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去缘来》汪先生家的猫

21、借钱

　　林漫走出了医生办公室，一个人走到楼梯间，手机被攥得发烫，犹豫纠结过后，她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久到她的内心忍不住绝望时，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熟悉的男声从听筒那头传来，冷冷的，冰冰的。

　　林漫没有说话，对面的男人也屏息静待，时间被拉扯放慢，就在对方将要挂断之时，林漫开口了:“楚然，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嗤笑一声，林漫忍住羞耻，低声恳求:“楚然，我家里出了点事，我爸又生病住院了，求求你借我点钱吧。”

　　男人的嗤笑声更明显了，“林漫，是你亲口求我放过你，你觉得我凭什么借钱给你呢？”

　　是啊，凭什么呢？她也知道没理由。

　　可是，她卖了房，失了恋，还了钱，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现在难道连至亲之人也要失去吗？不，她不能眼睁睁的置父亲于危难之中，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救父亲。

　　楚然悠闲的倚靠在椅背上，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在看到林漫电话号码的第一眼，他的微笑就没再落下过。

　　离开主人的小喵咪终于要回家了，曾经，她以为外面的世界繁华富足，直到尝尽了社会险恶，才挂着满身伤痕回到主人身边寻求庇护。

　　你看，没有他保护的林漫，哪里承受得住外面的风风雨雨？

　　他甚至不用出手，只不过冷眼旁观，她都得乖乖回到他的身边寻求帮助。

　　可是，他也得让她有足够清醒的认知才对。

　　所以，他问，凭什么借钱给她？

　　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说她要结婚了，求他放过她，可是，他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寻找到自己灵魂的残缺部分，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也是那天，他才发现，他们分开太久了，久到她独自长大，有了独立的思维，还有了可以逃离他的能力。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不再是以前的楚然了，他想要的，从来不会脱手。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了女人的低泣生:“楚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爸他病的很重，你就帮帮我吧，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楚然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修长的手指开始轻击桌面，“要多少？”

　　“一百万！”女人抽泣着低声说。

　　楚然的笑容更盛了，原来在他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还自己搞定了一百万，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啊。

　　“林漫！”楚然开口了，“钱，我可以给你，不是借，是给你，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吧！”

　　“嗯！”林漫低声应道，从她拨出电话的那刻，她就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只是她真的需要钱，尊严、脸面——与父亲的生死相比，一文不值，如果用她的脸面能换来父亲的平安，哪怕有一丝机会，她也必须去换。

　　“那你说说，我要什么！”楚然逼问。

　　林漫不敢不答，她找不到可以一下子借给她一百万的人了，只能强忍羞耻回答:“你要我！”

　　“是啊，我要你！”林漫的回答似乎让男人心身愉悦，他轻轻叹息，“回到我身边来，以后只有我说‘不’的权利，知不知道？”

　　“嗯。”

　　“不要光嗯，要说知道！”男人悉心教导。

　　“知道了！”林漫忍着羞耻委屈应下，从这刻开始，她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林漫了。

　　楚然的唇角高高扬起，一股巨大的愉悦感冲击全身，就连第一次他跟合伙人捕获成功时也没现在的满足感。

　　原来，灵魂彻底被补全是这种感觉，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残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