机小哥轻轻咔哒一声打开车门，对谢钱钱说：“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哦……哦。”谢钱钱愣怔地让开，他现在只敢看着那位司机小哥，根本不敢抬头看那位老板。
不好说，就是……气场，那声音听着就挺让人害怕的。
低低的，哑哑的，还有点沙沙的。
那位司机小哥已走远，别说他还真挺相信自家先生的，跑着走的，连头都没回，什么先生能如此让人放心啊……
那肯定是威严厉色，不苟言笑，处事雷厉风行的老板啊！
谢钱钱紧了紧自己的抓着的手臂，吞了吞口水，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不敢回头。
“大学生？”
欧，那位老板说话了。
谢钱钱这才镇定地回头，眼睛往下瞟，鼻音微颤：“嗯？哼。”
“你刚才说……刚才我的司机开车将你的鞋弄脏了是吗？”
“……嗯，是，是啊。”谢钱钱抬起那只穿着脏鞋的脚，格外心虚：“你看……”
天太黑，站在车旁边停车场里的灯也不太能照得太亮。
谢钱钱看着自己抬起来的脚，维持着这个姿势，就连他自己现在都快看不清那块污渍在哪里了。
唉，其实回去擦擦也行，以后穿出去应该也看不太出来。
就是感觉自己心脏了。
缺钱缺疯了居然学会诈骗了，这给人抓包了，可怎么办才好？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警察局喝过茶呢。难道这就要去了吗？
谢钱钱果然眼里只有钱，只剩单纯。
很快他就被自己这种过分的想法打脸了。
他看见一颗头颅降了下来，移到了自己的眼前。还在往下……
谢钱钱不由自主地就顺着盯上了那个发旋儿，看着他往下，又看着他往上。
往上？
谢钱钱立马收回视线，转而看天。
“嗯，是脏了一点。”沙哑的音色里带着笑意。仰望星空的谢钱钱顿时觉得自己面红耳赤。
“那现在，你是要赔偿是吗？”老板笑着问他。
“唔……”谢钱钱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样吧。你不如先去做个鉴定，确认了损失有多大的时候，”一张名片伸到谢钱钱的胸前，“打我的电话。”
那张名片又往前送了送，戳到了谢钱钱的胸。
异物感让赞叹夜色的谢钱钱飞速低下了头，看见了那张名片。
“顾，”谢钱钱接过凑近了才看得更清晰了点。
“顾白？”
“嗯。”
谢钱钱猛地抬头，看向他。
“虽然现在说这话很像套近乎，但是你这名字跟我一位好朋友的名字一样。”谢钱钱看着那双耀黑色的眼，笑：“真巧。”
看都看了，谢钱钱接着薄弱的参合着星光的灯光努力辨认着这位老板的容颜。
脖子上有道疤，两道针线缝过的痕迹还在，应该是摔倒了磕到了什么锋利的碎片上被割的吧。
嘴唇很薄，谢钱钱想着这嘴要是抿起来会不会就看不到唇瓣儿了？
鼻梁还挺挺的，看着更帅了，眼睛嘛……双眼皮，有神。
就是头发油摸得是不是太多了。
都反光。
“……好，朋友吗？”
“嗯是啊。”
谢钱钱看他，努力回想着儿时的大哥哥顾白的模样，想和现在面前的这位顾白比对比对，明明知道不会是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比对。
他看见老板的喉结滑动，再然后他就看见这位老板正眼神不错得看着自己。
谢钱钱：“？”
他看见面前这位大老板猛地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又睁开的眼神里带着还没散去的恍然。慢慢地，才转向坚定。
不知为何，谢钱钱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悲伤。
“你，怎么了？”谢钱钱问他。
顾白笑，很温和，只是声音仍旧带着沙哑：“没事。你看你的鞋……”
面对顾白的询问，谢钱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说：“你是要我把鞋子送去鉴伤？没……那个必要吧？”
顾白：“那你是想……？”顾白像是明白了什么，了然般点了两下头。
看到老板这副表情，谢钱钱萌生出了好几种可怕的想法，越想越渗人，他现在只想跑。
这活真不是一般脸皮厚度的干的！他仓促地后退了两步，磨磨蹭蹭，手扶上了自行车的龙头，做好了随时上车跑路的姿势。
或许是顾白看出了他的意图，他居然伸手拽住了谢钱钱的手腕。
“你去哪？我们还没解决完问题。”
谁知道谢钱钱被人一碰，直接腿一软，差点扑通一声给人跪下。
他不让我走？
他不让我走！
“大哥，鞋脏了就脏了吧，不要你赔了，不要你赔了！！您大人有大量，您放我走吧！”
谢钱钱急忙握住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的手背，稍微用了点力，想把自己手拽出来，“那个，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的……不太好的……吧吧吧吧。”
尾音都控制不住地抖。
顾白不松手，怕他跑了。他继续问他：“鞋，该怎么赔你？”
“唔……”谢钱钱一闭眼，一跺脚，料想着今天不让他花点钱自己应该是走不了了！
“一百块！”
……
顾白愣了愣，掌心攥着谢钱钱的手腕，沙哑的嗓音带着不确定的同时又带着笑意：“一百块？”
“嗯！”谢钱钱抓着顾白的手背，直视着顾白的眼眸，用力点头：“就一百块，够了！真的够了！”
顾白呵地一声，带着长长的尾音，沙哑的声色像是大提琴试音时的旋律。他应该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逗的谢钱钱，他终于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都开始查人名了？之前还问我是不是大学生，我的天，这不会是要去找我学校领导告我的状吧？这可不行！我档案里面要是有诈骗这条罪过，考研那还能考得上吗？！
谢钱钱灵机一动：“我，我叫越前龙！”
“越前龙？”
谢钱钱声线颤抖：“是啊，就是越前龙马的那个越前龙。”
顾白：“……”
谢钱钱只是他充满疑虑的眼神，不畏任何阻险地直面。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三秒，倒是顾白先泄了气似的一声叹息：“哈……”像是雷神下凡的梵音。震耳。
谢钱钱还是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好。”顾白嘴角挑起，从西装内兜里掏出钱包，打开，大拇指捻着翻了翻。
掏出了一张五十。
大拇指和食指夹着那张五十平移着递给谢钱钱。
看着那张五十缓缓平移到了自己的眼前，他不免又看了看顾白手上还未合上的钱包里，一耷看上去反正绝对不止一百的钱包夹层……
好啊。万恶的资本家，你挺会做生意啊，砍价都朝着一半砍是吧？
谢钱钱嘴角抽搐，要冷笑不冷笑得伸手接过那张绿油油的五十大钞，咬着牙想跟这位资本家两清：“够了。我可以走了吗？”
“够了？”
怎么？这疑问的语气是？
还要给一张五十？
还要找？
谢钱钱的眼神里顿时有了光，真要再给一张？
看谢钱钱没再说话，顾白继续说：“剩下五十，你想要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吧。”
打电话？
就为了找你要五十？
我疯了还是你脑子瓦特了？
越想越不甘心。“……你可以直接从钱包里拿一张一百的给我就好。”咬着牙进行提议。
“你说这里面？”顾白直接合上了钱包，不让谢钱钱多看一眼，只是捏在手里扬了扬。
“这里面都是□□。”
“□□？”
哇，这年头老板真是防盗意识越来越强了，出门带的现金居然都是假的，就不怕被抓起来吗？
那自己手上这张不会也是……
谢钱钱突然举起那张自己还捏着的五十大钞，问：“那这个……”
“哦，就这张是真的。”
谢钱钱不放心，还把纸币举起来艰难地对着薄弱的光亮费力地进行辨认。应该是真的，啧，看不太清啊……
算了。
谢钱钱放下手，打算破罐子破摔，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去吃那顿免费的晚餐：“好了，五十就够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顾白居然在这时候还是回答他：“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