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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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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连绵不断的阴雨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充满着汗水与热血的国三正式到来了。
花江悠里将墨蓝色的领带仔仔细细地打好,弯腰拾起床头的书包开门准备下楼。假期中和幸村精市一起买回来的金渐层英短早就坐在门口,见她开门的动作奶乎乎地叫了两声。
“早,柚子。”她蹲下去,将猫捞起来亲了亲额头,这才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架着校服外套往楼下走,看见在厨房走出来的花江由衣朗朗地打招呼。
“早安,妈妈。”
“早安,囡囡。”花江由衣将温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抬眼笑着向女儿打招呼,“牛奶温得刚刚好,今天早上有你最喜欢的奶黄包哦。”
“嗯。”她安安静静地拉开椅子坐下,低头看了看绕着自己脚踝蹭来蹭去的英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妈妈,”她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今天放学之后我会晚回来一阵子。”
“嗯?有什么事情吗?”
“要给柚子买些罐头什么的,猫咪也是需要零食的嘛。”
脚边的小祖宗无比赞同地叫了一声,一人一猫这样一唱一和,直把花江由衣看乐了。
“那就早去早回,最近治安不太好,女孩子还是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哦,妈妈在家等你——啊,如果需要妈妈接的话打电话就好了。”
她笑着应下,三两口将奶黄包吞下肚,拿着书包起了身,“那我出门了。”
“一路小心,便当已经放在书包里了,做得有些多,可以和精市一起哦。”
“妈妈……”花江悠里穿鞋的动作一顿,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女人微笑的模样,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你对那家伙好得都让我怀疑他是我的亲生兄弟了…”
“少贫嘴,精市那孩子照顾你那么多——一路小心哦。”
“知道啦知道啦,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这么咕哝着,推开院子里的铁门,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靠在围墙上低头看着手机的幸村精市,他一手提着书包,背上背着一个网球袋,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来朝门口的花江悠里打招呼。
“早安,悠里。”
“早安,幸村。”她愣愣地接了一声,视线飘到他背后的网球袋上,“今天,不去训练吗?”
“嗯,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吗,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幸村精市将手机揣回衣兜里,率先转了身,“走吧?”
她“嗯”了一声,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他的影子,悠哉悠哉地跟着他往学校赶。
“…对了幸村。”
“什么?”
“我妈今天又做了你的便当。”
幸村精市挑着眉轻轻一笑,话音之间是掩藏不住的愉悦,“那就一起吃饭吧,真是麻烦由衣阿姨了。”
“…你倒是有点觉悟啊,嘴上说着麻烦麻烦的,心里一定乐开花了吧…”花江悠里叹了口气,踩着影子的脚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气,“我越来越觉得妈妈把你当做干儿子了。”
“sa…这个嘛…”幸村精市抬手摸了摸下巴,皱起的眉头似乎表示他在好好地思考,“大概是我太优秀了吧?”
“住口吧你这家伙!”她伸手戳戳面前少年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不要仗着自己受人青睐就得意忘形啊!”
“噗——有吗?”幸村精市停下步伐,突如其来的转身让花江悠里猝不及防地戳上他的胸口,然而没等她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便先人一步抬手抚上她胸前的领带。
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转于墨蓝色的领带之间,幸村精市凑近了几步,静静地垂着视线将她的领带解开又再次打好,他整理好她的衣领,这才瞧着呆呆望着自己的幼驯染暖暖地笑。
“本来想等着悠里自己发现的,现在看来果然不行啊。”他这么说着,率先转了身朝着不远处的校门迈开步子,“据我所知今天可是真田值风纪委哦,开学第一天可不能因为衣着问题被记录呐。”
“…幸村?”
“什么事?”
跟在他身后的花江悠里眨了眨眼,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口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去买柚子的零食?”
“可以哦,不过我还有晚训,不要紧吗?”
“嗯,没关系。”她小跑几步越过他,因为时间太早,立海大的校门并没有太多学生,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头顶映着澄澈的蓝天,柔软的发梢在她背后轻轻地晃,然后她莫名地笑了起来,碧绿色的眸子软软地眯着。
“没关系哦,一起去吧,幸村。”
【一起去吧】
在花江悠里特别特别小的时候,幸村精市也这样对她说过。
那是幼时的新年,花江由衣和幸村一家在屋子里聊天跨年,她爬上院子里的樱树挂许愿星,回过神的时候却畏惧于两米多的高度迟迟不敢跳下,只能死死抱着树干小声啜泣。
当时的幸村精市也是小小的一只,站在树下仰着头盯着树上的花江悠里,然后伸开双臂,扬着声音奶声奶气却又像个小大人般地冲她轻喊。
“花江悠里,你跳下来吧!”
“太、太高了…我…”
“不要担心,”他仰头盯着她的脸,大大的鸢尾色眸子亮晶晶的,“我会接住你的,所以不要害怕哦。”
“可、可是…”
“你不相信我吗?”还是国小二年级的男娃娃眼中已经有了光,依稀可以看见他未来光芒万丈的模样,“我一定会接住你的,我保证。”
最后是他成功做了一回垫背的,让拱自己怀里毫发无伤的幼驯染拉着自己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你、你说过不会有事的呜呜…”
疼得龇牙咧嘴的幸村精市伸出没受伤的手捏住花江悠里的脸往外扯了扯,“哭什么啊,只是小伤而已。”
对面的女娃娃捧着他汩着血的手,豆大的泪珠不要钱地往下掉,幸村精市瞧着脸上脏兮兮的幼驯染,松开捏住她的手,用食指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颊。
“去找大人们吧,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小孩子的心都是很简单的,听到幸村精市的话之后花江悠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被责备了,她抿着唇,憋着泪扶幸村精市起来,在心中暗暗决定即使被骂也一定要让幸村精市的手好好的。
“那、那我们快找…”
“嗯。”幸村精市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要怕哦,花江悠里。”
“我们一起去吧。”
就算挨骂,也不要一个人承担下来哦,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吧。
仔细一想,在她满怀愧疚勤勤恳恳照顾了幸村精市一个月之后,幸村精市才改口叫她悠里的——嘛,虽然他的手掌内侧还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疤就是了。
过去的你给予我的所有温柔,是我能够铭记一生的故事,即使现在的你一无所知,我还是愿意将这些温柔与爱,一点点地交还于你。
幸村精市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姑娘,鸢尾色的眸子中透着愣怔,然后他轻轻舒了口气,看着面前不知为何笑起来的花江悠里柔下了目光。
“好啊,那就一起吧。”
他这么说着,大步流星地朝花江悠里走了过去。
“国三的一年也要一起加油呐,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