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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个一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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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玩了多久,我该去上小学了,当时的我还是很小,和一个比我大一岁的表姐一起上一年级,在同一个班。
我学习很差,每天妈妈教我写字的时候都是我挨骂的时间,写得不好就给我擦了重写,我一边哭着一边写,泪水包在眼眶模糊了视线,写的字歪歪扭扭,泪滴在本子上晕染浸湿了字,我恨他们为什么不能自己排列整齐。当然,除了语文,数学也是我的一大难题,才一年级我就考六七十分,现在的小学生动不动就是一百,当然那时我同学也能考一百。
有一次我数学考了七十多,在班上被老师批评了,好像是考的最差的,我不敢回家,不知道把卷子藏在哪里最好。我的表姐考的很好,放学回家路上我跟她说一定不要告诉我爸妈,她答应了。
回到家胆战心惊的吃完饭,表姐来我家找我玩。她说:“佳佳你跟你妈妈说你考了多少分了吗?”我顿时慌了神心想,她怎么这么笨啊,这样我爸妈不就知道了吗,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妈妈问她考了多少,听完她的分数还夸她考的真好啊。我听着她们说话,脑袋转不动,不知道怎么办。妈妈掉过头问我,我没说话,然后让我把卷子拿出来,我从书包里翻出来那坨被我揉成一坨的卷子,原本应该在今晚被我扔掉的卷子,看到我的破烂般的卷子和丢脸的分数,她生气了,我知道迎接我的又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表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我被妈妈骂了,还用棍子打,让我跪在椅子上,我一直哭,我想要是我表姐今天不来就好了,我想要是我聪明一点就好了。
后来在那段不堪回首的一年级时间里,我也记不清还发生了什么,但是伴随我的是老师的批判,同学的嘲笑,还有妈妈的责备。
唯一能让我开心的就是我爸,他不会骂我,我想这应该就是为什么我小时候会更喜欢我爸的原因,但是现在想来似乎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严母慈父。
到现在我都很感谢我爸妈对我所做的一件事就是培养了我喜欢读书的爱好。每个周末爸爸会带我去小书店买书或者看书,最开始看的是绘本。我到到现在还记得我爸给我买的一套绘本里有一个故事叫咕咚的故事。
森林里的小动物经常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它们不知道这个声音声音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什么小动物会发出这种声音,恐惧源于未知,咕咚就成了森林中的恐怖传说。终于有一天,它们想要一探究竟,原来是成熟的椰子掉到了湖里发出来的声音,咕咚不再害怕。
这个故事我我反反复复的看,不厌其烦。而这套绘本陪伴了我的夜晚,让我开始探索自己的乐园。
后来,爸爸给我买了老夫子。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漫画,而且还是从左往右的,很是新奇,当然也看的很慢。之后每次去到那个小书店我都会看老夫子,看着书架上满满几排的老夫子连环画,我想着我一定要让爸爸把他们全部买了。好景不长,不知道买到第几本的时候,我再也没去过那家书店了,似乎是倒闭了。
爸爸带我去了别的书店,一家很大的书店。那家书店我得到的第一本书好像是《伊索寓言》,妈妈买的。不过我还是看到津津有味,但是满页的文字对我这个小学生来说还是有点困难,我喜欢挑着看,或者说是随机看,翻到那个故事就看哪个。
或许是天意,我经常翻到的是杀鸡取卵的故事,每次看这个这个故事我就会想,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笨呢,杀了鸡取蛋金蛋都没化好啊,而且一天取一个鸡蛋这样慢慢的来也很不错啊。久了我又会想为什么这个鸡的蛋是金蛋呢,我家要是有一个这样的鸡多好,我甚至还会思考这个蛋是在哪个过程中变成金子的呢。后来我才想明白,就是因为我经常翻到这个位置,这里就变得和其他页不同了,我才会越来越多次地翻到这里。
终于,我实在是跟不上了,我降级了。我并不明白降级意义,但是我觉得我不会好意思再路过那个班了。
那个暑假可以说是我在云南的那几年里最快乐的日子,也算不得在云南,因为快乐的记忆是在重庆留下的。我有鼻炎,那个时候鼻炎日发严重,不管是什么季节我都在流鼻涕。趁着暑假,爸妈带我去治病。
对治病过程的记忆其实很少,记得有做雾化,还有把两根不知名的东西插进鼻子里,当然还少不了吃药。有次妈妈让吃药,很多,妈妈说你早点好了就不用吃这么多药了,我说反正我都吃习惯了,妈妈就很不高兴说我乱说。我当时实在想不明白,我并不觉得吃这些药有什么,都是胶囊和药片,又不苦,而且久了我本来就习惯了,并不觉得吃药是一件特别的事。
与其说那是一趟治病之行,倒不如说是一次旅游之行。成天住在酒店,治完病就出去玩,很是快乐。
在一次准备出去玩的早上,我不知为什么生气了耍小性子,爸妈说什么我就反着说。我走到窗户前,看见楼下街道有一直玩偶猪在发传单,就说你看那里有一只猪,爸爸以为我还在乱说,生气走过来说:“我要是没看见有猪,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真的有一只猪啊”他看了笑着说,妈妈也过来看了笑了,我不想理他们,觉得他们不懂,我还继续生气。
记得我们去了朝天门,在江边我们脱了鞋子去踩水,爸爸还指着某个地标建筑给我说看这就是朝天门,我并没有记住那个建筑长什么样,但是我记得当时夕阳照着江面,映得我们的脸红红的,风继续吹,沾湿的身体和裙子透来阵阵凉意。
准备去吃饭的路上,看到有卖西瓜的小贩,那个西瓜很特别,一只手就能拿着,而且果实是黄色的,削了皮就能吃,我感觉我能吃好几个。爸爸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问想不想吃,我点点头,我拿着西瓜仔细观察这个新物种,可惜的是它被切成了快,让我无法再想象它内部是什么样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确实好吃,但是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了,后来的黄心美人瓜似乎也不和它一个种类,那个瓜是特别的。
重庆之旅的最后一站是动物园,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熊猫,还见到了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物种。最奇怪的一个是娃娃鱼,那是长着手和脚的鱼,当时它好像是在产卵,我东张西望不停探索周围。妈妈突然说:“你看,那只娃娃鱼把另一只刚生下来的卵偷走了。”我并没有认真看,但是我记住了原来娃娃鱼的手还可以这样用啊。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成了我和同学交流时的与众不同的谈资,每每说起我都有一种自豪感,尽管我只是在场而并不是亲眼所见。
这些记忆被定格在了照片中,照片里的女孩绑着双马尾,穿着裙子短裤,和动物合照的表情是笑着亦或是面无表情中透露着紧张。厚厚一叠基本上全是我的独照,放在爸妈床头的柜子里,后来每次拿出来似乎都还留有那个夏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