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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发现钱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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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邱丹悦目前并没有接受到原主的记忆,导致她现在非常被动。只能靠衣着以及她正在干的农活推测,她是穿到了一个落后且贫穷的地方,劳动水平低下。
原主的衣服太破太脏了,她穿起来很有压力。但是不穿也不行,她房里的衣服都太现代化了,没一件能穿出去的。
想了想,邱丹悦翻了翻自己的衣柜,手指恋恋不舍地划过饱满圆润的文胸,尺码严重不符不说,真勉强穿了再裹上本就紧身的颇棉衣,那场面,那壮观的胸围……
略恶寒,还是养好了身体再做打算,现在不能太出格。
最终,她选了套黑色的内衣四件套装,上围穿的是棉质裹胸,夏季薄款,一马平川。然后再套上原身的棉衣棉裤,这感觉嘛,咋说呢,就像穿了个大火炉,哪怕她已经选了最轻薄的内衣穿搭……
探身观察了下,她藏身的小山洞里并无他人,邱丹悦便出了空间。
回到醒来时的地方,她捡起地上的镰刀,努力地捆了捆割好的野草,试着往身上背了背。量不多,除了脖子刺痒,其他尚能接受。
抬眼,她看到了先前跌落下来的翻压痕迹。
邱丹悦拍拍脑袋。
瞧她这记忆,把这茬给忘了。
她放下野草,顺着翻压的痕迹,踩着野草寻了过去。一段时间后,位置有点高,走不上去了。她试着扯了扯垂下来的藤蔓,还算结实。不放心地卷了几条藤蔓,简单地缠成一根,邱丹悦尝试着往上爬。
到底是高估了这具身体的素质,几米过后,她感觉不行了……
明明是半个攀岩爱好者,没多厉害但也是登顶过的,邱丹悦再一次认清了事实,她穿越了,这身体太弱,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不上不下地吊了会儿,感觉力气回来了点,邱丹悦不死心地继续往上爬。
四字真言嘛,来都来了。
她觉得,要是就这么半途而废地下去了,她保准后悔地睡不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踩着山体攀爬了几米,藤蔓已经在手上勒出了几道深红的痕迹,冻疮口都崩开了几道,简直闻着伤心见者落泪,邱丹悦终于……找到了前人开拓的踏脚坑。
这人也还算聪明,往下几米的高度应该都是靠着藤蔓硬爬上来的,几乎没有什么痕迹。也是邱丹悦手脚轻巧,爬了这么几米,多靠巧劲,无意中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这下,她要留心了。
既然有人隐瞒踪迹爬山,意味着他肯定在这里藏了什么。那么之前原身发现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旁人藏着的东西,未必可取。
考虑了片刻,邱丹悦还是决定继续探索。她可以不拿别人的东西,但她想查查原身出事的原因,也算对得起这一场阴差阳错的荒唐穿越。
只是,她下脚更加小心了,每一步都踩在踏脚坑上,并不惹出其他坑印。
就这么顺着走了一圈,到最后一个坑印处,她什么都没发现。
这下,邱丹悦兴趣愈浓。
她开始顺着藤蔓,踩着坑印返回。每踏下一步,都腾出手在周围的山体上敲敲打打。一路试探,终于,她发现了一处异常。掌下的触感十分坚硬但过于平整,没有湿滑的苔藓覆盖。范围不大,所以并不容易被发现。
她顺着掌下这块石壁,在四周摸了摸,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手指伸进凹槽,用力一勾,就勾出了一块方块状的石砖,里面藏着一个木盒。
打开木盒,竟放着厚厚一打钱币,还有各式各样的票据。仔细一看,上面印有一九七一年x月x日的字样。
邱丹悦只觉一阵眩晕,差点一脚踩空跌了下去,重复原身的悲剧。
也就是这么一下,她的脑子里涌入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意料之中的,她穿越了。
没有直接接收原主的记忆,需要得到提示才能得到相关信息,算是触发类记忆接收,被动性颇大。
眼前这木盒就是信息触发物。
今天是一九七二年三月十二号,再过两天,就是原身的大喜之日。原身也叫邱丹悦,上个月刚满十八岁。小姑娘一直勤勤恳恳做家务、上工,家里情况也不复杂,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本应诸多疼爱加身。
但这个年代的农村极度重男轻女,邱老爷子见老大家的迟迟不能再孕,老二家倒是育有三儿两女,便做主将老二家的次子邱正礼过继给了老大家的。
公婆面前,底气不足的邱母眼泪往心里淌,反对的话是不能说的。邱父心疼邱母,唯一能坚持的就是等女儿出嫁后再办过继手续,平日里将邱正礼当亲儿子养,吃喝用度包了个全乎,宁委屈妻女,也半点不敢委屈他。
邱父邱母都是勤劳肯干的人,邱父在煤场上班,干的是下矿的危险活计。邱母在纺织厂上班,两人一个月都是二级工资32.5元,是十分罕见的双职工。
这里面,邱荣兴的岳父岳母出了老鼻子力,邱家因此对邱母颇为看重,这才好商好量的提起了过继。否则以董老婆子的蛮横劲儿,蹬鼻子上脸都是小事儿,逼着儿子休妻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几年前,邱母的娘家在运动中被批////斗,下放农场劳动改造。邱母因此受到牵连丢了工作,被赶回村里,甚至被邱家逼着跟娘家断绝关系,又费了不少劲活动关系,才算勉强保住了邱父的工作。
夫妻关系从此冷淡,两人之间少有联系。
也因此,邱父不知邱母重病卧床,邱家也轻易瞒下了邱父矿下出事失踪的消息,甚至赶在邱父的抚恤金发下来之前,火速把邱丹悦嫁了出去,前后不过两天时间就定下了人家,再有两天就要嫁出去了。
随后邱老爷子立刻着手代办过继手续,务必将大儿子的抚恤金攥在自家人手里,绝不可能分给外人一丝一毫。
不知内情的邱丹悦自是不愿随意嫁人,但爷爷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需要钱去救邱父。说是厂里人放弃了邱父他们不愿意放弃,想请人继续下矿挖掘救人,无奈家中拮据,还有病重的邱母需要救治。
满心苦楚的邱丹悦悲痛难当,终于在看到母亲咳出血来的时候闭眼应下。
男方出了三百彩礼,这在农村算是天价,一般农民一年到头一家人也存不到几十块钱,三百块是全家几年的收入了。虽然路途遥远回家不易,但本村条件一般,周围婚嫁彩礼,体面的也不过几十而已,十块八块的也不在少数。
邱丹悦要求先相看下男方,邱奶奶便拿着矿上送来的失踪事故通知书在她面前嚎啕大哭,哭得这小姑娘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
原身哪里知道,邱家上下深觉老大家已成拖累,算计着一步到位利益最大化。盘算好了在邱丹悦嫁人的前一天,敲晕了绑上,趁着夜色先一步把人藏到村西口松茂山的半山腰上的石室里。
惨还是这小姑娘惨,就这么在冰冷的石室里冻了一夜,本就身子弱,衣服也单薄,寒夜里就这么落下了病根。等到天擦亮,下放青年施启尧便被抬进了石室内,已经是被打晕的状态。随后两人一起被喂了烈///药,石室门从外面反锁。
一切已成定局后,邱二叔带着一家老小来捉//奸,狠狠地敲了施启尧一笔。至于原身失了清白会怎么样,邱家人认为,逼死了人倒也一了百了。若是不然,逼着施家把人娶了,顺便把邱丹悦的成分划成天天被批///斗的黑五类,彻底跟他们邱家断了关系也是不错。
之所以盯上施启尧,自然是因为这位曾经的施家少爷露了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本家的少爷哪可能手里没钱。
另有一条,村长的小儿子邱正仁从小就对邱丹悦颇有好感,前段时间流露出了上门提亲的想法。但堂妹邱丹欣一直将邱正仁视为囊中物,邱家上下都没意见,自然不能把邱丹悦留在家中,坏了邱丹欣的姻缘。
这也算是邱家如此匆忙对邱丹悦下手的直接原因。
理清这些信息,新鲜上任的邱大小姐有些咋舌。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吧,至于这么狗血吗?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真能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这怕不是有仇!
不但恶毒还抠门绝顶,拿原身嫁人赚钱居然连件新衣服都没给她准备,真是一分钱都不舍得花在原身身上。
老邱家的这脑子这执行力,换个好处使,不香吗?
那么问题来了,她接受的记忆里,怎么还带有上帝视角的既成事实?
邱丹悦眉头一动,发现事情不简单。
穿越梗已是老套,她怕不是卷进了最近泛滥成灾的穿书梗里了?麻烦给一下完本原著,谢谢!
此时再看手中的木盒,感觉就不一样了。
无他,这木盒就是原身那惯会算计的好二叔藏着的。而这木盒里的钱和票,都是从原身一家身上搜刮出来的。
邱家除了每年年底分到的那点钱,一家老小全年都没有其他收入。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老大一家的工资。
老大夫妻工作了十多年,工资从十块出头涨到三十二块五,哪怕缺了老大媳妇丢了工作这几年的工资,前前后后加起来,毛估也上交了公中七八千元。家里有吃有喝,再怎么花销,四五千也是好存的,何况还有队里年底的分钱。
这种情况下,居然三百块就把邱丹悦卖了,还真是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