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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姜一x文耳 ...

  •   文/所央

      腹黑学霸攻·姜一x瞎贫笨鸟受·文耳

      (上)

      早上第一节早课是八点十分。

      还有二十分钟,文耳低头看了眼表,打算去寝室楼下的便利店买个早饭再去教室,应该还赶得及在上课前再读会儿英语。

      都说“笨鸟先飞”,文耳是笨鸟,也总是先飞——但问题是不知道他这只鸟是不是先天二等残废,每次都不怎么扑棱的起来。

      文耳现读大二,就读的学校虽然是省重点,但说来惭愧,是站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并且在超常发挥的情况下踩着最低分进来的。

      他把自己这次成功的高考经验归结为——临考前一个月内微博天天转发锦鲤的效果。

      文耳推开便利店的门,走到收银台处,一面掏着饭卡一面眼扫着玻璃柜上面贴着的早餐标签。

      “要一个鲜肉包......”两三米外一个好听的男声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文耳侧过头去看,正好对上那人的视线。

      那人上身敞着穿了个黑白格子衬衫,里面是件纯白T恤,下面是一条浅色的水洗牛仔裤。

      他眼尾有些长,眸色清浅,让人想到那种清朗少年。

      文耳还未多看两眼,那人已经偏过了视线,对着柜台后的收银员再次重复:“要一个鲜肉包。”

      手搭在玻璃柜门上的女孩儿面色有点尴尬,左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鲜肉包只剩一个了......”

      “那我要菌菇......”

      “换一个豆沙的。”

      文耳的声音再次和旁边男生同时响起。

      那人又侧头看了他一下,对着柜台后的女生,声音温和:“要一个豆沙包。”

      “不用......”文耳摆手,想说没关系他换也行,但接收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时竟然鬼使神差地改了口,“谢谢。”

      文耳一手挠了挠耳朵,一手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装包子的保鲜袋,神情有些窘迫。

      等到对方都走出好远,他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些什么。

      总觉得那人看着有些熟悉......

      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抽的哪根筋,脑子不好使吧还选了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早课第一节是必修,数理与统计。

      踩着临上课的打铃声,同寝室的老二才踏进教室,他单手掂起桌子上文耳给他占座位的两本书塞到文耳怀里,右手半撑着桌面气喘吁吁地坐下。

      老二抓了把毛糙糙的头发:“妈的,老子五分钟前才起床,一分钟穿衣服上厕所,一分钟刷牙洗脸,三分钟狂奔过来,愣是没迟到,老子牛逼不。”

      文耳瞥他一眼,把面前的书摊开,不动声色的:“牛逼死了,别人刷牙都是三分钟,你刷牙洗脸才一分钟,牙刷没挨着牙两秒就被拿下来了吧。”

      老二一巴掌拍到文耳背上:“滚蛋。”

      老二是东北人,干什么动静贼大,婉约这两个字再过八百年也跟他沾不上边。

      讲台上因为谢顶干脆把整个头都剃成了秃瓢的老李头调整了一下嘴边的话筒,看过来:“那边的同学,练拳击出门右拐体育学院去,咱们这边讲的是数学,安静点。”

      老二大大咧咧的,当即冲讲台上一点头,嘿嘿笑了两声,含糊过去。

      老李头低头翻着手里的教材,老二这边拿胳膊肘撞了下文耳的胳膊。

      “干什么?”文耳眼神没离开前面的大投影,耳朵往老二旁边偏了偏。

      老二眼神再次往左后方瞄了一眼,低头压着嗓子:“那是不是姜一?”

      文耳没听清,再次往老二身边靠了点:“什么一?”

      文耳生在南方,不知道南方的水土是不是不光养姑娘还养小伙子,文耳细皮嫩肉就不说了,偶尔低着嗓音说话的时候也让人感觉他这个人轻轻软软的。

      老二抓了把被他说话间带出的气弄痒的耳朵,努力压着嗓门粗声粗气地:“姜一啊,你偶像姜一啊,我的哥哥。”

      被老二这声“哥哥”叫得浑身鸡皮疙瘩能掉一地的文耳不自觉地缩了两下脖子,接着又像是刚反应过来,扭头顺着老二的视线看过去:“姜一??”

      大二下学期刚开学两周,数理与统计这门课今天上的是第一节。

      这门必修算是小课,连这个能装七八十人的小教室都没坐满,大概上课的也就是同系两三个班的学生。

      文耳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架在鼻梁上。

      右手食指顶了下镜架中间的鼻托部分问着老二:“哪儿呢?”

      老二朝斜后方扬了下下巴:“那不吗?”

      姜一带的小队几个月前拿了大学生数学建模比赛本科组的全国一等奖,姜一这人据说是哪个省的全省第多少名来着,数学满分,理综300考了297,要不是偏科英语语文有点拖后腿上的就是清北了。

      可能是身为笨鸟的应激性反应,文耳先天对这种天资聪颖的学霸有种骨子里的崇拜。

      老二下巴点着的地方,坐了个穿黑白格子衬衫的男生,他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转着根黑色签字笔,神情恹恹的,时不时抬下头看下黑板。

      文耳把视线移回来,很小声地“卧槽”了一声。

      文耳有着和长相一样的良好品格,一向很少说脏话,这句“卧槽”倒是让老二来了兴致。

      “怎么了?”他撞撞文耳的胳膊肘。

      “我刚刚在咱们楼下的那个便利店碰到他了。”

      “卧槽!”老二也是一声惊叹,“你没找他签个名合个影啥的?!”

      揶揄的话说完老二自顾自地笑了几声。

      文耳拿眼白他,然后抿了下唇,话说得有点磕巴:“我......没认出来。”

      “艹,你有毒吧。”

      “你那两只5.0的眼睛他妈白长了。”

      “现在不是5.0了,”文耳推了下眼睛上的镜架,“上次体检测的4.8,不然我戴这眼镜干嘛?”

      “这是重点吗??”老二简直无法理解。

      “卧槽说真的脸盲是不是种病啊,说实话,”老二抬手一指自己鼻子尖,“你是不是大街上见了我都认不出来。”

      想到这儿,老二又一拍大腿:“艹,我想起来了,我说为啥路上见的时候都是我先喊你,你别他妈是认不出来我吧!!”

      “......”

      老二嚎的这两嗓子跟大早上开嗓似的。

      果不其然,文耳面无表情地看着讲台上的老李头停了讲课声往这边再次瞅了一眼,出声提醒道。

      “那位同学,”老李头对着老二,“音乐学院出门左转。”

      班里响起一片哄笑。

      老二在一片哄笑中尴尬地咧了咧嘴角,然后在老李头转过去之后又一次往文耳身边挤了挤:“然后呢,早餐店奇遇你俩都干啥了。”

      其实没认出姜一这件事也不能怪文耳。

      姜一的名字虽然如雷贯耳,但文耳一直以来也只是对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要说见过他长什么样......是在上半学期学院网站上通报表扬数学建模奖项的时候那条分外扎眼的全国一等奖通告单上。

      通告为了人性化一点,特意在最下面放了一张他们三人小组的合影。

      不过图片有点糊,文耳又只是崇拜大神在学业方面的成绩,没看太仔细而已。

      “没干嘛。”文耳叼着半袋豆浆,头也不抬回答老二的问题,“抢肉包子来着。”

      “然后呢?”老二探着头往这边凑。

      “我抢赢了。”

      “这是重点吗 ??”老二一挽袖子就想拍桌子,无奈想起刚刚被全教室人行注目礼的尴尬只得作罢,“你说你要是认识他,这不以后干嘛都方便......”

      老二话音未落,文耳扭过来:“你想干嘛?”

      “考试前画画重点,借借笔记,”老二挠着后脑勺,“打打小抄什么的......”

      文耳撇了下嘴:“借笔记划重点,上次考试前我不是借你我的笔记,给你划我的重点了吗。”

      “你可别几把提了。”老二瞄了一眼讲台上,抽出一根圆珠笔按了两下,装模作样的在书上记着东西,“就你那重点,真的巧妙地完全避开了所有要考的重点,我他妈全是照着你那‘重点’复习的,结果差点没把老子考挂科。”

      文耳:“......”

      一直到上完课,又去社团浪完一个下午,晚上回到宿舍时,老二都在喋喋不休地帮文耳惋惜他没有揪住大神的袖子留个微信的事情。

      不过很快,老二遗憾的事情就不遗憾了,因为第二天早上文耳很神奇地又在楼下那家便利店碰到了姜一。

      紧接着一连三天,文耳没有一次不是在便利店撞了姜一出来的。

      姜一和他们是一个专业,他们是三班,姜一是一班,有几门必修课一样,偏偏这几门课安排的巧,全安排在周一到周四的早上。

      所以真要是算起来,总在早课前买早点的便利店遇到姜一也不算奇怪。

      但饶是如此,等到第四天的时候,连知道这件事的老二都开始怀疑这份妙不可言的缘分。

      往便利店走的路上,老二拿手肘撞文耳:“实话交代,你别是背着我对人家干过什么吧......”

      这句话说的略带歧义,文耳当即赏过去一个白眼:“我能干什么?”

      “瞧这阴魂不散的架势,”快走到便利店门的时候老二勾着头往里面瞅,“我寻思不是钱债就是情债啊......”

      说着又往文耳身边挤,单手勾着文耳的脖颈:“你别他妈是晚上梦游跑人家宿舍了,我突然想起姜一好像跟咱一栋楼......”

      文耳扯着老二袖子把他从脖子上拽下来:“你有病吧?”

      老二躲在一边“嘿嘿嘿”地笑,就那缩着脖子眯眼笑的猥琐样特别像花果山的六耳猕猴。

      文耳撇着嘴抖了两下脖子,还没往前走就被老二又拽着胳膊拦下:“今天再碰见大神要个微信呗。”

      “你怎么不要?”文耳扶了下脸上的镜架,视线越过老二魁梧的臂膀往便利店里看。

      老二一捋袖子,弯着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不是,我这去要电话人家以为跟谁结梁子了,要找人揍他呢。”

      “你这细皮嫩肉不一样,”老二尖着声音在那儿装柔弱,“你看着就像别人想给你微信的。”

      “......”

      神经病。

      说话间,两人已经推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

      便利店玻璃门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风铃跟着文耳推门的动作“叮铃叮铃”地响了两声。

      文耳和昭一去后排的货架上拿牛奶,果不其然,在转过便利店最后一排摆了玲琅满目膨化食品的黑色货架时再次遇见姜一。

      两人视线一触即离,文耳莫名其妙地就向后退了两步想避开眼前人的视线,没成想,冷不丁被身后跟过来的老二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就栽倒在了姜一的面前。

      “嘿嘿,偶像,你粉丝有话跟你说。”老二撂下一句转身就跑。

      文耳被老二这下顶得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等他捂着后腰再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就是姜一略带探究的视线。

      “那个......”文耳两手握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怎么的,就从脖子开始往上红,红到了耳朵根,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煮熟了水的开水壶,从眼睛鼻子耳朵各个窟窿眼往外喷着热气。

      就在这时,有幸和姜一对视了十几秒的文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我偶像有点帅哦。

      瞧瞧这鼻子这眼睛,真会长。

      文耳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了三遍,终于决定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把手上的手机往前递:“能不能......”

      “能不能加个微信!”

      艹,他还没说呢,怎么有声?

      他什么时候会腹语了???

      文耳猛地抬头,就看到姜一身边一个穿了白色毛衣扎了高马尾活脱脱一个青春活力的小姑娘举着个手机一脸羞涩地看着姜一。

      文耳:“......”

      包子铺要个微信还得排队了??

      文耳正琢磨这究竟算不算插队,自己要不要还插回来时就见对面今天换了件白衬衣的男生把搭在货架的右手收了回来,转身看着面前的高马尾小姑娘,声音还算挺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温和。

      姜一垂首:“我不加别人微信,不好意思。”

      那个穿着白色薄毛衣,清纯的跟小白花一样的女生,嘴巴一扁,羞赧着就跑开了。

      “你要干什么?”

      这句是问文耳的。

      闻声文耳从跑开的小姑娘身上收回视线,握着手机的手尴尬地在手机壳背面挠了挠,微不可查地把还没递出去的手机小心地背到了身后。

      都当面说不加别人微信了,他哪还能上赶着找不痛快。

      但面前姜一像是不急似的,右手重新搭回货架上半靠着,视线落在他身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身旁的膨化薯片袋子上。

      薯片袋子因为指甲划过发出“呲喇”的响声折磨着文耳的耳朵。

      他心一横,把那包薯片从货架上抽了下来,塞到姜一怀里,瞎几把乱绉。

      “偶像,请你吃薯片。”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到面前人哪根神经上的笑点了,对面人竟然拿着那包薯片很愉快地笑了几声。

      文耳无语了。

      他琢磨着自己说的是“请你吃薯片”又不是“请你吃金子”,干鸡毛啊,笑那么开心。

      就这样文耳在被老二推了一把后,微信没要成反倒赔了一包薯片进去。

      今天是周四,早课又是那该死的数理与统计。

      姜一和文耳都有这门课,于是就很神奇地一前一后一起来到了教室。

      临从教室后门进去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姜一被自己的室友拦住,同一时间文耳也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使劲朝他摆手的老二。

      文耳加快脚步走过去,绕开姜一和他室友的时候隐约听见一句姜一他室友问他大早上说去便利店买早点,拎包薯片回来干什么。

      等轮到姜一回答的时候文耳已经绕过去了,所以就没听见,不知道姜一具体说了什么。

      就这样过了两三周,每周周一到周四有早课的时候文耳都能遇到在便利店买早餐的姜一。

      文耳有时候甚至怀疑全学校这么几万师生只有他们两个过的是一个生物钟。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样的缘分一直持续到第四周的周二,这天早上破天荒的文耳没有在便利店碰到姜一。

      也不知道他招的哪门子的邪,拿着包子豆浆出门后还倚在便利店外面的柱子上等了会儿。

      四月初的早上,即使是南方也还是有些凉。

      一阵邪风吹过,才把靠着柱子等姜一的文耳吹清醒了。

      等个屁,连微信都没有,等个屁!

      文耳叼着自己的半袋豆浆扭头几步就去了教学楼。

      老二昨天在阳台上光着膀子弹吉他,他们住一楼,因为唱的实在太难听,被对面寝室楼的姑娘拎着盆水过来泼了个实在,光荣地感冒了今天就没来上课。

      老二不在,文耳难得清净,第一次安安生生地把这节课从头听到尾。

      突然发现之前一直觉得这门课听不懂是因为上课总和老二说话没认真听,现在认真听了以后觉得——他妈的竟然是真听不懂。

      文耳有些烦,拿着手里的圆珠笔在书本上乱画了几下——这讲得都什么狗比玩意儿。

      文耳正想再画几笔,手里的笔突然被一只好看的手抽走了,他跟着手的动作转头,看到了按着桌板坐在自己身边空位的姜一。

      他愣了一下,拽掉自己嘴巴上还叼着的豆浆袋,瞄了眼讲台上的老李头,不由自主地压着嗓子过去:“你怎么迟到了?”

      姜一偏过头去咳了两声,半眯着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

      他配合着文耳的动作也把头压低了些,凑过去:“睡过了。”

      姜一嗓子有些不正常的沙哑,文耳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皱着眉问姜一:“你感冒了?”

      “嗯。”

      文耳沉默两秒又撇过头去看四周。

      他今天来得晚,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今天这节课人到得齐,整个教室基本都坐满了,就他们这最后两排有几个空位。

      文耳抬眼就看到了临着过道另一边的桌子上单独坐的一个女生。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抬手就指了一下那女生旁边的一个空位,问姜一:“你怎么不坐那儿?”

      姜一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看了他两秒。

      文耳抓了下耳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姜一的眼神里看出了像看傻子的眼神。

      他还没想明白,身旁人又咳了两声。

      姜一摊开面前的书,手里转着根黑色碳素笔,眼都没抬,回答他:“不习惯旁边坐人。”

      “哦。”

      文耳应了声,转回头重新叼起自己的豆浆袋吸了起来。

      两秒后,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习惯旁边坐人??我不是人???

      (未完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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