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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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秋千的女孩的面孔已经被晒得通红。她手上也还有那天熬夜赶工的针孔。
她垂着头几乎不敢看张妼晗的眼睛，怕让女人看见自眼中的不忿。她讨厌她。
张妼晗也不看她，只是抬步往宫中走。
人不能得到要想的就容易郁结、嫉妒、然后疯掉。秀儿听着那浅淡的脚步声很久，忍着泪水还是慢慢跟上去。
她并不能主动离开翔鸾阁。
假山处，女人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天有些黑，她头晕脑胀地走着，蓦然撞上一堵满身酒味的肉墙。
而后是瓶瓶罐罐落地碎裂的清越声。
“才人，直接回去吗？”兰苕望着对面走廊中许多的妃子。有些意动，她想见一见别的妃子而获得青睐，。
张妼晗停下步子，静了会儿，却没有去寒暄。又往回走。兰苕只好跟着她。
月明星稀。女人走到山石处，一道瓷器碎裂声传来后，不再走了。
兰苕停下来，侧耳去听，山石的另一侧，是一个太监的训斥声和另一个女孩的惶恐声。
“你打碎了御书房去更换的砚台。”
“你是哪宫的！”
“翔……翔鸾阁。”秀儿的声音几乎慌张。扑通跪在地上。
张妼晗总是让秀儿做一些重活，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这个丫头。她几乎不在乎婢女这种会上位的奴仆。
那个内监也知道。他硬气了一些。
夜风中传来一些撕扯和磨擦的声音。甚至有一些殴打声。男人殴打女人，强者压迫弱者。
张妼晗静静听着，隔着石缝看着女孩哭，并没有制止。对待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值得浪费一丝一毫的同情。那太监醉酒，口中说一些诓骗女孩的话。
直到她觉得这种灾难足够了，才抬手摘下兰苕头上的钗子，从假山高处扔了过去。
金属落地的“哐当”声在黑夜中异常清晰，砸到男人的脑袋。
另一边动静静下来，太监讶然转过身，望见张妼晗徐徐走过来。
他酒还没醒，手里抓着秀儿的头发，不记得行礼。女人对他笑了笑，望着他身后的池子，一脚将他踹进去。
水花像焰火一样绚烂。
“池子不深，你等在这。那太监起来了，你再离开。”她望了会儿，对兰苕道。
处理完，她拿起太监的灯笼离开。
背后却是女孩细若蚊蝇的声音：“谢谢……娘娘。”
秀儿跪在地上揉着眼，面上几乎又红又肿。
她的话犹豫而哽咽。
张妼晗回过身打量她，看见她眼里一点点的泪水，像是小兔子劫后余生，仿佛感激面前赶跑狐狸的老虎，有些愚蠢和好笑。
但她还是拿起腰间的手帕，覆在她脸颊被抓伤的血痕上。
“不用谢我。我宫里的人当然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不行。更何况一个奴仆。”
那帕子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格外柔软的料子。像是云朵。女人摩挲几下，扔在她的身上。
她在翔鸾殿有什么心思，对张才人如何，自己很清楚。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