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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见,金智媛(上) ...

  •   我考上了明仁大,为了邻居家的那个小姑娘,可是小姑娘却为了自己理想去了卢旺达。听上去很像是一个暗恋无果的故事。
      其实,我有告白过几次,都是别扭而又搞笑的告白。
      第一次,那一天我喝醉了,我站在她家门口,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她打开窗户,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喝醉了?好像是喝醉了,首尔冬夜的寒风都没能吹淡我浑身的酒气,我的心砰砰的跳着,脸越来越红,可是那一刻我大脑十分清醒,虽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我对她说,因为我太委屈了,所以我喝酒了,你不要小看我,虽然我现在是个要你给我上课的没出息的家伙,我现在才20岁,前途是无量的,看啊,你看不到我的心脏在这样有力地跳着么?我是个健康的家伙,运动也很厉害,你知道我英语有多厉害么?你不知道。我以后怎样没人会知道,我是个潜力无限的家伙,所以金智媛你,好好的对我,我绝不会因为这点事倒下,绝不会倒下。
      很可惜,我倒下了,说完这些话我就倒下了,很丢人,以至于她第二天抱着课本走进房间帮我补课时,我躺在床上背对着她,脸上写满了懊恼。她好像把昨天只当作是我的酒后失言,笑着对我说,“前辈,心脏在有力地跳动,潜力无限的前辈,胃还好么?我知道你没睡,快过来坐下学习。”我怎么可能这么听话,仍然背对着她。“我数五下,过来坐下,不然的话,我真不教你了啊!1、2、3、4、5!”最后一秒,我迅速掀开被子,乖乖坐下。很尴尬,我怂了,但我认为怂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犟脾气又不能帮我追到喜欢的女孩,所以怂就怂吧,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可能你会疑惑我为什么会让她给我上课。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父亲被好友骗走了所有积蓄,我家破产了,无法再负担我作为一名体育特长生的开销,我们一家五口借住在舅舅家,小舅舅是高中的体育老师,理所当然,我进了那所高中,成为一名高三学生。可是之前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文化课,我的冰球战绩足以让我进到优秀的体育学院,所以脑子空空的我,又怎么可能应付得了繁重的高三。就这样小舅舅让我很“丢脸”地降级到高二。在高二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疲于应对。父母和舅舅们商量要不要让我从高一念起,这一想法激起了我强烈的胜负欲,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于是,我找上了她,邻居家成绩优秀的小姑娘,金智媛,求她帮我补课。
      补课的时候闹过不少笑话,为了我该死的强烈的自尊心,虽然在决定跟她补习的时候已经丢掉了95%,但是不被人发现是我最后的坚持。最初的那段时间,晚上九点后教室,厕所里,公交车上,阁楼上,她虽然不理解,但依旧愿意陪着我这么胡闹,我记得那时她对我说,“前辈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不能被学校同学知道,怕嘲笑就算了,那为什么也不能让家人知道呢?我是真的很不能理解你最后的自尊心,学习是什么可耻的事么?”学习当然不是,但是请教一个比自己的小的女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真的会觉得很丢人。
      这样的秘密学习,当然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被发现后,我说服了她配合我说,是因为在一起恋爱,所以经常在一起且害怕大家发现,毕竟我们还是学生。我想当时她是喜欢我的吧,不然哪有女生愿意这样配合。虽然这个谎言最后被戳穿了,但我内心依旧有些小欣喜,她曾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有了她的帮助,我的学习逐渐有了起色,Julian老师带我参加了英语角,我也能说上几句。一次在英语角,一个外国友人问我,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的,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的模样,我用蹩脚的英语回答道,“her smile is really lovely, but I worry about her narcolepsy, sometimes she is sad-looking, because of her hurtful memory, but mostly she doesn’t show on her face, that’s right, I wanna take care of her more, she makes my heart flutter everytime.”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毫无顾忌地说着我喜欢她,虽然词不达意,这也是我第一次正视自己对她的情感。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我也说不清楚。是一见钟情么?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候,我刚刚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挫折,“逃难”一样借宿舅舅家,又怎么可能有闲心喜欢上一个小姑娘?
      可能是那次在溜冰场吧。以前学校粉丝俱乐部的迷妹来学校看,发现我被留级了,成绩一塌糊涂,不再是他们心目中的冰球王子,所以折断了所有的应援手幅,并嘲笑了我一顿,说要解散粉丝俱乐部。金智媛这个傻姑娘不知道怎么想的,约我出来去了溜冰场,去的时候我是抗拒的,没人会愿意在人生的低谷去回忆自己曾经的辉煌,溜冰场,我已经不是那个冰场上的王子了,所以我下意识想要逃,我转身了,她没拦我,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穿上冰刀,走向冰场,她不会滑冰,摔跤无可避免,可是这一摔,却让我有些心疼,我听到声响回去,我牵着她的手,让她慢慢学习如何溜冰,她说,“前辈,以后我就是你粉丝俱乐部的会长,也是唯一的粉丝!”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知道她是认真的。所以啊,她也是我的唯一。
      第二次告白是在海边,毕业典礼结束后,我骑着小电驴带着她去了海边,她很开心,在海滩上不停地走着跳着,我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长发被海风吹起,看着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看着她不停地转身和我说笑、拍照的,我很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我需要一个理由。当她和我坐在海边和说我,“现在努力的话,还来得及,你不是一直都很努力么?”我只能笑着看着她说,迟了。她以为我说的是学习,我却知道,我说的是她。嗯,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喜欢我的大舅舅了,很可笑不是么?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去想做我舅妈。所以啊,我脱掉外套跑向大海,冬日的海水很冷,可是就是这么刺骨的海水也没浇灭我内心的火焰,她跑向我,把我拽了回来,问我是不是疯了。我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没忍住,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我没疯”,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可是她却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推开了我,我知道,那一刻他知道我的心思,只是她拒绝了。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真的挺中二的,我贪恋着她给我温柔,即使她好像对所有人都一样友善。
      至于我是怎么发现她喜欢我大舅舅的,这是一个很忧伤的故事,毕竟我是一个20岁的帅气大小伙,输给了自己30多岁的舅舅,挺丢人的。
      平安夜的那一天,早上我和金智媛、姜承允阁楼上玩测谎仪,姜承允问金智媛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说有,测谎仪没有任何异样,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个傻瓜喜欢的人是我,所以内心窃喜。等到晚上我们三个在广场上唱歌,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气氛刚刚好,我约她明天一起过圣诞,可是她拒绝了我,我好想知道了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是谁呢?我想要知道,却又无从得知。
      第二天圣诞,我去商场为她买了双鞋子,作为之前为我补课弄坏鞋子的补偿,除了商场后,我却发现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哭泣。她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画着浓妆,明明知道会崴脚却依旧穿着高跟鞋。我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她不会告诉我,我拿出新买的鞋子替她换掉脚上不适合的好跟鞋。
      “前辈20岁了么?”她的声音里仍带着哭腔。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突然站起身向前奔跑,我在身后大喊着问为什么?她笑着说,我想要快点跑向20岁。这个傻瓜,到了20岁有什么好的。
      到了20岁有什么好的,可能舅舅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了吧,这是我后来的推测。我好想还是没有说明白是怎么发现她喜欢我的大舅舅的。一句话概括,金智媛作为学校社会实践最早完成的人,骗我说自己社会实践没有完成,仍要去大舅舅的社区诊所做义工。你可能会说这没什么,兴许人家就是愿意多劳动,怕你阻拦呢?可是,那一次我想给她个惊喜悄悄去了社区诊所,我看见她和大舅舅想着讨论那张我幼时光屁股的照片,照片里不光有我还有我的大舅舅。金智媛一直在问大舅舅那时候在忙些什么,而我从未出现在她的话题里。回到家后,我又看见她那这本书问大舅舅问题,言笑晏晏,很融洽很平常的模样,我却发现和在诊所里一样,她看着大舅舅的眼神里透露着爱恋,那也是我平时看她的眼神。
      发现的那一刻我很慌乱,我该放弃么?该放弃这段似乎是我一个人单相思的感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再见,金智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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