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老鼠来喂猫》蓝色水月

2、part 2

　　沉浸在睡梦中的林乔被一阵电话吵醒，在床上胡乱摸着，终于找到的声音的源头，看着右上角显示的“３：１５”，林乔觉得自己的肺部有炸开的感觉，用力按下接听键：
　　“听着，如果不像是生孩子那么等不及的事，你她妈的就给我明天再打过来。”
　　“有你兴趣的东西。”
　　林乔听着电话那边没有起伏的声音愣了半天，随后大脑开始运转：赵城＝解剖室＝尸体，尸体？
　　“又有什么新鲜货吗？不急的话先搁冰箱里冻着，等明天再看。我今天难得周末。”
　　电话那边的赵城听着这位老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难得周末，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随后说道：
　　“有具要‘捐献’的遗体，刚死了半小时。如果你不缺尸源的话，你就不用在２０分钟内赶过来了。”
　　林乔听着话筒里的笃笃声，骂了句娘，然后飞速换衣服找钥匙出门。半分钟后，他又匆匆跑回来拿忘记了的眼镜。
　　尸体买卖是违法的，但是捐献却是合法的，不过捐献一般都是各个医科大学来收取，像林乔这样以个人名义来提取“货物”的，没有一点门路是不行的。
　　“那么请在这里签个字。”
　　林乔在２０分钟内以搏命的速度飞飚到了赵城自己的解剖室，就看到他带着口罩拿着文件在让两个老人签字，林乔估计是死者的家属。为了避免被看到，林乔从另一边进了赵城的办公室，拿出准备好的１０万元钱，用黑色塑料袋装着，放在赵城的桌子上，然后翘着二郎腿交叠着双手等着他进来。５分钟后，赵城推门进来，看也不看一眼林乔，拿起那塑料袋出去，林乔在屋内听到他对那两个老人说：
　　“这是给你们的补助，作为你们为医学做出贡献的一点奖励。”
　　林乔听着那两个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等了１０分钟，林乔起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赵城正拿下口罩，看了眼林乔道：
　　“我刚将它放进１３号冰柜。”
　　林乔点点头，道：
　　“既然你都弄好了，为什么就不顺便给我送过来算了。”
　　赵城看看手表道：
　　“我还没有半夜带一具尸体出门的兴趣。”
　　林乔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向停尸房走去。赵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莫名，他知道林乔之所以从事这种违法行为的原因。说到底，就是这个家伙的变态思想：为了“尝”第一口，典型的变态。赵城夹起文件，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林乔拉开１３号冰柜，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黑色裹尸袋，他迅速将它取出，放到一边的移动床上，然后通过赵城内部的电梯下到了他专用的地下车库，这里没有闭路电视，所以不会被拍摄到什么。林乔将它放到车后座处用于搁脚的地方，然后开车回家。
　　停好车子，看了一眼监视器上那松脱的电线，林乔笑笑，暗想自己幸亏卖了个破烂小区的房子，虽然当初自己因为这里的保全系统抱怨过好久，同时将它拉出扛在肩上，不去管车里那湿漉漉的水渍，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推开一扇门，懂得房间分割布局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才是这套房子的主卧，却是被林乔改造成了实验室，各种器材一应俱全。此刻的林乔，换上了一身白大褂，看了眼手术台上的黑色袋子，他动手拉开了拉链，然后里面的它渐渐露了出来，先是那黑色的发，然后是白皙的肤，林乔在那白皙消瘦的左手手肘内侧看到了一个电流斑，林乔没有眼镜做装饰的眼底闪了闪，随后将它挖了出来，放平在了手术台上。林乔看了眼他右脚拇指上的铭牌，上面写着－木南生。
　　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尸体，看起来２０岁左右，有着这个年纪的生命力，虽然很消瘦，虽然此刻它只是静静的躺着，剩下了一个空壳。林乔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只剩下２０分钟就３点了。他开始动手清洗，洗好正面，他将它转身，动作却停了下来，看着那同样白皙的背部，他感到了不对劲。已经一个多小时，他却没有产生尸斑，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还活着。
　　林乔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末了他认命的为他，对，是他而不是它进行了急救。然后将他扔到了隔壁那个干净不染一粒灰的房间里。
　　“真是好命，居然心脏长在右边。”
　　林乔看了眼床上那人，认命的为他搬来一床被子唔好，然后出门打电话给那个麻烦的制造者：
　　“你最好解释清楚。”
　　“他没死？”
　　林乔听出赵城语气的起伏，顿时气消，明白他也不清楚，遂变回原来的大叔形象：
　　“难道你没有检查？”
　　“左手臂电流斑，接近心脏，半小时没有呼吸，有医生的死亡诊断，我的确没有好好复查。”
　　“一般情况下的确是死人了，但是他心脏在右边，又刚好有假死现象。”
　　“是吗，的确需要研究。”
　　“那现在怎么办？”
　　“你那里先放着吧，我估计他家人也不会希望他活过来的。”
　　林乔沉默的放下电话，想起了那个电流斑，正常情况下，怎么都不会在手肘内侧。揉揉眉心，林乔起身开始处理手术室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