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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苏德言巧计得帝位 徐咏衷阴谋成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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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田阡陌急急匆匆来到城郊赴约,一见面,来人不问他为什么敢来,也没有带来赵飞语。田阡陌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这时,赵飞语并不在那人手中,当然也不在宫里,皇帝知道赵飞语可能有慧眼,于是将她秘密拘禁起来。
在这郊外,田阡陌问来人赵飞语在哪儿,那人却哈哈大笑。紧接着,田阡陌感觉两眼前发黑,自己被捂住眼睛和嘴巴装进大麻袋里。
在这个大麻袋里,田阡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个人真想捅破这个麻袋,但是苦于没有带刀。
田阡陌只能束手无措,坐以待毙。但是,此时他的内心告诉他,不能放弃。
且说皇次子失踪,皇帝非常着急。赶紧四下寻找,发现了那张字条,然而当他派兵赶到时,已经找不到田阡陌以及那帮歹徒的踪迹。
却说皇帝亲自领兵在邙山周围搜索田阡陌,苏德言立刻找到了皇少子田阡秋趁机发动政变,登基称帝,遥尊皇帝田御封为太上皇帝。
原来,朝□□败,引起禁卫军不满,他们有半数投靠了苏德言,此时,田阡秋就算不答应,也没有他不同意的份儿了。
苏德言在朝廷中的力量也很深厚,他掌控了御史台,也从那里得知,赵飞语被秘密关押在天牢之中。
“哟,苏大人。”
“我来提审要犯。”
“抱歉,苏大人,进天牢提审要犯,需要皇上手谕。”
“那我要是没有手谕,还必须这么做呢?”
“苏大人不要为难小的,小的根本不敢抗旨。”
“好吧,那我就把圣旨拿出来。”
看完圣旨后,天牢守卫问道:“这分明是皇少子的手谕,怎么会是圣旨?”
“这就是圣旨。三皇子已经登极,你们不要违抗圣意。”
“苏大人这是造反吗?”
“我就问你们给还是不给我进去吧。如果不给,休怪我不客气。”
“如果苏大人执意如此,我们必然阻挡。”
“我给过你们机会,既然不领情,我们只好对你们痛下杀手了。你们要怪就怪自己不识时务,休怪我翻脸无情。”
接着,一群黑衣人杀出来,手法干净利落,只消一刀,就有一个守卫毙命。
进了天牢,苏德言很快就找到了赵飞语。
只见她手脚戴着镣铐,眼神黯然无光。苏德言见她这样,便对赵飞语说道:“赵姑娘,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想到你即将利用我让二殿下亲手弑父,我就觉得这样才更委屈。”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人是我劫的,而且已经被下了毒药,并且我的手上没有解药。
但是如果你选择与我合作,那么,等我成就霸业,我会倾尽天下帮助你们夫妇二人寻找到解药。”
“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帮助你?”
“要么不然呢?等毒性发作?”
“我可以用慧眼杀了你们,再让皇上找解药。”
“看来你对形势还是不那么了解。我实话实说吧,你的慧眼,根本杀不死我们。”
“为何?”
“自从上次刺杀计划失败,我们翻遍了古籍中关于慧眼的记载,出人意料的是,慧眼必须得在对方毫无防备之前使用,而我们对你都有戒心,你怎么可能杀得死我们?”
“答应你让皇帝让位可以,但你不能让二殿下背负弑父罪名。你答应过我,会给我解药,你让他背负弑父罪名,他不仅不能继位,更不可能继续活下去。”
“行,朕答应你。事成之后,我就把解药给你。你带着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来。”
第二日,朝堂之上,田阡秋被迫坐上皇位。然后,禁军押着田阡陌和赵飞语二人,到了大殿上。
顿时间,朝臣一片哗然。御史台大夫徐咏衷对田阡秋说:“三殿下,这种玩笑开不得,还请您下来,并放了二殿下。”
“徐大人,这不是在开玩笑,我也是被迫,都是苏大人,是他要挟我。”
“放肆,皇帝不称朕,还我我我的,成何体统?”苏德言厉声喝道。
见如此情状,徐大人又对苏大人言道:“苏大人为何要做如此忤逆之事?皇上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你要遭报应!”
“徐大人,我敬你是清官,不与你计较。而今,兵权在我手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皇帝是待我不薄,但是他对贪官污吏也不薄。
从前的齐明帝萧鸾不也是因为齐武帝萧赜对贪官污吏太仁慈,这才落下篡位的骂名。哦,对了,纠正一点,不是皇帝,是太上皇帝。”
这时,大理寺卿谢原逸插话道:“苏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有错,你可以上谏,但是这样做,就不怕天下齿寒吗?”
“谢大人的话,不值得一驳。谁都知道我屡谏不听的事。谢大人也是本朝三大清官之一,怎么也要站到贪官那边去呢?”
见此情状,田阡陌悄悄问赵飞语:“怎么办?”
“没事,这朝堂上,还有个主角没有上场。我已经弄清了解药就在苏德言手中,只要等皇上大军一到,我使用慧眼让叛军缴械,事情就结束了。”
“哦,这我就放心了。”
却说皇帝听闻京师变故,立刻带着军队回京,见到叛军,一场厮杀开始。苏德言带着赵飞语到阵前,拿刀架着她,对她说:“别耍花招,快点用你的慧眼,让跟着皇帝出京城的军队全部自刎。”
赵飞语上前:“所有跟着苏大人的士兵听着,放下刀缴械投降,一概免罪。”
士兵们都放下刀。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要伤害赵飞语。苏德言,有话好说。朕不会杀你。”
“你以为我会信你?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按照律法,我的九族被诛都有可能。”
“你也知道朕的为人,朕不忍心下手的。”
这时,唐云仙弹指用暗器打飞了苏德言的刀,众军上前擒住苏德言。
“等等,先别把他押走,快救二殿下,解药在他身上。”
这时,皇帝大概猜到里边的情况了,赶紧搜了苏德言的身,但什么也没找到。皇帝又派人搜了苏德言的府邸,顺便让那些缴械的将士解甲归田;可是在苏德言的府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不用继续搜了,我根本没有给他下毒。”
“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没有下毒,而是给他进了大补之药。”
“既然如此,苏德言免罪。”
“不用陛下说。你以为,赵飞语的慧眼真的能看透一切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醒醒吧,现在全京城全是我的兵马。从一开始我就让你掉进我的圈套。我知道你爱惜士兵,让将士自愿跟随。
于是我就设计救下赵飞语。我在古籍中发现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慧眼根本看不穿人做了什么事,而只能看到人心。我便心中假设跟着你的人全是你的。
但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们都是我的人,包括唐云仙,而留下来的却几乎都是你的人。所以这丫头轻而易举的就掉进我的陷阱,帮助我夺得皇位。”
说完,外边都高喊:新皇万岁!苏大人万岁!
“看来,我必须把皇位让给你了?”
“你错了,是你的儿子。我就当司马炎就行。”
“那我可以活命吗?”
“那是自然,只要你肯配合,让大臣都听我的话,我乐意不杀你,但是你如果不配合,我也没必要杀你,我要杀的是贪官污吏。”
“行,我答应你。但愿你能惩贪成功。那吾儿呢?你会放过他吗?”
“他只要不回京,并且保证不在外调兵复国,都不会成威胁,我会给他个官做。”
“不用你给我官做,我只愿和我心爱之人一起浪迹天涯。”
于是乎,苏德言将田御封废黜并软禁宫中,立田阡秋为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年号永康。
田阡陌与赵飞语不得不离开京城。在可能是人生中最后待在这里的时刻,他们都很舍不得。田阡陌哀伤地望着京城中过往的行人,而赵飞语也双目低垂,两眼中有着些许泪珠,却不忍流出。
但凡事还是有了结。田阡陌同赵飞语一步一回望地走出城门,踏上了未知的路。
仅仅三个月后,就开始有大臣劝进苏德言,而苏德言也是再三推辞。众臣见苏德言不同意,都开始向皇帝田阡秋施压,要求他让出皇位。田阡秋知道自己本就是个傀儡,又何尝不想让出皇位。
然而即便皇帝都说要禅让,苏德言仍然不同意。于是,田阡秋告诉苏德言,不要做不忠之臣,要听自己的话,不然就是奸臣。苏德言非常惶恐,接受了禅让,改大凉国号为大燕,年号定康。此事暂且不提。
却说有了这一先例后,本就不满是苏德言第一个做了他想做的事的徐咏衷也开始积极谋划着自己的帝业。
正当苏德言开始他的新政,大杀贪官污吏时,徐咏衷就以其刑罚过于残忍为由,在朝堂上公然和苏德言唱反调,这也笼络了不少人心。
一直到了苏德言公布了他处理贪官污吏的法律时,徐咏衷就更加变本加厉。
这两部法律叫《大诰初编》和《大诰续编》。都是规定,凡是贪污者,不论多少,哪怕只有一文钱,也得处死,且最轻刑罚是凌迟。这使得朝廷中恐慌的气氛蔓延开来。
两部法律都记载处死贪官污吏的情状,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徐咏衷借着这一法律大做文章,说这是法外之法,不能作数。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欢迎的。由于满朝文武没有多少清廉者,他一直受贪官污吏合伙孤立他的气很多年。
但是他却认为,苏德言做得不够好,由于苏德言依靠禁军夺得皇位,偏袒武官,使得武将在全国各地到处滋事,祸害百姓。
徐咏衷觉着,既然苏德言不做,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去做?
却说田阡节幽禁宫中,在苏德言受禅后,解除圈禁。徐咏衷立刻把田阡节接到府上,名为保护,实为挟持。
可能他觉得这样做就又掌握了一枚棋子,京城外企图让田家复国的势力会支持于他。但是,他想得不完全对。
且说田阡陌离开京城后,很快便让赵飞语勉强同意成了亲。二人在一起平平淡淡,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男耕女织,农桑水利,并没有过上浪迹天涯的生活。
虽然这和田阡陌期望的差距很大,但是,能够活下来陪伴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他的福分。赵飞语上得厅堂,下得衣湷,倒也让失去皇子身份的田阡陌觉得自己配不上赵飞语。
但是赵飞语并没有半句怨言。
正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前朝皇帝田御封驾崩。父亲去世,做儿子的如果不回京看父亲最后一眼是不孝,但是回京让父亲在天之灵为自己担心不得安息也是不孝。
于是,田阡陌同赵飞语悄悄地去往走到京城的路上。临走前,田阡陌害羞的亲了赵飞语,而后骑上马奔丧去了。
一路上。赵飞语一直念叨:“非礼勿吻,非礼勿吻。”
而她的念叨,反而让田阡陌感到好笑。
他在这些天中,感受到的,是赵飞语温婉与可爱共存的一面。
真是无风不起浪,田御封虽然是正常死亡,但徐咏衷鼓动大臣,都对此事怀疑,纷纷责难苏德言,说他谋杀先皇。
苏德言百口莫辩,让他更担忧的是,京城外的拥田势力一直对他不满,此时又和徐咏衷勾结在一起。
苏德言此时只要杀掉徐咏衷就能解决问题,然而,他却固执地认为徐咏衷是清官,杀不得。
但是把他抓起来是可以的。苏德言在身旁亲信的建议下,先假装呵斥了这个亲信,却还是抓了徐咏衷。
“怎么,没想到朕会真抓你?其实你不用怪朕,你对朕做的事,朕忍受了很久。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也想过过皇帝瘾的事,我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杀死我?”
“我不杀你,是因为与你惺惺相惜。你我从前同为清官。我怎么舍得杀你?”
“是啊,如果我做了皇帝,我也不会杀你的。你为什么不能让让我?”徐咏衷嘻嘻哈哈的说出这句话。
“让?我怎么让?让给你我算什么?我还能回去做我的清官?再说你现在是阶下囚,逞口舌之快有用吗?”
“你真以为我现在是阶下囚?”
“你什么意思?”
“这京中,有很多武官,与文官沾亲带故,因此你杀贪官激怒了一批人,我已经得到他们的支持,今日诱你来狱中,就是来给你个美差,你若听我的话,乖乖的帮我审贪官污吏,我就让你做这个狱卒。”
说完,徐咏衷示意将苏德言拿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真的还是徐咏衷。
次日,在朝堂上,徐咏衷扶前太子田阡节登位,复大凉国号。
碍于拥凉势力正在向京城拱卫,徐咏衷不能做权臣,更不能立刻当皇帝。
正当他担忧自己能不能巩固自己来之不易的权力时,有人献计给他说:“先皇驾崩,有一人无法前来参加丧礼,倘若此人前来,他的妻子定能助你完成帝业。”
“你说的可是田阡陌?不行不行,他来,我这皇帝岂不是该让给他了?毕竟先皇在没有被篡位之前就立好的遗诏是让他继位。”
“那份遗诏毕竟没有被任何人公开过,先皇刚立好遗诏就被苏德言篡位,太子虽然被废,但是外面的势力并不愿戳穿太子被废的事。
他们又都不知道有遗诏立田阡陌,田阡陌更是不知道有这份遗诏。”
“可是如何才能让他的妻子帮我们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
且不说徐咏衷这边在想办法,自从田阡陌上路之后,日夜星辰轮转,都不如他急切赶回京的速度之快。
“飞语,你其实可以不来的,但是你还是来了。一路你也累了,我不忍你陪我一起受苦。不如我自己前去,你在半路上等我。”
“不,夫妻当共患难共进退,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放心你。况且我作为儿媳,更应该参加父皇的葬礼。”
过了一段时日,他们听说苏德言被废,田阡节继位,徐咏衷和苏德言做法完全不一样,但二人都明白,徐咏衷不过是害怕拥凉势力罢了。
田阡陌知道这回去了,赵飞语会被利用,留下来又可能被绑走,正踌躇间,徐咏衷派来接田阡陌夫妇的马车到了。
在车夫及其他护卫行礼后,二人不得已,只能上了马车。
“你打算怎么办?”
“看情况再说。”
“你不是有慧眼吗?不能用在徐咏衷的人身上?”
“他们万一有防备,我的慧眼基本上没有用。”
“但是用在拥凉势力身上也不一定有用。哎,对,你可以以这个理由推掉这份差事。”
“没用的。徐咏衷这个人,万事都想试试。”
“那怎么办?”
“凉拌。”
见妻子如此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他的心目之中隐隐担心,妻子会成为大凉的罪人,但是他却不能做什么。
他担忧,自己不能做任何事,然而,他却需要在不知前路几何的情况下继续前行在道路上。
却说徐咏衷的人谋划了半天,帐下有一人沉默不语。徐咏衷问那人,“子年,你为何不说话?”
“你们都在说,我怎么插得上嘴?”
“这么说。你有计策了?”
“你们众人嚷嚷吵吵半天了,都没想出的计策,其实很简单。只要如此如此,她绝对听从。”
“子年好计策,就这么办。”
却不知刘子年所献何计,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