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我师傅》佚苇77

8、辣椒烤鱼

　　吕邶换了蓝盂小时候的衣服，不大不小正正好，还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只是袖子收紧了些，没有繁多的配饰，只下摆左边绣有很大的墨色莲花，其余便没了。
　　果不其然是鸡飞狗跳的一天，于桔听闻要到后山去抓鱼第一个扔下正在捣的药，决定要去，云几归抱着于琬跟着，粉衣女子羞羞切切的说等会儿要把孩子送到前面去。孩子是二长老的，送过来给于桔看病的。
　　“师姐呢？”
　　“哈哈哈你别说了。师姐比我更难，她徒弟，就是个奇葩。”顿时不是很想听，他觉得吕邶真的是徒弟中的一股清流。只要你多年后还这么想就好了。
　　“她徒弟比师姐还厉害，每天让师姐给她加训练。师姐快撑不住了。”
　　“好。”好啊，你们两个不就应该找到这样的徒弟吗？这不，徒弟不跑了师傅想跑了，莫名有点解气。
　　吕邶和云几归走在后面，小鱼丸对着吕邶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吕邶想抱又不太敢抱，皱着眉听着云几归絮絮叨叨讲于琬。
　　落尘山真的大，有一条很大的河，宽得需要坐小船才能过，额，他们现在不用。
　　寻了一处水稍微浅一点的地方，于桔在前面就已经跃跃欲试想下水了，冬季还是有些冷的，就当她是一团火吧。
　　蓝盂是不会抓鱼的，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是从来不抓鱼的，从来都是于桔那团火抓的，额，怀里抱着于琬，现在有两团火在抓。
　　“师傅，你看，我抓到了一个。”
　　“师傅，那里，好大一条。”
　　“师傅，师傅，这里，”
　　“云几归，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打死在水里喂鱼。”适时的云几归闭了嘴，开始手舞足蹈，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把鱼都吓跑了。”
　　“咿……呀……”于琬在他怀里望着水里整个人都想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你抱她去水边玩？”他师傅是什么心大的？他才十岁抱着小孩去水边，他还在前几天落水了。嗯，他要去找柴火，而且，路上他看见于桔种药材旁边居然种的有辣椒，红彤彤的辣椒，他梦里那种辣椒。
　　其实后山是落尘山的禁区，不是因为危险，就是第一任掌门喜静，设下了阵法，几乎也只有几个长老会进来。
　　拾柴火也不是什么技术活，他带着一大堆柴火回来，于桔已经在指使云几归用小刀处理内脏了，于桔抱着小孩，吕邶也在一旁处理新鲜的鱼。
　　活了一辈子了，加起来的年龄都快有师傅大了，他居然从来都不知道日子还可以这样过，但是真好啊。
　　“师兄，你也会处理这个啊？”
　　“会，”“我娘以前会做。”他娘可不是个大众意义上的淑女，她会做饭，做饭还特别好吃，但是不会女红。可能也是他所了解的家庭确实和满门抄斩不太搭配吧，上辈子，他才一脚踏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哇，那你娘好厉害啊。”烤鱼是个技术活，蓝盂在一边一尘不染的升了火，偶尔从河边飘过几个眼神，他都微笑着看回去了。那孩子却是不好意思般的低下头，才发现手里的鱼跳起来，已经没入水中了。
　　以前，师傅不会那样笑的，就像融化了这一山的冷意，软化了一身的锋利。
　　“云几归，烤鱼。”
　　“师傅，讲个实话，我不会。”
　　“你居然不会？”其实他也以为云几归会的，除了话多一点，云几归好像很万能的样子。原来他也不会。
　　“！！师姐没来，怎么办？”沉默，沉默呵。
　　“我会。”没想到，会烤鱼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师兄，你太厉害了。”一干眼神看着他，眼巴巴的。对着比自己小的孩子叫师兄，一口一个，特别甜。
　　“我把师姐烤鱼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小邶，好棒。”
　　一群人围着一团火，蹲着，站着，坐着。有好几个石凳，是于茭当时搬下来的。
　　香味瞬间四散开来，鱼本来就肥美，就算只加一点盐也是极好的。没想到，于茭烤鱼的材料还挺齐全，除了没有辣椒。
　　刚开始，烤的是小鱼，一串五六个。真的香，拿着辣椒的手蠢蠢欲动。
　　“哇，好香。”
　　“可以吃了。”几个人一人一个，最后剩下还有签子的，吕邶直接递给师傅了，蓝盂越发觉得自己没啥屁用了。吃得倒是很香，讲真，这个鱼的味道不摆了，鱼比较小，鱼肉紧实又不缺水分，外面一层焦焦脆脆带着香料的香，里面鱼肉白嫩多汁。
　　“哎，我去逮几只兔子吧。”说着就提着云几归准备走，孩子丢给蓝盂，不带一丝一毫拖泥带水。
　　“哎，师傅，等等，这一串也要好了，吃了再去嘛。”风风火火的于桔停下了，为美食低头。
　　吃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一串串脚链的声响，在寂静中惊起了不少在树上停歇的鸟儿。
　　吕邶这边在着手烤大鱼了，蓝盂蠢蠢欲动的手都快要帕金森了，因为，这个世界好像真不怎么吃辣椒。
　　“师傅，这个大的也快好了。”
　　“嗯，这个你认识吗？”拿出红彤彤的辣椒，蓝盂有点忐忑，有点期待。
　　“不认识。师傅，这是什么？”
　　“……一种药材吧。”应该没问题吧，于桔是跟药材种一起的。
　　蓝盂把辣椒用内力震碎了，一股香到灵魂都颤抖的味道散开来。
　　“撒一点在上面。”吕邶是从来不怀疑师傅的，听话的都撒上了，又烤了一会儿才递给蓝盂。
　　舒服了，蓝盂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舒服了，人生不过如此。
　　吃了一口，惊为天人，但是好辣，估计是这个身体以前也从来没吃过辣吧，但是真的爽啊。看着师傅边吃边喘气，嘴唇都明显红了许多，明晃晃的一上一下，入了吕邶的眼。
　　“试试吗？”蓝盂拿着签子，凑近些把鱼的另一边伸到吕邶嘴边，听话的咬了一口，奇怪的，有点好吃，嘴里又有点痛。
　　“好吃吗？”
　　“师傅，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可以。”
　　“嘴里有点痛。”口水还源源不断的满口腔都是，可是师傅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再尝一口？”
　　“……不用了。”好奇怪的感觉。行呗，蓝盂赶紧又收了回去，坐在石凳上，抱着啃，有点碎屑掉到衣襟上了也满不在乎，这真的是他师傅吗？
　　烤鱼趴等他们回来又烤了两只兔子，几只鸟才结束。蓝盂后面没怎么吃辣椒，但嘴唇仍然是红红的，还依稀有点肿的样子，没有理由的，吕邶今天盯着他看了好久，吕邶觉得自己也有点问题。那个东西，致幻吗？不然他为什么又突然想起落水那天的柔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