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对角 网王同人》三院一鸟

10、再见！那个世界的人

　　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街上的霓虹灯就开始亮了起来。初夏的东京夜晚还是有些凉风，来到指定的咖啡屋门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人不多也不少，就算遇到危险，不会没有目击人也不会在紧急逃跑的时候造成太大的阻碍。推开咖啡屋的木门走了进去，在临窗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及时的过来询问道。
　　“来杯热可可就好了，谢谢！”
　　“好的，一杯热可可是吗？请稍等一下，马上给您送上来。”
　　不一会，热腾腾的饮料就被送到了面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双手捧着杯子汲取一些温暖，果然还是有些凉呢。
　　“不好意思，柳小姐，让你久等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坐在最里面角落里的那个人。眼神打量了一下对方，中等个子，有些胖，大概三十多岁四十不到，是个看起来还算老实的一个男人。
　　“你好，请坐。我也是刚刚才到。”
　　“谢谢，服务员，麻烦上一杯拿铁。”
　　“好的，先生你稍等。”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互相的打量了对方一下，偶尔闪烁过来的霓虹灯光映射在脸上，在静谧中呈现出一种有点特务接头的感觉。小心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脑中诡异的念头，纤织端坐好，“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的身份，以及你特地找我出来所为何事？”
　　“请稍等一下。”对面的人从身旁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叠东西，递到面前，“这些文件请柳小姐先过目一下。你可以先看看，我慢些给你解释。你可以放心，我是专业的律师。”
　　接过递来的资料，纤织大致的翻看了前面的几页，抬头看看对面的人，“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这些材料上的意思。这些决定的原因又是什么？”
　　“是这样的，柳小姐。我是井研家族的专职律师。放心，这些材料的真实度可以保证，你可以到任何一个公证所去进行咨询。至于上面的这些决定，是井研小姐自己的意愿，你可以放心的接受。”
　　“不好意思，我还不是很懂。我和井研小姐算是萍水相逢，谈不上熟识。让纤织接受这样的决定，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井研小姐的父母对自己女儿的这些决定就没有一点质疑。或者说，井研家的人是否全都赞同这些材料上表示出的意愿。不好意思，如果说的哪里失礼了，还请见谅。”
　　“没关系，柳小姐是个很谨慎的人呢。关于刚才提到的两点，我只能这么说，井研小姐的意思是非常清楚的。我也不隐瞒柳小姐，前两天，井研小姐企图自杀，吞下了大半瓶的安眠药。虽然随后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但还是……昨天，井研小姐终于醒了过来，医院得出的结论是药量过大，现在血液里安眠药的浓度已经超出标准过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知道诊断结果的井研小姐立刻做出了决定，在意识很清楚的情况下，让我起草了这些资料。上面写的这些都是井研小姐在病床上的口述记录之后整理出来的。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柳小姐可以亲自去医院探望井研小姐，询问一下。”
　　“我会的，稍后还请把地址告诉我。井研小姐毕竟是我的同学，就算是没有这些决定，去探望井研桑也是纤织应该做的。”
　　“那我先代替井研小姐谢谢柳小姐的关心。而关于您的另外一个疑问，我想还是由井研小姐自己向柳小姐亲自解释比较好。因为我只是一个律师，并没有过多的参与井研小姐是如何说服其他人的经过。所以，抱歉。”
　　“没关系，是纤织失礼了。”
　　“这是井研小姐现在所住医院的地址。还请柳小姐尽快，毕竟，井研小姐现在的身体情况……”
　　“谢谢律师先生，纤织明白了。明天我就会去拜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律师先生转告一下，先替纤织感谢井研小姐的关心，在这里也要谢谢律师先生今天特地过来。”
　　“柳小姐客气，这也是井研小姐提出来的，我也只是尽职而已。”
　　继续寒暄了一番之后，就相互告辞了。掂掂手上的资料，心里的震惊到现在还没有消失。不知道那个井研雪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难以理解？一直闹着要跳楼自杀的人，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个如□□般的消息，心脏啊……难道是在天台上被自己骂醒了？那还吞什么安眠药？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嘛，地球果然还是太危险了，想念咱的火星……
　　回到家之后，从远山阿姨那里暂时借用了一个手机，以备不时之需。给慧一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向学校请个假。身体不好还有这么个好处，别人都习惯自己三不五时的缺席。洗好澡躺在床上，再瞄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资料。唉……不去想了，反正明天就会水落石出。说不定明天咱去了，那个天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井研桑又冒出什么诡异的念头。睡吧，咱是早起早睡的好孩子。
　　吃过早饭，坐上公车赶到了地址上所写的医院。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还有自己的专属病房，搞的跟总统套间一样。不过周围怎么没看到半个人，时间太早了？唉……想这么多干嘛，推开门，只看到脸色已经苍白到不见一点血色的井研雪躺在病床上，半点不见当初在天台上看到的疯狂神色，还冲刚进来的自己虚弱的笑了笑。
　　“早上好！井研桑，冒昧来打搅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影响了您的休息实在是纤织的过错。”向着那正笑的有些诡异的井研，点了点头。
　　“你终于来了，死鸟！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淑女呢啊。”呃……这种熟悉的语气？！
　　“干嘛？认不出我来了？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你就不认识了。不是说我化成灰就剩个DNA你都能把我给搜出来吗？”躺在床上的人看着呆在一边的纤织眼睛越睁越大，好笑的扯扯嘴角，真是到哪都还是那个欠揍的样子，“咳咳……还认不出来的话，那就让小队长过来给你再上上课，我想他会非常乐意的。”
　　“蚊丫？”
　　“呵呵……咳咳……枉费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出来了，真是……咳咳……”
　　“真的是你，蚊丫？！可是你怎么变成井研雪了？还……”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纤织开始到处乱窜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笑了笑，“好了，乱窜什么呢你，好好坐着，听我把话说完。”
　　“哦……”听话的纤织搬了把凳子，乖乖的坐在病床边。
　　“死鸟，好好听着，我已经吩咐周围的人暂时离开了这里，现在没有什么人能够打扰到这里。你给我好好记住，我不是井研雪，井研雪也不是我，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我只是偶然出现在井研雪身体里的意识而已……”
　　“好神奇啊，这样都行？”
　　“别插话，听我说……咳咳……你丫的，怎么就那么背？早就跟你说了改善一下你那恶劣的人品，你就是不听，还成天到处荼毒别人。作孽了吧，上个超市都能出车祸……”
　　“那不是出车祸好吧，那是被蹭的，我都很小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有你这么在车祸现场被120蹭死的吗？你还得意了你？！人家出车祸的人没死成，你倒是成一尸体了。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没人相信，就你这么个妖孽居然落的个这么死法。人家120的人也傻了，可见你丫的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一祸害，柳爸的铲子和柳妈的麻将桌都直接扔到了人家120的地盘上。”
　　“真是，多浪费啊……要扔就扔点废纸什么的。咱娘也舍得啊，当初为了买个麻将桌，还把我床都拆了空地盘，这回扔给人家120了还不心疼死？”
　　“还不都是因为你丫的？！自己倒是走的干净，就没看到柳爸柳妈那样，几个人拉都拉不住。作孽，你就不能死远点啊，那个世界还没被你祸害完就撤了就没觉得可惜？”
　　“呵呵……咱是淑女嘛，好公民！怎么舍得？”
　　“行了，你就抽吧你！后来好不容易把你丫的后事办了，你家那一大帮亲戚轮流着照看着柳爸柳妈。因为还要上班，我也就回去工作去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总有一段时间会来到这个人的身体里，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后来在音乐室的时候看到你丫的居然从门外走进来？”
　　“咱都变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认出来了？”
　　“再变成什么鸟样，你那双贼眼一看就知道了……咳咳……要是你丫的改改那个看人从不看人脸的习惯，说不定我就真认不出来了。可惜当时我也就只能看看而已，这个身体我还是没法控制。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怎么糟践自己，还真是有点心理阴影。要不是早就被小队长他们培养出来了，还真是会尝试着去自虐。不过你丫的也够狠的，自己倒是骂的爽快了，连对象都没看清楚就骂的别人狗血淋头的。”
　　“呃……哈？……”
　　“咳咳……井研雪喜欢的不是那个紫头发的，还没搞清楚你就开骂，你这一抽风就抽到底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改？咳咳……”
　　“呵呵……喝水……呵呵……”
　　“少来，坐下！”
　　“哦……”看着端端正正坐的跟小学生一样的纤织，不免在心底感叹，这丫的演戏都成本能了都，翻了翻白眼，“你都知道了吧，骂也没把人骂醒，后来还不是吞安眠药了？不过要不是这样，我现在也没法和你这样说话。在医院里折腾之后，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能控制这身体了，知道时间不多，就想着反正也能回原先的世界，还不如替你这个妖孽做点事。就让井研家的律师拟了那些材料。放心，井研家的那些人我都解决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是很受家里人宠爱的。这几天你就哪儿都别去，给我好好养着。你丫的前世不是活蹦乱跳的么，跑这儿居然心脏有问题，作孽做多了吧？”
　　“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
　　“装吧你就！反正也就是安眠药磕多了而已，心脏还是好好的。我已经让医生好好检查核对过了，移植配对没有问题，手术的费用也全部由井研家出，就当是你见义勇为的报酬了。另外，别死了！我都把这具身体的心脏捐出去了，你可别给我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要真这样，我就真会到你坟前鞭尸去了。”
　　“呃……现在都是火葬，没尸体……”
　　“那就挫骨扬灰！咳咳……鞭完尸再烧了！你丫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老是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好，反正也没多少让你荼毒的时间了。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别忘了窝里的原则。”
　　“嗯，誓以妖孽为荣，以人性为耻，以荼毒世界为己任。蚊丫，商量个事儿成不？咱也算是冲出国界了，虽然没出亚洲，但世界都变个个了。回去后，能在咱坟头上挂个荣誉勋章不？好歹咱也算个烈士了，为革命事业献身了呢。”
　　“咳咳……给你挂个十个八个的，压死你！”
　　“还有啊，回去后给咱娘带个话……”
　　“你娘还是我娘，还咱娘？……”
　　“你认为呢，单数是咱娘，复数不还是咱娘呗，不都一样嘛。”
　　“哪里一样了？咳咳……
　　“那蚊丫你是想听咱娘们呢还是咱娘两呢？”
　　“噗……咳咳咳咳……呼……你个死鸟，你一天不寒碜我你就受不了是吧，没被柳妈用麻将扔你就皮痒了？咳咳……”
　　“别喘，我听话还不成吗？要柳妈大大把麻将扔了，回头还找咱报销那就没辙了。告诉咱娘，存折塞在了枕头里，钱虽然不多，但赔她一张麻将桌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还要记得给咱爹留点，买个新铲子。咱爹那大厨手艺，荒废了多可惜。剩下的就当还债了，虽然可能利息都不够，可咱也没办法不是。跟咱爹说一声，抱歉了，害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笔投资就这么亏了。以后千万别去玩什么股票基金的，眼光多不好。还有啊，跟他们说，咱还活的好好的呢，没了柳妈大大在身边唠叨，咱在这个世界不要太自由哦，不会有人在饭桌上死逼活塞的给咱吃蛋，也没人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唠叨咱怎么就那么不可爱，嫁不出去咋办？嫁不出去了就得住家里，麻将桌没地儿放。跟咱娘说，现在有地儿了，想怎么放怎么放，想放哪放哪。就当咱嫁出去了，只是嫁的稍微远了点。跟她说，对不起啊柳妈大大，女儿出嫁没聘金了，让你算盘打空了怎么办呢？亏你当了一辈子的会计，亏了最重要的一笔账，还真是人生一大损失呢。你说，要是没人经常跟你抬杠，会不会过的稍微舒服点？多关心关心咱爹，别老是霸在麻将桌上。咱爹厨艺不错了，挑来挑去的不好。要是咱爹一个不高兴真放下铲子了，她啃谁去？没能成为达成她的培养目标，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抱歉了呢。没能好好赚钱，孝敬她，抱歉了呢。没能找到个好男人给她当女婿，抱歉了呢。没能给她留个小祸害，看着她颐养天年，抱歉了呢。蚊丫你说，咱娘会不会后悔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直接掐死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好不容易养大能赚钱了，还被120蹭死了！多背啊你说！”
　　“哭啥？你丫的不是标榜自己就是倒立着走都不流一滴泪的吗？”
　　“我没哭，没看我笑着吗？蚊丫你这病房空调开的也太热了，咱眼睛都出汗不止了，这可得赔偿我，知道现在一桶水多少钱吗你？喝进去了还被热出汗来，多浪费！”
　　“死鸟你个葛朗台，这点都要跟我算吗？转进钱眼里去了？！怪不得没男人敢要你，就你这样的，没个百来万的你丫的铁定不要。”
　　“那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咱是淑女啊，总不能拿个鞭子在后面抽着别人努力赚钱吧，有点家底总是必要的。蚊丫你也别说我，咱算是穿越人士，现在也才14而已，要嫁人还早呢。你就不同了，老大不小的，回去了就是一老姑娘了。蚊妈还等着抱外甥呢，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咱不能去喝喜酒，礼金就算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就是现在给了你回去了不还是没有，所以也就不那么浪费了。要真生了宝宝，抱去给咱爹娘看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不是？就柳妈大大疼你那个劲，肯定比抱咱还高兴呢。咱爹是大厨，肯定把宝宝养的白白胖胖的。跟蚊爸蚊妈说一声，抢了你们家的外甥，真是对不起了呢。柳妈大大虽然爱打麻将，但咱爹娘都是老实人，不会亏待宝宝的。偶尔放咱家里养养，就当宝宝出去旅游了。咱这一旅游就游不回去了，没办法再去蚊丫你们家扫荡了。你说多可惜啊，早知道咱当初多搜点存着多好。没事多拖着柳妈大大照点相，多夸夸咱爹的手艺，趁着年轻的时候多赚点钱存着，万一就这么死了还能还上欠下的债呢。要真有下辈子，柳妈大大会不会直接把我塞回肚子里，就是憋死了也别让我这个妖孽出世多好。蚊丫你说，咱欠了多少债啊？要真还不上咋办？”
　　“还能咋办，下辈子继续还吧你。要是再还不上……咳咳……下下辈子继续缠着你。”
　　“蚊丫你跟着出汗干嘛，你血液里安眠药的浓度就已经够高了，出汗了浓度更高了万一就这么报销了我该找谁换心去？”
　　“你这张破嘴，就不能说点能听的么？咳咳……真是，给我滚回去好好养着，万一没养好死在手术台上，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追杀你。咳咳……去！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蚊丫，你别赶我，我还想多说说话呢。就当咱的遗言不成吗？”
　　“你丫活的好好的遗什么言……咳咳……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是胜利，不是吗？好啦，井研家的人差不多就该来了，你避避，毕竟见了面，要再解释一遍还是很麻烦的。”
　　“蚊丫，你说换心脏会不会很疼？”
　　“少啰嗦，给我回去！咳咳……再疼麻醉剂一进去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操什么心，别给我死在那儿就成了。咳咳……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咳咳咳咳……”
　　“那我走了，蚊丫，我下次再来。”
　　“别来了，回去给我养着。咳咳咳咳……别跟个小媳妇似的，丢人！”
　　“蚊丫……”
　　“走！咳咳咳咳……”看着还犹豫在一边的人，挣扎着想起床推她出去。“蚊丫你别动，我马上就走，我现在就走。”慢慢的挪到房门口，对着还躺在床上的人，背对着说了声，“对不起……谢谢……再见！”走出房门，眯了眯眼睛，看看天上的太阳。真的很热呢，原来不只是房间里的空间开的太热了，今天的太阳也太大了，刺的人眼睛一直在流汗。咱是淑女，光天化日之下流汗多不好，影响市容不是。一直低着头走着，走着，毫无目的地的。一直走到一个小公园里，一群孩子正在那里无忧无虑的戏耍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抬头看看从树叶里射下来的阳光，“蚊丫，再见！再见！井研雪！再见！那个世界的柳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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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呃……不知不觉写的有点刹不住了，感觉有点太伤感了。不过挥别了过去的纤织，才能够重新面对这个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