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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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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终究是没死成。
口中发苦,手脚冰凉难有动作,司徒春挣扎了片刻,觉着还是先躺着缓缓,那一声闷响,带走的不只是那一瞬的思索,也带走了自己二十载为人的脸面。
“为什么要救我,为......嗯?”
声音,为什么变成了女子柔雅的细语,原本自己也是柔声与人交谈,他人只觉自己儒雅随和,但是这?
不顾全身的不适,挣扎的爬起,眼前是陌生的布置,陌生的用度,陌生的屋子,那有一面铜镜,在看来是用以梳妆的小桌上支着,陌生的,陌生的脸,不,并不陌生。
“怜春?”
向逸的侍妾,有几面之缘,据说是卖身葬父的孝女,向老爷看她可怜买来给向逸做小,多少有个体己人照应,最次能端茶送水舒心些,但司徒春印象中,却从未见向逸陪着怜春,或是在外谈及过怜春,只是初见时有几句解释,算是知会了名号。
我是怜春?方才是梦?不对,我是司徒春,我成了怜春,为什么?
猛回头,看见枕头旁先前忽略的一纸书信,开头小楷,示向郎。
待到看完,已是泪流满面,他人看罢也许无喜无悲,可这怜春同自己一般,爱慕向逸,只是向逸还给自己几分小脸,但在这份遗书中,却是个无喜无悲,甚至不看怜春一眼的冷面郎君。
父母双亡,原本以为向老爷给自己一个家,却因为向逸之冷,时而还会说两句恶语,怜春只觉得自己是给向家添了麻烦,久而久之,心思成疾,从此便是病了,心病无药可医,只能对其症,良药便是向逸,可惜始终无意,便服毒了解了性命。
怜春也是可怜人,只是为什么我会成了怜春?难不成?
刚有些许猜测,却听见院中下人哀求,物件破碎之声,入耳混乱不堪,突然听见有人赶来,心底一紧。
“怜春小姐,快去看看吧,少爷刚回来就在院中发了狂,小的们不合适,还是您去安抚安抚少爷,实在吓人的紧哩。”
“在哪?快带我去。”
看着怜春小姐紧张神色,下人只当是她慌了神,却不曾想今人已非昔人。
难道司徒春就不知向府构造?当然知道,只是内院,或说怜春住处,怎么去前院,这是不知的。
“向大哥!向大哥,快停下来!你伤着自己了!”
眼中的向逸头发披散着,衣衫凌乱,状若疯魔,双手满是被残破物件划伤流出的血液,看着他赤红的双眸突然盯着自己,司徒春微微一抖,竟忘了躲避向自己脖颈袭来的大手。
“你叫我什么!”
脸涨得通红,就要转紫,那手如火钳般牢固,自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眼中带着祈求的看着向逸,不过司徒春自己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必定好看不到哪里。
“少爷,少爷快松手啊,这是怜春小姐,再不送开小姐就要没命了!”
管家见状哪管什么尊卑有别,救人要紧,连忙去抓少爷的手,接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微微送了些,司徒春连忙开口,只是每个字发出喉头都是钻心的疼痛。
“向......少爷,我错了,饶,饶了我。”
“滚,不许像先前那样叫我!”
被甩在地上,司徒春顾不得疼痛,赶忙向怜春的屋子跑去,像只受了惊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