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是我的诚意》京墨当归

11、第十一章 我的心，请你看清 Ⅲ

　　半夜，三点半。

　　月光在木地板上投下窗棱的身影，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空气中辗转反侧的簌簌声。
　　翻来覆去之后商简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在黑暗中炯炯发亮。

　　嘟——嘟——嘟——

　　……

　　“颜淮南，我有问题要问你。”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啊！”熟睡中的颜淮南被响了好久的手机铃声吵醒，气不打一处来。
　　“我睡不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勉强抬起眼皮看了时间，颜淮南再次闭上双眼，艰难地回复道：“我亲爱的老板，现在快四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定要现在说，反正明天是周日随便你怎么睡。”
　　“我昨晚加班到十二点啊，再不睡觉我会猝死的。”颜淮南暴燥地说，帮他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还不让他睡觉。
　　“那也要先帮我解决了我的事再说。”
　　颜淮南在睁不开的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冷漠无情人间恶魔商简。
　　“我说初恋是我女朋友，她好像生气了，她说我没追她，可是我明明一直在追她啊，她是不是理解能力不好？”商简闷闷不乐地说。
　　颜淮南冷笑，在对面来了个白眼连击。
　　“你笑什么。”商简的语气变得阴冷。
　　“大哥~什么初恋啊？”
　　“我喜欢的电视台派驻到公司的女孩，我的手烫伤那次你见过。”
　　“啊？”颜淮南沉默了下，记忆迅速定位到商简口中所说的那一次，在场一共有三个女生，除去他的那位表妹，剩下的两人……
　　“啊！”颜淮南不可思议地大叫，商简几乎是在他喊出来同时把手机拿远，“是不是你为爱烫伤那个！？”
　　“嗯。”商简有点拘谨地应了声，“为爱烫伤”这个词让他的心有点痒痒的。
　　“等等，你刚才说你喜欢的？？女的？？我的天！”
　　“哈哈哈商简原来你真喜欢女的，你妈看你一直没交女朋友还担心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来着，我可是一度很担心我自己的人身安全的，毕竟如果你真喜欢男人的话在你身边工作的帅气无比的我可真的是很危险啊。”
　　“你是不是想死。”商简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
　　颜淮南没心思顾商简说什么，因为他实在是觉得太震撼了。
　　“名字叫什么来着？初恋？”颜淮南声音拔高，明显是来劲了。
　　“嗯。”
　　商简回答，有些不耐烦了。

　　“谁的名字这么中二啊，初恋哈哈哈哈哈哈也太随意了吧。”颜淮南眼皮重得睁不开，一点也没有眼力见地笑得很狷狂，笑得肚子都痛了。
　　“怎么？有问题吗，这个名字很特别，很可爱啊。”商简的口吻很认真。
　　“可爱吗？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商简持续冷漠。

　　“颜淮南是挺好听的，可惜年纪轻轻便成了哑巴。”笑声戛然而止，颜淮南的嘴角僵住，他可不想被暗杀。
　　“商简，不是我说你，我现在一头雾水，要不咱明天说好吗，明天！我一定和你促膝长谈完美解决你所有的疑问，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她牢牢抓在手里。”虽然商简的爱情故事勾起了颜淮南的兴趣，但是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
　　“不行，就现在。”
　　“电话真的说不清楚，真的。”颜淮南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着，他现在只想要赶紧打发了这尊大佛好睡觉。
　　“十分钟后到你家，把门开着等我。”
　　颜淮南还来不及拒绝，商简便挂掉了电话。
　　那头只剩下一阵忙音……

　　某高级公寓。
　　商简穿着一副冷蓝色的睡衣和拖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颜淮南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瞬间瘫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合上沉重的眼皮。

　　“喂，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懂了懂了，电视台过来的那不是和我们部门在同一层吗？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
　　商简一进门坐下就从初恋是怎么救了她，他后来又是怎么再遇到她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颜淮南不禁在心里悠悠地感慨，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感谢老天啊，不然他就快要被商简他妈念叨死了。
　　“你眼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商简端起水杯很小地抿了一口，眉宇间似乎褶皱了下。
　　颜淮南汗颜道：“那你就下手啊，据我所知，这个叫初恋的女孩子也是你的初恋吧？”
　　“当然。” 商简的语气坚毅又淡然。
　　“差点以为你这辈子会孤独终老，还好上天派了个小天使来拯救你。”颜淮南感谓道，认识商简到现在也十几年了，虽然商简在所有事情上都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履历辉煌年轻有为，但本质上还是个又禁欲又腹黑又霸道又唯我独尊的超级无敌狂拽冷工作狂。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是车祸那次一见钟情？还是后来她到了公司之后……”颜淮南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等下，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说你那一个月怎么总是三天两头跑下来巡视呢！那可不就是电视台的人刚来公司的时候吗？！假公济私啊你！”
　　“那又怎样，你有意见？”商简的声音微微一沉，向颜淮南投射去一个冷凛的眼神。初恋刚去蔚蓝的那个月他确实总是下来巡视，主要是为了看看她工作得习不习惯，后来嫌麻烦就直接让李沐叫她上去做汇报了。
　　“喀，没有意见，不敢不敢。”颜淮南恹恹地说。”
　　“行了言归正传，你说初恋她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她是我女朋友她不同意啊。”
　　“可能人家有男朋友了？”颜淮南敷衍问道，抱着抱枕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她没有，有也只能是我。”商简一字一句地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散发着势在必行的气场，“有我在，她不可能看上其他人。”
　　颜淮南已经习惯了商简这种谜之自信，像个点头机器一样，反正商简说什么他只要附和就完事了。
　　眼珠子一转，颜淮南接着问道：“那……也许人家不喜欢你？”
　　这话一说出口颜淮南就后悔了，因为商简的脸瞬间黑的像快要杀人一样。
　　颜淮南赶紧想着说点什么补救，“那，也许她……”
　　“没有也许，你可以闭嘴了！”
　　商简开始有了些戾气，颜淮南忽觉自己仿若置身于寒洞一般，他闭紧了刚想要继续说的嘴。

　　“你的理解能力真的是差到极致。”
　　好半响，商简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颜淮南无语，白瞎了他这么真情实感给他分析。
　　“那你昨晚怎么不继续问啊？
　　“她家有门禁说要回去，我想也是，她平时工作肯定很累了，周末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颜淮南皮笑肉不笑小声“呵呵”，“我也累啊大哥，您能不能，能不能有一点点为我着想，就一点点。”

　　商简沉默，垂眸沉思。

　　颜淮南以为他开始反省自己，想着自己说话是不是太重了点。
　　“呃……其实也不是啦，你对我也是还可以的。”
　　“我不懂，她纠结的点是什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颜淮南愣了愣。
　　敢情商简一直想的自己的事情，压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还真是老双标怪了！颜淮南在心里怒骂，不过表面只敢趁商简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他几眼。

　　“哎，让我来给你答疑解惑吧。”
　　商简抬眸，微微歪头开始坐好，一手撑着脸，眼神里都是求知若渴。
　　“女生啊，仪式感很重要，你要明明白白让她知道你喜欢她，真心想要和她交往。”
　　“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不不不，你要很诚恳地和她告白，让她点头了才算是正式交往。”
　　“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比我们俩之间的感觉更重要吗？”商简抿着嘴，冷峻的眉眼微动。
　　颜淮南从来没有看到过商简这么认真的样子，就算是在三年前公司遭遇最大危机的那一次也没见过他这么用心。
　　“呃，当然也不是了。”颜淮南语塞了一小会，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虽然很多人确实是没有经历过告白这个环节两人就交往的，但是初恋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她在意告白这个环节。”
　　“你的追求方式没有问题，但并不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方式，你应该用她最喜欢的方式，知己知彼，一击即中。”
　　商简眉头紧蹙，眼眸透着追问的光。
　　“这么说吧，人家女孩子，从单身变为已婚少妇，哦，凭什么突然就成为了你女朋友，而且还是被成为！被成为你懂吗？”

　　听罢，商简眉头稍稍舒展。

　　“我好像有一点懂了。”
　　颜淮南欣慰地点点头。果然对商简这种一直执着于自己追求方式的人来说，站在为女方考虑的角度说他更能明白。
　　实际上商简真的只有一点点明白，但是他对于颜淮南“已婚”的这个用词觉得很悦耳。
　　“那我要怎么做？”
　　“告白啊，什么花啊礼物啊，找一个浪漫的地方，然后深情地望着她，对她说……”
　　“你真的很俗。”看着颜淮南的清冷的双眸露着鄙夷，商简摇了下头。
　　颜淮南顿时和霜打的茄子一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瞬间被掐灭在半空中。

　　商简起身优雅地喝了半杯水，神清气爽，已然没有刚踏进门时的焦躁。
　　“周一早点上班，我们好好策划一下。”
　　说完便已到了进门玄关。
　　“对了，你家的水味道真的很差。”
　　商简带上了门，留下颜淮南在后面张牙舞爪。
　　颜淮南瘫倒回沙发上，侧目望向墙上的时钟一看已经五点，绝望地把头埋在抱枕里想着把自己闷死算了。

　　周日中午。
　　奥特曼闻到香味正在小窝里“嗷嗷”呜咽着，初恋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而厨房的江璟时正在忙活着他们的午饭。
　　姚知知和电台的同事们去露营了得明天才回来，江璟时怕初恋的手不方便，专门在超市买了食材过来准备和妹妹一起吃。
　　“初恋，过来吃饭了。”江璟时把围裙脱下，挤了些洗洁精将自己的手反复洗了好几遍。
　　“哇塞！这也太丰盛了吧哥。”眼前一亮，初恋将鼻子凑近了中间热气腾腾的那一大盆水煮肉片，满足地扬起嘴角。
　　“多吃点菜。”江璟时夹了一块西兰花放到初恋的碗里，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这你也看得出来吗……我就胖了两斤，你这眼睛会不会太尖锐了点。”
　　“看来每天中午在蔚蓝那吃的很好。”
　　初恋加快咀嚼的速度，把嘴里的西兰花吞了下去后说：“这倒是！别的不说我们公司的食堂真的超级绝，环境优美菜系丰富，还附赠水果甜点，反正午餐时间幸福感真的超高。”
　　“妹妹……”
　　“嗯？”江璟时做的水煮肉片实在太好吃，初恋根本停不下筷子。
　　“你们蔚蓝那个商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很突然，江璟时问的非常直接。
　　商简清冷淡漠的为人他早有耳闻，第一次和季院长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却发现商简望向初恋的次数似乎太过频繁了些，还有那天晚上商简送初恋回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后来他仔细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商简身上有一种太过自然的侵占性。
　　“咳咳——”初恋咳得满脸涨红，“哥你怎么会这么问……”
　　江璟时玩味地笑了笑说：“我就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初恋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耳朵不知不觉也红了下。她能不紧张嘛……转念一想，不对，她确实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工作上的话就是我要上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没太多交集。”不自然地喝了口汤，初恋的眼神有些飘忽。
　　“那私下呢？”江璟时巧妙地抓住了关键。
　　“私下就是……他托我帮他养狗，因为他自己照顾不了，仅此而已。”
　　“照顾不了他干嘛养？”

　　嗯，这个问题很好，初恋原本也想过，但是奥特曼的可爱模样让她很快将一闪而过的怀疑抛之脑后。

　　“不知道，人家是总裁他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会清楚。”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找新公寓？”
　　心下一凉，初恋锁紧了眉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江璟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早先你把手机放在桌上正好开着微信，所以我就不小心看到了置顶的那句‘因为你’，实在是太好奇我就点开了。不过你放心，我点开之后并没有刷前面的消息，你的秘密不会被我发现的。”但事实是他有稍微刷了下，因为心里实在是不放心，不过不是对初恋而是对商简。
　　“我哪有什么秘密！”被撞破的初恋有些慌，“我们聊的都是和狗有关的事情，而且我们也不经常联系的。”
　　“不经常联系会置顶？你哥我还没有被你置顶呢，在我面前你就别狡辩了。”见初恋嘴巴一直嗫嚅着欲言又止，江璟时轻笑了下，“新公寓又是怎么回事？”
　　“蔚蓝给我们这些从电视台派驻过去的人都分配了公寓，每个人可以自愿选择住不住。”
　　“那你……”
　　“我选择拒绝。”不等江璟时说完，初恋便非常坚持地说，“我和吱吱好不容易找了个满意的房子，现在在这住的也挺好的，不想再挪窝了搬家太累了。”其实是她不想欠商简人情，在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之前。
　　“好吧，你有自己的考量想好了就好，反正你要是有什么变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嗯明白。”逃过了一劫，江璟时没有继续追问让初恋松了口气。

　　下午，开车载初恋到医院复查手臂上的伤，江璟时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的初恋正在拆手上的纱布，手机上忽然收到了江璟时发来的消息：我出去办个事，待会来接你，乖乖在医院别乱跑。
　　扬了扬眉，初恋回复了个“ok”便没有多想。

　　某家高级咖啡馆。

　　江璟时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一个外国咖啡师在吧台前对他礼貌一笑，用手示意了一个方向，江璟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晒太阳的人。

　　没有平日的西装革履，商简穿了件蓝色的休闲薄衫，额前的头发全都放下来，苍白的脸使得他清冷的气场之中夹杂着不太常见的透明感，沾染了学生气却还是让人感到了淡淡的疏离。

　　白日晴空的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投下阴影，墨黑的瞳孔映照出了更多浅淡的色彩，这一幕就像是城市画报一样定格，自然又带着清逸随性的风。

　　“抱歉，让你久等了。”江璟时拉开商简面前的椅子坐下。
　　“我也刚到不久，不用在意。”商简一个手势便招呼了服务生过去，“先点东西吧，我已经点好了。”商简的手指摩挲着浓缩咖啡的杯沿。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收到点单的服务生退下。
　　“原来你也喜欢喝卡布奇诺，你和初恋真不愧是兄妹。”商简的眼角弯上一个很浅的弧度，声音清朗，“有一次在办公室让她随便给我煮一杯咖啡，她做的就是卡布奇诺。”
　　“商总，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点事想问。”

　　商简淡淡一笑，他很喜欢江璟时的直接，初恋在工作上也是直率敢言从来没有一点废话，想到这商简有些扼腕，如果初恋在感情上也能这样就好了，他们的进展或许能比现在更快一些。

　　“关于初恋是吗？”
　　“你知道？”江璟时略微咂舌。
　　“你们兄妹感情很好，你专门找我出来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
　　“好。”江璟时稍微犹豫了下，正色道，“商总，恕我直言，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商简的眉宇惊讶地皱了皱眉，他们仅仅见过两次，敏锐的观察力加上这直言不讳的态度还真的是……
　　“我在追求她，令妹还未给我回应。”没有一秒的犹豫，商简的神色坦然平静到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疑。
　　江璟时僵了僵，商简的干脆让他颇感意外。
　　“我想以商总的条件，我妹妹应该不适合你。”江璟时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面前这个沉静淡漠的男人和初恋并不相配。
　　“初恋，她是第一个我想娶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想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商简双唇透着淡白，“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逼迫她，你了解她的性格，其实我也强迫不了她做任何事。”
　　“为什么？”江璟时敛了神色，面色微沉。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商简误以为江璟时觉得他在开玩笑，再强调了下。
　　“我明白，可是为什么是初恋，总有原因的吧……”江璟时对这个突然闯进初恋生活的男人充满了警惕，他太过让人看不透，冷贵随意的背后隔着一层冰封的淡凝，他的所作所为乍看之下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但早在第一次见的时候江璟时就起了防备之心。
　　“一个月前因为商业上的恶意竞争我出了车祸不省人事，是初恋路过救了我。”
　　“车祸？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事情发生在你回上海之前，可能那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对陌生人一贯记性不佳，把我忘了其实再正常不过。”商简缓声说道，心里竟有些苦涩。
　　“也是。”江璟时顿了顿，“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
　　“绝对不是。”商简打断他的话，“一切起于那场车祸，可是我追求她就是因为喜欢，和别的事情都没有关系，绝对不是因为她救我我才想追求她，你可以放心。”

　　商简有些口拙，想要尽量解释清楚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也理解此时此刻江璟时对他审视又探究的目光，从阮凉今那已经了解了关于初恋的很多事情，知道江璟时非常疼爱小他十岁的妹妹，父母离婚，母亲之后因病去世，24岁的江璟时为了能照顾初恋更是放弃全额奖学金去国外进修的机会留在母校当助教又额外打了好几份工，单单因为过度劳累就晕倒过好几次，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于初恋，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我可以和你保证，当我更想用行动来证明我对她的心意。”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干涉你们，只是请你体谅我作为哥哥的担心，我们家初恋在感情上并没有太多经验，我希望你以后能对她多点耐心。”江璟时温煦的言语之中带着震慑，初恋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他敢对初恋不好，那么不论商简的家世背景多么强大他也一定饶不了他。
　　“在爱情方面我也是毫无经验，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依旧一点进展都没有。”商简自嘲地苦笑了下，“而且你妹妹那么凶，我可不敢欺负她。”

　　江璟时低头漫笑，看来商简真的很了解他妹妹了，很多人都会被初恋柔美娇丽的外表所欺骗，实际上他这个妹妹的内心比谁都要坚定刚毅，性格也是不好惹的。

　　“这倒是，她的路数确实是挺奇怪的。”习惯性地戳了戳卡布奇诺里面的冰块，江璟时开始回忆，“我记得初恋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学校遇到同学被别人欺负，她明明打不过别人却愣是强出头，抓起他们的手就是一顿咬，疼得那些人龇牙咧嘴的想好好收拾她，可是初恋跑步很厉害身材又比别人小只，所以那些人根本就抓不住她。初恋很聪明，一开始就把自己戴在领子上的学生牌藏了起来，所以他们最后被初恋溜走也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根本没办法再找到她了。”

　　说到初恋的事情，江璟时的眼睛里散发着顾盼神飞的光芒。

　　“原来，她从那时候就学会咬人就跑。”隐秘的冰凌在眼中流转开，商简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什么？”听到商简的小声窃语，江璟时疑问道。

　　手机上调好的去接初恋的闹钟正好响起。

　　江璟时立刻起身说道：“我得走了，初恋还在医院等我。”
　　“她怎么又去医院了？”
　　“你忘了她的手上还有伤，只是去换个药而已没什么事。”看出商简一脸忧色，江璟时默默一笑，“那这杯卡布奇诺，就当作你请我咯？”
　　商简默笑了下点头，眼里的沉毅浸染上了点点淡雅的晨露，静然地闪着幽幽的光亮。

　　当天晚上回到家，江璟时和初恋谈到的时候，初恋经提醒才想起来车祸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救了一个人？”
　　江璟时半蹲着正往奥特曼的碗里添满了水，漫不经心地说“我遇到了你救的那个人，哎——人家可是伤得不轻啊，不过那个人还是说谢谢你。”

　　确实伤得不轻，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了救命恩人结果过去这么久了初恋都没把他认出来，还把心给丢了。

　　“什么什么？”初恋皱眉问，“谁啊？”
　　“我不会告诉你的，自己想去。”
　　“哎呀哥~你明明知道我对人脸那就是七秒记忆，而且那天晚上太暗了我都没看清那个人的脸，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啊！你就告诉我吧~”

　　江璟时抱着奥特曼进了洗手间，初恋一路追随。

　　“都说了让你自己想去，你挡着我给小狗洗澡了。”说完，江璟时便无情地关上洗手间的门。
　　初恋趴在门上十分恼怒，现在想想当时她把那个人送到医院还给无偿献血了呢，可是补了好几天才补回来。
　　说他伤得不轻吗，早知道看到门口的家属那会就该问问情况，虽然她也不是医生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归是关心一下。
　　等等，那个人......

　　此时此刻，初恋终于记起来急救室门口的人是在蔚蓝几乎每天都会见到的方檐，而当车上那个人的脸渐渐和某位大魔王的脸重合之后，初恋整个人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