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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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直绕着路兜兜转转，一直没有走出去，连大道都没有看见。
周沿忍不住停了下来，望着四周：“不是这我们这是走哪了，怎么一直出不去啊。“
方途看了看四周说：“对啊，你这是走哪了，怎么乱带路呢？”
“你不是认识路吗？怎么这是哪你都不知道？”周沿讶异地望着他。
方途觉得脑壳有点疼：“嘶，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怎么走这条路，再说了不是你带着我跑的吗？怎么还甩锅给我了？”
“我这不是见你没说话以为这条路是对的嘛。“周沿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方途遮住了他的眼才说：“算了，我们还是赶紧找路吧，得回去上课了。“
现在也只能快点找路先了。
周沿把方途的手拂了下去，让自己能看见路。
他翻出手机就要找地图。
方途在一边看着，过了半晌才说：“你不会要找地图吧？”
周沿看都没看他：“不然呢？在这干等？你以为会有超人来救我们吗？“
“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这地图基本上不管用，在我们这里用不了，他这上面很多地方都是标错的。你看了也是白看，一会掉下水道里都有可能。”方途指着周沿手机里的地图说。
周沿安静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上次找地方的时候废那么大劲也没找着。
方途以为周沿要绝望了，赶紧开口：“你别小看我嘛，我也就是对这几条路不太熟，随便找个人问问一会就能走出去了。”
周沿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片刻，他才迈开步子，方途还在后面，他转过头去：“走啊，愣着干嘛，带路问人啊。”
方途这才紧跟着步子走上来。
两个人找到了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问了两句，得到答案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方途按照老板指示的地方带着周沿走。
结果还是没找到出口。
他只好又进了附近一家店询问，然后又带着周沿走。
折腾了好一会，他们两个才算是找到了路。
事实证明，方途应该不是个路痴，毕竟这么错综复杂的巷子，他还能找到出口，算是不错了。
只不过不论怎么样，他们两个都还是迟到了。
等回到学校里，已经开始上课了。
方途和周沿两个人悄咪咪地走着，在后门躲着。
本来周沿打算走前门的，方途把他拉住了。
等老师转身看向黑板的时候，方途拉着周沿的手弯着腰往座位上冲。
两个人在老师转过头的时候坐到了位置上。
不过显然老师知道他们两个迟到了，转过身看到他们的时候很干脆的叫了他们：“方途还有你旁边那位，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方途回答：“周沿。”
“行，方途你出去站着去。”老师手指往教室外指了指。
“我干啥了我。”方途还在装傻。
“你干啥你知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站外面你还能多少听到一点。”
“啧，你这叫老慈的，怎么一点都不仁慈呢。”方途一边嘀咕一边走出去。
老慈扔了个粉笔头过去：“我叫老慈就得仁慈啊，你姓方怎么不见你长得方呢。“
“我现在就很方。”说着就拿手挡着脸，以防老慈的粉笔头砸中脸。
紧接着老慈就看向周沿：“周沿啊，别学方途啊，离他远点别给带坏了。念在你是新生，我就放宽松一点。“
“所以老师你是想让我坐着上课吗？”周沿摆出特别乖巧的模样。
“不，给你个特殊福利，外面有个人陪你，去吧。”老慈指着窗外的方途。
方途听到这话后站在门口张开了双臂：“来吧，孩子，来到爸爸的怀抱里！”
周沿想都没想直接丢了个字过去：“哥屋恩！”
班上的人都被这番对话逗笑了。
等周沿出去后，方途又像一滩烂泥一样靠在了他身上。
周沿无奈地叹气：“我说你是没骨头吗？怎么老爱靠着我。”
方途不以为然：“是啊，站稳点啊，不然我一会掉下去了你负责。”
“我说你刚才那方法也不管用嘛，这不还是被发现了。”
“这是个意外，两个人太显眼了，再说了你不还是用了？”方途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一股暖洋洋的。
“那个是什么老师？”周沿问。
“哦，他啊，数学老师，可精了。我们都叫他老慈，虽然他一点都不仁慈。“方途看了眼教室里面又把目光 。
周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本来周沿还站的比较直，到后面的时候，有点累了，就背靠着墙，有点软下去，和方途一起享受沐浴阳光。
两个人就这样靠到了下课，等老慈从教室里出来，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会说：“要给你们两个唱个阳光宅男吗？“
方途和周沿马上站直然后猛地摇头拒绝了。
然后立马回到教室里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慈看着他俩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下午刚放学，太阳西斜，所有学生都从教室里一涌而出，无论是内宿还是外宿生都往各自该走的方向走去。
方途踩着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把地上的书包甩到自己背上，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转头看向周沿：“小弟弟，我先走了，别太想我哦。”
周沿在旁边嗤了一声，没有回答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绕过方途走了。
方途望着周沿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有这么讨人嫌？
周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往教师办公室走。
走到门口，他敲了敲门然后径直往里走去，直接找到了钟国强。此刻他正把脖子伸长几乎要把脸怼到电脑屏幕上。
周沿走到他的旁边也没注意到，他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钟国强才从屏幕上回过神看向他：“哎？周沿？你怎么来了？”
“老师我是来拿书本和校服的。”周沿把手收了回去。
“哦哦，对哦。”钟国强弯下腰在桌子底下翻腾了两下，在一个箱子里把周沿需要的东西翻出来递了过去“来，这是你的东西，拿好了。“
周沿接了过去，钟国强又开始看起了电脑里的资料，他又开口问：“钟老师，我想问一下关于住宿的事情。”
钟国强的眼睛滑到了鼻子上，他没有扶起来，而是把眼睛往上看，看着周沿：“怎么了？你想住宿？“
周沿点了点头。他有点强迫症，看不过钟国强的眼镜这么带着，就盯着他的额头看，让自己尽量不注意到这个细节。
还好钟国强好像自己也受不了这么看着人，就把眼睛往上推了一下恢复原样说：“能跟我说一下原因吗。”
“因为近，不会迷路。”周沿把一开始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这也是他想要住宿的一小部分原因。
钟国强点了点头，转身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一沓纸里，拿出一张纸给了周沿：“这个给你，你到时候填一下，到时候再交给我，或者给班长也可以。”
周沿结果纸，扫了一眼，上面要填的都是基本资料，也没什么要多填的，就折了起来放进书包里。
当他再抬起头，钟国强的视线又被电脑吸了过去，就像里面有磁铁一样，周沿看着有点无语。
他瞟了一眼电脑里的内容，看到了一张眼熟的脸庞在上面，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方途，再看一下标题——初中学生资料。
这是钟国强正看的是中考那一栏。
周沿往前靠了一点，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他认真看了一会，发现方途这个人的成绩貌似还真是不错，至少能对的上他自称的那一种程度，看来是没有瞎说。
钟国强也注意到了周沿的视线，他转头看了一眼周沿，笑了一下说：“这是方途，别看他好像吊儿郎当一副劳资爱学不学的样子，我成绩就不好的样子你管我，不过初中时的成绩还是真的好的。”
周沿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配合地笑了笑。
“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不肯学了，要是肯学的话成绩就会上去了。”钟国强叹气道。
“老师，我想问个问题，您是认为成绩不好的学生就不是个好学生，性情很差吗？”周沿表情比较平静地说了出来，就像是问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钟国强被问得懵了一会才说：“啊？当然不是，学习成绩并不能定义一个人的性格品行如何，甚至可以说是基本上不能证明任何东西。”
周沿摆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看着钟国强。
“你看啊，比如说数理化不太好的人，既不能说明他们的学习能力不好也不能说明他们做事的态度。毕竟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强项，或许他们更擅长艺术呢？又或许他们只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付出百分之百的态度呢？这最多能说明他们对这些的热衷程度大概是怎么样的。”钟国强非常有耐心地跟周沿解释。
“再者，一个人的品性是好是坏，也是没有绝对的，每个人的角度都不一样。只能说未角智，先练品。其实说实话方途这孩子人还是挺好的，如果成绩好的话会是他的附加分吧，我总觉得要是再努把力他就可以了。”钟国强说着又去琢磨他的东西去了。
周沿没想到在这种比较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听到这番话，和之前在的学校看来还是有区别的，他没有再继续逗留在办公室里，跟老师道别：“那我先走了，谢了老钟。”
钟国强听到周沿这么叫自己颇有些惊讶，不过显然他并不介意，还挺喜欢就，笑着挥挥手说：“快回去吧。”
远在一间不知名网吧的方途，在经过这俩人围绕着讨论过后，打了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扶着前台的桌子甩了甩头，吸了一下约等于没有的鼻涕。
“你这是惹谁了，这喷嚏都快把我地板喷爆了吧，小心着点啊，烂了赔钱。”冯余在旁边毫不留情地说。
方途从旁边的纸盒里狠狠地抓走了一大把抽纸，放在鼻子前面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然后搓成一个团扔冯余身上：“送你吃一口馄饨。“
冯余非常嫌弃地侧过身让纸团落入垃圾桶里：“我说你个主播就不能注意一下仪态？能不能不那么恶心。”
“我管他呢，又没人知道。”方途无所谓地说着。
“哎，我说你粉丝也快两百万了，这网上的人可都催着你露脸呢，你这一直装女的也没人知道你是个男的怎么整？“冯余一边忙着收账一边说。
“脸我是肯定不露了，顶多穿个女装给他们看脖子以下吧。”方途走到柜台后面，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快乐肥宅水。
冯余惊恐得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女装？！“
“对啊，怎么了？奇怪？”
“你说呢？你个大老爷们的，装女声也就算了，你还穿女装？本来别人就觉得你疯了，你现在是要彻底在这败坏名声啊。”
方途不以为然：“反正都那样了，为了生计而已，穿个女装也没什么。不说了，要开播了。”
冯余还想再劝几句，不过方途已经往他平时用的机子走了过去，没理身后这个家伙。
他找到平时用的机子，坐了下去。这是他经常用的位置，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专属位置了，别人来了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冯余也不会给。
键盘显示屏也是自己挑的，自从直播有了起色他就开始换新的配件。现在这个小区域已经被他换的和别人位置格格不入。
他拉开电竞椅坐了下去，点开屏幕，拿衣服上的袖子擦了擦饮料的口，咔啦一声单手把罐口拉开了。
他非常熟练地点开了直播平台，测试了一下麦克风，开始直播。
方途闭了闭眼又睁开，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上次周沿接听电话时听到的迷人女声。
“哈喽大家好啊，我又来了。”才刚开口第一句，直播间的礼物就刷了起来，或大或小都有。
方途一直在道谢，然后点开了在桌面上的游戏图标开始玩。
他的技术一直都很好，也常常被别人称为技术主播。不过对外他也只是声称自己是娱乐主播，而因为他的口才好说话方式也挺逗人的，大家也就认下了。
过了大概五个小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方途把耳机摘了下来，习惯性地站起地跳了几下抖了抖，像是要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给抖下来。
虽然已经用女声装了一年多了，但每次直播完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做点动作可以让他没有这么抵触。
他跟冯余道了别后就走上大街。冬天的晚上异常的冷，方途一出去就被灌了一身的冷气，冷得他直哆嗦。
他伸出手把校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然后把脖子缩了起来把脸埋进去，把一只手塞进另一只手的袖子里，像个老头子一样缩成一团往家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