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知县》自信的涌浪

21、寻柳毅森作词

　　他们不知道这样了多久，反正陆昌明今晚是很开心。如果忽视掉他身上一直出汗的话。
　　啊，又疼了。真没办法啊！再忍一会吧，一会就该起来了。只是钝痛而已，这点疼痛他还是能忍着的。别再给她吵醒了。
　　可没想到，柳云醒了，睁开眼睛就跟他说：“修明，是不是又疼了？”
　　陆昌明脑子很迷糊，她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藏得很好的。他不会知道是他的气场暴露了他。
　　柳云看他没回答，就下床穿了件外褂，打了水进来，用昨天拿进来的小炉子烧水。又回到了床东边坐着。
　　陆昌明看着柳云的这一操作震惊了。
　　他撑起身子去看柳云，她倒是没啥反应，就是对他说：“你现在还好吧？”
　　陆昌明没顾上自己身上还难受，就掀开被子，起来穿了件衣服，说：“没事，今天还得去一趟南坡山呢？还麻烦云儿替我准备一下。”
　　柳云只是说：“别着急，等水开了，先喝口水，你昨天可出了不少汗。”
　　陆昌明点了点头，说：“那就谢谢云儿了，我先换衣服去。”说完就跑到了屏风后面。
　　今日陆昌明穿了一身普通的咖啡色直缀，头上是柳云给他买的簪子。如果可以忽视补丁的话，这身衣服其实还不错。
　　柳云见陆昌明出来之后，脸红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感觉真的挺好笑。难道古代人都是这么纯洁的吗？在现代，这种事都不算什么的。
　　柳云开了个话头问：“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陆昌明走了几步，回答：“那就明天回来吧？还得看看另一个村子。”
　　柳云有些生气，问：“这个村子就不能别的时候去看吗？”
　　陆昌明笑了两声，回答：“这个村子在南坡山北面，在山北面，名叫北石村。”
　　柳云惊讶地说：“就是那个粉笔之城北石吗？”
　　陆昌明走回来说：“未来已经变成北石城了吗？不过它现在的确在生产粉笔。就是遇到了些困难，没有办法生产跟京城一样的粉笔。今天去看看。”
　　柳云走到陆昌明身边，拍了陆昌明的肩膀说：“你别说得这么容易，京城的粉笔里面还用石膏呢。得去药房买点石膏，再和石灰石粉末调和出来的粉笔，才能好用。”
　　陆昌明拱了拱手说：“云儿果然见多识广，昌明见教的是。”
　　柳云看陆昌明这个样子，笑了起来。又意识到什么，对陆昌明大喊：“修明，你竟敢套我的话！你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陆昌明只是宠溺地对她笑笑，摆了摆手。

　　上午他们吃完早饭，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发了。
　　这次陆昌明自己赶着车，柳云就坐在他旁边。柳云其实是反对他自己驾车的，因为一个弄不好就回不来了。不过陆昌明却说：“回不来，不也挺好吗，正好可以少处理几天公务。”
　　到一家普通的药房之后，柳云买了半斤石膏。幸亏今天是端午节，没有几个人来这里。否则明天后衙又得被送一些东西了。不过她没有想到，今天就有百姓往后衙送粽子。

　　到南坡山之后，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他就驾车往河岸上走。在途中，看见了柳毅森和几个文人在树林边论诗。
　　陆昌明看到后就对柳云说：“云儿，咱们也吃饭吧。”说完就把干粮和用具拿了下来，柳云只好跟着他做这些。
　　弄完之后，他们就吃起饭来。这次的干粮有些硬，陆昌明吃起来很费劲，一块饼子要费好大劲才能咽下去。吃完还得喝带过来的药汁，苦涩的药味沁入了心脾，胃不自觉抖动了几下，肿块在向他抗议，正在急切地向外凸。陆昌明跪坐着，想不发出声音，就牙关紧闭，用右手紧紧地抵着腹部，可柳云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立马过去帮他按着几个穴位，不过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他还是一脸痛苦的模样。不一会，陆昌明忍不住抬起左手手臂，往自己嘴边送，陆昌明手还没送到嘴边，就有一只更加白的手臂送到了陆昌明嘴边，没错就是柳云把自己手臂送了过去。陆昌明眼前非常模糊，不过嘴唇感觉出手臂不是他的之后，嘴就停止了活动。左手就赶紧把那只手扯下来。不扯不要紧，一扯两个人就都仰倒了。
　　两个人并排躺着，望着树荫。
　　陆昌明先开口：“谢谢云儿，刚才实在忍不住了就……”柳云看着陆昌明用筷子抵着腹部的模样，还是很心疼。觉得要是今天带饭团的话，他就能多吃一些了吧？
　　柳云又把手臂伸过去，回答：“如果修明这样能好受些，有几个印不算什么。”
　　“别人会看到的。”陆昌明扭扭捏捏地说。
　　“修明，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的吗？”柳云也比较明白陆昌明一直以来是把柳毅森看作潜力股的，今天只是想鼓励一下他。
　　“那也不能做这样伤风化的事啊。”说完陆昌明就坐了起来。
　　柳云也坐了起来。
　　陆昌明向堤岸走去，柳云随同。
　　真的还挺远的呢！柳云这么想。
　　刚走近堤岸，陆昌明就开始探测了起来。用手挖土，还凑近鼻子边闻着。
　　看他这么忙活，柳云真是无奈。

　　突然，有几个人来了，柳云听见声音，看过去好像是柳毅森和几个人来了。
　　于是，她快步跑过去赶紧对陆昌明，说“修明，你想要的人自己来了。”
　　陆昌明把手上的土放下之后，拍拍衣襟，转了个身，看向他们。

　　他们三个看到这人是陆昌明，赶紧跑过来说：“参见陆大人。刚才，树林中有头马一直在叫，我们觉得很不便,就过来此处找马的主人。没想到是陆大人。”

　　陆昌明没等他们把尾音发完，就用手指着他们三个人说：“别这么客套，我刚刚就是故意不喂马的，我就想说说你们，端午这么好的时候居然来喝酒论诗，就不知道要陪陪娘子孩子吗？”
　　他们三个看着陆昌明，眼里有着深深的疑惑：我们只是在论诗，什么都没干，用得着这么说我们吗？而且大人你也一样，你也下乡了啊！怎么好意思说我们。

　　“你们那个眼神，我什么都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堤岸，这要是发水了，我得该多后悔！反正我休沐的时候多的是，不差这几天。而你们，过一个来月就该去乡试了，还不赶紧跟你家人好好说说话。等以后，他们想跟你说话都不会说了。”

　　“修明你就别骂他们了，他们也是为了学习。”柳云劝着他，不知道怎么了，陆昌明最近是越来越容易急躁了。不过她要是陆昌明这种状况，得更抓狂。

　　“为了学习，那好，你们在做什么诗？我看看。”陆昌明对他们说。

　　陆昌明和柳云就跟着他们走向林子，来到他们论诗的地方上，让他们把诗拿过来。
　　他们把诗拿过来之后，陆昌明一看就发现是伤春悲秋、感怀人生苦难之作。立即说到：“你们这些瘪犊子，好好的端午都被你们变成这样了，赶紧换个心态重新写，你们年纪也不比我大，怎么就能这么写诗呢？”
　　他们三个拿回诗稿，笑着回陆昌明：“我们会重新写的，还麻烦大人赠诗一首，吾辈好借鉴。”

　　陆昌明却犯了难，笑着说到：“你们可真是会为难我，不过我早想送些东西给你们了。”说完就走向笔墨，写了起来。
　　“盛世几时有？持烛问案牍。”柳云看到这句话，想到陆昌明夜间工作的时候会温柔的看向公文，好想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这个时候她就不想打扰他了。
　　陆昌明写完第一句后，看向林子里的柏树，写到“无言问松柏，欢颜何以现？”柳云想起自己生活的现代，有很多人在为了生活奔波，可人家还是有笑容，有劲头。自己在这里这么久了，感觉到这里的人们也是会笑，可这里的生活太不确定，总觉得他们的笑容会随时消失。陆昌明大概也看出来了，他竭尽全力维护的笑容如果在他死后就消失的话，陆昌明估计会很痛苦的吧？所以他今日来到这里，送他们东西。
　　陆昌明看看他们又写道“见尔年少有才，愁水已渐远。”柳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有些不敢开口，这首诗据说是柳毅森年老的时候做的，可是学界议论纷纷，总也说不准，谁也没想到这是陆昌明所做，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也算是陆昌明给这个世界的惊喜吧。
　　“望君劳作勤，做事诚，官服在身，忧黎民之苦，念百姓之难。”这是陆昌明给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的希冀，他对着诗句写下了自己的人生。
　　“不才与君当共知，愿其笑颜常开。”最后一句自称变成了谦称，这意味着陆昌明相信这些人能做出比自己更好的事业，希望自己能变成他们的领路人。可是修明你就像灯塔，完全不需要写这样的词啊！只怪老天爷啊！
　　“好词！”几个学生接连赞叹，而陆昌明只是笑笑，老气横秋地说：“你们可别写那样的东西了，没到那个时候呢！”
　　而柳毅森看着陆昌明的眼神中，也藏着许多不解。之后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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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诗是我胡编的，就当做那个时代有自由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