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一章 ...

  •   圣诞节,街头摆置着各色与这个节日毫无关系却又紧密关联的各色商品,女孩子挽着男孩子的手臂说着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紧接着就要让男孩为这个誓言付出金钱,决然忘记圣诞老人的初衷,坦然接受资本家的拥抱。

      鹤沅抱着大大的纸盒,对这条街道的熟悉使她即使是在失魂落魄的状态下,也依旧能轻车熟路的回到公寓——纸盒里有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包裹了粉红色的装饰品,不起眼的角落里扔了张红色的请柬,是订婚的请帖。
      也是导致她失魂落魄的罪魁祸首。

      公寓里很暗,她摸索着开了灯,桌上还放置着昨天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她等了太久也太累了,以至于晚上压根来不及收拾就去上班了,现在那些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摆设在桌上。
      鹤沅将纸盒放在柜台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透着玻璃,她看到外头光火灿烂,热闹非凡,没出息的掉了眼泪,埋着头将碗洗干净,窝在沙发上放声的哭着。

      她的人生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她的丈夫夜不归宿,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按说他往常也有应酬出任务,但都会亲吻她,然后说会尽快赶回来的,但这两天他音讯全无,甚至昨天的结婚纪念日他都没出现,更没有任何的表态,仿佛已将她抛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鹤沅哭得难受,回卧室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双手臂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腰,脖颈侧传来熟悉又缓慢的呼吸声,朦胧转醒,她不敢动弹,轻声问他:“你回来了。”
      顾清宴闭着眼,压根不想回答她的明知故问,却在听到她哑哑的声音后,问她:“嗓子怎么了。”
      “可能感冒了吧。”鹤沅不敢将偷偷哭泣的事情告诉他:“我明天吃点药就可以了。”
      他的手臂能敏锐的感受到妻子身体的僵硬,冷哼着:“是不是哭了?”
      “不是……”
      “没事。”顾清宴支起胳膊,半个身子笼罩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中看着她:“毕竟心心念念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结婚了,你哭一哭又怎么样呢?我这个做丈夫的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如果还想哭你尽情哭——”
      鹤沅忍着悲伤,翻身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再想着他了……”

      那都是自己当初的选择,苦涩甘甜那都是自己应得的,她该怨恨谁,又该感谢谁呢?
      就像是做着一场梦,被迫享受醉生梦死的快感,在几近天堂的同时又坠入深渊,饥渴难耐时又有人将一滴水放入你的口舌间,是一种解脱,还是对此更为严重的放纵呢?

      顾清宴一动不动,冷静沉默。
      鹤沅解开了睡裙的扣子,抓着他的手触摸自己的身体,他熟悉她身上每一处肌肤,现在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推开了她的身体,沉冷的声音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鹤沅,你的痴心妄想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彻底破灭呢?当年的丑事对你而言是不是完全不值一提,可惜他的眼里压根没有你,你该去看看他们俩儿见家长时是多么的开心热闹,总好过当初我和你那死气沉沉的婚礼!”

      他总是这样,用锋利如刀刃的言语凌迟着她的身心。
      鹤沅无声地哭泣着。

      清脆的声音紧随着灯光的亮起,她难受的皱着眼睛,眯眼看着凌乱的睡裙松松散散地穿在身上。
      顾清宴恨不得将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给挖去,恨不得用那些冷言冷语把她作茧自缚似的痴心妄想全部刮去,可一看到她隐忍的哭泣,哪怕是刚才黑暗中,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就气愤不已。

      顾清宴下床,神色寡淡地看着她:“我今天睡客房。”
      鹤沅狼狈不堪地去抓他的衣服,试图挽留他:“可是前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顾清宴松开她的手,不留情面地开门出去。

      鹤沅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如死灰,她和顾清宴的婚姻才短短的一年,才一年就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吗?
      以前她不是没有惹怒过顾清宴,那个男人喜怒无常,她一直竭尽全力地讨好着他,可换来的永远是他的冷漠——不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性/爱上,她越是连连退让示弱,他越是步步紧逼的进攻,他太过于强势,每每都是鹤沅败下阵来。

      可是之前顾清宴弄哭自己后,都会软着声抚慰她,有时候更是破天荒的会为她煮上一碗香甜可口的粥或是汤面,他会抱着自己睡觉,说着对不起,说着情话,说着哄她入睡的童话,却绝不会像今晚这样对自己的哭泣视若无睹。

      ……

      隔壁客房,顾清宴将领带用力拽下,扔到了地上,身体疲惫,他连着两天都待在自己的画室里,实在心身俱疲时他会躺在沙发上将就休息,醒来又继续画画——他在构划新图时想到了她温柔又怯弱的笑容,想到了她面对那个男人时那幅满面春风的样子,画纸勾破,他扯下纸胡乱揉作一团,却无法阻止她在自己脑海里胡乱的转溜。

      顾清宴烟瘾犯了,头痛欲裂。
      想当年他的烟瘾重得就像是整个人是香烟做的似的,再后来她不喜欢烟味,他嘴上虽说着关自个儿屁事,结果还是偷摸着把烟给戒了,可那个女人一次次招惹他的脾气,硬生生把他骨子里的烟瘾又给揪出来。
      呵,她还真是他的不定数,顾清宴的无可奈何。

      前天,十二月二十三日,是他和她的结婚日。
      可是然后呢?

      她是迫不得已才和自己结婚的。
      她的心里深藏着一个男人,那才是她的挚爱,她永远无法与之白头偕老的爱人。
      而自己呢?
      自己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小人,一个处处踩着她的痛楚前进的恶人,一个看着她痛苦不堪也绝不会伸出手的坏蛋,是的,他,顾清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他想起刚才鹤沅粗哑难听的声音,想起在漆黑的夜晚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唇,她的泪落到他的手背上,炽热滚烫,烫得他现在还心头发麻,难以自持。
      顾清宴倒是不担心鹤沅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寻短见,这种事儿八辈子落不到她的身上,别的人都当她是个安静软弱的小女人,他喝得六亲不认了都不会认为自/杀会是她做得出的事——可这样更是让顾清宴心疼不已。
      他又起了身,一边暗骂自己犯/贱,一边又巴巴的回了卧室。

      她关了灯,偷偷地啜泣着。
      顾清宴听得心疼难忍,上/床抱住了她:“哭够了没,明天肿着双眼睛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还记得先前她哭得眼睛又红又肿,躲在洗漱间里冰敷热敷一通乱用也不肯让他瞅个正眼,硬是缓了三四天才消肿,先前有次更是哭得眼底下蹭伤了,急得他大半夜拎着她就去医院,虽然每次理智都在控制着顾清宴别惹哭她,但是现实每次截然相反。

      鹤沅哭得压根说不出话,被抛弃的害怕使她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手指不自觉用力拽着衬衫。
      “你要是再用力,我的衬衫就要破了。”顾清宴笑了:“我当然不介意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袒胸露乳,就是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鹤沅一慌,连忙松开了他的衬衫——她和顾清宴的性/爱并算不上爱,不过是他一味的索取,她一味的忍受,哪怕听他说过无数次的迷人情话,但她始终无法将自己完全置身其中。
      他会吻遍她的全身,留下鲜红的爱痕,视若一颗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也会在将她抛向顶峰时又毅然决然地将她拽去难以自持的低谷,淡淡目睹她的哭泣渴求,直到最后一刻自身濒临崩溃时才会彻彻底底满足她。
      鹤沅害怕这种身不由己,反复在深渊与顶峰来回折腾的感受。

      她半跪在顾清宴的身前,床榻柔软,她的膝盖陷入被窝中,白嫩的大腿半露在外,愣是让顾清宴眸光沉了下来,这个女人难道不明白在一个男人面前露腿是一件危险的事吗?顾清宴恨恨地想。

      鹤沅哑着嗓子说:“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顾清宴微微皱眉,虽然已经和鹤沅结了婚,但他每次都会有保护措施,一来是他本身就是个不喜欢小孩子的混蛋,二来她还没从那段感情里幡然醒悟就拥有孩子并不算好事,不论如何,他都没想过这种事。
      “是我妈又催你了?”顾清宴压根不用想就料到了铁定是自家老妈盼望着抱孙子,又背着他跟鹤沅说有的没的:“这事儿别听她的,我想现在你也不想要孩子的吧。”
      “我听你的。”鹤沅并不想要孩子,虽然她很希望拥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能陪伴着自己,但是现在的状况生下孩子除了添乱完全没有任何的益处。

      顾清宴一见她这幅软绵绵的样子就气打一处来,用力抱着她直直躺倒床上,气呼呼地发话:“睡觉!”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闭嘴,睡觉!”

  • 作者有话要说:  真狗血文,我自己也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可能会看码字时期的情绪吧。。。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