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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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眼中的怒火让人有些害怕。
这不是活人的眼神了。菲利感觉这里面有一种死气，这个人或者神现在还存活着只剩下“恨”在支撑他。
【神明不是都陨落了吗？怎么海神还在这里？】菲利和老人打了个招呼就退出了洞穴，跟光精灵小声说到。
光精灵表示千年之前神族不是都被人类消灭了，有些是被杀死了，有些被封印了。这里残留的可能是海神的神格，神格上可能有神明前生的记忆。
人类能困住的只有神的神格，无法困住神的灵魂。
【海神前生肯定被人类狠狠伤害过吧。】菲利道。
从老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如果说只不过是神格、残留的精神，都是被锁链锁住，那他前生真的很痛苦吧。
想到这里，菲利有些沉默。
她转头走向蓝色的洞穴，实不相瞒，她觉得刚才的少年更符合海神的形象。
少年伏在岸上，扑着水磕着眼，听到她的脚步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笑得很灿烂。
“你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碧绿的眼睛里是完全信任她的模样。
菲利决定跟他交流一下。到底他是人类派来看守的，还是……
“你叫什么名字啊？”
菲利瞥了一眼少年，又轻轻敛上眼睛不看着他说话。
“我叫……”少年看着菲利的反应有些莫名，但还是说：“……珀俐啡尔。”
“我是菲利。”
“我知道。”少年又笑了。
他怎么这么喜欢笑啊。笑起来眼睛弯弯地十分可爱。
“啊……”被美少年这么热情对待，菲利有些脸红，“那……你是海神吗？海神珀俐啡尔。”
“是啊。我是。你还记得我吗？”珀俐啡尔惊喜。
这……怎么说。
菲利连忙调转话题。
“你也是海神，旁边的洞穴里的老爷爷说他也是海神。”菲利蹲下，乖巧地水池边搓着小手手问少年。
“你在说什么，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海神。我就是诞世之后的唯一一个海神。”
“可是你不是被杀死了吗？也许你死后你的精神分成了两个神……”菲利很意外，她以为是海神死后分成了两个精神体。一个苍老、一个年轻。可是少年海神否认了。
他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碧绿的眸子盯了她很久，才平复下来，说到：“即使是小菲利这么说我也是会生气的。我从来没有死过。伟大的神明是不灭的。”
菲利被那目光吓了一跳。差点又没蹲稳，弱弱地说到：“对……对不起。是我想错了。”
少年继而恢复和善的表情，在不大的水池里游了一圈，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聊得是神界百丈之高的大树、星渊湖底的晶石。聊闷骚的冥王那一宫殿千奇百怪的灵器，聊金翅神鸟千年才生了五个蛋，四个都被偷了，神明们私下认为是艾弗里瑞奇这场盗窃的主力军……
菲利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嗯嗯是是”地回答，全程注意力都在少年形状好看的嘴唇上，和悦耳的声音上。
“菲利，你现在还喜欢阿度尼斯吗？”少年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我喜欢啊……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了……”
菲利急中生智，说了一个不会太官方，又非常接地气的回答。
没想到少年突然说：“你不是菲利。爱神菲利从来不会不爱阿度尼斯。”说着池中的水被掀起来了，劈头盖脸地往菲利身上扑。
菲利僵了一下，但好歹来到这个世界她也遇到了好几次这样的危机事件，已经练出条件反射了。她拔腿就跑，快到洞穴出口的时候，水已经快漫道她的身上了。结果她跨出洞穴的下一秒，水仿佛被什么隔开了，在洞口的位置冲撞着，却一点也没出来。
菲利明白这一定是封印的原因。正如那边的老人无法从锁链中逃脱。
思绪几个婉转，菲利又进到那个红色的洞穴里。
她直接问那个老年海神。
“怎样才能救海神出去？”
有些吃力地拿到了两个圆球，一篮一红很是漂亮。
结合一下老年海神和光精灵的说法，人类设置了一个关卡，做了一个假海神来迷惑神族后裔。只有选择真的海神才能释放神格，否则神格就会破灭。
卑鄙的人类无法亲手毁掉神格于是就靠神族后裔的手来。
老年海神如是说。
“您知道吧，我才是真的海神。”
菲利点点头。
但是真正选择把哪个颜色的圆球放到神灵位上时，菲利还是犹豫了。
老年海神确实知道千年之前人神之战的结局，也对人类抱有“理应”地憎恶态度。
可是那蓝发闭眼的少年——知道她不是真的爱神时那么愤怒，仿佛失去了真爱。
难道以前海神对爱神还心有情愫？
不远处的蓝色洞穴里水还在撞击着洞穴出口不可见的阻挡，平常悦耳的声音此刻是撕心裂肺的怒吼。
“来不及了。那魔法屏障挡不了他多久，请您快点选择，之后假的神明就会消失了。”老年海神戴着锁链趴在红色洞穴的出口说到。
圆球被放进圆槽，完美地契合了。随后一道金光闪过，蓝色洞穴的水消失了。走进一看，蓝发的少年已经无影无踪。
老年海神对她说：“感谢您的选择，海神珀俐啡尔欠您一个人情。”说着海神就消失了。
她这是成功了吧。
释放了第一个神明。
菲利有些失落。她记得少年绿色的眸子里的痛心。
罢了，不过是个人类造的假神明。尽管他有着人神共羡的的绝美容貌……
墨希尔裹着黑色的长袍站在戈壁高大的岩石上。裹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在人人都穿短衣短袍的日子里，他感觉很冷。
深邃的眸子盯着远处的山丘，眼中是阴冷、绝望。
生活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抹去了她。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小人的金发随着她的奔跑荡来荡去。
有别的人发现了。
“菲利小姐……是菲利小姐回来了!”
营地传来一阵欢呼。
阿布勒光着脚穿着白色的里衣就飞奔出来了。
“菲利！”青年很用力地在赶过去，唯恐晚了一步那少女就不见了。
“你慢一些，别急！”地上的沙子石头很尖锐，菲利怕阿布勒伤到了脚。
直到两人在戈壁混沌的夕阳中相遇，阿布勒把菲利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墨希尔才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散开了攥紧袍子的手，回身往营地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