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公子长晗

27、Chapter 27 into you

　　范任几天前就回国了。
　　当初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宋棠时正在吃早饭。

　　回了个注意安全，宋棠时掐指一算，他在这里也快待了一个星期了。
　　想到他之前去找韩清晚说的那些话，宋棠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Aria：希望你的sweetieS还能认出你的脸
　　Jad：……thx

　　明天不上班，宋棠时翘着脚在床上扣手机。
　　乐颠颠地把这条几天前的短信截个图发给韩清晚。

　　【韩清晚】你还就大写s
　　【宋棠时】没给他裸.照发ig就不错了
　　【韩清晚】你有？
　　【宋棠时】他的sweeties有很多
　　【韩清晚】你为什么知道？
　　【宋棠时】Cuz我聪明

　　和有钱。

　　【韩清晚】……
　　【韩清晚】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很忙
　　【韩清晚】要申请个项目
　　【韩清晚】可能顾不太到你
　　【韩清晚】你乖乖的好吗？

　　宋棠时鼓了鼓脸。

　　【宋棠时】我每天都很乖

　　韩清晚回过来的是条语音。
　　宋棠时看了看，确保蓝牙连着，点开。

　　一声轻笑酥得宋棠时耳朵发麻。
　　——对，我们阿时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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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是知道我好喜欢她的声音，所以捏准了次次这么招惹我？

　　宋棠时用力地戳着屏幕。

　　【宋棠时】你不要拿声音招我

　　看了看，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宋棠时】对
　　——

　　比赛在下午，宋棠时还有点工作没收尾，就准备带着电脑慢悠悠晃到韩清晚家。
　　那不是，买了两件衣服还没试过吗。

　　“要出去？”刚晒太阳回来的徐向卿看她正在穿鞋子问。
　　“嗯，还有点工作。”
　　徐向卿拧了拧眉，“家里书房不行？”
　　宋棠时笑了一声，虚虚抱了她一下，“外面有太阳，我走啦外婆。”

　　宋棠时没说错。
　　外面太阳的确很暖和，晒得人昏昏欲睡。

　　韩清晚来开门的时候，宋棠时一把就靠在她肩上。

　　韩清晚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干什么，不是说工作没收尾，来睡觉了来了？”
　　“你闻闻。”
　　“闻什么？”
　　“我很开心的味道。”

　　韩清晚把人拉进门。
　　“看出来了。今天太阳是很暖和。”
　　“嗯。衣服呢？”
　　“沙发上，怎么？”
　　“你试过没有？”
　　“…没有。”

　　韩清晚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
　　宋棠时看了她一眼。

　　把那件白色的拎出来给她，“去试试，我看看好不好看。”

　　韩清晚看着她，“我想要黑色的。”

　　黑色就黑色。

　　宋棠时想答应，但看她的眼神不止于此，留了个心眼。

　　“你怎么想要黑色的。”

　　韩清晚拎起黑色那件，眼神戏谑。
　　“一黑一白穿出去，你猜大家觉得哪个A一点？”

　　“A？Best？”
　　“Alpha.”

　　宋棠时听懂了，所以更加无语。
　　您还在意这个呢？

　　“B可能更舒服一点，你会喜欢B的。”
　　“B？”
　　“opposite to A.”

　　呵。

　　“你好懂。”韩清晚去拉窗帘。
　　“我网络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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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清晚手一顿，回头看她，“你这几个月在看什么？”

　　“看数据，看模型，看消息，”宋棠时莫名其妙，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我成年了，而且，我比你先懂。”

　　韩清晚努力撇去心中那一丝羞涩感，嗯了一声，拉完窗帘就回来脱衣服。

　　看见将将露出的一节腰肢，宋棠时捂住眼。

　　“你在我面前脱衣服干什么。”
　　“别的可以，我就不行了？”

　　宋棠时没说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
　　游泳课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了。

　　“行了，换完了。”

　　宋棠时松开手，看了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能说不好看，韩清晚这张脸哪有穿不来的衣服。
　　也不能说衣服不行，这是骂谁眼光不好呢。

　　看了半天，宋棠时终于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你……”
　　宋棠时欲言又止。

　　没有看到她赞赏的眼神，韩清晚眉头一皱，往穿衣镜面前一站，“不好看？”

　　她最近保养时间都不知道比以前多了多少。
　　这张脸哪怕不能说多惊艳，也不能让宋棠时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吧。

　　没看出问题。韩清晚问她哪里不好看。

　　宋棠时把头一抬，心一横，“那里太大了。”

　　穿上去就少了几分性冷淡的感觉。

　　韩清晚脸开始烧起来，把抱枕往她面前一扔，“少胡说八道。”

　　宋棠时很委屈，“你要我说的。都叫你穿白色了。”

　　那白偏米白。和韩清晚那天晚上穿的那件有几分相像。
　　还能穿出几分成熟感觉。

　　韩清晚咬牙切齿，想到什么缓了脸色。
　　“你不喜欢？”

　　什么话！
　　没被问过这种问题，宋棠时烧的脸通红，眼睛四下乱瞟。

　　韩清晚往前逼一步，捧起她的脸，细细抚摸，又轻声问了一句，“不喜欢？”

　　宋棠时烧得神志不清，眼睛里只有韩清晚双颊微红的那张脸。

　　宇宙无限大又无限小。

　　“can't be more.”

　　韩清晚得意一笑。
　　只在她贴上来的时候闭上了眼。

　　看着韩清晚气息不稳的样子，宋棠时问她，“still wanna be A？”

　　韩清晚拧了一把她的耳朵。
　　“帮我衣服拿过来。”
　　“白色？”

　　韩清晚踹了她一脚。

　　看着韩清晚穿那件白色毛衣出门的时候，宋棠时贴了她唇角一下。

　　“kiss goodbye,my lady.”

　　英音厚重。
　　说lady的时候，韩清晚舍不得地又揉了几下她的耳朵。

　　——but I'm still obsessed with her.

　　忽然很想听她说这句话。
　　——

　　比赛还没开始，韩清晚在休息室里休息。

　　“今天心情很好啊，看你笑的。”
　　“王老师？你哪个教室的评委？”
　　“408，东升是不是和你一个教室？”
　　“对，王老师认识他？”
　　“我05届的学生，最近在做我那家公司的定向增发呢。”
　　“您担任独董的那家？”
　　“嗯，没以前好做了，现在还要审审项目的帐。”

　　韩清晚笑了笑，“王老师能者多劳。”
　　“哪里能者多劳，就拿个辛苦钱。倒是你，论文发了没？”
　　“在小修。”
　　“那应该差不多了，财政部那个项目呢？”
　　“在申。”
　　“你肯定行的。”
　　“承您吉言。”

　　——
　　全部结束已经是快五点钟，韩清晚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

　　【韩清晚】晚上想吃什么？

　　【宋棠时】清淡一点的

　　拎着两份汤开门的时候看到宋棠时穿着她的睡衣在看电视。

　　“事情做完了？”
　　“嗯。”
　　“下午在干什么呢？”
　　“睡了一觉，醒了洗了个澡。”

　　宋棠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韩清晚看了眼电视。

　　神盾特工局。

　　她很久之前看过，对一句话记忆深刻。

　　“I couldn't find the courage to tell you,so please let me show you.”

　　宋棠时手顿了顿，看向她。

　　“feel it？”
　　韩清晚问她。

　　宋棠时笑，这次没犹豫，“当然。”

　　得到满意答复，韩清晚心放下来，看见她发尾还有点潮，摸了摸果然。

　　“怎么不吹干。”
　　“这么一点点，很快就会干的。”

　　夕阳落下，天边一片红彤彤，色彩绚丽像一幅油画。

　　宋棠时跟着环境变得懒洋洋的，喝了几口汤就撑着下巴看夕阳。

　　韩清晚想纠正，还没开口就听见她说。

　　“But I'm still obsessed with you.”

　　看着韩清晚不可置信的表情，宋棠时又重复一遍。

　　“But I'm still obsessed with you.”

　　韩清晚不陌生这句话，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分手后，她已经把她移出了列表。
　　她让宋伊转告她，虽然她已经收拾过一次，但是如果她还有东西落在那儿，她可以全部扔掉。
　　那个时候宋棠时留在她家的东西已经很少，显眼的那天晚上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留下的也大多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笔啊什么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带过来的又忘记带走了。
　　她告诉宋伊她不会扔。

　　然后某天，宋伊问她哪天有空，她来收拾她堂姐落下的东西。

　　第一反应是耻辱。好像是她在死缠烂打。
　　第二是心头涌起的恨。

　　宋伊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一脸为难，她强撑笑容给她一个小袋子，和她说，“都在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了。”

　　她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她亲自一点一点打扫掉。
　　那个时候她赌气想着，断了也好。
　　哪怕重来，也许她们还是会分开。

　　遇到的时机不对，她太明白而宋棠时太不明白，她们就是没有缘分。

　　能在宋棠时漫长的人生里占据这些日子，旁观她的成长，已经很好。
　　只是终究有些难过，最后还是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回忆。

　　她逼着自己放下。

　　只能往前，回不去的。

　　她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花在项目和论文上。
　　一切仿佛回到她没出现的时候。

　　论文、书籍、数据、模型，是她那段时间的所有。

　　所以翻开那本书，那张纸突然掉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以前她随手塞进去的便签。
　　捡起来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是一张纸。
　　很随便，大概是随手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不是她写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她看过无数遍。
　　想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听她说一遍。

　　宋棠时，夜很长，花点时间想你没什么。
　　等你也没什么。

　　只是你回答我。
　　以前随便喝个咖啡都能遇到的人。
　　我怎么现在喝了无数杯，都没遇见。
　　——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写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放哪儿都忘了？”
　　宋棠时喝了几口汤，含笑问她。

　　韩清晚努力回想。
　　她之前是放在手机壳里的，前几天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睡前看了一眼，好像就夹在哪本书里了，那本书现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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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头。

　　宋棠时说她下午睡了一觉。

　　看到韩清晚想明白的样子，宋棠时说，“那张纸，没收了。”

　　韩清晚皱紧眉。
　　“我的。”
　　“我写的。”
　　“我的。”
　　韩清晚依旧坚持。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我藏起来了。”

　　那么黑的历史，宋棠时看见一眼就羞耻，要不是不敢撕，现在那张纸连个碎片都留不下。
　　她全部冲进厕所。

　　“你放哪里了？”
　　韩清晚突然红了眼睛。

　　宋棠时愣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一张废纸。
　　真的只是一张废纸。
　　她随便从教科书上撕下来的。

　　“它就一张纸，真的，我随便撕下来的，写完我随手一扔，我都忘记我写过这个了。”
　　宋棠时情真意切。

　　韩清晚看着她费解的样子，心一痛。

　　“那张纸上，有一块凸起来，字迹都很模糊。”
　　韩清晚哽咽着声音说。

　　宋棠时表情有点不自然。
　　虽然忘记还写过这个，但是今天下午刚看到，现在也不可能忘记。

　　“我那个时候……”

　　“你在哭。你写的时候在哭。”
　　“你说，你最讨厌韩清晚了。”

　　宋棠时苦笑。

　　的确。
　　正面只有这么一句话。

　　讨厌韩清晚。
　　最讨厌你。

　　少女不知怀揣怎样的心思，写完夹进了韩清晚书架上的某本书。
　　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发现。

　　永远都不会发现。
　　那张纸背面写着——
　　But I'm still obsessed with her.

　　就如同韩清晚也以为宋棠时不会发现，她在下面跟着几句。

　　当面对我说吧。
　　Really into you.
　　I.

　　韩清晚的爱意，含蓄到主语都在第三行。

　　真好真好，我最喜欢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