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keaik

4、第二滴血

　　接下来一段时间，案子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张明利不免有些急躁。就连那个皇室医生也仿佛只是在休假期间偶然对一件小小的案子起了兴趣。

　　就这样，陈清默他们奔走在囤货区—警局—旅社，旅社—警局—囤货区，勘察地形，调查人际关系，几乎走遍了东区的所有街巷，都找不到哪怕关于凶手的丝毫线索，而在这段时间里，张洵跟张明利也更加好哥们起来，只是陈清默还是那副寡言的样子，让人不敢进一步靠近。

　　对此，张洵还遭到了张明利的好一番嘲笑。

　　直到十月二十号的那一天下午，警局来了一个秃顶大叔，没错，就是刚来时对着哭泣女人大骂的那个，他是来报案的。

　　戴国强自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一直感到十分暴躁不安，他不了解关于“世界”、“任务”的任何信息，完全不了解自己应该做什么。加上因为那天骂人的事情，新人里也没有人愿意跟他组队，他一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旅社里面，脾气也更加暴烈，惹得旅社的老板娘每次见到他都会翻上一个大大的白眼，甚至想要赶走他，不在乎收不收他的旅费。

　　这天，戴国强再次在跟旅社伙计发生矛盾后，终于遭到了老板娘的驱逐，无处可去的他就寻思着到街上走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民宿”。

　　不知道逛到了什么地方，只见一个破落的老旧公寓的门虚掩着，跟这一路上紧紧闭着的门大不一样。

　　戴国强心上一喜，走上前才发现，公寓的门口有一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门口的垃圾也已经很多天没有扔了，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又不单单是垃圾的那种酸腐味。

　　他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不进去看看晚上可能就要像那些流浪汉一样睡大街了，于是咬咬牙，推开门，进入了门内。

　　谁曾想到，迎接戴国强的不是温馨舒适的“民宿”，而是一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女性尸体，苍蝇聚集着，被戴国强的动作惊动，一窝蜂的散开。

　　戴国强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也不在乎面子了，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摸到了警局。

　　刚巧的是，陈清默他们今天刚好也在警局，看到戴国强的样子，陈清默皱了皱眉，“不着急，发生了什么，慢慢说。”

　　“我......我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公寓里，发现、发现了一具女尸。”戴国强不停的喘着粗气。面上带着惊慌，两股战战。
　　经法医尸检，该女性四十五岁上下，早在九月八号就已经命丧黄泉，同样的，这名女性跟前一名死者一样，被割喉，剖腹。不同的是该死者的子宫被人切除了。

　　该死者平常一个人居住，人际关系简单，死亡十二天了都没有人发现，要不是戴国强运气“太好”甚至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世上少了这么一个人。

　　没有人注意到医生交代尸检结果时，频频擦汗，眼神也尽量避免跟人对视。张洵感到有些不同寻常，却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也就作罢。

　　最终经过走访，得知该女子叫Annie Chapman，47岁，也是一名妓女，家住汉伯里街124号，一所廉价公寓。

　　在得知该女子的职业后，张明利和陈清默对视了一眼，“那个，我有个想法，我好像知道这个案件了。”张明利弱弱举起了手。

　　“开膛手杰克？”“开膛手杰克！”两人同时说道。

　　张洵有些不满自己被排除在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膛手杰克不是影视里面的人物吗？”

　　“不是的，因为任务里常常会有找出凶手、查找真相这一类的事件，所以我跟明利特地去调查过一些真实世界中发生的案子，开膛手杰克的案子就是之一。不管有没有遇到，总归是个借鉴，没想到居然真的碰上了。你会觉得杰克是一个虚拟人物是因为小说、游戏、影视中对开膛手进行了大量改编。”陈清默难得的对此进行了解释。

　　“这好办，那这样我们不就已经提前知道凶手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历史上开膛手杰克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迷。要是没猜错，接下来还会有凶案的发生，甚至杰克会嚣张地寄来挑衅的信件。”

　　“嗯......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我们会得到更多的线索也说不定。”

　　“只能希望是这样了，毕竟那么多人研究过开膛手的案子，却没有谁能够确认真凶。”

　　“这次的任务不容乐观啊。”张明利叹气。

　　然而，再次回到警局的他们，遇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这是一个贵妇人。女人扎着高高的发髻，戴着黑色手套撑着蕾丝花伞，一顶圆帽显得下巴尖尖，蓝色薄棉布制成的裙子在腰部猛然收紧，勾勒出美好的腰线。马鬃编成的裙撑支撑着夸张的裙摆，肩部的扩张、加上袖口的极度夸张加上女人高挑的身高，出奇的给人一种轻盈、飘逸的感觉。
　　“先生们你们好哇，威廉在吗？”——威廉姆斯就是那个皇室医生。

　　“哦，我亲爱的小鸟，我在。”威廉三两步上前，拥住女人，一只手虚扶在女人腰后。“我们快走吧，这里如此污秽不堪，怎么能是你呆的地方！”

　　“别着急亲爱的，我还想跟这些先生们聊聊呢。”女人一个眼神，威廉只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步伐。

　　“是这样的，我听说最近东区这边发生了两起命案呐，先生们能跟我说说情况吗？我有些好奇呢。”

　　“天呐，亲爱的，你可是名流圈子的贵妇人，可不能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污了你的耳朵！”威廉极力保持镇静。

　　女人略有些疑惑。

　　“走吧，走吧，我们该去享用美味的下午茶了，莉齐。”威廉揽着女人，朝马车上带。

　　“好吧，那么再见先生们。”

　　张洵和张明利对视了一眼，槽多无口。

　　陈清默：“我觉得这个医生知道些什么。”

　　张洵：“我也觉得，自从这个女人来到警局，我感觉威廉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

　　张明利：“有吗，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

　　“那个女人叫莉齐威廉姆斯，是医生的妻子，两人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据说是莉齐不孕不育，所以她对医生在外偷吃的行为很是放纵，两人倒是一直相安无事，表面上恩恩爱爱的。”李煜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警局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姑娘。

　　张明利一看，乐了，其中一个不是那天哭得厉害的那个嘛，于是在心里悄悄对李煜千竖起一个大拇指，这种也hold的住。

　　陈清默一看张明利那突然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脑补了，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这里很奇怪吗？不是都在查案呢吗。案子有了新进展过来了解一下不过分吧。”
　　“千哥......”那个爱哭的女人拽了拽李煜千的衣角，“要不，我们快走吧。”然后飞快的抬起头瞄了一眼陈清默，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语气又隐隐的要哭了。

　　“？？？”我长得很可怕吗？？

　　“等下哦，你千哥还有事跟他们说。”转而对陈清默道，“再给你们一个情报，最近东区很不太平，就在昨天，囤货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作案手法跟这两起案子很像，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作案。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消息是我从报社那边得到的，这群废物警察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空也可以去报社走走，那边能得到的消息可比警局更多。”

　　“好的，谢了。”

　　“不客气。我们走吧。”李煜千带着两个女人走了，一路上还要低哄，解释为什么要把消息来源告诉他们。

　　“......”

　　“哈，哈，哈，李煜千的眼光，挺独特的。”张洵

　　陈清默看了张洵一眼，“那我们就去报社看看吧。”

　　“好。我看看，是中央新闻社，那个第一个发现命案的小编辑工作的地方。”张洵早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小本本，上面记载了案件到现在的所有线索，而现在他正拿着小本本在翻阅。

　　“那我们走吧。”

　　英，中央新闻社。

　　陈清默：“你好，我们是负责白教堂案件的侦探，想来你们这边了解一些信息。关于昨天发生的命案，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又来一群，喏，案子的相关资料在那边，你们自己看。”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编辑。

　　“好的，谢谢。”

　　资料整理的很详细，陈清默张洵他们也看得很认真。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张明利：“说不上什么想法，就是感觉这个案子跟我们已经了解到的两起不大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陈清默递了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给张明利。

　　张明利刚想反驳，张洵就开口了，“这起案子应该跟另外两个不一样。”

　　“为什么？”陈清默问。

　　“其一，这个女人的职业，她虽然也十分贫穷，但是只是贫民区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而并非妓女；其二，这个女人虽然也被剖腹，但是刀口边缘坑坑洼洼的，应该是新手作案。其三，这个女人遭受虐待，割喉，剖腹等一系列的手段......包括伤口，都跟第一个死者几乎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好像是.......”

　　“模仿作案！”张明利脱口而出。

　　“是的。你也不算太蠢。”陈清默毫不留情。

　　张洵暗地里哭唧唧，我也想被陈清默怼啊，但我真的不是抖M。

　　“好了，我们再查一下医生和他的妻子。”

　　三人四散开来，开始查找从前的报纸。

　　“有收获吗？我这找到一些。”张洵道。陈清默张明利聚拢过来。

　　发现张洵手上的报纸全是关于医生的花边新闻。

　　“这算什么线索？”张明利叽叽歪歪。

　　张洵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们看，这里狗仔问莉齐关于医生在外风流有什么想法，莉齐的回答是，那些自甘下贱的丑女人，威廉是不会真正在意的，她们迟早都会完蛋，用不着我亲自去收拾。”

　　“这个怎么了吗？”

　　“再接着，狗仔又问，那你怎么看威廉把一个交际花的肚子搞大了的事情。莉齐不说话了，但是却在采访结束前说了一句话“就算我杀了那个女人，警方也没法找到证据，因为我会做得干干净净，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干的。”话说，原来狗仔这个行业这么早就已经有了啊。”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像表面那么人畜无害。”

　　“但是那个莉齐看起来文文弱弱，一副贵妇人的派头，能打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风尘女子吗？”

　　“这谁知道呢。也许她只是不甘心，放放狠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