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无事生非》古德拉克

148、圣诞番外（无事生非）

　　今年圣诞节来得悄无声息。
　　这个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星球的世界又迎来了一年的冬季，而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基督教的城市也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街道上尽是红绿相间的彩带和圣诞树，当然也有金绿色，最近比较流行极简风格的圣诞树。
　　昨天下了雪，多洛丽丝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下雪是什么时候，当时是在友客鑫，她不小心杀又复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现在想想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此时多洛丽丝还在茉莉家帮忙看店，距离她出发去参加猎人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茉莉是个喜欢过节的人，这会儿店里装扮上了全套圣诞套装，一进门就是满眼的节日氛围。
　　就在这个时候，多洛丽丝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像空间突然被扭曲了一样，她周围的景象开始融化、旋转，没过多久她就出现在了一间书房里。书房不大，但看起来很复古，有一座大摆钟，还有壁炉和扶手椅，壁炉上挂满了冬青树枝和金色丝带，炉火烧得正旺，里面的尤尔柴劈啪作响，散发出淡淡的木头香气，角落里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圣诞树。
　　这是哪里？多洛丽丝顿时警惕了起来。
　　扶手椅上坐着一个人。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卷发，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眼镜，镜片却没能对上眼睛的位置，不如说，眼镜都快从她鼻子上滑下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凑得离脸特别近，穿着米白色的毛衣和毛呢长裤，光着脚蜷缩在椅子里。
　　是谁？
　　多洛丽丝吞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地方？是这个人的能力吗？
　　椅子里的那个人仿佛现在才察觉多洛丽丝的突然造访一样，惊讶地对着她推了推眼镜，随手把书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见到多洛丽丝充满敌意的态度她发出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干笑，然后连忙解释道：
　　“你别太紧张，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呃……我很难一两句话解释清楚。你就想象一下，我住的这个地方就像无数个宇宙里的一个定点，但它总要出现在一个地方，所以有的时候会不小心融入到其他真实存在的宇宙里。这下估计是到你这里去了……哎呀，真麻烦……那个家伙还没走呢……”
　　多洛丽丝莫名其妙地盯着那个嘟嘟囔囔说个不停的人，话说到最后明显只是在自言自语了。
　　“糟糕……糟糕……哎呀……”
　　多洛丽丝挑眉看着对面的女孩开始蹂.躏自己本来就已经乱成了一团鸟窝的棕毛，好的，她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大概是没有什么威胁的。虽然她说的那些宇宙啊世界啊什么的听起来很玄乎，但总会有办法回去的。
　　多洛丽丝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回去吗？”
　　“唔。”对面的人终于停止蹂.躏自己的头发了，多洛丽丝算是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发会那么乱了，“理论上你只要等着就可以了，你现在其实还是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在你一开始在的地方，只不过我们两个世界的波重合在了一起，所以你才能像这样看到我。”
　　多洛丽丝皱了皱眉。
　　“那如果有其他人到我在的地方，也会到这个世界里来吗？”
　　棕毛摇了摇头。
　　“不会的，波长重合是一瞬间的事情，错过了那个瞬间就不会再有了。呃，总之……你只要耐心等等……”
　　棕毛开始紧张地看着门口那边。
　　“兰卡，我听见你那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棕毛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扯开嗓子喊：“没有！是你的错觉！”
　　然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黑发青年，青年的额头上有一个十字。多洛丽丝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
　　“哎呀……”这是被叫作兰卡的女孩发出的悲鸣。
　　库洛洛歪了歪头：“兰卡斯特，我不知道你还有客人？”
　　兰卡斯特莫里森，这个名字和姓都会被别人用作姓氏的比较文学在读博士（现在是被关在永动机里出不去的第N年），发出了一声哀嚎，然后把脸埋在了手里。
　　“聪明的库洛洛同学，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库洛洛？多洛丽丝又抬了抬眉毛。
　　那个幻影旅团的库洛洛？
　　库洛洛的目光平静地扫视过多洛丽丝的方向。“兰卡，你还没介绍过这位客人？她……也像其他人一样吗？”
　　莫里森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别别，库洛洛大神，别动歪脑筋，她不是永动机的幻想产物，她……她就是意外出现的，你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库洛洛挑眉。
　　“哦？那么……她也像我一样？”
　　“你？你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又是怎么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库洛洛像是被逗笑了一样：“好了，兰卡，别闹了。你知道我和东都是真实存在的人。”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不然你给我证伪一下？她我知道，你们……你们……我真不知道。”
　　多洛丽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啊？”
　　莫里森突然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扭过头来看多洛丽丝。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问过这个漂亮小姐姐的名字。
　　“那个，”莫里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好，我叫兰卡斯特莫里森，你呢？”
　　“多洛丽丝。多洛丽丝福特。”
　　莫里森忽然瞪大了眼睛。
　　“啊！你……我知道你！你在哪个哪个世界来着……你是……你是……”
　　然后她又像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一样呆愣住了。
　　“呃……”
　　忽然，多洛丽丝周围的世界又开始扭曲，莫里森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们两个的身上游移不定，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茉莉的声音。
　　“多洛丽丝？多洛丽丝！唉，我都喊了你那么多次了，你怎么站在这儿发起呆来了呢？”
　　多洛丽丝眨了眨眼睛：“啊……”
　　回来了。
　　“真是的，快进去喝点热红酒吧，我刚煮好的。多放了些你喜欢的肉桂。啊，其实还有蛋奶酒，你也可以尝尝，这次可是我的自信之作呢！今天我们就关店啦。”
　　多洛丽丝恍惚地点了点头，被茉莉推着走进了里屋，屋里到处是甜甜的香料味，茉莉塞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热红酒给多洛丽丝，还给了她一块姜饼。
　　多洛丽丝望着那块小人形状的姜饼出神，茉莉已经打开了电视机，开始看《X档案》的圣诞特别节目。
　　回来了……她为什么会觉得是回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去了哪？她真的只是在发呆而已吗？
　　多洛丽丝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没有多想，只是撇了撇嘴，咬了一口姜饼人，热红酒甜甜的很好喝，坐进沙发里开始和茉莉一起看穆德跟史考莉打外星人。

　　另一边，永动机内部。
　　摆钟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你知道这个秒针走动的声音，和我的电脑里面说的那个‘连接到互联网时间’的误差大概是多少吗？”
　　莫里森问道，没等库洛洛回答又接了一句：“按理说我的电脑连接的是一个铯原子钟，我们的秒的概念就是从这里来的，但是谁敢说铯原子就永远不会有误差呢？”
　　“我们感受到的事件，其实就是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