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阙》虞长知

2、第一章

　　五月初六，诸事皆宜。
　　玉阙公主出嫁，嫁的是当朝右相的独子莫然。都道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在宫女服侍下，玉阙凤冠霞披已穿戴齐整，她坐在镜前端详着自己，唇边不自觉绽开一抹笑意，眉目间光彩照人。

　　皇后看着玉阙，她觉得今天的玉阙与往常相比，少了一些骄纵，多了一些温婉。皇后握住玉阙的手，笑说道：“当真是绝代佳人，我若为男子恐怕也要被玉儿你的容颜倾倒啊！”

　　“皇嫂真是没个正经，何时都要打趣我。”玉阙笑着，心知皇后与她玩笑。

　　前年朝贺，敬王世子第一次入宫，于宫中太液池边闲步，适时玉阙游船经过，他惊鸿一瞥，恍如得见天人。敬王世子丹青妙笔，回王府后便将所见画了出来，日日在房中欣赏，如痴如醉，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敬王得知后斥责世子，竟要将画烧掉，世子紧紧抱画不依，父子二人大起争执，由于动静太大，闹到皇上跟前。
　　皇帝好奇，当时接过这画，看后大笑道：“没想到这画中居然是朕的皇妹，这画可烧不得啊。”

　　二人大惊，世子当时第一次来宫里自然不知玉阙，敬王虽知玉阙，但因世子死死抱住画，敬王没看到自然也不知。谁知世子知道是玉阙后竟大胆向皇上求娶公主，言语甚是恳切。

　　皇帝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亲妹妹，心中不大愿意，又怕敬王他们父子二人因玉阙心生嫌隙，只好让玉阙过来向他们赔个礼，以示拒绝之意，此事才算过去。

　　可谁知这事传扬出去，大肆渲染一番后，言玉阙公主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天下男子未见其貌，就已经为之倾倒。

　　后来玉阙想，若为着身份和容貌来求娶她的话，都不是她想要的，唯有一颗真心何其难求。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可他，对她总是不屑一顾。

　　“玉儿，时辰到了，走吧。”皇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团扇放入玉阙手中。玉阙回过神来，皇后已带着她走出殿外。
　　皇帝上前执起玉阙的一只手，温声道：“驸马既是你所求，今后那些小性子也要收敛些，皇兄可是比谁都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玉阙点点头，“皇兄便放心吧。”
　　宽了心，于是，皇帝和皇后亲自将玉阙送上步辇。

　　既出宫门，十里红妆，鼓乐齐鸣，声势浩大，好不风光。

　　礼成，驸马莫然在外宴客。
　　玉阙坐在房内有些无聊，险些睡着。
　　房门被推开，两个侍儿架着莫然入内，道是驸马喝醉了。玉阙皱着眉，让他们把莫然放在床上。

　　她看着因醉沉睡的莫然，酒气熏得心头烦躁。将侍女都遣散下去，独坐在床前，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眉、眼，她感到他的眼角有温热的湿意，低头，她在他唇角浅浅印上一吻，然后，伏在他耳边低问：“你是为她而哭吗？”
　　万籁俱静，无人回应。

　　她是知道结果的不是么，为何还要问个清楚明白！是她劫走了莫然喜欢的人，将那个人藏了起来。他是该恨她的，他娶她也不过是因她逼迫。
　　卸掉头上沉重的凤冠，和衣睡在他身边。这一生大抵也就如此这般了，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将他时时刻刻留在身边也是极好。

　　翌日清晨

　　莫然宿醉起来后头痛欲裂，瞥见了睡在身旁的玉阙，发丝散乱，却仍好好穿着昨日的喜服，他心中安稳，幸好醉后没有做出什么越雷池的事。

　　翻身起来，无可避免地惊动了玉阙。玉阙本就睡得不熟，很快醒了过来，看见莫然难受地捂着头，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吩咐人去给你弄些醒酒汤。”说着便已经唤人准备去了。

　　莫然摇头，不想接受来自她的关心，不冷不热道：“不必了，你先梳洗吧。”他想离开这里，才走几步，脚下无力头晕的厉害，他很少喝的那么醉，原来酒后是那么难受。

　　玉阙看他有些头晕站不住，想抓着他的手带到床边坐下，才触上他的衣袖，他便躲避开来，玉阙也不气，只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喝酒伤身，算是为着你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坐下静会儿，喝些醒酒汤吧。”

　　因头痛难受得紧，莫然这次没有抗拒，他坐下来，一手撑着额头，眼睛微闭。侍女正要服侍玉阙更衣，她看了一眼莫然，想了想还是转到屏风后面去更衣。她轻叹一声，他们这又算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练练笔，随便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