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无限》火棘子

3、少卿与兔崽子（3）

　　2、克己复礼

　　非礼勿视。你刚抬腿走，手被猛的拽了回去。

　　“别走……”少年醉眼迷蒙。
　　“……”

　　小兔崽子，这招用过多少回了这么熟练！
　　你狠狠地一抽手。
　　少年攥太紧，猝不及防被带下床，嘶拉一声，他的腰带扯开了。
　　你毅然起身离开。

　　少年脚步踉跄，拖住你：“你去哪里？”
　　“……”吹风！
　　“你去找谁？”
　　“……”找柳下惠论高下！
　　少年从背后抱住你，双臂收紧：“你不准去！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第一回抱你了。

　　某年，你去上司家小坐片刻、一个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让你差点七魂出窍，少年吐舌头说抱错了，他以为你是某某某。
　　后来你的手下到岗，你才知道某某某是他。

　　还想恃醉玩替身这一套？你一个反手，将醉不成行的少年推回床上。气急出大力，你推的动作过猛，扯得他的锦衣嘶啦全开，锁骨以下明明白白——看上去被你撕开的一样。

　　少年一脸惊愕：“……”
　　你：“……”

　　此时门口有黑影闪过，你连忙扯下帐子：“睡你的觉！”头也不回冲出屋子，砰的关上门。

　　原来是皇帝，皇帝故作大惊失色：“……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少卿！”
　　你：“我干什么了！”
　　皇帝：“对对对怪朕不该微服夜访，耽误爱卿干点什么了。”
　　你：“……”

　　你快步走到青藤廊道，问他来做什么，抵足夜谈就免了。皇帝诚恳地说：“朕是让你宽心的，朕坦白，最近才看上了一个人：丞相之子。”

　　你情敌？
　　解决了正好。
　　可丞相就这一个宝贝蛋儿，愿意被潜规则吗？
　　少年知道了，会不会找皇帝拼命？

　　心好累。你劝皇帝大局为重，勤于政务，少沾花惹草，别自毁国栋云云。皇帝且笑且点头，说若在江南遇上个美人什么的他就放过丞相……之子。

　　心更累了。

　　你忽然想起一个想问很久没法问的问题：“我跟丞相之子，背影是不是很像？”
　　皇帝大惊：“阿渊你别太自恋！”
　　你：“？”
　　皇帝：“朕绝不是对你求而不得、才看上他的！”
　　你：“！”
　　皇帝绷不住笑了场，好半天说：“脱了衣服不知道。穿衣服看，你和他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相似吧！除非是醉了或者瞎……”

　　唉，谁说不是。
　　少年既醉且瞎。

　　你想告辞，皇帝说花好月圆再呆一会儿。推脱之际，忽然听见喧哗，皇帝的贴身侍卫挡住了一个人。
　　是少年。
　　少年在耍酒疯，说要找你。

　　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朕失踪了也不见他这么急！行吧，朕成全你们，这里夜黑风高藤子密，你放手干吧！”
　　你还能干什么！

　　皇帝和侍卫一撤，少年跌跑进藤廊，攥紧你的手，又着急又大声说：“你和他，在这里做什么！”
　　你：“……”
　　下属对尊上进行忠言逆耳式的模范劝谏，不行？
　　少年：“他为什么叫你阿渊！”
　　你：“？”
　　你气笑了：“你亲爹—堂堂大理寺卿也叫我阿渊！”
　　少年：“不一样！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跟醉酒的人没法聊天，你拽他走。
　　少年反手一甩，你整个人跌在地，压了半背藤草。你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欺身骑骑上来，伸过手。
　　嘶拉——你的衣服大敞。

　　你：“……”
　　少年：“……你、你先撕我的！”

　　J、推开他！果然是花花公子醉了就胡来！（少年爆发值+5%）
　　K、推倒他！醉了的御前带刀侍卫好欺负！（你的黑化值+5%）
　　--

　　J、

　　花花公子！醉了就胡来！你气急攻心，推开他：“叶陌！明天滚回京城！”

　　你怒出藤廊。
　　发现杨韶在外边，旁边是主簿。

　　杨韶一脸想八卦而强忍的表情：“平大人夜里赏花，别有情趣啊。”
　　正经人谁摸黑赏花！

　　主簿一本正经：“大人是在为案情苦恼吧？”

　　不错，何以解忧，唯有工作！
　　你借坡下驴：“让我再看看你的笔记，理一理案情。”至于酒醉的少年，他的杨哥哥自会安排，你不想再为他浪费哪怕一个脑细胞了。

　　主簿带你去衙门书房。

　　路过审讯室时，见里边坐着一人。
　　尽责的主簿驻足停下，问看守怎么回事。

　　看守解释，这人是少年早晨巡查杨府时抓到的可疑人员。这人哑巴，询问也不吭声。衙役们忙皇帝下榻之事，就把他关这里了。

　　你走近细看，这人三十多岁，长得纤瘦，但眼珠无神。
　　看守补充，这位是瞎子。

　　你问主簿：“杨大人知道这事吗？”
　　主簿摇头：“今天忙着接驾，没人禀告这事。”

　　你想起杨府花木深。
　　再闻到白芒身上有一股暗香。
　　心里有数了。
　　你让衙役给杨韶通报一声。
　　很快，还没安顿完少年的杨韶急急赶来，连说误会了，这是暂居杨府的好友白芒。

　　听到杨韶的声音，白芒这才开了口：“给大人添麻烦了。”
　　声音轻细，十分虚弱。

　　杨韶正要带白芒离开。
　　少年忽然闯进来。

　　“他有问题，干嘛放他走！”少年似乎清醒了些。
　　杨韶忙又解释了一遍。
　　少年不甘，嘟囔：“既然是朋友，干吗溜墙根，干吗问你又不吭声！”
　　众人：“……”

　　唉！你实在看不下去，把少年拽过来。很明显，白芒是杨韶金屋藏的娇，怕暴露才一直不说话，想等杨韶来，哪晓得被接驾耽搁了。

　　被你一拽，少年立刻乖了。
　　待杨韶离开，主簿掌灯去搬笔记，少年忽然偷抓住你的手。

　　“好奇怪。”少年小声说。
　　“……”
　　“白芒是瞎子，他为什么要趴在树上？”
　　你本来被他抓得心乱，一听，冷静了，反问：“树上？他当时在做什么？”
　　“发呆！”

　　此时主簿端出笔记，少年接过来抱走。主簿欲言又止，笑笑：“我们杨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孤独，有个伴也是极好的。”

　　一路无话。到了住处。
　　少年放下笔记离开了。

　　你把今天的事想了又想，“为什么瞎子要爬树？”你也好奇呀！终于好奇心战胜困意，你爬起来换上衣服。

　　一开门，少年抱剑坐在你门口睡觉，惊醒，大声说：“你要去找皇帝吗？”
　　你：

　　1、你可小声点！绯闻就这么来的！
　　2、你可长点心吧，社畜模范哪有空搞绯闻！

　　选谁都行，不影响大局。
　　--

　　2、

　　“闭嘴！”你没好气地大步走。

　　几年前你被金口御赐，同僚疑心你要上位。
　　怎料你秒成社畜，日日996以大理寺为家，大家迅速释怀：毕竟都社畜了哪有闲工夫谈恋爱。
　　你相信实力，从不屑于解释。
　　可此刻你真的很想解释，你跟皇帝的清白堪比黄河水——凭什么！少年满楼红袖招，也没向你解释过啊！

　　算了，只要少年跟上来，你就既往不咎。
　　你偷偷用地回看：
　　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再为他死一个脑细胞你就不姓平！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府离得不远，信步就到。
　　后墙之内，树木繁茂。
　　少年说过墙边遇到的白芒。你站墙外，闭目静了片刻，有风吹过，夹着极淡极淡的木叶香。
　　悉悉索索，忽有声响。
　　你睁眼：一只巴掌大的灰仆仆鸟儿，立在墙头，扑扇翅膀，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咕咕……咕咕……”
　　是白芒在墙内摸索，做鸟声轻唤。

　　墙头小鸟又咕噜噜地叫。
　　白芒闻声，沿树上墙，摸到小鸟旁边，小鸟缓慢跳上他的手。

　　你轻咳一声。
　　白芒一惊：“谁？”

　　你缓声地自我介绍，说闲来无事散散步。白芒很怕生，又碍于你的身份，迟疑片刻：“往东走有个小门，我给大人开。”

　　小门隐在青藤乱草中，你钻了进去，无话找话，与白芒聊起这只鸟。

　　你问：“这是什么鸟，像喜鹊又像乌鸦。”
　　白芒：“叫雀儿鸽。”

　　这鸟昼伏夜出，不怕人也不亲近人，散养十多年，鸟中也算寿者，近来叫声都弱了。白芒怕它悄无声息地死去，故而出来找。

　　问起来历，白芒说是当年落第回乡，科考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
　　科考？你问他的眼睛是怎么了。
　　白芒一颤。
　　好半天说第二次去科考时，被抢钱的歹人弄瞎的。

　　你关切地问：“歹人被抓到了吗？”
　　白芒摇头。

　　白芒不想再多聊，婉言下逐客令。离开前你摸摸鸟儿柔软的脑袋，鸟一动不动。

　　回到官舍，异常冷清，你惊觉少年没在。
　　你的眼皮直跳。
　　见到烦，不见了更烦。
　　你的脑壳疼。
　　1、还是找找吧。
　　2、不找，睡觉。

　　其中一个很明显的选项，是通向BE的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