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王爷短篇系列》不立性

8、第三章

　　月夜笼罩高峰之颠，黑暗吞噬黄山大地，很森森的府邸笼罩着一股乌黑的气息，死沼气里包围整座没有人气的屋宅，鬼冥的紫色灯火在昏暗中明明晃晃，一道黑影划穿过死气沉沉的宅门前繁密的老树枯藤阴影之下。
　　长发缭乱的长衫黑影推开封尘的大宅门，交叉双腿快步奔向废墟般的住屋，用脚踹开拦在门板的屯门败瓦。卧室里的残破屏风背后的霉烂轻纱里躺着一具身体，平平地放在床板上，丝毫没有动静。
　　黑影一步一步地靠近床，高长的影子射影在墙壁，含沙射影之际，床上传出悠远低沉的人声。“你来这里有什么事？男狐狸。没事的就不要来打搅我安寝。”怒气倒不是小。
　　黑影眯起一双狐狸眼，哀哀自语，“真过分，你怎么能这般对待故友，好歹我带来了那人行踪的消息。”发绿光的兽瞳，狡猾地贯注床上身影的反应。
　　烂纱帐后出现了猛烈的晃动，一只白净如玉的手一下子拉开账帘，修长的身姿侧坐靠在床椅背，冰凉入骨的媚眼冷冷地扫过。“你说你有那人的消息，真的？在那看到他，你说吧。”
　　正如自己预期所想，一旦有了那人类的消息，他必定会起来的。像吃到了甜葡萄的狐狸一样，开心都说不及，狐狸男顿了声，献媚道，“前日，我与情人在凤皇城外的果林遇到了那人的转生，当其时我一眼就认出他的样子，他的魂，绝不会搞错。”
　　“想你老友我为了帮你查他，牺牲了不少与美人约会的时间。”
　　“你打听到他现在在那里了吗？”语气中带着迫不及待的调调，他可不想等着这人来说废话。
　　“噢噢，别急老朋友，这个呢，我问过土地了，原来他今世的身份是皇室里的小皇子，还是最受宠的。”柔媚细致了嗓子，狐狸男搓着手背小心地走到床上的人身边。
　　里外冰冷的丽人瞥了他一眼，又缓下头，“想不到他转生到皇家里去。”手紧紧地揪住衣袖。
　　皇家里养着圣血教出来的国师，根本不容易进去见他，不过以人类身份便没问题了吧。他不会就在这里等着他出来的，要去找他！
　　自从那天看了大人间办事的凤无名就像弄明白那天那对男女的行为，可他四哥就是不告诉他，于是他想到了刚当了妈不久的国师，也许她会解答他的问题。
　　国师府安置在皇城里极为富丽堂皇的高塔中，待在宫里这么久的人最熟悉不过那里。用去探望国师为借口得以去找国师秘密地问问题。人人说没事不要找国师，因为她是个心灵明锐的单纯孩子，凡有私心者不得与其攀谈以免影响灵力。
　　凤无名认为自己所问的只是很普通的问题，不会怎么样。调高头颅瞭望高高的大塔，绿瓦屋檐的沟壑挂着风铃，铃铃作响。孤冷强风呼呼直啸，说是一座静心修行的高塔，倒不如说是座锁人的监狱。站在门外的小小人儿只觉得若是一直住在这种阳光不足，环境栖息阴暗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待下去。
　　推开貌似沉重的朱红木大门，落入眼时一道长长壁画组成的青砖长廊，走过一米多宽的走廊，才到达塔堂中心。杉木鼎力八卦形的大厅，四周围的摆设简单干净，中央里设置者一潭睡莲。除此以为并无其他。
　　察觉到楼下有人的动静，楼上的人立即反应地询问，“是谁？”憨厚淳朴的声音从楼阁里传了出来，穿着大褂的英气逼人的少女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托着肉滚滚的婴儿，俯视进塔的人。
　　“原来是五王子，欢迎光临舍下。”缓步走了下来。
　　凤无名礼貌地向挥挥手，“赛絲国师，胡宝宝，你们好吗？”赛絲点点头，微笑道，“我们很好，王子有心了，哎，刚好有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大家一起点心吧。”
　　“好。”奶声奶气地说，咧开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咱看得女子朵朵酒窝，怀中的小宝贝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茶香香气游人，闲情雅致，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圆椅上乐融融地喝茶。在气氛相对好的情况下，顿了顿声音，凤无名正经坐着地说：“哦……国师，今天来是有些事来请教你的。”声如蚊音。
　　童真的眼睛充满期望的望着对面的大人。
　　“是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和蔼地笑道，放下手中的茶杯，静心地听他问题，小孩子好求知欲的性情旺盛，众人皆知，可凤无名的问题让她有些意外。
　　小小手指枕在柔软的较小薄唇，害羞绵绵地低头说：“国师，男和女是怎么生出孩子来的？”
　　两手托住红丹丹的面蛋，神情兴奋莫名好奇。等待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国师面色当堂变了一下，随即又收敛回来，如果口中含有茶水，一定会喷射出来。
　　“五王子为什么想到问这个？”真是后生可畏。
　　凤无名歪歪小脑袋瓜，“嗯，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吗？”祈求着。“我也想知道小胡是怎么出来的。”从眼神看得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放弃。
　　“啊……”这倒问起国师的难处，羞红了面则过一边头，用着极小的声说：“其实教你这些，不可以随跟人说……”凤无名诚恳地点点头，“我不会的。”
　　赛絲国师简单地给他说明了一些，没有把重点的说，因为他还没到适合听的时候，一知半解的人以为这就是答案便心满已足地回寝宫。看向远离的背影，国师抚摸着蒸腾热气的红面，哎哎自语，“想不到现在的孩子思想那么早熟。”
　　趴在床铺看从四哥那里借来的书籍，两眼冒星光，原来真的如国师说的那样，人是这样造出来的。随便把书扔在床头，身体大咧咧八字形地躺在被子上，身心舒坦一声。
　　腥腥眼凝望着帐篷顶，黑漆漆的涌动好像有东西正要破布而出，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才会出现这些幻象。昏昏欲睡的他视线模糊地看到一道黑影穿过棚顶直接着落在他身上，身影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猛然睁开双眸，怔怔地直视上方的人，“你……你是谁？”这陌生人竟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使他不其然地恐惧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