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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今天的天气非常晴朗,可是城市里的天空却总也看不到星星。就好像小巧的雨果说的那句话:“城市里太吵闹,太虚伪了,而星星本来是喜欢安静和真诚的动物,所以他们不在城市里出现。”然后,她会睁着她那双很小却转的的很快的迷离的双眼,忧伤的看着这一无所有的天空,呆呆的,遨游在她想象中的世界里。然后,一只冰冷的手会飞过来,从上而下垂直的落在她的头顶,“砰!”“我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忧郁啊,踩在我脚上还蛮悠闲的啊~”
      真的很没办法,雨果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踩我的脚,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的两只脚丫子已经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踩过N下了。以至于到现在,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双脚放在桌子底下,被压的很久麻木了,才知道抽出来又疼的杀猪一样鬼叫。

      雨果是我大学时期的舍友,记得刚上C大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条长长的队伍中间,在我沉浸在我的大学生活的宏伟蓝图的美好构想中时,忽然被一只脚踩了一下,雪白的板鞋上留下一块清晰的黑色脚印,我吼:“你干嘛!”抬头却看到一个个子矮矮的,很瘦,穿着一身“流氓兔”的女孩歉意的对着我笑,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笑的时候两只眼睛是眯成一条弯弯的线的,嘴角的酒窝里满满的天真。我一看这不知哪个幼儿园里“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不能因为我这个刁钻古怪的老太婆的火爆脾气就伤害了这个纯洁的孩子的心啊,所以我也就对着她露出我满脸狡猾的笑,“嘿嘿,没事,没事。”
      然后我们分道扬镳。报名。交钱。去宿舍整理。
      没想到我一脚踏进宿舍居然又看到她。她和她的妈妈正拎着一大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转眼看到我,先是一怔,然后又使出那个“好孩子”式的笑容,“原来我们是同宿舍的啊,你好,我叫雨果,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一听差点就使出我的“巫婆式”狂笑,要不是看到她妈妈在旁边,在那么多新同学面前不好意思,我才勉强忍住了。“雨果?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哎,这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竟然跟这个小丫头同名同姓,真是可悲啊!”我正想着,她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了一大包零食,分发给宿舍的各个姐妹去了,最后拿了一块巨大的巧克力塞到我手里,每个人都笑得无比春光灿烂,气氛一下子变得和谐起来,大家各自谈起了各自从什么地方来的以及高考的经历。
      大概就是这块巧克力,这小丫头片子就把我给俘虏了。然后我们就开始攀谈起来,我们宿舍有四个人,朵朵,谭雅,她还有我。我们都来自全国各个距离很远的地方,朵朵是上海本地的,谭雅是杭州的,雨果是海南岛的,而我是江苏某个小城镇的。
      当我听到雨果说海南岛的时候,我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去大海边玩一次,希望自己可以有一所海边的房子。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而雨果从小到大都居住在那个海滨城市里,与大海靠的那么近。
      我很殷勤的递给她一个她刚刚才给我的一包□□糖,笑着问道:“那你一定经常去海边的吧?大海是什么样子的?看着海的感觉好吗?”然后她就口若悬河般的说开了,那阵势简直是滔滔不绝,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我也听的很感兴趣,因为我太向往大海了,她说的所有关于海的事情越发的坚定了我要去看海的冲动和决心。不过看着她说的那么激动,又那么快,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给她开了一瓶可乐递了上去,就这样,我们两个一个听一个说,一直到了半夜3:00还精神奕奕。第二天两人都挂了双黑眼圈出去“丢人现眼”。我想,雨果她也是喜欢大海的,只是她比我幸运,从小到大都可以呆在她喜欢的东西身边,

      然后就是闲的不能再闲的大学生活。每天早上7:00起床,9:00去上课,上完两节课就去吃饭,吃完饭午休,到2:30又去上一节课。晚上的自修课就更不用说,可去可不去,去了也只是玩玩,看不到什么书。
      于是我们就在这大片大片的空闲的时间里,出去到处游荡。
      上海是一个那么繁华又那么冷漠的城市。这里的建筑都很高很高,即使把头向上转90度以上也看不到面前大厦的顶部。
      那些天我和雨果决定,每天都在7:00起床,然后换上衣服去操场跑步,第一天我们都跑了5圈,她累的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第二天,我跑了四圈,她勉强跑下了一圈。第三天,我跑完3圈,她还在宿舍的床上呼呼大睡。
      接着我去宿舍喊她下楼吃早饭,我们充军似的杀到食堂,她每天早晨吃一只茶叶蛋,我每天早晨吃一只煎蛋。
      接着捧着书上课,看小说,发信息,补充睡眠。
      夜晚是我们精神最好的时候,我总是为自己泡一杯清茶,看着茶叶在滚水里上下翻动,最后慢慢沉淀下去,慢慢舒展开皱皱的叶片,变得青翠欲滴,散发出香香诱人的味道。她则是照旧每天喝着她必喝的酸奶。
      假期过后,谭雅回家给我带来她家乡杭州的一包碧螺春,用精致的盒子装着的碧螺春,外皮的封面上还有一幅古代美女图,美女那乖巧娴静的样子很像朵朵,等茶叶喝完的时候,我把女孩剪了下来,贴在了日记里。

      大一的孩子们见的最多的当然是社团,我也不例外,分别参加了吉他社和美术社。整天抱着我的吉他在宿舍制造噪音,或者抱着我的画板上街取景写生,顺便自己瞎逛。不久之后,我的画终于有了一点进展,我给她们每个人都画了一幅肖像,请了书法社的师姐帮我题好了名字,然后用精致的包装纸包好了准备作为圣诞的一个惊喜送给她们。
      可惜这份礼物终究没有送出去,而且在拿到学校的路上就被我弄坏了。

      我很喜欢自己一个人抱着画板漫无目的的游走的感觉,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所以每次自己走出去都会迷路,但是一个人这样走着,总觉得有种特别的自由和安谧。听着自己的裤管摩擦的声音,感觉着和路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漫无目的的方向的选择,有时候就会有一种走到了世界尽头的错觉。

      可惜那一天因为这样的习惯,我真的差点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像往常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双脚漫游,却撞到了一个矮小的男孩身上,无意识的说了声:“对不起,小弟弟。”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打算低头走开了。然后一头撞在了一个高大男生的肌肉上,我听到他们的咒骂:“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小弟,谁是大哥!”接着一只拳头迎面飞了过来,重重的撞击在我的鼻子上。几只脚也从各个方向朝我身上飞来,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只模糊的闻到血的腥味和那群人尖锐的笑声。我只是抱着我的画,任他们打着不放手。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雪白的医院里,一个慈祥的老护士正站在门口跟医生说话,我想坐起来,却觉得胸口钻心的疼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了。
      于是我只好安静的躺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慢慢的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嗓子里干渴的难受,我用力的叫了一声:“有人吗?”门口的护士没有听见,似乎正和医生讲的兴致勃勃,满脸的笑意。
      我只好自己坐了起来,忍着痛,喝了几口旁边放着的温水,也不管它是谁的,先喝了再说吧。然后总算有了点力气,清了下喉咙就大声喊道:“有人吗----”老护士终于听见了,打开门跑了进来,笑着说:“你终于醒啦,已经昏迷了一天了。”然后拿了一只体温计问也不问就直接插进我嘴里。我只好闭嘴。
      一个穿了一身深蓝T恤的男孩走了进来,看到我就特阳光的笑了一下,倾国倾城的,当时我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反映就是:“帅呆了!”
      只见那帅哥径直的朝我走来,带着那倾国的笑容,越走越近。“你终于醒啦,我去叫雨果他们哦。”然后就丢下莫名其妙兼神魂颠倒还呈花痴状的我快速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令我迄今为止都觉得耳膜有些微微镇痛的尖叫:“她醒啦!太好了!”然后三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我立刻顿悟,原来这尖叫声的来源就是雨果。我含着温度计特僵硬的笑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呈花痴状发呆。雨果冲了上来,“你终于醒啦!都快把我吓死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的啊,碰上坏人也不知道跑,你真是傻到家了,昨天我们几个在这里守了你一夜哦,要是一直不醒怎么办……..”
      然后整个病房就只剩下雨果一个人的声音,说了好一会,正在我的耳膜快要被她的声音轰炸的受不了的时候,终于那个帅哥开口解救了在场每个听众的耳膜,“你嘴不累吗?别抽筋了哦,来来来,吃个苹果。”说着,一个苹果塞进了雨果的嘴里。雨果总算停下了“狂轰乱炸”。开始边吃苹果边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副乖巧的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的表情。哎~帅哥果然就是帅哥,这么一句话就解决了。
      我终于有机会拿出嘴里的温度计开口问道:“我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这下帅哥又开口了:“哦,多亏了你的那几幅画,我在街口胡同里发现的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是血,就赶紧拨了119,然后,发现你抱着的几张画,画里正好有我的表妹——雨果,所以就打电话给她来看你咯!”
      “哦,那,那些画没事吧?”
      “在这呢!”谭雅从包里拿出了那几幅已经装进画框的画,虽然染了点血迹,但是纸张还是很平整干净的。“没想到你没学多久就画的蛮好的了啊。姐妹们就花了点钱帮你框起来了,不过,你那天干嘛穿一身男装,好像男孩子一样,被别人打成这样,也不叫一声,旁边要是有人经过也可以救你一下啊。”
      “就是说啊,你说你妈给你个身体也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我大声的笑了,笑的很开心,有暖暖的液体从眼角流淌出来,那一刻,真的觉得好温暖,久违的温暖,从心底里弥漫开来,驱散开长久占据心灵的冷漠,扩散开来,感觉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变成温暖的东西从眼角慢慢流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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