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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鲤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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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鲤与姜雨泽十来年前是睡一张床的,还曾共用过一个奶嘴,然后……一起被三-聚-氰-胺毒了。
两个人幼儿园的时候一块抢别人小饼干,七岁的时候一块撸袖子抢别人的棒棒糖,十来岁的时候一块在小网吧吸二手烟。用两家人的话,两人凑一块都不用穿一条裤子,对方就是自己的遮羞布——恁两个脸皮厚过长城的小子。
本以为两人能勾勾搭搭、猥猥琐琐一辈子,将来各自送对方入洞房。然而,成人礼那天起,俞白鲤变了,变的不是人了。
过十八线的俞白鲤,在成年一星期内被人表白无以计数次。姜雨泽冷笑不言,他曾天真以为别人都是冲着俞白鲤的脸来。实则不然,他撞见过一次。
想起这个,姜雨泽就气的头顶冒烟。那天阴暗的楼梯口,俞白鲤冲着楼阶下站着的人——姜雨泽瞧不见人面貌,不知男女,他只看见俞白鲤扯开领子,衬衫半褪,肩头泛开的润白光泽险些闪瞎他双眼。
‘我屮艸芔茻?!’姜雨泽心里惊叹,转不动头的想:我跟这小子厮混多年,他居然不把这招教给我?!
从那天,他没这兄弟了。
一个夏天,姜雨泽每天都能在小区路边树荫下看见俞白鲤,对方短衫单薄,一张白脸更加淡薄。眉宇掩在绿荫里,浅浅如铅笔画,脸颊骨线勾勒的清绝。
姜雨泽捏扁了手里矿泉水瓶,沃-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长在自己审美上,看一眼都觉得都觉得被撩了。
大太阳里,姜雨泽抹了把脸。人家行情好着呢,咋也轮不到自己。
姜雨泽本来是念念不忘,回去看了眼镜子,他真的是跟俞白鲤同一天生,还一块张开的?
其实,姜雨泽长得也不差,长眉若描,双眸若星,透着股书卷清隽气息。但是,比起俞白鲤,他觉着自己少了点什么。比如俞白鲤肩头一抹淡白,却又莫名让色彩艳糜。
仲夏晚夜,俞白鲤坐在路边,白衬衫上落着路灯的橙黄与茂林的橘绿。他面前站着一个扭扭捏捏的人,姜雨泽只能看见一个浓黑影子。
但是,他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姜雨泽捏着手里塑料瓶,咔嚓作响着走过去。
他看着俞白鲤面前的黑影,是个男生,当即似笑不笑道:“别喜欢他了,他喜欢我,你喜欢我吧,这样你比较赚。”给对方抛个媚眼,“来追我,比追他赚的多的多。”
“……”男生愣了,看看俞白鲤,又看看姜雨泽,当即惊恐的背身拔腿就跑。
俞白鲤侧首,面部神情很冷静,“你病了?”
姜雨泽目光却落在他肩头,心说自己也有,为什么老想着别人的?还是老祖宗嘴毒,别人的都是好的。他把手里捏瘪的瓶子塞到俞白鲤手中,说了句:“我好着呢。”就是心里老记挂着点什么。
说完话,姜雨泽转身就走。没几米远,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转身,橘色的夜空里一道抛物线,水瓶子好不死不死地砸在烦躁心口。
像是被扎爆了的气球,姜雨泽暴躁喊话:“有本事你把自己往我心里砸啊!”
俞白鲤愣住,上下睫毛一触,“你怎么不把自己往我心里砸?”
片息静默,姜雨泽似气急而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当即跟百米冲刺般,气势汹汹把自己砸过去,“我来了!”还不忘喊两句壮胆。
俞白鲤站在光影里,一扫往日清冷,抬着手说:“我接住了。”
被接住的姜雨泽还来及适应对方的拥抱,便被按在绿荫里蹂-躏唇齿。
这……不对啊,难道攻方不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