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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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哥哥，所以我要牵你的手啊。”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飘浮在半空中，下面是一片汪洋。月光映射水面上，波光粼粼，细碎的点点银光种下畅想。
从此春夏秋冬，风雨雷雪都与他们不再相干，他们会去往天堂，去往那温柔洁白的故乡永远牵着手——哥哥也终于可以享受到童年应有的无忧无虑。
本来两个人都是在外流浪的孤儿，哥哥为了生存做过不少错事，但无论行为多恶劣，都只不过是一味地想要保护弟弟而已。
也是两个人因生活所逼，迫不得已。
因此系统最初判定的是各占50%，于是北桓出来抢业绩了。
但最后，命运的天秤倾斜了过去——
弟弟见过哥哥给他抓鱼。
哥哥这天不在。
他也想要学着下水捉条鱼给哥哥吃，水里目标漫漫，不料脚底打滑一个趔趄……
哥哥正巧回来，见他跌落水中，自己顾不上连忙跳进河里救人。
河里小石头上长满青苔，人是没救到，还搭了一条命进去……
北桓赶到的时候，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随后他就听到了冰冷的系统检测“滴”了一声。
［系统：任务取消，已转接给南桉大人。］
“南桉？”北桓挑起一边眉，“凭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就转？”
［系统：已重新判定任务目标好人值为52%。］
“……”
草，白跑一趟？
北桓甚至是已经做好了跟那个逼打一架抢人的准备，从而专程亲自走了一遭——为了地府的荣誉，他这个榜首总不能和对家榜首差太多积分吧？
现在好了，积分的影子还没看到星点就被转让给别人了。
北桓愤愤地转身准备离开，一时又想到什么，嗤笑道：“我觉得白无常说得在理。”
［系统：您说什么？］
“是时候把你砸了换个新的了。”
［系统：……］
然而还没等北桓启动自己的法阵，就碰见了南桉，他当即就决定待会儿蹭这人的法阵一块走——当作他转让积分的赔礼！
南桉见到他时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查系统信息过来的，之前那个小孩子的垃圾值是50%，就在刚刚变成48%了，小爷白跑一趟。我说这破系统哪天给砸了算了，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北桓一阵叨叨，几百年交手下来他早认为身旁的人一点都不讨厌别人话多，丝毫不担心被嫌弃。
“嗯，”男人果然耐心听完了，随后赞同地点头，“可以考虑。”
北桓一幅找到知心朋友的模样，高兴得揽过他的肩：“好兄弟！嘿嘿，待会儿就让你兄弟我蹭个法阵哈。”
“？”南桉看向他，“不给白.嫖。”
闻言，北桓简直难以置信地跳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是不是跟无常那个逼学坏了！！”
“没有，”男人无辜地摇摇头，伸手捏住了他半边脸，看了会儿才淡淡地勾起唇，“下次问你要回来。”
北桓直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拍掉他的手，不满地撇撇嘴：“小气。”
南桉低笑：“我也不是对什么事都这么小气的。”
彻底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北桓这种完全不理解情感的恶魔整懵圈了。等他反应过来时，男人都已经与魂魄完成了缔结。
“走吧，”南桉走回他面前，“蹭法阵的小朋友。”
小朋友……
“我不小了吧？我今年都三百二十九岁了！比他们那种七八岁该上小学二三年级的大那么多！”
“哦，我八百零七。”
“……”
北桓认了。
夜幕低垂，星光灿烂。
两个人走在后面，跟着前面手拉手一起走的哥哥弟弟慢慢晃——
说起来，其实吧，最近真的过得很清闲。
清闲到他们可以不紧不慢地出任务，清闲到带人走时还可以看看街边的风景。比如说现在，他们竟然正沿着河边散步。
这换做几年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距交任务还有半小时不急是一回事，哥哥弟弟想再走走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是……
“最近那边的人都没多大动静了。”
“嗯。”
北桓倒是纳闷：“从前哪一天哪一个角落都遍布他们的身影，为什么现在突然跟神界蒸发了一样？”
南桉比他早出生五百年，跟那些人打交道也比这人多得多，但如此他仍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摇摇头：“不清楚。”
“啧，这帮人还知道整玄乎的。我猜啊，上次估计是被小爷打怕了嘿嘿，现在不敢来了！”
南桉淡淡看了他一眼，也被逗乐了，轻勾起自己的嘴角：“果然是小朋友。”
“你说什么？”
“没什么，”南桉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两个人，效仿道，“我也是哥哥，所以小朋友也要和我手拉手。”
“蛤？”北桓听到有些懵逼，“什么……手拉手？”
南桉没再解释，强行拉住了北桓略显冰凉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
北桓莫名觉得一阵脸热，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跟男人手拉手走……好像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可惜恶魔不会知道什么是害羞，也从不知道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
说他们从不能理解情感会很可悲，但换种角度看，你若是与一个恶魔有几百年交情，但有一天上面派他来杀你，他仍然可以做到眼都不眨——你又只会觉得可恨。
但再者说可悲还是可恨，只要不与你相关，你就不会真正去关注，不会想要去把它分清。
月光照射，
星空下的银环泛起点点亮泽。
南桉碰到北桓手腕上的银环，带着夜晚独有的凉意，状似不经意问起：“一直都带着吗？”
北桓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嗯，一直都带着。”
闻言，南桉笑了笑，没再问，继续牵着人往前走。
好像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距离后……身旁的人忽然碰了碰他。
“诶南桉，”北桓想到什么，抬头平静地注视着上天皎洁的明月，“你以后，会有喜欢的人吗？”
“嗯？”南桉很意外，“怎么突然问这个？”
“诶呀，我们恶魔啥都不懂，这不就逮着你们一个天使就好奇地问问呗。”
“……你还问过别的天使？”
北桓皱皱眉，总觉得南桉这句话的语气怪怪的。但他理解不了，于是认真地去回忆了一下：“还没问过，目前只问过你和那个傻逼无常。”
听到答案的南桉满意了：“嗯，以后也不用去问无常，直接问我就行。”
北桓这回可没觉得哪不对劲，乐呵地答应了下来：“好啊，省得我麻烦。那你快说说呗——你以后会不会有喜欢的人啊？”
男人笑起来，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直白地告诉他：“现在就有喜欢的。”
“诶？？”北桓一脸八卦地看过去，“谁啊谁啊？！”
“哈哈，这个就不说了。”
“为什么啊？你快告诉我嘛，那你为什么不追她啊？小说里都有写的，喜欢一个人是要追的！而且我看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绝对追得上！但要是，追不上的话，大概也只有一种可能……”
南桉听来了兴趣：“什么？”
“那就是你胆子小，不敢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了笑使劲把他的头发给揉乱了：“你懂的还挺多？”
“那必须滴，”北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好了好了快说吧，不逗你了，怎么不去追呢？”
男人偏头过来，看见北桓清澈的双眸，似清风明月那般，眼里是他和他身后的星海。
他不知道怎么去说，去解释。
这样一个人实在太纯粹，纯粹到他只是他，不带任何感情，不带有任何杂念——
“不是不追。”
“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他就像那条地界线，而我，就像是上面的天界线。”
“永恒平行，绝不交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