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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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并没有凉快多少，路上的女同学还打着遮阳伞，寝室楼到教学楼不近，傅威出了身薄汗。
走进教室后门，莫辰已经在了。
傅威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同桌。
莫辰干净利落的寸头染回了黑色，衬得五官更加立体，侧面的角度看，鼻梁高挺，下颚线分明。一条长腿曲腿搭在课桌的横杠上，一条腿伸直，占了一半过道。不过这人打游戏都拧着眉头。
傅威从他身后走过，拉开椅子坐下，拿了一罐可乐放在莫辰桌角上。莫辰掀了一下眼皮，说了声“谢了”。
傅威回了句“不客气”。
上课铃声响起，莫辰把手机稍稍放低了点，手臂蹭到了正在桌肚里拿东西的另一条手臂。热的，带着薄汗。莫辰抬眼看去，手臂很白皙，连小臂上的汗毛都是浅色的短短的，泛着一点汗水的反光。
手臂的主人拿出本数学题册，埋头做起来，丝毫不见反应。
也是，一般直男被碰一下，能有什么反应，莫辰继续低头玩游戏。
另一边，傅威想的是，我的汗不小心蹭他手臂上了，不会发火吧。拿余光瞄一眼，同桌还是之前的表情，没任何变化，可能洁癖症也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
班会课就是一番自我介绍，再班干部自荐和选举。莫辰没有丝毫兴趣，自我介绍也就说了两个字。坐在莫辰前面的男生成了班长，叫张亮，其他人莫辰也没记住。
下午不是很困，游戏也玩得没什么劲，索性就学习吧。
和常规的校霸人设不同，莫辰的学习成绩并不差，不然也不会分到一班。
熬了四节课，见了各科任课老师，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莫辰拿了书包准备走人。
“同桌，加个微信吧~”傅威递上二维码，虽然一下午也没跟莫辰说上几句话，但挺想熟悉一下自己的新同桌。
莫辰有点意外，看着傅威，后者脸上挂着笑。手机在手上转了个圈，解锁，扫了对方。
晚上十一点，傅威洗完澡躺在床上，睡前刷半小时手机。
复制黏贴几条微信消息“不好意思，开学第一天忙，也祝你开学愉快。”礼貌而疏远。即便这样，对方还是秒回，但不管对方发什么，傅威也不会再回复了。现在的女生实在太生猛了，傅威摇了摇头。
聊天窗口往下滑，直接忽视了几个消息满出来的群，停在了“C”的位置。头像空白，点击去，朋友圈空白。这是放学时加的莫辰。
“Cool Guy~”
难得地，傅威点开学校的论坛，论坛排名前三的帖子，就有他和莫辰。
排第一的帖子是个投票贴，“论校霸的发色哪个更能击中你的小心脏。”
一张P在一起的对比图。左边是推着单车进校门的白发莫辰，右边是走在校园里，两手插裤兜的黑发莫辰。投票区白发选项比黑发选项多了百分之五。
已经有了好几楼的评论。
窈窕美少女：什么叫做漫画脸，什么叫做漫画身材，什么叫做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美少年，就是我们莫爷呀！黑色白色我都可以！！
莫爷掰弯我：看惯了黑发的莫爷，不得不说白发莫爷让我从回形针弯成了蚊香卷。
佛祖的少女心：掰弯+1
跪舔学霸：为什么这个贴排第一，我不服，我顶学霸的盛世美颜贴！
实践出真知：你们能不能别一天天的在学校论坛做舔狗，好好学习不好吗？
跪舔学霸：楼上的你考过学霸我就不舔，就问你敢不敢？
楼主：这楼我是给莫爷盖的，其他粉请自动离开，谢谢！
……
傅威瞄了眼评论区，兴趣不大，点开了大图。
不得不说，学校的迷妹拍照技术还不错，没用过分的滤镜，略微虚化了背景，照片里的少年呼之欲出。隔着屏幕，少年脸上的戾气淡了几分，的确有点日漫男主的意思。
傅威盯着看了几秒，神差鬼使地点击了保存。也没再看另外两个有关自己的帖子，手机调成免打扰，睡觉。学霸的作息是相当规律的。
另一边校霸的作息就没有这么规律了，应该是极其不规律。
莫辰和孙奕杨他们组队打了几盘游戏，又在健身室消耗了两小时，洗完澡已经快十二点了。下楼去厨房吃了刘姨温着的夜宵，回到房间依然很精神。
房间打通了书房，连带一个衣帽间，空间很大。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乐高模型。莫辰盘腿坐在了地毯上，开始摆弄细小的零件。
等眼睛开始酸涩的时候，莫辰准备睡觉。躺好，关灯，闭眼。不要不思乱想，放松，身体和大脑都要放松。这是莫辰每天睡前尽量让自己做的事情。也许因为今天开学的缘故，折腾了一天，入睡比平时要早一些。
很浅的睡眠，迷迷糊糊的梦境，半途又不可避免的醒来，看时间才4点多。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复又睡着，梦见自己的手握住一个人的手臂，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手心里热、潮湿，并且紧实的触感，很显然这不是女生的手臂。
睁开眼，比闹钟早了半小时。起床，洗澡，新的一天，莫辰依旧一脸烦躁。
开学典礼，校长在台上激情昂扬地讲话。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并不是很烈，但莫辰觉得自己被晒得有点晕，主要是困。
边上的孙奕杨和陈云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莫辰连个“嗯”都懒得回。日光之下没有新事，莫辰想。
校长讲完话就是学生代表，傅威上台的时候，台下的女生嗡嗡地开始说话。胆子大的冒着手机被没收的风险偷偷拍照。
通过话筒和喇叭传导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傅威的声音干净、清澈。莫辰觉得时间稍微好熬了一点，主要傅威的发言没有校长那么冗长。
傅威看了看已经趴了两节课的莫辰，光线照过耳朵，一圈白色的绒毛看着比主人温和太多。只是这耳朵上，一二三，三个耳洞全在耳骨上，戴着三枚很小的银质耳钉，看着有点疼。
这人晚上不睡觉的吗，虽然昨天早上自己也睡了一节课，那是因为第一天开学还有点不适应。傅威并不常在上课的时候睡觉，除非特别累或者困的时候才眯一会儿。
但莫辰这种睡法，夜猫子无疑了。
第一节蒋大的语文课和第二节英语课，老师都没有叫醒莫辰。第一，莫辰这两门课成绩不差；第二，作为一个成绩不差的刺头校霸，睡个觉而已，没必要计较。
但第三节灭绝师太的数学课，傅威有点替莫辰担忧。
果不其然，上课不到三分钟，一颗粉笔头精准地朝莫辰袭来。莫辰醒了，脸色吓人。
“要不要提提神？”
一只手伸至眼前，手指修长，肤色很白。虎口上有一枚很小的痣。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块劲
爽清凉型薄荷味口香糖。指甲修剪得很短，很干净。
莫辰接过口香糖糖，因为还没完全清醒，手指碰到了傅威的手。
“谢了。”
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莫辰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看。后牙用力地把口香糖翻来覆去地嚼。
起床气有点大，看起来有点凶。傅威想。
课间休息，孙奕杨和陈云涛来找莫辰。这次两人没有饿狼扑食，大概是吃过早饭了。
“你饿吗？”莫辰问傅威。
“不饿，我今天吃了早饭了，谢谢。”傅威知道他什么意思，因为他看见了桌肚里三盒便当，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莫辰点点头。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陈云涛问傅威。
“一块上厕所吗？不了。”
“不是。”孙奕杨食指和中指放在嘴边，做了个抽烟的动作。
傅威秒懂，“我不去了，你们当心被抓。”
“放心，除非被老师看见，学生可不敢告我们的状。”陈云涛摸出一包外烟晃了晃，“新出的味道，国内没有。”
“别带坏好学生，走吧。”莫辰打头走了出去。
在教学楼抽烟还是太招摇了，三个人去了隔壁艺术楼。这里除了偶尔有高一的学生上美术课和音乐课外，基本没人。厕所更是鲜有人光顾，打扫得很干净。
陈云涛摸出一根烟给自己叼上，又摸了一根给孙奕杨，把烟盒抛给了莫辰。
莫辰低头闻了下，一股辛辣的味道。齿间还留有薄荷的余味，抽出一半的那根烟，又放了回去。
陈云涛也没多问，接回了烟。莫辰本来就很少抽，挑味道。
孙奕杨抽了一口，“没上次的好抽。”
“不抽还给我。”陈云涛作势要抢回来。
孙奕杨拿烟头怼着他，“烟灰弹给你要不要。”
“滚”陈云涛跳到莫辰边上。
“哎莫爷，你跟同桌相处得还不错啊。”孙奕杨已经很久没见莫辰跟谁这么说过话了，虽然也只有寥寥几个字。
“学霸到底是不一样的，成绩牛逼，长得不磕碜，人也没架子，我觉得不错。”陈云涛总结了一下。
“又没问你，说人家不磕碜，就你帅？”孙奕杨日常损。
陈云涛食指推了下眼镜架，“我的确风流倜傥~”才过一天，金丝平光眼镜只剩下了眼镜架，陈云涛嫌重，把镜片拆了。
孙奕杨给了他一脚，“老子烟都要吐出来了。”
莫辰看着两个发小闹腾，说：“顺眼。”然后抬腿走人。
“莫爷都说我顺眼了。”
“呸，那是说学霸，你有自知之明吗？”
“莫爷就是说我。”
“要点AC脸吧。”
两人看不见的前方，莫辰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