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执迷不悟》喜上眉梢大开喜

6、命中注定

　　林间破庙前的一条小溪边，隐隐约约传出阵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开始的小声啜泣转折为“啊”一声的强大爆发，最后在一句“够啦，再哭下去鱼都被你吓跑了，晚上没鱼吃就吃你哦”的警告下转为短短的抽泣。
　　凤冠城最终还是选择丢下鱼杆，蹲在缩在一边努力哭的慕容小睡面前。这丫头是怎么了，先前不是打死也不哭的吗？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怎样，刚才还好好的说要吃鱼，他这位尊贵的大仙都放下身份亲自动手钓鱼了，为什么还是会听到“呜”“呜”的哭声。是她太过感动的缘故吗？看看，都哭的靠在树背上吸鼻子了还拼命搓眼睛。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搅得他连钓鱼的心情都没了，若是换作别人，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或是放句狠话看她还敢不敢哭！可是，这个人是慕容小睡，是让他有种说清又撇不开的慕容小睡。好吧，好吧，他认载了还不行吗？总之在还没搞清思量说的那句“心疼的一眼”之前都要忍耐！
　　所以，他真的做了让他觉得很蠢又很难看的事，学着月老抱兔子的样子拍拍小睡，柔声道：“小睡乖，不要哭了哦，来，阿凤抱抱。”说着，伸出长臂抱着那坨缩成团的小球，顺便用他那高贵的金丝镶边紫袍替小睡擦眼泪，又哄着，“小睡乖哦，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
　　小睡抬起脑袋很配合的往紫袍里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的那么厉害，想停也停不下来，或是忍了太久，或是凤冠城突如其来的温柔，或是在最难堪的时候那双笑眯眯的眼里容下了她，也或是因为……他烤的鱼有小眠的味道，总之在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客栈的时候她就很想好好的哭一次。吸吸鼻子，嗅到了股香香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胭脂的味道，只觉得好舒服，就像是，像是被子的味道！
　　轻轻拍拍怀里的脑袋，凤冠城笑意加深，好象真的不哭了哎。看不出月老那老小子还真有一套，重点是抱起来很合适哎，就像是量身定做的衣服那么惬意。低头一笑，看来这件沾满眼泪的衣裳还是牺牲的值得，继续哄着小睡：“小睡听话不要哭了，一会烤鱼给你吃哦。”
　　“我不要吃烤焦的鱼。”还闷在怀里的脑袋冒出一句小小的要求。
　　“好！”他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
　　“太小鱼的我也不要吃。”哭也是很辛苦是事，浪费了大半体力，几条小鱼哪够塞肚子。
　　“好！”钓大鱼难不到他，何况太小的鱼他也不屑钓。
　　“我还想吃喝一大锅鱼汤。”老是吃烤鱼容易上火，偶尔也要改下口味。
　　“……好！”鱼都肯给她钓了，还管什么鱼汤啊，最多一会偷偷变个锅子装出来就好！
　　“恩，还有穿紫色不好看，像根大茄子。”声音里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好！”想都不想，先答应了再说，就当今天是爱心放送日，要什么有什么，他大爷的今天心情好！等等……冷静想想说“好”之前那句是什么，好象有人说他穿的像茄子！陷入沉默或是僵硬中，他气质高贵、法力无边应该穿什么都好看的啊！再听听，怀里的那位发出偷偷的笑声，好！他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这个，沉默之后，林间发出一阵带着点稍许怒意和不解的吼声：“慕容小睡你给我把脑袋抬起来！”
　　“一条、两条、三条……阿凤，你好厉害哎，随便吼两声就可以把鱼给震上岸哎！”抬头只说这一句，又马上缩回去四、五、六、七的数下去。还偷偷挠了挠耳朵，确定没被那声巨吼震出问题，又小声抱怨着，“死阿凤，没事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哦！”
　　完全放弃反驳的凤冠城索性靠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生闷气。原来月老说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针是真的，等回到上面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月老的乌鸦嘴！看看那个之前还乖乖听话，一边窝着哭的丫头怎么说变就变，眼睛又红又肿还笑的皱起那颗红鼻头蹲在那儿数鱼。不过，这样的她总比闷着不理人好，所以他决定自动过滤那句“随便吼两声就可以把鱼震上来”。要知道他随便吼两声也是带着无穷尽的力量，可是他似乎又听到一句“阿凤啊，能不能再吼两声，顺便震几只鸟下来烤！”接下来他给的反应先是一片沉默，然后一不小又忍不住吼道：“慕容小睡，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人肉捕鸟器啊！”
　　“轰”！比刚才还要大的吼声回荡在林间，一直自认是脾气好、性格好、又懒的发火的凤冠城眯起双眼飘向傻愣愣看着他的慕容小睡，是不是没控制好力度吓到人了？好！这才乖嘛，好好的坐一边去等鱼吃，甩甩披肩长发的他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一阵欢呼。
　　“啊！阿凤你好厉害哦，看！快看，真的有鸟掉下来哎！”只在一刹，神经极度强悍的慕容小睡立即恢复笑脸，兴高采烈的抛下凤冠城去前边捡鸟了。
　　看着那抹身影头也不回的奔向远处，凤冠城的嘴角划过一条微妙的弧度。他，竟然比不上几只……鸟！他不仅会飞还住在上面咧，怎么就不见得有人崇拜他？好，很好，给他记住了，如果再搭理那个没良心的见“肉”忘义的慕容小睡，就活该他被使唤！
　　而事实证明，话真的不能说的太满，因为我们那高贵无比的凤大仙在一句阿凤里乖乖接过几只掉了毛的鸟，然后没志气的蹲一边拔毛生火。
　　原来真有那么好欺负的人哦！上回见他挥挥手就挥走了一个人，还以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凶角色，结果却恰恰相反。阿凤真的像看起来那样笑眯眯的好欺负哎，或许阿凤就是个不一样男人吧，可是可以继续这么下吗？她会连累他的……
　　这个丫头有点奇怪，从开始烤第三条鱼的时候就开始不说话，又恢复成之前的团状顾自缩在一边。将新靠熟的鱼递过去，她也像没看见一样两眼无神。是鱼烤的不够香，所以连瞥都不瞥一眼？还是又让她想起私奔的姐姐了？
　　凤冠城坐到小睡身边，悠悠开口道：“把鱼吃了，不是说这鱼有你姐姐的味道，”当作不经意的瞄一眼身旁埋着脑袋只剩双眼露在外头的小睡，没回应？好，再来一句：“说不定她也在想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也或许，或许她也并不想离开你……”好吧，他放弃了，他承认扳不下去了。
　　“阿凤是在安慰我吗？”终于探出头的脑袋转过来看着凤冠城。
　　安慰？屁咧！他不落井下石就很伟大了，还指望他安慰人？不可能，绝对只是个误会加意外，他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开导好不好！因为不把慕容小睡开导了，就没人吃他辛苦烤的鱼，他可是可珍惜粮食的好神仙，只是因为如此，真的哦！好吧，如果说不去，那只好是因为答应帮思量照顾小姨子嘛，好！这个说法好，他喜欢。
　　“阿凤你这个笨蛋，干嘛给大娘这么多银子，你有赚很多吗？”上次才被她砸了摊，这次又被大娘坑走了四百两，真是笨蛋，就算要帮她，也要杀价嘛！出手那么大方，害的她都有点以为……
　　“你就为了区区四百两骂我笨蛋？”送了记白眼过去，不痛不痒的抛出一句话，“我不缺银子。”拜托，他连饭都不用吃，偶尔吸吸灵气就够饱了，银子对他来说非但没用还只是个增加重量的累赘。她要是喜欢，他还可以变个几箱给她玩到过瘾！
　　“哎，你是为了不让我内疚，才说这些安慰我的是不是？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辛苦赚来的。”眨眨眼睛，脑袋想着的是他的神算摊前天天被花枝招展的女人围着，搞不好就被摸一把吃去豆腐了，这还不叫辛苦哦？
　　辛苦？他辛苦什么？随便瞎扯几句就有银子收，摆摆笑脸就有西瓜吃。这都叫辛苦，那她天天扫地还没银子拿不是不是该叫虐待啦？
　　以为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的小睡忽然抬起头，用力拍着凤冠城的肩，接过烤鱼，用里咬了口，边嚼边笑道：“阿凤手艺好好，有没想过转行做大厨哦？”嘿嘿，这样就不用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被吃豆腐，再咬一口鱼肉，挥挥小拳头，接着说下去，“阿凤，吃完这一顿，明天我就回家！你放心，我捅的篓子自己解决，那四百两我拼了命也会帮你抢回来的哦！”恩，一定要这么做，她不可以连累阿凤的。今天大娘够没面子了，一定会夸大其词的跟爹说她的不是。说不定明天回去又要挨顿家法，只希望大娘被把阿凤也扯进来。
　　傻瓜，真是笨丫头一个，他怎么会注意起这么笨的一个丫头。好不容易出了火坑还要往里跳，他可不保证还会发第二次善心去救她。只是现在的慕容小睡虽然在很满足的吃鱼、很开心的笑、很讲义气的要他放心那四百两的问题，但他却觉得这样的小睡压抑的好辛苦。
　　慢慢地再靠近小睡一点，说他无聊、无耻都好，他只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悄悄运用读心术得来的结果让他有些疑惑。怎么是这样，原来小睡回去的真正目的是怕她大娘会连他一块欺负？
　　笨蛋，真是个笨蛋，喃喃几声，他说：“回去的一半原因是怕牵连我吗？你大可以放任自己走的，离开那里是你一直想做的吧，只是从来没有下过决心是吗？反正慕容小眠也不在那了，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何况你不是讨厌男人吗？既然讨厌，又何必为了我放弃走的机会。”
　　小睡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是啊，好不容易等大娘一时得意放错话给她机会走，又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晃晃脑袋，恢复笑容道：“阿凤你想太多啦，我回去跟你没关系。哈，你不会真以为大娘说下五十两聘礼就可以买我回去吧？她才不会这么好心，而且大娘跟镇上的衙门都很熟，只要随便塞个理由就……可以按个罪名在你身上，”咬了咬嘴唇，又说着，“其实就算我回去，她也不能把我怎样啊，何况阿凤跟他们不一样。”
　　跟他们不一样？是跟那些已让她失望的男人不一样？他凤冠城才不稀罕！跟衙门熟有怎样，他跟雷公电母也熟到凑份子打牌，只要随便打个招呼就打死一个、电死一双！哼哼，敢威胁他哦，尽管试试看他有没有把彩凤镇变成挂彩镇的能耐。至于那个大娘，嫌五十两太少就加码啊，就算要五千两、五万两、五十万两也随手变给她！
　　“阿凤，真的谢谢你，我之前还对你那么凶。”早知道当初你手下留情，至少要留个写着“神算”黄布的全尸给他嘛。
　　“谢我就叫阿凤，从之前的算起，你已经谢我很多次了。”好吧，她坚持要回去也好，他也可以顺便见识下那位大娘究竟跟衙门熟到什么地步。
　　“恩。”小睡埋头吃鱼，只是也忍不住皱皱小眉头，死阿凤怎么都不留她哦，说两句“不，你别回去”意思下不行吗？
　　溪水清清，绿木葱葱，再加上一对各怀心思的男女，本该是处美景，但偏偏一阵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宁静。
　　小睡被突来的叫声惊的连鱼都掉到了地上，那叫声过后，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带着饱食后的满足感却又是非人类的叫声。
　　凤冠城微微皱起眉，又是哪只妖怪跑出来咬人，就算饿了也不用急到天都没黑就出来吧。嗅嗅顺着风吹来的味道，血腥味又加着一种……香味？还有点熟悉，不会那么巧又是那只烦人的狐狸吧。看看小睡的大眼里带着丝恐慌却还强装镇定，忍不住骂着那该死的狐狸究竟想做什么！
　　凤冠城拉着小睡的手，依旧笑得淡然：“若是害怕，你先回庙里去好不好？我想去那里看看。”
　　“不要。”小睡反握住他的手，略带倔强的说。不管明天怎样，今天的她就是不想一个人。况且前边说不定真有像上次那个专啃人脖子的女人在，虽然阿凤很厉害，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吧。
　　“那就跟好我哦。”好被，既然她坚持，他就接受，反正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蹲在庙里。
　　血迹是在一棵树下发现的，沿着走下去经过第五棵树的时候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也似乎是支离破碎的尸体。因为小睡就一不小心踩到一只手，她很怕却不敢叫湖声，怕那只吃人的东西还没走远，只是抓紧了凤冠城的手。
　　凤冠城的眉浓浓皱起，从爪痕和还分得清是脖子的部位上的伤口以及残留着的气味上看，还真的是同一只狐狸干的，而且还是带着强烈的杀气！不仅咬断脖子吸干鲜血，还撕裂尸身发泄怒气。
　　妖精吃人以求增强功力是常有的事，他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有点小小的后悔，在小睡第一次受袭的时候就该出手收了她的。握住小睡的微微颤抖的手，柔声说着：“我们回庙里吧。”
　　说完便拉着小睡离去，只在不经意间动了动衣袖里的手指。一道无形的金光向某棵树上飞去，而他仍眯起的双眼有了丝薄怒。他知道凶手还在，要收她也很简单，只是不想吓着小睡就没点破。罢了，那道金光加上之前的伤足以让她在洞里躺三个月，也算是个警告。哎，看吧，他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仙啊！
　　恨一个人可以达到什么境界？如果真想知道答案，可以先去衡量你在意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就像爱与恨这对双生词，有多在意就有多希望，有多希望就会有多失望，而最后失望变成绝望又成为了恨。恨一个人要时间的积累，而在意一个人的程度只需一眼，只看那倾心的一眼就可以直接升华至最高处。感情呐，人不可避免，仙不可回避，连妖也可以深陷不拔。
　　树上躲着的那只带着满满恨意的狐狸，嘴角还淌着血滴。之前的是吸血时沾上的，之后的是被金光所伤。只是到了这分地步，她仍是不甘！
　　狐狸一族的一生似乎都不缺爱，她们天生就充满着妩媚与诱惑，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为她们着迷，甚至是知道没有结果还死心塌地的追逐着。可是那一切都是虚幻，她们并不爱那些追逐者，即使肯接受、肯让他们接近也只为吸取他们的骨血。可以说真正能让她们动心的很少，因为不只人是自私的，她们也同为了自己放弃爱。可是这一次，她只一眼就动了心。那次大街上偶遇时的勾引不成反糟拒绝到被打伤，她都不曾真正恨过凤冠城。
　　她以为他的拒绝是因为她是只道行尚浅的妖，而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神。她以为只要等她有足够的功力就可以被接受，可是三番两次的被伤让她开始痛恨。若不是为了引他注意，她又何苦毁了先前的道行去学吸血这激进的方法？这口气决不能就此咽下，看着凤冠城牵着小睡越走越远，她强咽下涌上喉间的血，喃喃道：“你为同一人伤我两次，算是你欠我的……”既然都说她一出生就注定是场祸水，那就别浪费了这身为祸的命。
　　第二天一早，凤冠城送小睡回客栈顺便准备开摊做生意。站在来金客栈前，小睡重重吸了口气，还不知道大娘会怎么教训她，早早做好应战准备不会错的！
　　“你确定要进去？”恢复了懒懒的口气，凤冠城边整理衣裳边问。昨天说他像茄子，今天换了身蓝袍应该不会说他像什么了吧。
　　“恩，阿凤，等我还你银子哦！”语气加重，似下定了决心。
　　银子？原来她还记着这件事啊。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严肃表情，本想说的那句“银子的事无所谓”硬生生变成“好啊，我等你”。说完还很后悔咧，真是开玩笑，干嘛说的像新婚夫妇在第二天就要被拆散那样凄惨？更何况，一会还不知道谁等谁救哦！哎，他一个在天上动动手指就吓死一堆小仙的上仙，怎么就偏偏拿一个小小的慕容小睡没办法，莫非不是命犯桃花，而是命中注定？
　　有些时候，明明前一刻还风平浪静，而后一刻却惊涛悍浪。这道理就像是麻烦永远出现的不经意，好似现在，前一刻他们还在好好道别，后一刻却被一群身穿官府衣服的捕快给围了起来。
　　小睡不解地看着为首的那名捕快，这张脸像是在哪见过，是大娘的亲戚！就算早就准备好大娘会想法子整她，却也没想到是个架势！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她拉拉凤冠城的袖子，小声说着：“肯定是大娘搞的鬼，议会我冲上去拦着他们，你要趁机跑哦！”
　　听听，真是一副牺牲与诀别的口气，一只狐妖都可以解决了，还怕几个人吗？不过算啦，看她一脸的保护欲，真叫他看了舒心啊。随口一声“哦’算是回答，然后就真的卷起袖子站在一边看小睡怎么拦着他们。
　　没想到阿凤这么信任她，真的把命都交给自己了！下定决心，退后几步，准备冲上去扑倒几个。不过由于身高的玄虚，只好尽力啦，能扑几个就几个。看阿凤的脚程也挺快的，争取些时间给他跑吧。只是，这一跑就很难再见面啦，想着竟有点不舍。但没时间难过啦，运足力气冲吧！
　　哎？明明很用力的冲啊，怎么鼓了半天劲，她还是在原地哦？绝对不是因为怕死就改变主意的，回头一看，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阿凤，你干嘛拉着我的衣服不让我动啊！放手啦！”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再不快点就又没勇气冲啦。
　　哼，薄薄的唇里发出一记闷哼。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拦”啊，还真不是普通的烂哦。就凭她这小身板，有勇气挥个小拳头喊出个冲字就了不起了，还真想扑上去啊？想想那下场很肯定就是扑不倒任何人，只会扑个满怀。想到昨天抱着哭的直抽搭的小睡，细长的双眼就掩不住笑意。瞥向周围那堆人高马大的捕快，小睡真这么冲上去不就是被抱定了？哼，他才不会送羊入虎口类！
　　凤冠城松开抗议不停的小睡，向为首的捕快问道：“找我做什么，算命、看相还是测字？”
　　那捕快抛来不屑的一眼，粗声道：“少装蒜，有人告你强抢民女，还不束手就擒！”
　　强抢民女？算是很……不错的理由，他还是笑容满面地回应：“心情不好，今日不见客。”
　　这算是什么回答，不只是捕快，就连慕容小睡也一脸迷茫。
　　“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让你转告你家头儿，大爷我今天心情欠佳，不想走、不要走、也懒的走。”哎呀。这些凡人的脑袋就是不大转的过弯，解释完毕的凤冠城重新拉起小睡调头去。
　　“你，你给我站住！”呼，好险，差点就被唬弄过去了，清清嗓子重新树立威严，指挥道，“还不快把人拦下来。”很快数十名捕快就围住两人。
　　仍是一脸无所谓的凤冠城定下身子，语气不轻不重的说着：“好，那后果自负。”话刚说完，一名已碰到他衣角的捕快飞快缩回手，大声喊烫。明明看上去没什么异样，怎么一摸上去就又烫又麻，这是怎么了？
　　小睡一脸惊讶的看着抓他们的人向四处蹿开，还各个还烫。阿凤有什么变化吗？还握着阿凤的手也不觉得烫啊，而阿凤笑眯眯的对她说：“还想回家吗？”
　　她还没做出任何反映，却听到为首的捕快喊道：“你们两个站住，若现在跑了，就会变成通缉犯，那可是比拒捕还严重的罪……”
　　有这么严重吗？看看阿凤，大娘真过分，整她就算了，为什么连阿凤也一起欺负了！她要去找大娘，不能让阿凤变成通缉犯。可是想松开的手仍是被阿凤握着，阿凤难道真的不在乎吗？
　　凤冠城微微一笑道：“小睡，我跟你赌，救兵马上就来。”
　　小睡有点不信的眨着眼睛，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凤冠城的话刚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正好凑过来。哎？真的有救兵？可是在这个镇上，还有人压的过衙门里的人吗？答案是有，当然有！而且一出来就是个官位最大的人物——当然是一身白衣的欧阳不定，他正笑眯眯的出现在凤冠城面前，身后还跟着好运和连连，道：“那只好恭喜你赌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