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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爱吗 ...

  •   一直以来有个问题在困扰着切原赤也:到底怎样的哥哥才是合格的?

      川浩明一越过众人,把凉夏拉进自己的怀里,瞥着眼,凉凉的,却很坚定地对着栀子说:宫城栀子,什么是该说的话,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你可要分清楚了。不然,我很难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嗯?”

      在川浩明一清冷的目光中,切原才终于知道,其实,作为一个哥哥,应该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妹妹的。

      大清晨的,切原赤也家的客厅里突然坐满了人。宫城栀子坐立不安地在沙发上一只揉搓着双手的手指。抬眼,却见幸村精市依旧还是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一切的事情很简单,切原赤也扶着额头,嚷嚷自语:怪不得小夏会说,宫城妈妈是她害死的。

      “切原,你说什么?”

      幸村的眼睛终于抬起,皱着的眉头久久不能展平。切原愣了愣,才惊觉自己刚才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其实,凉夏跟他说的时候,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模糊地带过:妈妈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任性,如果不是我混蛋,如果不是那个混蛋,妈妈是不会死的。

      当时,切原还以为凉夏说的混蛋是指幸村,不然就是真田,因为他们让她去了中国,让她妈妈出了车祸。可现在看来,其实凉夏指的那个人是.....

      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会儿,切原就明白了整个经过。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宫城栀子陈诉的时候,他没有把他知道的接上去。幸村精市此时问他,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幸村还想进一步探问,门铃却在这时响起,切原也刚好有了借口逃避。却没想到会是川浩明一。他甚至都没跟切原说话,就直接越过切原,在沙发前停下:“柳生君,请问你还有药吗?”

      一屋子的人因他莫名的话而怔住,而切原更在意的是,刚刚那么强硬地阻止宫城栀子,刚刚还是那么愤怒的川浩明一,此时竟有对这柳生这么的恭敬。

      柳生皱了皱眉,“川浩君,你应该知道这药对她是有害的,你应该送她去医院。”

      “什么意思,是凉夏吗?凉夏生病了吗?”

      切原急切地朝着两人问道,他们却没有给他答案。他一个着急,转身就往隔壁跑。川浩出来时,门只是微微地合上,切原站在门口,听着屋里隐隐的哭咽声和□□声,双脚微微地有些颤抖。

      手颤颤地推开门,走进,便看见卷曲在角落上的凉夏。凌乱的短发,和着密密麻麻的汗水顺贴在她脸颊,嘴唇也因咬合而渗出血珠。切原蹲下身,想要抱起凉夏。背后的人倒比他快了一步。

      紧紧地抱着凉夏,一手顺了顺凉夏的头发,一手~ 一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她嘴里让她咬着,没多久,手腕上就渗出血迹。

      “切原,你去拿条毛巾来。”他转身向切原时,脸上只有担忧,紫色的眼眸里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霸气,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部长,给,毛巾。”切原还以为他是要拿出手腕,塞进毛巾的。可是,他却是用毛巾擦凉夏脸上的汗水。

      凉夏在他怀里安静了会儿,又开始挣扎,死命地挣扎,嘴里模糊地还低吟着:头好疼,妈妈,小夏头好疼。

      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凉夏,没有丝毫的松开迹象。切原微微挣扎了下:“部长,还是送她去医院吧。”

      切原何尝不知道凉夏对医院的排斥。可是,事到如今,不去医院还能怎么办?

      “柳生,能不能麻烦你让你爸爸过来趟?”

      切原转身,才发现他们的背后已经站了好几人。柳生微微点了点头,便拿起手机拨号。

      平静下来是很久以后的事,柳生爸爸给凉夏打了针,她就安静了下来。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的苍白,几乎没了人气。幸村的手有些抖颤,在她鼻下探了探鼻息,胸口的大气才喘了过来。

      川浩打开门进来时,正好看见幸村小心翼翼地模样,手腕上干固的血迹还没处理好,却细细地在擦凉夏额上的汗沫。

      “你是真的爱凉夏吗?”

      幸村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扯着嘴角,笑容有些苦涩。“凉夏也不相信。”

      “刚刚宫城栀子都告诉你了吗?”

      “没有说得太详细。”

      “那,你想知道吗?”

      幸村握着凉夏的手紧了紧,问:“你知道?”

      “嗯。我知道小夏所有的事。”

      他说,很肯定地在他面前对他说,我知道小夏所有的事。幸村心里此时异常的苦涩。尽管凉夏和他在一起已经是几个月的事了,可是,凉夏却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任何事,包括以往的,未来的。甚至有时候,幸村提到将来时,她也是扯着嘴角,嘲讽:“老娘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你管我将来?”

      “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的事。”

      “啊,可是,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川浩掏出根烟,在烟雾迷绕中,他缓缓地讲述了有关凉夏在中国的第一个月的事。

      其实,正如切原说的,事情很简单。凉夏曾说过,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在凉夏去中国的第二星期开始,慢慢地察觉到,妈妈帮不了她。凉夏便开始出入酒吧,如若是现在的凉夏,自然是不怕被人灌醉,可是,那时的凉夏只喝了三杯的啤酒就已经神志不清。

      凉夏醒来的时候,看着身旁陌生的男人,惊恐万分的逃跑了。却在宿舍门口碰到刚来中国的妈妈。本来在妈妈的坚持下是要去报警的,可是,凉夏又怕被真田这群人知道,硬压了下来。本来这事业就这么着了,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她竟偷偷地在半夜喝下漂白水。死倒是没死成,却惊动了警方。对方为了推罪,竟起了杀人灭口的意念。凉夏的妈妈就是为了救凉夏而死的。

      幸村依稀的记得,那时候真田曾告诉他,经常在半夜接到自中国来的电话,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小声小声地呜咽着。后来真田换了部手机,这事才了解。

      现在想想,原来最过于残忍的,是他们。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陈诉完,可是,又有谁能明白,凉夏当时的心境?

      “凉夏最恨的人是她自己。”

      “是吗?”幸村此时此刻,除了恍恍忽忽地迎了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床上的人悠忽的转了个身,平静的面容已经瞧不出刚才的剧烈挣扎的痕迹。幸村伸手拉容了她枯燥的短发,心里一阵一阵的生疼。

      凉夏转醒的时候,窗口上的仙人掌被黄昏的余韵染得金黄金黄的,像极了旧照片里的景物。

      再转头,便看见了伏在床边的幸村精市,面容沉浸在黄金色中,安静得犹如天使,狭长的睫毛如一扇扇子,隐隐的在煽动着。凉夏只是稍稍地动了动,他就醒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都保持着沉默。

      “你怪栀子吗?”

      幸村干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凉夏愣了愣才回头看他。或许是经过病魔的折磨,此时的凉夏没有了平日的激进,甚至可以说是平和。

      “没有,相比于我以前对她作的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顿了顿,她扯着嘴角,笑得很是讽刺。“再说,她说的都是事实,哪像我都是编造的。”

      “凉~ 凉夏,我,我```”

      “幸村精市,别说了。你们的事,我怎么能管的来?”

      幸村顿住,微微地抬头看她。苍白的侧脸,微微地歪着头看向另一边,让人瞧不出她的表情。幸村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张合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栀子额上的那道疤还留着,当时如果不是真田即时赶到,她没准就毁容了。”凉夏沙哑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听起来有些不真实。“还有一次,我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如果不是真田,她的腿就费了。现在......所以说,人是不能做坏事的,会有报应的。”

      “凉夏,你别说了。”

      “可是,你们哪里知道,真田越是这样,我就越恨她!然后,你们就越讨厌我,你们越是讨厌我,我就越要把栀子往死里整。呵呵。”

      “凉夏,我求你别再说了。”

      凉夏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幸村一下站起身,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的脸闷在他的胸口,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微微地喘着气,闷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胸口,混合着他混乱的心跳,有些刺耳。

      “凉夏,别折磨自己。”

      凉夏听着,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平静下去的脑子好象重新开始疼痛。她挣扎了下,却反被他的气力给勒住。她翻手狠狠地拍开他。

      “妈的,幸村精市,老娘要闷死了!”

      幸村哽在喉咙里的气体很大程度是被凉夏闷闷的吼叫和拍打给堵塞的,哽咽不下去,只能使劲地咳嗽,顺气。低下头,却看见她凉凉地抬着眉,说:“活该!”

      他气急,一伸手把她抱住,低下头便吻上她的嘴唇,辗转吸允。模糊间,凉夏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凉夏,我爱你。”

      声音苍凉而空旷,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低语。

      爱吗?

      什么是爱呢?凉夏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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