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是天神的宠儿》苟相忘

5、第 5 章

　　阿布勒非常确定墨希尔是个王八蛋了。想来能以宦官的身份在皇宫中独霸的角色也必须是什么狠人。据说皇宫中男性欣赏他的能力，女性欣赏他的美貌。当一个人无论什么都做到极致时，人们就会忘记他的身体缺陷了。

　　但他偏要针对他这一点下刀。
　　“您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人了，不怕如此行为让菲利小姐恶心吗？”说这话时，阿布勒着重发音了“菲利”二字，这是阿布勒跟菲利沟通时软磨硬泡问出来的。当时金发的少女无视他的英俊容貌，皱着眉头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怪人欲图谋不轨。
　　少年还是不屑，“你健全她也不待见你。”
　　想起刚才菲利矢口否认自己不是他的情人，阿布勒就心痛。想他除了魔法天赋过人，俊美的容貌在帝都也是有名的，想跟他有点什么关系的女人数不胜数。怎她就那样对他避之不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本来是想把菲利掳回去的阿布勒如是想到。
　　“您还是放弃吧，只有好男色的莽汉和不懂欣赏的女人才会喜欢个矮小的宦官。”
　　对墨希尔，一不能说他矮，而不能说他吸引男人。说了的人都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墨希尔大人打了半死。
　　“你！……听说大法师阿布勒是万花从中自然过，片草片叶不沾身啊。……菲利小姐请千万擦亮你的眼睛。”
　　两人怒目圆瞪，转而看着菲利，希望她来评判一下。
　　……奇怪的评判。他们两个怎么样跟他没有关系的好吗？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因为要搭便车离开森林，不自觉地就发了好人卡。“你们都很俊美，如果能更优雅点就好了……”菲利努力把到嘴边的“礼貌”换成“优雅。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不看两人，转而看地。
　　墨希尔和阿布勒都愣住了，随即各自雀跃起来。
　　“您是这么想的吗？”阿布勒的开心表达的比较明显。“我认为您才是容貌世上无双呢，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您就忍不住喜欢您呢……”紫眸的青年像个孩子，说着还不忘优雅一点，绅士地把手递给菲利，想要扶她上马车。
　　菲利有些尴尬地随着男子的话点头，微笑，正想要把手放上去，却突然腾空了。
　　棕发少年耷拉着腿，双手使劲轻轻松松地就把菲利抱上了车。
　　“马车高不好上。”少年简单解释了下。
　　阿布勒气得跳脚。
　　菲利有些惊讶那少年的力气。他看起来很瘦弱的身子，其实很有力。
　　抱起来时，外袍垂下露出皮肤上褐色的纹身，纹着她看不懂的语言。
　　菲利有些害羞，看着墨希尔和阿布勒立体的面庞猜测他们可能是她原来世界的西方人，奔放是他们的天性。可惜她不知道墨希尔有权有势之后就变得□□时穿衣打扮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愿意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你这个卑鄙的、无耻的……”
　　又开始一波骂战，阿布勒忍无可忍地骂了墨希尔。礼仪什么去死吧！他这个小人。

　　最后的结果是墨希尔和菲利上了墨希尔那辆华丽得不行的马车。阿布勒负责护卫，骑着马紧贴着马车边上的窗户。
　　马车的内饰精致得令人不可思议。菲利想墨希尔侍奉的君主一定很富有。
　　刚进去，菲利手里就被塞了个毛毯。褐发少年敛着睫毛，并不看她，顺手给自己也拿了一条。
　　菲利有些懵地点头致谢。
　　“你可以睡一会儿，你看起来很累。”墨希尔擎着书慵懒地躺在马车里的软塌上。
　　菲利从善如流，这个少年暂时对她好像没有敌意。她从来了就没有放松过。而且那个紫眸的男子好像莫名很护着她，他就在窗外，应该没有关系的。
　　菲利闭上眼睛，试图理清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一切。
　　神秘的爱神守护者莫希克斯、纷飞的光精灵、礼待她的紫眸法师、刚开始骂她后来却对她很不错的阴柔少年，还有那墙壁上金色的壁画……

　　墨希尔等少女完全睡着才放下书，露出一双清明的眸子。这女的也太容易对人放下戒心了吧。明明他之前还辱骂过他，后来也诱惑过她。他哪怕不怕自己对她的命下手，也应该怕他对她的人下手吧。
　　轻轻抬起手，指尖在离菲利的脸两寸的位置停下。
　　不行，这样漂亮的脸被污染可就不好了，他脏得很。
　　墨希尔七岁的时候被送进宫，管事的阿嬷问他可明白入宫为宦官是什么意思。小墨希尔说，知道的，从此他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阿嬷老泪纵横地对他说，不止这样。他会比女人更柔弱，比男人更暴躁。他不会被当做男人而尊重，更不会被当做女人而被保护。他什么也不是了。
　　他是中间体。是天下人所避之不及之人。
　　小墨希尔笑了。哦，那又怎样？我会用最大的权势得到所有人的敬畏，用最多的财富得到男人女人的喜爱。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奇怪的。国王荒诞戴的命令下了不过七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做那官，命令解除了。不过他已经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一声命令千万人为他鞠躬尽瘁。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他也想要刚毅的声音和不会生病的身体。
　　他要复原。
　　他当然知道方法是难找的。但他找到了，金皮的书蒙了厚厚的尘土，锁在最隐秘的禁室。
　　书中写到，古有神明，神力通天，可救将死之人，复残破之躯……x年x月已全部覆灭。
　　墨希尔的希望灭了。
　　但当他躺在国王身边的金色躺椅上休息时，密探传来密保。**即将重生，魔法联盟已派人前往。
　　肥头大耳的国王吐出嘴里的葡萄，神情惶恐地说：“毁掉！毁掉！”
　　墨希尔伸手制止，轻拂白袍意思意思行了个礼。
　　“王，我会去替您解决一切。”

　　后来菲利仔细品了品，那个她不懂得词，，用西亚大陆通用语翻译过来是“金色圣人”。她才知道这个大陆的人不信神，而且不是“敬鬼神远之”的思想，是他们恨神。
　　他们在千年之前毁灭了神。多可笑，神创造的人类把神自己毁掉了。
　　从“金色圣人”这个名字来看，一开始，人类并不厌恶神，他们敬爱神，他们崇拜神。不知为何，千年之前的二十年混沌期之后，人类开始仇视神。
　　理由无非是嫉妒神天生法力高强、长生不好、容貌艳丽。他们气愤神不无条件地帮助人类。人类可是神的孩子啊。
　　他们竟然不帮助自己的孩子！
　　所以可笑而嘲讽至极的来了，孩子杀了造物主。
　　菲利听完光精灵们的传达沉默了。
　　她在接触过石壁之后不仅可以无障碍地听懂这个大陆人讲的话，而且能明白小光团们意识的表达。
　　在车队停下做晚餐的时候，墨希尔矜持地下车督查侍从工作，留下菲利一个人待一会。
　　当然说是这么说，墨希尔还是留下了两个忠诚的护卫站在马车前。并且言语刺激吸引走了阿布勒。
　　当菲利想要一个人静静时，她身上的衣服被顶开几个角。金色的小精灵欢快地飞出来，兴高采烈地跟她表达相见之喜。
　　她有些无奈地拂开往她脸上冲的的小光团。
　　随后光精灵们就告诉她了这件震撼她的三观的事。
　　无神信仰，人性超神性。
　　这个看似在她原来的世界很可以理解的想法，在这个世界却显得有些诡异。
　　“您感觉怎么样？要开饭了。”黑发的美貌侍从嫌弃马车帘子，优雅地邀请她去赴墨希尔“特别”为她准备的宴会。
　　有些疑惑阿布勒为什么不亲自来叫她，不是她太自恋。而是阿布勒之前对她的态度让她很难想到他会放弃一个接近她的机会。
　　……之前菲利在马车里休息时，就听到“邦邦”的斗法声。刚开始阿布勒肯定是处于上风，后来近身肉搏时，法师就一下子被擒住了。
　　墨希尔是这样说的：“使劲揍，不用留面子。”
　　知道他是因为一张大脸贴到马车窗户上吓到了菲利才被揍的，但是菲利还是有点可怜他的。
　　太惨了。法师刚换的淡紫法袍被踩得一个个脚印。

　　当菲利来到篝火旁的长桌时，菲利知道了原因。
　　当然是又掐了起来。墨希尔原本梳理得柔顺精致的棕色短发被烧得卷曲了几处。尽管侍从尽量护着他，但学聪明了不再高估自己体力的阿布勒一个暴风术甩过去，艰难地爬起来的侍从就又被拍飞了。
　　菲利有些惊讶。这个世界的人表达情感都这么直接而热烈吗？一言不合就打架？
　　那她在这个世界应该很难生存吧。颤抖了一下，显然又是脑补了什么不切实际的事。
　　丝毫不知道菲利已经陷入了对这个世界恐怖的幻想的墨阿两人，看到她走过来，立马结束了战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请坐在我身边。”/“坐在我身边吧。两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