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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章见面了 ...

  •   江廷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奉主子命,属下昨日紧跟李公公,发现他昨夜子时末出了王府,尔后到了长云街,将一信封掩于一砖块下。”黑衣人说着,递上了一封书信。

      江廷远接过,打开那信才发现纸上并无抬头和落款,只一行一行地记录了“早膳:白粥两碗,酱菜一碟,馒头一个…”

      是他的衣食住行的详细记录。

      手指微微用力,将那嫣红的桃花瓣捻出花汁,染红了信纸。

      江廷远面色不变,将那信纸塞了回去,递回给黑衣人:“让人抄录一份,放回原地。边关可有消息?”

      黑衣人闻声从袖中掏出了另一份封蜡已被拆开的密函,淡黄的封皮上寥寥几笔勾出一只寒鸦的形状,边上题字:黑天十一军。

      将这密函递给江廷远后,他又拱拱手道:“小五传来消息,北边正谋划着异动,腊十二会有动静。”

      黑天十一军虽沾了一个“军”字,实则只含十一人,各司其职,本事倒也和一个军营相差无几。小五便是刺探情报的翘楚。

      江廷远点点头:“十二月,倒是还早,可在京城多留一会儿。”

      他又在桃树下立了会,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才动身往御花园去赴宴。

      “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肯听话做事,非得背叛呢。”

      *

      皇家财大气粗,御花园造的也富丽堂皇,围着花圃的栏杆都是雕成狮头的玉石柱。花圃一格格林立,井然有序地将摆了桌子的中间空地围起,坐在其间可赏见四周的花。

      殷长乐扶着太后到时臣子已三三两两立在各个花圃前,有才气的甚至已经开始吟花作诗。

      大殷不似别朝那般死循宴席位高、年长者先入席的规矩,向来是到了就坐。

      “太后娘娘到,长公主到。”跟在太后身边的宋公公拖长着声音喊了一句。

      应声,众臣跪地问安。

      这一下殷长乐心中本被强压下去的不确定感立马浮了上来,这可是尊卑分明的封建时代,尊者受卑者跪拜,卑者的命也被尊者握在手中。

      偏偏她不被皇上喜,男主也因婚约一事想对付她,虽然太后是向着她的,可总归权力大不过这两人。
      难搞。

      对着这融融春光,殷长乐却提不起兴致来。

      “起来吧,今日赏花宴只为赏花探春,众卿不必为礼数所拘。”太后见惯了这场面,挥挥手示意礼停。

      几案围成三面摆放,面朝正门一方的阶上摆了三张,最大的那张几案自然属于皇帝,太后居右皇后居左。

      阶下小案规格比阶上三张小上一些,一张坐两人。
      赏花宴不仅宴请臣子,臣子也可携家眷前来,因此一张几案倒是刚刚好。

      可到了殷长乐这,她本以为自己是一人落座,却看到了两张坐塌。

      “谁与本宫同坐?”她选了张靠近阶梯的塌上跪坐下,转头问沁书。

      “回殿下,奴婢也不知,恐怕是底下人弄错了,奴婢马上让人去确认。”沁书也没想到这案前有两张坐塌。

      “不必去了,本王与长公主殿下同坐。”

      殷长乐闻声回眼,第一时间瞥见了男子黑色锦袍下摆用金线绣的蟒纹,神色有些憋不住,险些裂开。

      怎么回事?我不去就山山来就我了?!这个山未免也太自觉了。

      殷长乐凭着这蟒纹认出了眼前正弹着肩上落的桃花瓣的男子就是北庆王江廷远,毕竟天底下还有哪个王爷能尊贵到纹这个?

      “长乐见过北庆王。”殷长乐面上恭恭敬敬,站起来对着江廷远抚身作礼,心里却巴望着这人能离她远一点。

      “长公主不必跟本王讲这些虚礼,毕竟不多时本王就要和长公主……”江廷远话说到一半却不继续说下去,说话时也欲盖弥彰地撇开眼,不看殷长乐。

      活脱脱一副娇羞样。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整这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弄死我。

      殷长乐被他这停顿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看小说时没感觉到男主这么…骚气。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江廷远。

      剑眉星目,墨般的发松松垮垮地绑成一把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碎发缀在两边,随裹了千种万种花香的风微微飘动。

      殷长乐见此有些怔住,书中从未对男主外貌有过详细描写,她也自发把他脑补成了一个面容冷峻的人,相反,眼前这人嘴角带了笑,看着虽算不上温柔,却也和煦。

      要不是衣摆的蟒纹太能象征身份,殷长乐都要怀疑他不是江延远。

      “怎么,长公主现下就看本王看得呆住了吗?”那人笑容越扯越大,被他身后的万花丛衬着,就像一幅水墨画一般美好。

      殷长乐咽了口口水,对上了对面立着的男子的眼神,心如被冷水浇了一般立马静了下来。

      她看见了那眼里的戏谑,再联想书中江延远看着她和别的男子嬉笑还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才明白这带着笑的人方才是在做戏。

      现在演得有多深情,后面就可以有多伤心以至于移情别恋找上了苏绵绵。

      不愧是北庆王,殷长乐心中冷笑。

      “先前长乐听信了传闻,说王爷一代战神必是一副凶相,今日长乐见了王爷,才知那传闻不晓得是哪个嫉妒王爷相貌的人传出来的呢。”殷长乐歪了歪头,也扯出一个笑,装作天真的模样。

      貌合神离夫妇石锤了,她忍不住腹诽。

      江延远也没想到传闻中十二才识字,至今仍只能吟街头小儿编的顺口溜的长公主能和他打起了太极,笑吟吟地回了句:“长公主也是伶牙俐齿。”

      再想说点什么,殿门口又传来了太监拖长的音调:“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殷长乐跟着众臣跪下行礼,却瞥见刚还在和他说话的男人只是微微拱了拱手,她忍不住震惊:男主已经尊贵到如此地步,跪礼都不必行了?怪不得皇帝想弄死他呢,啧啧啧。

      身着皇袍的男人扶着身边的女子缓缓走上台阶,直至站定才开口说了句:“众爱卿平身。落座吧。”

      殷承衍贵为皇帝,却不是太后亲儿子,只是被从小养在身边的庶子。太后的亲儿子是先帝长盛帝,殷长乐尚在腹中,他便战死。

      死后留一道圣旨交代了身后事:一乃封尚在襁褓之中的殷长乐为长公主,二乃继位殷承衍,三便是留了掌管城山两千私兵的兵符于太后。

      先帝御驾亲征,战死沙场,亲弟弟继位总不能苛待兄长唯一的孩子,何况还有太后这个亲祖母在,因此不怪先前的长公主胸无点墨还嚣张跋扈。

      众人都坐定之后,位在皇后之下的女子施施然开口:“臣妾想是姐姐忙糊涂了,竟把长公主和王爷安排在一起了。”

      女子长得好看,眼却稍长,是个美人但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苏妹妹提醒的是,不过本宫想不日长乐就要与北庆王完婚,先前两人都未相处过,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两人也可好好了解对方。这事是臣妾私心作祟,望皇上勿怪。”坐在阶上的女子头带九凤钗,雍容华贵,笑吟吟地开口。

      话一出,阶下的臣子面色都有些诡异,虽然大殷民风开放,未行婚拜之礼的夫妻也可相见,但却也没有未婚二人坐在一起用饭的道理。大臣也个个是人精,心知皇后敢在这种宴席上玩把戏,必定是皇上嘱意的。

      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王爷尚驸马交出兵权了。

      “皇后想得周全。”殷承衍对着身旁的女子点点头。

      右侧的太后见状面色却不好看,想了想到底是憋住了,没当众下皇帝的面子。
      礼官站在阶下大呼“开席”后,皇帝转过去和她搭话,她也只是淡淡地应着。

      殷长乐拈起一块刚摆上来的花饼,轻轻咬开,玫瑰花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俗言道:春吃花,夏吃瓜,秋吃果,冬吃根。古人还是会享受啊。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脸色不太好看的女人,方才她从皇后叫那人“苏妹妹”就猜测出这可能就是苏贵妃,女主苏绵绵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丞相府的嫡长女。

      果然蠢笨,殷长乐想起方才苏贵妃刻意刁难不成还惹了皇帝不快的场景,暗暗点头。

      “这块花饼不错,长公主可以多用些。”身旁的人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黑箸夹了一块玫瑰花饼放到她眼前。

      ……我都已经吃了两块了,可不是不错嘛。

      殷长乐一时有些无语,想了想自己不能输,于是也反手夹了块刚呈上来的花饼给他。

      “长公主给本王夹的,本王一定好好吃完。”江廷远故意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用手捻起那块花饼,轻咬一口后还伸出舌舔了舔。
      花饼内馅中还有几片没碾碎的鲜红花瓣,衬着泛着光亮的唇瓣,莫名的有些...色气。

      这人到底在骚些什么。做戏有这么骚的吗?

      殷长乐一时也被这大场面怔住了,竟回击不了,悻悻地转回头去继续小口啃着手中的花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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