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后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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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结束了。
哥哥被传送出测试场时才回过神。
可以说蓝清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在和他们告别之前，朝她和白煜道了个谢。
道谢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哥哥走得很慢，甚至有点步履蹒跚的感觉。
似乎一天的时间里，他肩膀上的重量翻了一倍。因为他要带着弟弟的那一份，继续往前走，走到他们都能看见光的那一天。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蓝清他们的视线里，队里都没人说话。
蓝清看了眼似乎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白煜，叹了口气。
她示意他们靠近一点，直接把人传送回临时住处。
“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没有安排，想干什么干什么。”
蓝清说完，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煜看着蓝清的身影随着门啪嗒一声关上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收回视线，也转身进了他的房间。
留下一直围观了全程的几人面面相觑。
高执看向了另外几人，他们更早认识，应该更了解白煜。
“煜哥他……没事吧？”
姜澄和姜涵和白煜成为队友的时间没比高执早多少，所以她们齐刷刷地看向尚疏然和时千谌。
姜澄小声道：“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
尚疏然附和着看向时千谌。
时千谌：……
“没事，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说着，时千谌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如果他一个人想不明白，蓝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句话时千谌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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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正如蓝清所料，白煜悄悄地出了门。
她等了有段时间才出去寻他。
蓝清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外，跪在地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捂着肚子，吐得天昏地暗。
她没有靠近，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不远处，视线落在了其他地方。
到后来，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或许是吐了那么久，他心底的恶心感还是没有消失，他开始干呕。
过了一会，干呕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蓝清皱了皱眉。
她走上前，站到他背后，递给他一瓶水。
白煜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接过，只是他没有回头。
她松手后，朝后走了走，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
他喝了一两口水，却没有把它吞下去，几秒过后又把水全吐了出来。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蓝清抬头去看夜空，敛眉。
“很不可思议，很难受，很不安，很害怕……”她顿了顿，“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想，总要往下走的。”
白煜以为这只是夸张的描述。
他没再说话，只是手突然按在了他自己的左胸膛处。
回想起利刃贯穿血肉的那种触感，他浑身一颤，再次弯腰，又是一阵干呕。
不知过了多久，白煜终于站直了身。
他转身面对蓝清。
蓝清依旧靠在树干上，目光没有聚焦，大概是在神游。
一两秒后她才回神，对上白煜的目光。
几瞬之后，他垂眸，眼睫毛颤了颤：“我不敢睡。”
蓝清沉默了半晌，问：“你想睡吗？”
白煜没说话。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猝不及防地轻轻地抱住了他。
趁着他出神之际，她直接把人打晕了。
然后她带着他闪回他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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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几人早早地就聚集在套房客厅内。
蓝清起来后，看到沙发上坐的整整齐齐的六个人都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啪嗒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几分钟后，她收拾了下自己再打开房门，打着哈欠，不解地问：“你们在这干嘛？开会吗？”
两方对视，一片沉默。
最后还是白煜揉了揉眉心，道：“突然闲下来了，我们都不太习惯。”
潜台词，希望她给他们找点事做，最好是训练。
蓝清：……
“你们确定？”
虽然他们现在更适合休息，但是如果休息会让他们胡思乱想的话，不如让他们沉浸在训练里没那个闲功夫想这些会引起负面情绪的事情。
众人齐齐点头。
蓝清耸耸肩，把他们带去了城外。
大概是受到了弟弟死亡的刺激，今天大家下手都挺狠的。
能一击毙命就一击毙命，不能的就尽可能地给异兽最凶猛的打击。
蓝清在一旁看着，思绪突然飘远了。
之前的她是被逼着杀.人，不刀别人就会死在别人手里。而她也不会有时间去消化第一次杀人之后的那些情绪，因为那时她身边全是想杀掉她的敌人。
她不喜欢被人按着头去做一件事，所以后来她知道会有外来者的时候，就决定要让他们慢慢来。
但是现在看着他们这样的反应，她突然不知道不逼他们去接受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件好事了。
这一天，他们除了下手变狠了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他们会小心翼翼地避开谈及那对兄弟的事情。
蓝清叹了口气。
大概还需要另一个契机，让他们彻底适应这种事。
只不过，她大概策划不出来这样一个契机。她也不愿意去策划。
她垂在腿边的手指点了点大腿。
下一刻手里出现了一个砖头，是这个世界的通讯设备。她按亮屏幕，又熄灭。
终究还是没有联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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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清把控着今天的训练量，没有让他们练到瘫在地上。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第九层的测试点。
他们和其他参与测试的人一样，以队伍为单位，被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主考官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着茶杯喝茶。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整套复古又精致的茶具。
蓝清敛眉。
没想到第九层的测试负责人竟然是个熟人。
主考官没抬头，但是说了一个字：“哟。”
几人愣了一下。
但是蓝清知道，他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第九层负责考试？”她问。
面前的人是禁阁里的高手茶源，被禁阁内部称为守门人。
意思是他会在低层的测试中做考官，寻觅适合的人，拉拢进禁阁。
不过，她可没听说过，茶源会出现十层及以下。
茶源放下杯子，对上了蓝清的视线：“上面的风。”
是禁阁的高层让他来的。
蓝清眯了眯眼睛：“我这人可不喜欢被按头。”
“我才不会按你的头。”他是闲得慌或者是想找虐才会想去按头让蓝清做些什么。“你的话我会转告给禁阁高层的。”
蓝清再次眯眼，觉得他这说得别有深意。
如果他出现在这里不全是因为禁阁，那还能是因为谁。
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她蹙了蹙眉，却没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你是刻意在等我的？”
“是的。”
她耸耸肩，在茶源对面坐了下来：“是不是该说测试规则了？”
茶源意外也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确实意外于她什么都没问。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专门等她的队伍。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是会把自己的情绪暴露给外人的人。这时候的他对于她来说大概是算个外人的。
茶源给她倒了杯茶：“你们进去后，会进到一个场景。随便获得一个结局出来，就算通过测试。”
蓝清：？
队里其他人：？？
蓝清扬眉：“什么时候第九层测试规则改了？”
“今年。”茶源不慌不忙地回答。
蓝清也没问，这规则是因为她要带外来者改的，还是因为有外来者才改的。
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现在问出来了，茶源也未必告诉自己。
白煜接着问：“那什么情况下测试会不通过？”
从他们进来后，茶源第一次将视线落在了除了蓝清之外的人身上。
他倒是看走眼了。
因为这样的测试描述太过模糊，所以很多人听完后都是一脸迷惑。
但是一般人问的是：什么场景？随便什么结局都可以吗？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样的问题。这倒是能问出点东西来。
蓝清把他的动作看在眼底，弯了弯嘴角。
他可是大大地看走眼了。
茶源拍了拍桌子，分了个眼神给她，示意她收敛点，不要嘲笑他嘲笑得那么明显。
随后他端着主考官的架子道：“不通过的可能只有一个。你们有人死在里面，那个人算没通过测试。”
不过他语气里的意思是，要是真的有人死在了里面，那那个人也太菜了。
白煜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看起来这个测试没有死亡，也能轻松通关。
但是这样更显得诡异了。这样的测试意义在哪里呢？
他看了眼茶源。
茶源仍旧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白煜蓦然想到了一种人——笑面虎。
他随后又看了眼蓝清。
蓝清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白煜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就移开视线，反而是继续问：“你觉得这个测试图的什么？”
“图什么？”蓝清把杯里的茶喝完了，“图的是你们对这个世界的适应？”
她虽然是在回答白煜的问题，但是却看着茶源。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茶源也似笑非笑地回看她。
白煜感受到两人之间仿佛在无形地交锋，挑了挑眉，没有打断他们。
过了一两分钟，蓝清站起身，朝他道谢：“谢谢你的茶。”
“不客气。”
“不愧是茶源。”
她在夸赞他的茶艺。
但是茶源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嗯？”
“不愧是禁阁的守门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后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