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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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赫马上低下头，“没有，还能继续学习。”
方烁没再说什么，也继续复习。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声音，安静的可以听见外面院子里老太太们互相寒暄的声音，和客厅里的表一点点走针的声音，再就是彼此的呼吸声。
这些声音在方烁埋头学习时完全被忽略掉，但是在童赫耳朵里却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心乱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他拿起耳机戴上，点开日推开始听音乐。但是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实际什么都听不进去，每首歌都不太合胃口，反复的点开手机屏幕切歌。
在童赫又一次解锁屏幕时候，方烁说话了：“你切歌这么频繁，是不是学不进去？”
童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一首英文歌的封面和滚动的歌词。
“你也用这个软件听歌呀。”方烁瞥见了他的手机屏幕，正好写完了一部分题，就来了兴趣。
“嗯。”童赫点点头，把耳机拿下来一只。
“你叫什么呀，我关注你。”方烁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音乐软件。
“跟微信名字一样。”童赫说着，把音乐暂停了。
方烁找到了童赫，点了关注，“好啦，关注你啦。”
童赫点点头，看着软件冒出一个红点，点了回关。这个音乐软件一直只用来听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方烁是他第一个关注。点开了方烁的首页，发现他也是没有关注什么人。
那为什么提出关注自己呢？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软件会承载多少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也是不愿意断开的最后一个得以窥见对方生活的地方。或者说是一个看得到对方内心波动的秘密途径。
你听的音乐，远远比你的动态更能诉说你的内心。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童赫看了看表，按时间该做午饭了。
“你就在我家吃饭吧。”童赫说完站起来往厨房走。方烁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跟了上去，看着他从冰箱里拿菜出来。
“这样好吗，我又在你家学习，又蹭饭。”方烁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对着他的背影说。
童赫把菜放进水池里回过头，用手把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没什么不好的，你以后也给我做饭吃就好。”
“可是，我不会做饭。”方烁说着走过去，“我帮你洗吧。”
童赫侧目看他：“没想到啊，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方烁用手搓着菜叶，低着头没有看他，实则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妈妈老说自己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发现童赫也会，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
“我哪有那么全能。”方烁继续低头洗菜，童赫在旁边把菜板和锅拿出来，他乖乖的把菜在菜板上放好。
童赫开始炒菜的时候就让方烁从厨房出去了，方烁一个人回到童赫屋里，把之前两个人学习的书都收拾好摆在一边。童赫的桌子很整洁，跟印象中的其他男生的桌子不一样，东西都规制的整整齐齐。方烁凑近了桌子上方的书柜，想看看他平时都看什么书，结果全部都是学校发的自制的练习册。顺着看下去，看到一张摆在那里的照片。
一个棕色的小相框，凑近了看应该是在家里拍的，不过不是现在这个屋子。看起来童赫那时候应该五六岁大小，脸上贴着零零星星的几个黄瓜片，脸上还挂着有些腼腆的笑容，右边的嘴角有一个小酒窝。他的眼睛里有着蒙蒙的水汽，在照片里看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方烁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照片上童赫的小脸蛋，他也笑了，从童赫的笑容就可以想象得到他那时候开心的样子，暖洋洋的笑容穿过玻璃和岁月直达方烁的心底。那时候应该他的生活应该没有争吵和冷暴力。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外面也刮起了风，对面的树被吹的枝叶拍打在一起和风声混在一起，还有时不时几个附近传来的关窗户的声音。方烁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屋外的这片天空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方烁盯着远处那棵被风吹得左右晃的树出神，脑子里满是童赫的那张照片，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声音是不是软软的？会不会小学时候也有小女孩会偷偷发短信给他？他一定不像那些爱捉弄别人的小男孩一样跑老跑去，他以前一定是个每天坐在桌子前看小说的乖乖学习的小孩。
童赫的手机突然在桌子上震动了一下。方烁看了一眼，是童赫的奶奶发过来的消息。
他拿着手机去推开了厨房的门，童赫正在炒菜，围裙的带子系在他的腰间，显得他的腰格外的细。方烁清清嗓子，童赫手上还拿着铲子就回头看他，“你奶奶给你发消息，问你家里的牙膏还有没有了。”
童赫看着方烁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头，“你帮我回吧，说我上次买过了。”
方烁把手机屏幕上划说：“有密码。”
“我生日，20011215。”童赫念完密码把锅里的菜盛出来放在盘子里，是菠萝古老肉。
方烁解开了屏幕，点进微信，学着童赫平时说话的语气给奶奶回了一条消息。回完消息正要退出去帮童赫去端菜，突然看到了他的聊天背景。
他把消息上下划了划，露出来了画面里的人，是自己。应该就是那天去看电影的时候拍的，自己抬头看着落下的雪花，路灯打在自己脸上。
方烁皱了皱眉毛，从跟奶奶聊天的对话框出去，随便点开一个群聊，发现背景也是这张照片。
脑子里轰的一声，他赶紧把手机屏幕锁起来，过去帮童赫端盘子，把手机放进童赫裤子侧面的兜子里。“回完了。”
童赫把筷子和碗拿好，也走到客厅里。把碗和筷子摆在方烁面前，自己解了围裙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坐下来。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滴因为风的缘故，打在了玻璃上，整个屋子听起来就像是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面，室内的空气闷热，雨滴的声音又格外的清脆。方烁的的后背渗出里薄薄的一层汗，他提着领口扇了扇让空气通过胸膛的皮肤。
“吃吧。”童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顾自的给方烁盛好米饭。
方烁看到童赫把碗推过来，拿起筷子问，“菠萝古老肉？”
“嗯，我觉得你喜欢吃甜的应该会喜欢吃这个。”童赫夹了一块肉和菠萝，放进了方烁的碗里。
“你们家每天都吃这么高端的菜吗？”方烁夹起来肉塞进嘴里。
“不是。因为你来了，才做的。”童赫扒拉了两口饭，不去看方烁的眼神。
“你真的好厉害啊，你才是什么都会吧，唱歌也好，做饭也好。”方烁说。
“我没你厉害。”童赫笑着看方烁皱眉一脸疑问，“我没你那么快乐。”
童赫说这句话的时候，方烁脑海里闪过了他摆在书柜上的那张照片。
“那我可以给你分享我的快乐呀。”方烁说着，注视着童赫的眼睛，他这回没有带眼镜，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有一层蒙蒙的水汽，或许是因为阴天的缘故，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照片上那样闪闪发光。
方烁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学生会就很好。因为，学生会像是我另一种意义的家。虽然会有一两个人在工作上让人不顺心，但是总的来说，大家真的很温暖。比起我的很多同班同学，学生会的朋友跟我相处的时间很多，大家也是志趣相投才会凑在一起。高中的学生会实际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官僚，更没有从其中谋取红利。我们得到的真的不及付出的十分之一，但是大家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快乐。”
“那我以后也竞选个部长或者主席什么的好了。”童赫说着扒拉了两口饭，屋里的光线太暗的，近视眼不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方烁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很高兴。
“那当然好了，我觉得你也可以。”方烁看着童赫，他的眼神有点躲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他的聊天背景会被自己看到。
“我妈妈以前老在过年的时候做菠萝古老肉，因为我和灿灿都喜欢吃。”方烁说着又夹了一块菠萝，“不过，这两年没有啦，因为我爸说罐头致癌，说我妈就是想把我们俩吃出病。”
童赫的手停了一下，筷子在半空中悬了一下，又去把菜夹起来。
“阿姨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没有妈妈不爱孩子的。”童赫说。
“嗯，我知道。”方烁想了想说，“我看到你书柜上的照片了，贴着黄瓜片。”
童赫笑了，“那张照片就是我妈拍的。”
“我妈那会儿刚买了相机，每天都拍我，我老是板着脸不笑。就那张笑的，她就把照片洗出来了。”童赫说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方烁看到他这样也跟着被感染了。
“我在你那张照片那么大的时候，我妈刚买了可以照相的手机，我每天对着手机又唱又跳，觉得录像特别好玩。”方烁说。
腾赫忍不住笑了，“你还会有又唱又跳的时候？”
方烁伸出手拍了一下童赫额头，他笑着往后躲。
“怎么啦，不行吗？”方烁瞪着眼睛，想装的凶一点，但实际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很好笑。
“我觉得你就是那种文文静静的男孩子，小时候肯定是每天背着书包乖乖的上补课班的好学生。”童赫笑着说。
“我是上补课班，不过，我一点也不文静。小时候在小区里搬砖头搭秘密基地，还在秘密基地里面搭炉子烧火。”方烁说着，又夹了两块肉，就着米饭吃了进去。
“玩火尿床。”童赫说着先后退了一点，让方烁伸手碰不到自己。
方烁翻了个白眼，对这个贫嘴的小屁孩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没有，我烧火烤辣条吃。”
“那你看来也不是什么菜都不会做，还会烤辣条呢，我都不会。”童赫把最后一块肉夹进方烁的碗里，自己把碗里的白饭扒拉干净。
方烁赶紧把碗里的饭吃完，拿起来碗和盘子，“我去刷碗吧。”
“别啊，你是客人。”童赫说完站起来跟着他往厨房走。
“都吃了你做的饭，总得帮你刷个碗，不然我还真的没法请你吃我做的饭。”方烁把碗放在水池边，“用哪个布子？”
“这个。”童赫拿了挂着墙上的洗碗布递给他，“你请我吃烤辣条也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