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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   这下轮到曹玲傻眼了,现今这个社会,女人提出和男人离婚的不少,但男人提出和女人离婚的基本没有,虽然她和洪峰腾是奉子成婚,没有感情基础,可她毕竟给了他婚姻以及孩子,这是多少男人哭着喊着都求不来的,他不好好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弃之如屐?

      他就这么看不上她?就这么想要折辱她,让她变成众人的笑话?

      曹玲心里恨极,面上却不得不先服软。她人虽没什么本事,看面子倒看得比普通人更重,绝对不允许被男人离婚这种奇耻大辱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觉得自己收敛了,但在洪峰腾看来不过是从明面上的辱骂污蔑改成了私下里的指桑骂槐。要不是家里还有个曹雅,他一个人对着阴阳怪气的曹玲早就要疯掉了。

      洪峰腾不再提离婚的事,曹玲总算松了口气。想到前段时间自己战战兢兢伏低做小,她就胸闷得厉害。她不爽,自然也不能让旁人好过,不给洪峰腾点颜色瞧瞧,他怕是不清楚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很快洪峰腾便从曹雅那儿听说曹玲要向学校申请把她的走读改成寄宿的事,这个消息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没有通知曹玲,单方面向家庭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

      曹玲接到法院通知后气得差点晕过去,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这么把她的脸面丢在地上践踏,洪峰腾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

      自觉颜面全失的曹玲决定不再对洪峰腾心软,她将平时收集的资料一股脑儿交给了家庭法院的办事员,声称洪峰腾精神状态欠佳,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洪峰腾的确患有轻度抑郁症,这个毛病是从他过去的恋人意外去世后开始有的,熟悉他的家人朋友都知道,曹玲也不例外。他没有想到的是,曹玲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俩人关系不断恶化的那段时间,洪峰腾每天的精神状态都很糟糕,不得不靠加大药量来保持清醒,甚至有那么几次因为曹玲的咄咄逼人,他被刺激得把大半个厨房都砸了,但无论他有多狂躁多不受控制,洪峰腾由始自终都没有碰曹玲一根汗毛。

      因为这些细节,在曹玲的申诉里他被描述成了一个由于脑子不清醒所以才想要离婚从而不拖累妻女的傻男人,而她则是一个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对患病丈夫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婚自然是离不了了,洪峰腾极度失望过后反而想开了,他打算好好调养身体,等恢复健康后再申请离婚,到时候他就不信曹玲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哄骗法院的办事员!

      可惜他的计划始终没能成行,三个月后,洪峰腾由于不慎服药过量去世。

      当时曹雅正在别的州参加夏令营,等她听到消息快速赶回来,见到的只有哭得快闭过气去的曹玲和早已冰冷僵硬的洪峰腾。

      人死如灯灭,洪峰腾离开后曹玲对她的敌意也跟着消失了,或者说对方已经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彻底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里。

      曹雅再聪明,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父亲天人永隔,母亲又不管她,一时间她的世界支离破碎。

      卢泰予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的。曹玲和自己的异父哥哥卢嵩的关系并不亲近,一年到头也联系不上几次。要不是葬礼上女方家人数量太少不好看,曹玲甚至都不想通知卢嵩。

      葬礼结束后,曹玲对曹雅不闻不问,是卢泰予看不过眼,时不时地来探望关心自己这个表妹。

      卢泰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曹雅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人,曹玲不论,就是洪峰腾还在世时,对她都没有如此无微不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情窦初开的曹雅慢慢对卢泰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这份感情历经波折,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了,谁知却被横空出世的曹玲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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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用麻烦你,我已经叫了车了,你快回去吧。”曹玲摆摆手,拒绝了殷勤的男同事想要送她回家的建议。

      男同事不敢逼得太紧,周围还有别的同事在,万一让人误会他想趁机对曹玲做些什么就不好了。

      他失望地送她上了车,再想到她第二天又要开始休假十天回老家一趟,心中越发懊恼,暗暗盘算着这次等她一回来怎么说都得把关系先定下来,不然辛辛苦苦追了三年的“桃子”指不定就要给别人摘走了。

      曹玲一坐进飞车内,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不见,她就算不回头也能猜得到那个男人此时一定还站在路边目送着自己离去。

      呵,不过花了点小钱就想跟她谈恋爱,这男人怕不是在做梦……以她的条件,再过一百年都不是他这种小员工可以肖想的好吗?

      想到休假回来又要浪费不少精力摆脱这个男人,曹玲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喝酒喝得太急,现在一想事情就头疼。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风声说燕囍的太子爷会出席今晚为了庆祝公司上个月营业额刷新历史记录而举办的晚宴,害得她白白跑了一趟。要不是以为能跟太子爷近距离接触一番,她一个已经请好假的普通员工何苦来凑这个热闹,真当她在乎公司的业绩好坏啊。

      曹玲恹恹地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她在这家公司已经干了三年多,却连太子爷的边都没够到,再这么下去她严重怀疑自己还没找到新男友就要被乏味的工作无聊死了。

      找个高富帅结婚怎么就这么难?曹玲心烦意乱,账户里的存款日益减少,她不能再坐吃山空了,必须要尽快搞定燕囍太子爷。

      钱难挣屎难吃,曹玲能力不咋地,偏偏还眼高手低,总想找份轻松简单却又薪水奇高的工作。

      刚毕业那几年她花钱不多,普通工资足以负担她的日常开销。和洪峰腾结婚后她才渐渐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谁让前者钱多呢?毕竟得不到他的爱,能花掉他的钱也不错。

      洪峰腾去世后,曹玲分走了他的绝大部分/身家。照理说这些钱有一半是属于曹雅的,但后者考上帝国军事学院后基本就不再和她联系,曹玲自然也乐得少个人来分她的钱。

      这笔遗产让曹玲逍遥快活了数十年,等快花完的时候她又从韩定非那儿知道了曹雅的丑事。曹玲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儿,对方越成功她心里越不爽,难得眼下有现成的把柄送上门来,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曹雅?

      至于韩定非说的希望她好好规劝曹雅“改邪归正”之类的话,曹玲面上答应得十分痛快,前者一走她就彻底抛到脑后去了。

      令她惊喜的是,安京同样有不少人看曹雅不顺眼,甚至愿意花大价钱让她在法庭上咬死后者。

      给曹雅找麻烦的同时还能挣钱,想也知道这种好事曹玲绝对不会拒绝。果然,她不负所望,成功地让曹雅定了罪。

      巨款到手,曹玲这次学乖了,不再只出不进,而是找了份工作。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工作除了可以给她带来零星收入外,更重要的是能提供接近高富帅的机会。

      她花重金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比起学生时代的平平无奇,如今的曹玲看着漂亮多了。

      外表的变化让她的情路顺畅了不少,只不过她再也没能找到像洪峰腾那样愿意和她结婚的男人。

      几次恋爱无疾而终,曹玲痛定思痛,决定再次母凭子贵,用肚子换一张豪门的入场券。

      经过仔细研究比较,她把目标定在了燕囍太子爷身上。谁知后者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在燕囍工作了三年愣是没能找到机会靠近对方。

      曹玲深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在努力向燕囍太子爷靠拢的过程中,她也没忘了撩几个普通人调剂一下生活。

      刚才那个男同事便是其中之一,她明天休假去别的城市要见的网友也是其中之一。至于请假时说的“回老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车子开得非常稳,曹玲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她的鼻间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开车的司机从控制屏上看到曹玲从微微颤抖到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那张掩藏在帽檐底下精心妆扮过的脸瞧着和曹玲有九分相似,正是她的女儿曹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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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醒来的曹玲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皮更像是有千斤重,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却惊恐地发现它们毫无知觉。

      慌了神的曹玲猛地睁开眼,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谁知却见到了一个本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的人。

      她的瞳孔急剧收缩,竭力掩饰着心里不断翻滚而出的恐惧,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都做了什么?”

      曹雅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对方强装镇定的模样,懒洋洋地说道:“我这不是刚出狱,想着和母亲大人你聊聊天嘛。”

      曹玲仿佛一只被人大力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起来,“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警察来了有你好看!”

      曹雅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好心地解释说:“我可没有绑着你,你想走,想报警,随时都可以啊。”

      曹玲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流露出恐慌和惧怕,她何尝不知道曹雅说的没有错,但那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她四肢舒展地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被束缚住的痕迹,可偏偏头部往下的身体就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想到曹雅过去的工作,曹玲知道自己眼下的不正常一定跟她脱不开关系。

      她不敢深想曹雅打算做什么,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到这个陌生的地下储藏室,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虽然是曹雅的母亲,却也亲手将其送进了监狱,她可不相信对方真的只想和自己聊聊天……

      形势比人强,曹玲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先服软,报警什么的等她恢复行动能力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小雅,你看我们母女俩这么多年没见了,要聊天大可以找个舒服的地方,何苦在这里?不如你先帮我恢复正常,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家里好好说话?”

      曹雅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想不到曹玲居然能拉下面子,若无其事地跟自己虚与委蛇,看来这二十年间社会教了她不少要如何做人。

      “我还是更习惯你一开始那副嘴脸,现在假惺惺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曹玲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挤出来的笑顿时维持不下去了,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曹雅不留情面的讽刺让她前所未有的难堪。

      要知道,以前无论她说的多难听,曹雅都会默默地忍着。这一刻曹玲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曹雅已经不再把她当成母亲了,哪怕对方偶尔还会说起这两个字。

      高兴吗?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难过吗?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失落哀伤。

      曹玲定定看着曹雅,她依稀记得二十年前开庭时后者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像现在这么冰冷无情,似乎还有一丝渴求和希冀……

      “你恨我吗?”心里残留的零星母性让曹玲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曹雅奇怪地看了曹玲一眼,不确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曹玲闭了闭眼,是啊,自己确实是恨着曹雅的,恨她开朗聪慧,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不像自己是个内向的小透明学渣;恨她努力上进,作为女人已经够占优势了,还要拼死拼活和男人一争高下;最恨她夺走了洪峰腾所有的爱和关注,生生把自己变成一个活寡妇……

      想到洪峰腾,曹玲心一紧,开始后悔方才一时的柔软,她眼下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如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安全脱身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放了我,我保证不报警,就当是全了我们母女间最后一点情分。”

      望着满脸写着“我大度我不跟你计较”的曹玲,曹雅嗤笑道:“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一切由我说了算,轮得到你选么?”

      曹玲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报不了警,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曹雅“啧”了一声,同情地看着曹玲,“你指的不会是你准备去湖州见的男网友吧?”见对方瞬间变了脸色,她心里一阵畅快,“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把你绑过来的吗?你不会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吧?”

      曹玲的背后泛起大片大片的冷意,她克制着内心深处汹涌而出的惊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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