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打个喷嚏就突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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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芽芽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茫然地摇头，她也不过才化形两年，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许是大陆外面的浮石？”可这也太近了些，不会掉下来吗？
虽然说浮石什么的，在明芯看来十分可笑，放在从前怕是要说什么治世不明天降罪罚。
可是眼前，那东西长得料峭崎岖，除了天外浮石还真不好形容他是什么东西。
本来阴翳的天空此时更混沌漆黑，着眼能见的地方不过尺丈。
她心跳的很厉害。
“走！”
躲起来。
明芯同芽芽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大雨里寻找勉强可以避身的地方。
雨，像是天上一条河决堤了一般，越下越大，明芯和芽芽身量本就娇小，眼下更被埋没了半个身子，灵气护罩也摇摇欲坠。
最后在一片坑洼的地方寻到一处荒废许久的洞府入口，在残破的灵气结界内勉强避雨。
族老拄拐仰望着沉甸甸的云层，被搅动的灵气恶狠狠撕扯着他的须发，迷了眼睛。
“好多年没下过这样大的雨了。”
好在汇灵池的堤坝矮墙都用法术加筑过。他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确认都妥善处理，应对无虞。
但是头皮依旧在噌噌发麻。到底是哪里不对？
难道是……
两位殿下！
族老警惕起来的时候，花莨和墨荣仙已经发现明芯和花芽芽不见很久了。
一边招呼着修为还算能看得人前去寻找，一面又在汇灵池需要加固的地方反复检查。
妖灵对天地灵气的变化感知很是敏锐。许久不曾有过的暴雨和灵气躁动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可是却又毫无头绪。
而在大陆边境，化作原身的炽魇被缚仙索制在地上，越是挣扎，身上的灵气就抽离地越快。
其他渊狼也大多如此。
他们是守在边境驱逐异兽的主要力量，一向以迅捷凶猛著称，此时不过是别人手底下一盘包好的粽子。
在接近云昇州时，一行人便用罗盘勘测过，看起来光秃秃的背面竟是藏着好东西。下来一看，果不其然。
妖姬翘着兰花指伸出团扇抬了抬炽魇的下吧，“啧啧，这牙口真不错……皮毛也油亮……”
左左右右看了半晌，真是越看越满意。转头对身后不远的一个五官还算周正的男子道：“崖，回去拔了它的兽齿给奴家做首饰可好？至于皮毛，全听崖的~~”
话尾婀娜地拐了几道弯，眼神更是酥到龙崖骨子里。
被唤的龙崖上前揽住他的腰，面上笑开了，显然对这个分法很满意：“听你的。”
眼神却晦暗地扫了扫妖姬的后门，那渊狼尾巴若是裁下来给他用，应是相当有意趣。
钱多多可就不乐意了，“哎哎哎，这你可就不厚道了吧！任谁也看得出这里头就这条最是好货，至少值这个数！凭什么你二人做了主？”
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
同行另有一人面上煞白，无有人色，见这个家伙都动用她金贵的手指了，眼珠子也贪婪地瞟向了炽魇。
雷炎十六州，只要是好东西，钱多多就没看走眼过！
“眼皮子浅！这也值得你们争。”
一声冷笑传来，悬浮在灵渊中的庞然大物上又下来一个人，纤长浑圆的大腿在高开叉的裙裳中若隐若现，腰际盘着一道鞭子，灵光熠熠，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龙姑娘的意思是？”
此番雷炎第六州的堕魔山好不容易搭上了第三州的龙家，纵使他们在堕魔山嚣张惯了，现如今也不能不对这位艳丽之极的女子俯首帖耳。
龙娇娇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炽魇，反是看着云昇州最中的位置，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浮上嘴角。
既然来了，就要带走最有价值的。
龙崖顺着她的目光过去，眸子眯得狭长，仿佛盯上了猎物的蛇一样。
“全听二姐安排！”
虽然看不上庶弟这等虚伪模样，但是人贵在识趣。龙娇娇很享受这种说一不二的感觉。
地上的炽魇现在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群人倒是对自己强盗的定位认知十分清楚。
奈何这些人，除了为首几个看不透的，就连随从小喽喽都是开脉三重以上的修为。他毫无反抗之力。
花芽芽无比后悔跟着小殿下乱跑，就像现在，大雨滂沱流落在外也不能阻止明芯的莽劲儿。
她们蔽雨的这一处，已经距离汇灵池很远了。几乎是云昇州的边境范围。这个洞府外的结界灵力波动轻微，便是花芽芽这等开脉一重的小孩子也感觉自己一拳下去就能破坏结界。
于是明芯便按捺不住了，一手指戳破了结界，两个人面面相觑站在洞府门口，对着里面幽深的情景蠢蠢欲动。
花芽芽红着眼圈把手手揣进袖子里，不给明芯攀扯自己的机会，一面猛摇头，“太黑了，我不要进去。”出门遇上下大雨又看见浮石，现在她只想回家找妈妈……
明芯冲着外面的雨幕努努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攀住花芽芽的手臂，笑得贱兮兮的：“看一看就出来，不然光站在这儿等雨停多冷啊~”
雨确实凉的很。花芽芽将信将疑。其实这洞府深处的暗像是猫尾巴一样，也扰在她的心上。
明芯带路走在前面，“我很久以前也想过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在这样一个地方，找到一个隐世的高人指点武功……”
花芽芽凝出几刃灵气在指尖，伸手护在明芯身侧，也略微照着前路。
听着明芯有些异样的声音，有些听不懂，“武功？那是什么？”
“就是打人的章法！”
每次后宫的女人们惹到她，她就无比遗憾自己不能将她们打到鼻青脸肿。
尤其是对那个老妖婆，只要见面这种冲动是十有八九的。
明芯恨恨的语气，在空旷的地道里阴恻恻的，芽芽忍不住搓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果然还是大殿下温和可爱。
地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寝卧，充盈着尘埃的味道，惹得明芯前仰后合着打喷嚏。
“啊啾！……啊啾！”
这模样实在滑稽，花芽芽看的高兴，哈哈大笑着吸了几口土，也咳出眼泪来。
尘埃落定，再定睛一看——就是一间主人久不归来的空屋子，一榻一桌一蒲团。矮桌上是几株干枯的草，人声一惊，就碎成了飞灰。
曾经的主人，也许在这里研究灵植药效，也许打坐悟道，也许躲懒贪睡，但是都随着万年的光阴消散。就算留下什么也脆弱不堪，归尘归土……
明芯揉揉依旧发痒的鼻子。一开始兴味的光淡了，有些索然无味地用手指抹过尘埃积累的地方，留下痕迹。
万年后，这道痕迹会被新的尘埃掩埋。过去的，就过去了，仿佛她不曾来过，仿佛这里不曾有人，这里毫无意义了吗？
好像又不是。
就像从她来那一刻，就知道，这里曾是谁的家，知道那个人在这里活过。就与从前这里万年时间截然不同了。
明芯指尖微微发烫，星星点点的热，蹿到了身体的深处，最后在心口汇成一道暖流。
花芽芽咳得眼睛通红，鼻涕都要流出来，此刻却也顾不上了。
“小殿下你居然……”
一样都是尘埃惹了咳嗽，“明明”可以突破修为再上层楼，她却只能流着鼻涕牛牛……
花芽芽边哭边笑还咳个不停，简直不要太惨。
明芯不过一个走神的功夫，再回过神的时候，忽然发觉周身暖意充盈，身体中隐约出现了晶莹的脉络，赫然是已经步入开脉四重境界。
这种感觉很新鲜，就是醍醐灌顶一样，瞬间的清明，虽然不足以让她想明白什么，但是胸膛中却一下子开阔了，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就像是从前晋升位份一样，扬眉吐气？
虽然有点好笑，但是明芯心里确实是如此：老妖婆一定还没有进展！这回终于是自己领先一步了！舒服！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真正的突破都是靠着历练的，要是坐在那里愣打坐，才没有结果呢！”
身体变小了，感觉心里也象个孩子了，这样对着花芽芽炫耀，，明芯是有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在身上的。不过只是一瞬间了。
花芽芽懵懂地点着头。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明明她先两位殿下化形，为啥两位殿下看起来都比自己要聪明呢？
难道是因为两位殿下化形前的年纪大？
几万年，是挺大的。花芽芽很快就不纠结了。真心为小殿下开心。开脉四重境，整个云昇州也不多呢。
雨一直没有停。
靖南器宗的飞舟降落的时候，整片大陆上只有沙拉拉的雨声。一眼过去，空阔而诡异。
月惊风脸色不大好看，准确来说是难以置信。这里和得到的消息大相径庭。
随后下来的人中多是有些迷茫的，这里看起来，虽然并不荒芜，但是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天材地宝的样子。
护法周斌起身，在空中环视一周敛气站回月长老身边，“月长老，再往里面走些吧，看着有些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打个喷嚏就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