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意难平[娱乐圈]》夏叁酌

23、两个都很差劲的选项

　　说来这两人在于荞的世界里不过是半斤对上八两的程度，是没什么好比的。
　　每个人都有几份想当年的悔恨，而当年的事情于荞每每在检讨自己的异性关系处理方式时还总拿出来做案例，反复自我剖析教育自己。后来，这份剖析教育也将很多暧昧扼杀在萌芽，让姚姐和公司剩了不少心。
　　过去的事情其实算不上是那种痛彻心扉的回忆，只是在人生的某个阶段的一次堵闷。
　　她把这些都算作是一个警示。
　　只是这两个人谁得警示性更强一点，应该还是楚苍烨。
　　林暮的情况属于虽然尴尬但好歹当时什么都没说破，也就能随着时间淡忘掉许多，以至于如今，在解释清楚吴定的事情后他们是能一起下了戏散步回酒店时聊两句的关系。
　　明面上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尴尬点都是因为节目要制造情侣CP效果的后遗症，比如为了表达亲昵起得那些昵称啊，送的情侣礼物啊，还有当时的一些微博互动黑历史，有点丢脸，但无伤大雅。
　　而在她心里，和林暮更多的生分是来自自己曾错把节目当成了现实，然后在过程里投入了太多真心，最后差点告白这件事。
　　她在后来能平静的接受朋友的玩笑时，与尚美女一众人分析过，那不过是自己没有参与过这样的真人秀难免失手，而楚苍烨却是在私下生活中接近到只剩一层窗户纸却戛然而止的程度。
　　说起来当时也是有趣，和林暮拍的那个综艺明明叫《我们真的在谈恋爱》，但里面的一些桥段如今想想却是假得可以——什么走不动路要背背，什么抓娃娃机钓上来属于我们的运气，什么站在高山上告白喊出来一百天的约定，明明在狗血电视剧里都不怎么喜欢演的恶俗情节，换成了真人姓名就变得有了点真情实感，惹来一票粉丝或狂欢庆祝，或咬牙切齿。
　　那时应该很久没有恋爱了。入行开始老板的紧密盯梢和密集营销让她根本没机会，因而开始接到这个综艺的邀请时她虽然表面扭捏，但内心很高兴。至少这是个机会，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用着这样的心情参与进去，自然和拿钱办事的演员有不少不同。其实节目组设定安排出来的那些刻意的甜蜜都没有打动过于荞，反而是林暮当时以前辈姿态在过程中一直很照顾她的这个状态，让她有些混淆。
　　“你说拍剧的时候会看上对手么？”她那时在群聊里问过朋友们这个问题，其中段小妹最直接了当地问她看上了谁，吕学霸给她来了个概率分析，尚美女正在和自己新欢纠缠，而丁奚说：有可能吧，但这种情感要工作结束后一段时间才能分的清楚。
　　结束后应该很难见面吧，如果不是结束前就稍微确认点的话......
　　“阿暮，”她在节目里是这样称呼他的：“你有在拍戏时候喜欢上你的对手么？”
　　他们当时正在一个海岛的落日餐厅吃饭，导演说随便聊点什么情史，于是于荞问了这个问题。
　　“你觉得我这么不专业么，哈哈。”他说完爽快地笑了然后说：“应该不会，会有迷惑，但最终会分清楚。”
　　“迷惑？”
　　“嗯，因为会把自己带入进去角色，当然如果角色和本人很类似就会很容易被迷惑，但大部分演员也不是在演自己，所以生活的时候还是会分开的。”说到这里，林暮尽可能展示了自己的专业，天知道这节目组万一把这个问题断章取义了怎么办。
　　“你呢？你有在拍戏时候喜欢上你的对手么？”既然问了当然不能只他回答。
　　于荞没想到她的反问，想了想回答：“没有，我还没有机会去拍太多那种特别多感情接触的戏份，好像都是主角比较多，配角都是昨天还在吵架，第二天就是主角说他们已经和好了这样的状态吧。”
　　“也不是啦，也是有感情线的，不过确实还是主角更容易一些。”
　　这个问题里两人谁也没讨到便宜，一向占据主导权的林暮自然地把话题引导了一边的落日风光上。
　　可绕是他如此机警，这段对话后来还是在节目组剪辑时稍微加工了点，放了进去。那时大家有不少人都在猜林暮是不是真的和谁因戏生情，而真的因拍摄而有了心思的于荞反而因为回答太正直，直接被全部剪掉了。
　　剪掉了片段却没有减掉于荞对于林暮的心思，她那段时间精心准备了不少惊喜，礼物和料理一样都没少，想多面的展示自己，无论拍到还是没有。
　　她甚至在最后一次拍摄时，给自己打气决定去勇敢一点。
　　既然已经结束了拍摄，不如之后以朋友的关系开始相处；她连这样的对白都已经想好，并且尽可能平静地在导演说了：“辛苦了，今天拍摄结束”后，跑去等和导演寒暄的林暮。
　　少女一般地左右徘徊，等待又等待，终于在一边的工作人员慢慢减少后，她鼓足勇气：
　　“阿暮，今天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拍摄了，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请你一起吃个饭？”这是她昨晚练习了一夜的结果。
　　林暮看她如此，略微一愣，眼中的忧郁昭然若揭：“怎么办我等下还有事情，不如改天再约？”
　　她不知道有没有控制好表情，但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哦，这样啊，我也是晚上就要去拍摄地了才说和你吃个饭，这么久了谢谢照顾了，不过好可惜啊，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了。”
　　从那天起于荞再也没有叫过阿暮这个名字，在这次拍摄之前也再没什么机会见面。
　　原本小心谨慎又自尊心极强的人踏出一步不太容易，只是善意的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饭，就被避如虎狼，她坐回保姆车里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掉了眼泪，但也就是那么一下的事情。
　　这是他们为什么三年没见面，见面后于荞总有些尴尬地原因。
　　当然后来又过了快一年后她遇到了更不顺利的事；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比起说着喜欢自己的人逃之夭夭而言，这种不好受只是一场意难平，而后者才是让她心口堵塞，难以释怀。
　　*****
　　楚苍烨转眼就在剧组停留了快一个礼拜，期间除了两天出去和别的音乐人聊些其他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导演编剧身边看着于荞他们表演。
　　托他的福，剧组的拍摄进程倒是更加顺利了，几个和于荞对手戏最多的演员都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好。
　　“你最近状态也太好了，临近尾声这样表现，欧阳下次怕是还想找你做御用女主角吧。”林暮和这两天打了鸡血一般的于荞完成了一组镜头后，趁着整理的时间说：“有什么好事，分享一下。”
　　“我能有什么好事啊，马上就拍完了，当然要努力一点。”她最近遇到的这么大一件坏事还问她有什么好事，这人可真没眼色。
　　“这是不想见到我们了才这么努力么？你比大家杀青早两周，还想再早点？”
　　“我想也没用，欧阳又加了点戏份。”于荞对林暮诚实地说道：“其实这部剧确实拍的很累，但不是这个原因，比起拍戏，拍综艺才让我觉得辛苦，如果不签约，我根本不想这么赶。”
　　“那为什么？”
　　“就觉得这剧挺神奇的，过去那么多年没怎么二度合作的人，一二三的都来了。”于荞说这用眼神给他们一一点名，然后林暮看着更觉得有趣：
　　“你不太喜欢和我们合作，因为都是你的绯闻？”
　　于荞一边在心里感慨什么时候我们两人成了是能把绯闻摊开来说的状态，一边还是解释道：“我出道这么多年，传了那么多绯闻真情实感得确实很少，一方面我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我当工具，另一方面稍微有点火花的合作到后来也因为忙碌的行程而无疾而终，所以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喜不喜欢的也不是我说了算，作为对手戏而言你们在我眼里都差不多，及格但不够优秀。”
　　“你这话说的……”
　　“很真实不是么？可能是因为二次合作，且上一次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才……”
　　“等等，言陵和你确实有点过节，刚开始还帮你们调和过，这个我知道。但我和楚苍烨？他，我记得你们只合作过mv，而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你吧。”
　　“大概是之前的设定是cp所以很尴尬吧，而且那时你是前辈状态呢，我还是新人，难免很拘谨，虽然不能表现出来，但心里是不舒服的。你之前不也老是说什么给我作配什么的。”
　　这样说倒是有些道理，但她还是没解释楚苍烨的问题，并且按她的语气，那位是她刚刚点名的123里自己最不喜欢的。
　　“准备下一段了，今天荞荞的状态好，和男一的吻戏也拍了吧。”
　　“好。”
　　一边导演叫她，她急忙应声，拍了拍林暮的肩膀，大意是你自己悟吧，便紧跑两步去到了场景区。
　　而林暮在原地看着她跑过去的同时，有两个人的视线一直在看着她，准确来说，这两位从开始他们在这边说话就注视着，因为他们坐在一起，所以很是明显。
　　欧阳编剧向来很喜欢于荞，两人“亲如姐妹”的关系也众所周知，所以他理解；
　　但另一位.....
　　“只拍一部MV也能有这么大的过节？这位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