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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妖艳痴情女配(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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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自卖自夸。”吴咸仰头喝了一口酒。
方迟低头看了看地上摆满了的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对吴咸皱着眉,“你少喝点。”
“干卿何事。”吴咸将原话送回,又喝了一口。
“随便吧,反正我不会管你。”方迟不是劝人善良的人,他更喜欢反向劝人。他从不干涉吴咸喝酒,但是会在吴咸喝出胃出血后,去医院“看望”他。
“吴咸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郑湘小声的对方迟说道。
她们来了好一会儿了,把吴咸的东西消灭掉后,她和方迟就开始在一边自己动手了,跟方迟笑闹了一会儿,她才转头看见吴咸的不对劲。
刚开始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后面吴咸就跑到一边去喝酒了,逐渐没了声音。
等她转过头,酒瓶已经在地上摆满了。
“放心,他比以前喝的少了。”方迟用余光瞥了一眼对面靠在椅子上的人,他背对着他们坐着,只能看见萧瑟的背影。
郑湘慢慢走到吴咸那边,听到吴咸嘴里喊着什么名字。
“楚楚,楚楚,楚楚……”显然已经陷入了迷乱之中。
“他在喊什么?”郑湘诧异地跑到方迟旁边,直觉不要打扰吴咸。
方迟停下手中的动作,“楚媛。”
他对上郑湘迷惑的眼神,将烤好的肉卷着蔬菜喂进郑湘嘴里,“吴咸的女朋友。”他想了想,“也是前女友。”
——
吴咸十八岁那年还是个闷.骚少年,除了在方迟和家人面前话多的说不完,在外面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内敛学生模样,他的学习成绩好,外表清隽,家里也有钱,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
那一年他在打云城市高校篮球联赛的时候受到外校挑衅,那时候正是年轻气盛,也没打算用家世压人,叫上了比自己低一级的方迟打算跟外校老大干.上一架。
后来两人脸上挂了彩,对方也没讨到好处。
方迟被接回了家里疗养,吴咸的父母则是以让他长记性为由,去了市中心医院看了他一次,就直接对他放养。
他待的是父母专门叮嘱熟人给他准备的普通病房,想要挫挫这位少爷的锐气。
病房中间隔了一个白色的帘子,旁边是个女孩的声音,青涩又好听。
他是从小接受良好礼仪教养的人,不会做出拉帘子的举动。
后来有一天,护士查房的时候将流动的帘子稍稍蹭了一下,刚好露出了两边枕头的部位。
吴咸听见帘子移动的声音,靠在病床上的头离开手机,往左边望了一眼。
那是个五官精致的女生,脸上带着病态的白皙,看起来十分瘦弱。她的眼睛因为瘦瘦的脸显得格外大,像他经常吃的紫葡萄。
女生也看见了他,还对他笑了笑,当他看到女生说话的时候。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在东西疯狂的滋长。
“楚媛是先天性心脏病,一直都靠药物撑着。后来为了更好的治疗,她父母卖掉房子一家去了国外。”方迟耐心的回答着,“也不知道楚媛现在还……”
方迟没有再说。
他记得吴咸出院后天天叽叽喳喳的在他身边念叨的模样。
也记得楚媛下病危通知单后吴咸发疯的为她找心脏源的疯狂。
还记得楚媛出国后吴咸将自己关在家里的无助。
唯独没有释然。
场面气氛有些浓重,郑湘突然埋在方迟的脖颈,“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方迟紧紧的搂着她,“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待到你厌烦我的那天。”
“我才不会厌烦你。”郑湘又搂在方迟的腰上。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
她没有见过父亲,母亲说父亲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另外的世界。
“那另一个世界在哪里呢,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
村里的小孩子天天作弄她,抓她的辫子,还说她还没出生就克死了爸爸。
她回到家里委屈的向母亲哭诉。
“就是因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你才看不到他。”
“那我以后也会去哪个世界吗?”
“会的,妈妈也会去的,每一个人都会去,妈妈和爸爸到时候会在那边等你,为你祈福。”
幸好,虽然她的父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幸好她还有个这个世界上最最爱她的母亲。
母亲很温柔,晚上总是把她抱在火堆旁讲故事,还哼歌哄她睡觉。
后来,在她十岁那年,母亲也去世了。
她记得自己在山上刨了一夜的土堆。
万念俱灰。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从一开始,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
命运总是在她得到什么以后,又狠狠地甩掉她。
让她一次又一次失去。
现在,她只剩下方迟了。
她无法想象方迟也抛下她,她会变成的模样。
她不是菟丝花那样总要依附于别人,但她会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着方迟这棵大树,直到枝茎同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世界上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抓住能抓住的。
她太想能拥有什么东西了。
她想要幸福。
————
深夜,吴咸躺在床上。
梦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病房,白色无时不刻刺痛着他的双眼。
楚媛躺在病床上,脸已经惨败的不成样子,脖子上的青筋蔓延,她笑着,带着衰败的美感。
“你还记得吗,你问我长大以后要做什么,我说我想当医生,看来没有机会了。”
她废力的抬起头擦着吴咸脸上的泪水,“别哭,能对我笑笑吗,我想记住你的笑。”
吴咸的嘴巴咧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睛里一直出水。
楚媛看着他的脸,一直笑着。
“你能…能再说一次你…你的名字吗?”楚媛的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
吴咸用手拼命的擦干自己的眼泪,他慢慢将头移到楚媛的耳边。
“你好,我叫吴…吴咸,孙吴的吴,咸阳的咸。”吴咸的全身颤抖着。
我是永远属于楚媛的吴咸。
“你….你好,我是楚媛。吴楚的楚,淑媛的…媛。”
“你要吃…吃苹果吗?”
——“你好,我叫吴咸,孙吴的吴,咸阳的咸。”吴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对面的女孩。
——“你好呀,我叫楚媛,吴楚的楚,淑媛的媛。你要吃苹果吗。”女孩倒是很大方,她手里拿着红彤彤的苹果,递给吴咸。
——“谢谢,我不要。”他觉得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应该矜持一点。
画面仿佛一切再现。
“我要,我要,我现在就要。”吴咸的眼泪掉在了楚媛的脖颈里。
他颤抖的双手抱着楚媛,想紧紧抱着她,把她镌刻进灵魂里,手又松了松,害怕她不舒服。
“等你好了,你要天天给我削苹果,削一辈子。”
“吴…吴咸,我好想去看看海,我还没…没见过海呢。”
“好,好,等你好了我们就住在海边,天天看,分分秒秒看,看到你不想看了咱们又去别的地方。你能答应我吗?”他固执的以为承诺能够把她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楚媛想到什么,笑了笑,仿佛她真的和吴咸有美好的以后。
“我…我可能答应不了你了。”
“我…我已经看不到我的未…来…了。”
“胡说,我们明明未来每一天都在一起。”
吴咸颤抖的说着,眼底近似疯狂,“我们会有无数个早晨和日落,白天和黑夜,我们会天天看一起看涨潮,看每天的日出。”
“你答应我吧。好吗。”
吴咸哽咽的说着,眼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祈求。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喜欢你了,我可以等,一秒、一分、一个小时、一天、一年、十年、一辈子我都等得起,你...你能回来吗?”
楚媛眼睛红了,静默了一会儿。明知不能做剧烈的情感起伏,但是还是想要对着吴咸大声的哭一场。
她也喜欢他呢,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她剩下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想和他在一起。
她想用余生来铭记。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吴咸,别…别再等我了。”你等不起。
“要等的。我会一直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等你一辈子。”
“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吗?”
吴咸只觉得自己快要流完自己一辈子的眼泪了。
“我…我…”楚媛看见眼前已经泪流满面的男孩,“好…好…我会回来的。”
“记住你说的话。”吴咸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记住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回来的,你可不能骗我。”
你的未来就算没有我,但我的未来此刻只剩下你了。
我想换一个承诺,用余生去等待。
二十八岁的吴咸依然做着相同的梦,依然固执的在等着一个人。
“吴咸,别等了。”
“要等的。”他在嘴里喃喃的说着梦话,眼泪打湿了枕头。
一年,
五年,
十年。
我等啊等,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
年少时的相遇,对于吴咸来说,
虽是劫难,但足够惊艳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楚媛回来吗,请把愿望打在评论里,
作者会实现你们的愿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