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无法抗拒的是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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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地方。
不能说它凄凉或是血腥，残酷或是冷戾，只是干净的过分了一些。太过于纯粹的赤.裸.裸的厮杀，为得都是一己私欲。这里没有同情，充斥着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观念。
想坐拥全宇宙的人，必定要具备目空一切的狂妄和舍我其谁的霸气。狄阿波罗有，所以他才会忍辱负重，等待时机。一次又一次的，朝着他的心中目标争夺，无论这一次利用的是谁。
全部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棋子，差别仅仅在于，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这一次，轮到鬼凤。不，鬼凤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了的。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可以打败烟了吗？呵，真是好笑。”鬼凤嗤之以鼻的神情，不屑根深蒂固，“那本大爷我...就勉为其难等着看你会怎么死。”
“鬼凤，你看那个。”段瑨月浅笑着并不在意鬼凤的出言不逊，指着不远处的墙，说，“上面的四个铁环，本来是用于锁住你的。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我管你。”不是鄙夷，不是不屑，是厌恶，是发自内心的唾弃。鬼凤，就是那么容易的打击着他人最脆弱的神经，骄傲的他弹指之间，轻描淡写。
“你们为什么都那么讨厌我？整件事上，我和段凌月一样的无辜，为什么你们偏偏就同情她？”段瑨月似乎麻木了，她的控诉，已经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变得波澜不惊，“呼延烟，呼延觉罗•烟，就因为我要报复她吗？”
“喂。”鬼凤斜着嘴角，嘲讽的讥笑，“没想到...你很有自知之明。”
“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如果换成我，我也可以！”
“偷窥别人的记忆很了不起吗？得到了又怎么样？”鬼凤凑近段瑨月，眼底闪烁着愤恨，“剽窃，小偷就是小偷。”
“你...！”
“烟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换成谁，其实都可以办到，有什么值得你这么骄傲？神经。”鬼凤嗤之以鼻，抬手蹭着鼻梁，不再继续。
“你这话什么意思？”段瑨月不懂，她从段凌月的记忆里能感觉到，鬼凤眼里的段凌月不应该只有这样而已。
“你白痴啊，这都不懂？”鬼凤的表情里是太过刻意的不置信，透着满满的蔑视，“你会为了要证明给我看你会吃饭，然后不停的吃不停的吃不停地吃...直到撑死吗？”
“鬼凤，你在耍我？！”
“烟就会，所以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这是夸奖吗？至少鬼凤没有说出赞美的味道，反而透着怜惜，“烟没脑子，她只知道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重视，单细胞一根经阿米巴原虫，超白痴的执着。做与不做的区别，并不取决于会不会。像你这种烂卡，我想，应该是不会明白我的意思吧？切~ ”
也许鬼凤是对的。的确，能够办到，并不代表着愿意去完成。不过，很可惜，这个结论不适用于我段瑨月。
“不惜为自己重要的人牺牲一切，这样的自私，谁没有？”段瑨月浅笑，慢悠悠的看向鬼凤，“不是因为段凌月伟大。她的善良，她的包容，她的一切美好仅仅只是面对你们那些她在意的人；而她的冷酷，她的残忍，她的杀戮嗜血你们根本统统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说我不会和她一样付出？我的家人，同样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段凌月，他们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
“那又怎样？”鬼凤一点余地都不留，狠狠的敲击着段瑨月的脆弱，字字如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呵，呵呵...是啊是啊。你说的，很对。”段瑨月硬是将已经漫延出眶的泪水憋了回去，她是坏人，无论怎么辩白都无法抹去身上的污点。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为什么要恨段凌月？其实，当「羡慕」变成「嫉妒」累垮了的...究竟，又是谁？
第一次真正接近段凌月的生活，是作为替身聆听『洗魂曲』和『安魂曲』。那些铁时空的人们当时脸上所表露的情感，即使是到了今天，段瑨月也忘不了。关爱，怜惜，心疼，宠溺，担忧，焦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流失了许久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于她，哪个不是空虚。
后来，她被强行灌入了段凌月的记忆，无所谓意愿，就像个容器，狄阿波罗顺手捏来的工具。「霸占」—— 这所有人看来的真相，无可怀疑。那么能不能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哪怕只有三秒钟，允许她为自己辩驳一下呢？
...全都以为背负着别人的回忆，偶尔冒充一下子，造成混乱、搅合局面很有意思吗？我恨，我恨我根本再也恨不起来。
看见夏宇，这个段凌月用生命爱着的男子，一点一滴如席卷狂浪翻涌，震得心颤。夏宇说「烟在哪？把烟还给我！」的那一刻，她差一点就妥协了。是的，差一点。
遇到修，让段凌月得以重新站起来的精神支柱，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存在。他的出手相助，他的关怀体贴，即便自己是陷害他妹妹的敌人，即便那些都只是他的大义凌然。温暖，是他给了自己的事实。
面对段凌月，一开始就被她的过去动摇了的颤抖再次晃起，令人生厌。明明是拒陌生人于千里之外的慢热性格，偏偏收起了疏离，开口关心。虚情还是假意？看见的却唯有真心。她以为自己是圣人，能够保护所有她在乎的人。其实她是个凡人，强揽了所有责任，也只是安抚自己的无能为力。
接触孙权，属于段凌月的印象里没有丝毫关于他的美好，讨厌他的脾气，讨厌他的眼神，讨厌他的全部，可却又在失去记忆后，恋上了这份注定悲剧的结局。他爱过段凌月吗？哪怕只是一点点，何必要在一起。算了，反正他也只是个容器。
最后鬼凤，段凌月心底永远都无法抹杀的特殊，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可惜，仅，到此为止。不能回应的爱情，众所周知的秘密，段凌月一直在意的亏欠。
没有一个人真正认错过我们，哪怕是曾经。我们很像，我们又很不像。她善良吗？我善良吗？她可怜吗？我可怜吗？我们同样走在曲折的命运上，如戏子一般，供算计我们的老天消遣。我该恨她吗？除了恨她，我又还能做些什么？我怕，我真的害怕，抽空了的心房会瓦解了我的生命。
我为什么要活着，幸运的成为那些注定该死的分.身们的意外。
“我授命狄阿波罗魔尊教导孙权学会易容术从段凌月那里夺走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段瑨月没有给鬼凤说话的机会，她再也不想听见任何刺伤自己的话，“因为我是个傀儡，复仇的傀儡，除了复仇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的傀儡！”段瑨月摇着头，渐渐退后，远离鬼凤，“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情，我不喜欢被人动摇我的坚持。我宁可被蒙蔽了双眼，我宁可做一颗棋子行尸走肉的任人摆布！我不要良心，我不要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你...”段瑨月的情绪很不稳定，鬼凤站在远处，不置可否。
“段凌月早晚会死的，不是人死，就是心死。”段瑨月咧着嘴笑，泪水淌下来，落在嘴里，“谢谢你哦，终于帮助我找到了报复她的最好方法，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她后悔一辈子。”
“段瑨月！！！”
“我要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泪的笑声，残忍的冲击着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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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时空•夏公馆』
“这只老狐狸真像只老狐狸哦！！！！！！”a chord站在客厅的沙发上唾沫横飞，“一点都没错啦！”
“喂！有话下来好好讲啊！我们家沙发很贵哎，踩坏你赔啊？”夏宇一个白眼瞟向a chord，抱着笔记本电脑，朝旁边挪了个空位，生怕他一个不留神踩到自己。
“是啊，哈哟~ a chord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你探听到什么？”夏美揉着仰酸了的脖颈，扯了扯身旁夏天，“小哥，你把a chord拽下来啦。”
“呃，a chord，a chord，下来啦。我老哥...”夏天拉了拉a chord的衣角，眼神斜向夏宇的方向，示意a chord夏宇的王牌计算器已经启动，不消片刻，就会算出a chord应付的各项账款。
一滴汗，稳稳的降落在a chord的后脑勺。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夏家的现任掌门人夏雄就提前下了通牒。
“哎哎哎~同学同学！”夏雄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地板，“下来下来。”
“不是啦雄哥！你听我讲啦。简直是超不要脸到爆哦！！！站高处讲有气势啦！不然你让我站餐桌上哦？”a chord继续讨价还价，“我保证不踩坏啦！”
“下•来！！！！！！！！！！！！！！！！！！！！！！！！！！！！！！！！！！！！！！！！！！！！！！！！！！！！！！！！！！！！！！”久违的雄吼，让人不禁震撼飓风突袭。
夏家三兄妹一个个眨巴着双眼，张着「O」型嘴，满目崇拜的仰慕着自己的母亲。And 三秒钟过后，才陆陆续续的拿开塞耳朵的双手。
至于呆立在沙发上的a chord，呃，在经过了短暂的回神阶段过后，也一脸憧憬的望着夏雄，说：“哦~雄哥。你的吼声又敲击了我幼小的心灵，我看我又要为你陶醉了，你是我的红心QQQQQQQQQQ...~”
“Q你个魂灵头啊！”夏雄一把将死赖在沙发上的a chord扔了下来，然后极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a chord刚站着的位置，双手撑在岔开的两腿膝盖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该怎么收场。”
“不是说有办法帮烟恢复记忆吗？喂哎~”夏美鄙视的眼神瞄向a chord，“该你说了啦。”
“妹啊，老妈指的不单单是烟的事情。”当了终极铁克人之后的夏天，果然是一改以往的天然呆。囧。
“阿公在银时空这么久，也不简单。”夏宇合上笔记本，双眸很自然的望着楼梯的方向。他最牵挂的人，现在正在楼上和灸舞还有刘备开小组会议。本质上是没什么啦，只是这三个人的组合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BINGO~！你讲到重点了！”a chord终于进入正题，“比起帮夏女恢复记忆，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银时空的危机。”
“银时空到底有什么危机？”夏雄不明白，“要我们去帮忙，不是违反了时空秩序？”
“如果这件事情是因我们而起，那就不算越矩了。”
“盟主！”
“烟！”
“呵~”灸舞侧脸看着身后的段凌月，“剩下的交给你咯。我要带那家伙回去Update。”
“OK。”段凌月点点头，示意灸舞放心。
“夏女啊啊啊啊啊啊~”a chord从最里面窜出来，一把勾住段凌月的肩膀，拍了拍，“兄弟挺你！！！”
“...哦。”段凌月半眯着眼，从自己右边的肩膀瞟到左边的a chord，“嗯哼~”
同一时间，不远处，夏宇的眼角，闪了一下——『咝叮——』。
“呃...”仿佛段凌月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层针毡，a chord的手臂立马弹开，僵硬的笑脸配上机械的摆手，“走了走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拜拜~~~~~ ”
“烟儿，我...”
刘备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折回来的a chord 拎起后领往外拖，嘴里还不忘嘀咕：“你真是不怕死的天生欠打瘫痪命！我们伟大的呼延觉罗•修先生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目分.身！”
很好，多亏了a chord的反应迅速，避免了两掣醋坛浩劫」。那边，夏宇的眼角没出现第二次亮晶晶。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灸舞转身走出夏家大门，留给段凌月的提醒让她微微皱眉。
“这么快就散会了哦？你们在上面说了些什么？”
夏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回段凌月的注意力。那一边，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有着疑惑和期待。
“一幅拼图，还差最后一块碎片。”段凌月的话太过隐晦，没有人可以听懂，“我猜我不并是这场阴谋的一部分，只因为我太扎眼，惹人记恨，所以才会不得不被算计。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最好。”
“烟...烟啊？你在说什么哦？”夏美顿时觉得自己和段凌月不是一个星球的，怎么没一句懂的。
“你的意思是，狄阿波罗老鬼是在报复你？”夏雄抵着下巴思考，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所以他利用刘备知道你的情况，接着弄走你的记忆，再骗你加入敌方，还指使你杀掉冒充刘备的修。如果这一切都顺利，他到时候再把记忆还给你...”夏天不再讲下去了。
“这么一来，烟会崩溃的。”夏美下意识的说着，脱口而出，“哇塞~小哥，我好崇拜你哦！！！！！！果然当了终极铁克人就是不一样哎。小哥，你好帅哦~~~”
“嗯。很靠谱。”段凌月赞赏的冲夏天笑笑，“我的记忆被移出，而段瑨月就是承载我这两年过去的寄宿体。如果可以抓住她，灸舞说他或许有办法可以将记忆物归原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还没有做好不冲动的决心。”段凌月朝夏宇耸了下肩膀，“灸舞说，什么时候我学会了「共同进退」，什么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帮我恢复记忆。”
“你哪会那么听话。”这是一种莫名的恐慌，每每讲到这里，都会从夏宇心底升起，我抓不住你，我想保护你。
“嗯！现在不动手，仅仅因为恨不够而已。”段凌月说得是那么轻松，却字字重锤，“我要报仇，谁都拦不了。”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等到这个机会。”夏宇眼神闪烁坚定，“就算我们这辈子都回不到过去。”
“威胁我？你凭什么？”
段凌月的缓兵之计无非由于脑海里杂乱模糊，光靠着从别人嘴里听来的片段根本无法组成她想要的线索。夏宇是懂得，她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即使是豁出去血拼，也要是双方持平的局面。而现在的她，根本办不到，猜不到狄阿波罗的一切可能，毫无胜算。于是，她才会像如今这般乖乖等待，这是她最喜欢的以退为进，韬光养晦。
不能给她任何缺口，那会一发不可收拾。
“势利鬼！你在讲什么啊！”夏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个家伙不是要掐起来了吧？
“老哥，刚才没听烟说吗？她在做不冲动的准备啊！”夏天，一直是最好的和事佬。
“烟，你这一次如果再乱来，我可是会代替呼延觉罗家族的祖先狠狠的教训你哦！”夏雄倒是站在夏宇这边，终于板起了脸，不能再纵容这个任性的丫头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些天的相处，段凌月明白所有人都是用真心在关怀她。或许，她这回真的会听话的。段凌月摆摆手，换个话题继续，“我那个哥哥修，就快和刘备换回来了。灸舞要我告诉你们，现在的关键是死人团长。”
“老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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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夏家玄关』
从修红着眼眶跟随灸舞出现在夏家的那个晚上开始算起，段凌月跟他的交流着实不多。实在是因为很难将众人口中那个酷酷的冷脸王子与眼前这个多愁善感的忧郁小生联系在一起，太考验人的理解能力了。
不过，有些事情该出面的还是得说些什么。比如，道个歉之类之类。
“呃...那个...”段凌月慢悠悠的坐到修身旁的空位上，摊着掌心送上一只苹果，“对不起。”
“......”修看着段凌月，有些出神，温和的双瞳先是一愣，随即转为宠溺，伴着点点惊讶的心疼，“我没事，那天，黠谷医仙不是都检查过了吗？...呃嗯，小黄蜂也没事。”
“无论如何，是我伤了你，没有借口，我不会推卸责任。”
“这证明你并没有接纳我。其实，你并没有接纳这里的任何人，否则你不会这么乖。”
一语中的，真的不是一般的了解。仿佛回到从前的情节，女孩的礼貌里全然是客道的疏离。隔阂，是因为「记忆」吗？
“你不是这样的。” 修接过段凌月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很甜。”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段凌月微笑，她有种预感，眼前的人会给她最完美的答案。
“任性耍赖撒娇幼稚路痴，真正的你，只有在面对「外人」时才会显得精明规矩。你不会拿苹果给我赔礼道歉，反而会红着鼻子噘着嘴蹭着我的胳膊不讲话。”修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混合着鼻腔泛起温热，“我们都相信，你会回来。”
“别一个个都那么了解我似的，这老掉牙的台词，被不同的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段凌月掏着耳朵，撇眉轻笑，嘴角的弧度里有着无奈的味道，“听得我茧子都快出来了。”
“呵，这样的调调才像你。”修继续咬着苹果，眼神渐渐转回先前的放空。
“在担心他们吗？”
“嗯？”
“担心那里的...所有事。”段凌月盯着自己的指尖，看着它们交叉相叠，欲言又止，“我也有点。”
“你在担心孙权？”前后因果，修听说了，“没想到，那段日子就你就在江东。我们距离这么近，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如果让你这么容易就察觉到了，那我这个『ZWEI』的翾还怎么混下去。”段凌月嘻嘻哈哈的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修，可眼底是黯淡着的。眯起双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是错误，不是缘分，我不该奋不顾身。我以前很讨厌他吧？那为什么现在又会喜欢上...？”
修大大的掌心包住段凌月撑在身边的小手：“有些话，等到你记忆恢复的那天再说。不然，就是对夏宇的不公平。”
“可是，一旦我都想了起来，那不就是对孙权的不公平了吗？”段凌月低下头，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真实，“很多事情，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天平。就像你现在，那里明明不是你的主场，你却做不到放下。你说，昨天和今天，你会选哪里？”
续孙尚香的「未来和明天哪个先到」后，修再一次挑战高难的的问题 ——「昨天和今天，你会选哪里」。
“丫头，你的比方也打得太牵强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修还是不住的点着头，“没错。我放不下兄弟们和阿香，我也放不下这里。”
“灸舞说最后的一战，铁时空会全力支援银时空。到时候，能不能算上我？”突然，段凌月话锋一转，“我保证，我就老实的在铁时空呆着，算是交换回我记忆的条件。我相信灸舞也会说到做到，帮我搞定段瑨月的。”
“...你不会只有这么简单。”修很自然的揭穿了谎言，同时他也明白，冥冥中的那掣战争」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我答应你让你加入，你能不能也答应让我加入？”
“哎？”
“在你去找狄阿波罗报仇的时候，能不能也算上我？”
“......”愣了三四秒钟的样子后，段凌月笑了，哈哈大笑的那种。
修也笑了，他明白，有些话不用说，就会都懂的。
只是，兄妹俩的心照不宣，却感染不了身后的第三人。夏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渐渐松开，脚步悄悄逐渐退离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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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叶思仁去了银时空，于是灸舞所说的「拼图」完成了。一场隐忍了几十年的阴谋，像被掩埋在泥土深处的地雷。踩上去，然后炸开。砰！巨响，巨响。
“大家都在等你呢，你还没磨蹭好吗？”夏宇站在练团室的门口，催促着里面的段凌月，“明明嚷着要帮忙，怎么就不利索一点，差了时间怎么办？”
“烦死了你这个碎嘴公！”段凌月鼓着包子脸，狠狠瞪着夏宇，“是你把人家的鞋带抽掉的耶！也不知道帮我弄回去。”
“喂，我好心帮你刷鞋，你还怪我？”夏宇一枚白眼丢过去，“没良心。”
“夏蘭荇德•宇！我...我我...我，等我回来在跟你吵！哼！”段凌月急急忙忙的跑过夏宇身边，“哼！！！”
又是这样渐渐跑离自己视线的背影，夏宇不再试图抓住她，因为不能。也许有一天，她真的跑丢了出去...不，她已经跑丢了。从失去记忆那天开始，风筝的线断了。
“烟，我多么想一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到老了。”
。。。。。。
时空之门前，众人一字排开。
“到时间支援我们修大师了吗？”a chord 挥舞着手中的鬼战音叉，整了整胸口的吉他，跃跃欲试。
“呵，大家可不许有松懈啊，我可不想又招来火焰使者。”灸舞站在队伍的前方，手搭在前面的夏天肩膀上，“特别是你，夏天，别丢铁时空终极铁克人的脸。”
“放心吧，盟主。”夏天捏紧手中的鎞克，拨动出第一轮音符。
“这样的战斗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参与耶，纯意念吗？类似小宇宙，灵压，查克拉和内力爆发？”段凌月脸上挂着兴奋，嘀咕了半天，她也将手按在夏天另一个肩膀上，“那么，就开始吧。”
“开始咯！”a chord 重重的敲响鬼战音叉，“everybody~ follow me！”
一个个音节此起彼伏的迸发出来，东城卫的和鸣以及寒的惊雷交织着a chord的吉他震音，率先冲进了敞开的门扉间。紧接着，灸舞、兰陵王和段凌月缓缓将自身的异能全数传入夏天体内，铁克无极的愤怒再一次咆哮开去，唱响了整个宇宙。
只是，突然。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们的异能突破！”
“大家再一鼓作气冲一次！”
“好！”
可惜，没用。
“怎么回事？！”
“是用火炎焱燚制造的混沌之区，只有里面的人不放弃，我们才有攻入的希望！”
“夏女，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因为这是我和镜子当初的考试题目啊！「鸩羽」可是『極』的王牌精英队伍耶！”
内外联合才得以取得的胜利，霎那，夏天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小黄蜂的声音，修没有放弃！
“弑魂之诗！！！！！！”
各种异能，瞬间再一次聚涌成巅峰，注入时空之门给黯黑的银时空带来希望的光芒。孙坚的混沌之区曝露在正义之下，「火炎焱燚」再不见一开始的狰狞，衰落才是它即将遇见的终点。
“修，幸好你没有放弃。刚刚小黄蜂的声音，让混沌之区露出了0.1秒的破绽。我在铁时空弹奏弑魂之诗，才能顺利入侵混沌之区，切开这个缝隙。但是我没有办法拖住叶思偍太久，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合奏。”
「可是我的小黄蜂已经没有弦了。」
“怎么会这样子？”
「没有弦的小黄蜂要如何...不对！混沌之区只是叶思偍的设定，只要我心中有弦，小黄蜂就会永远为我发出声音！准备呐喊吧！弑魂之诗！！！」
“靠！喋喋不休了这么久，早就可以出手了啊！！！”段凌月鄙视修在关键时刻还啰嗦个不停，“夏天，还傻在哪里干嘛！”
“好！大家一起来！弑魂之诗！！！！！！！！！！！！！！！”
铺天盖地的乐音，是给叶思偍奏响的断魂旋律，送葬，死神降临。
『啪——』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明敞开着的时空之门被外力关上了！
“是谁？！”
没有人预料到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被自己来不及收回的异能内力反弹了几步。门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透过墙上并不干净的玻璃窗照进来的阳光打在那人的身上，朦胧模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很空旷，很尖锐，很刺耳，随着那人面容的清晰，变得越发骇人。
“阿公？！”
“夏...夏家阿公！”
“不可能！”
“不！是董卓！！！”
在东城卫的醒悟下，众人了解到了真相。可是，董卓不是应该和貂蝉一起掉下悬崖了吗？他没有死？！
“董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戒看了看身旁的冥和镫，“如果他活着，不是更应该在银时空争夺天下吗？”
冥和镫点头，表示赞同。又同时摇头，示意不解。
“别忘了，他练的也是『黯黑真经』。”灸舞一语道破梦中人。
“所以他和孙坚其实是一伙儿的，都是被狄阿波罗魔尊魔化。”冥接过镫的话尾，继续说，“他不去帮忙孙坚，反而来这里。他的目的...”
不约而同，所有人的眼神集中在了段凌月的身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段凌月瞳孔快速得收缩了一下，斜起了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我不用再等下去了。”
“烟！”
灸舞和夏天一左一右试图拉住冲出去的段凌月，却不想反而是被前方董卓打出的战力撞飞出去老远。实力的差距很明显，但更可怕的，是根本就没看见他何时出手。
段凌月半跪在地上想站起来，可当抬起头时，董卓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只强有力的粗糙大掌重重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举起，双足临空于地面之上。
“烟！”
“夏女！”
“烟！”
董卓空闲的左手轻轻一甩，又是一道妖煞气息，所到之处，掠过出魔。刹时，群魔乱舞，隔开了众人和段凌月与董卓之间的距离。
“咳咳...”段凌月吃力的攀着扣在脖子上的手，却掰不开丝毫，“放...咳咳咳。”
“嘿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刻的董卓，双眼炯炯全然魔性。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他是一具行尸！
“你...”由于透不过气，段凌月憋红了脸，咬紧的牙关，有血从嘴角溢出。颤抖着抬起手，食指点向董卓的眉间，“月...月灵波。”
“哇呀——！”一个亮点爆破，董卓痛苦的甩开段凌月捂住额头，血顺着他的指缝喷洒出来，是绿色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段凌月掩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四肢因为长时间缺氧而发麻无力，腿软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眼一刻没有离开眼前的董卓。
“夏女！快跑！！！”
a chord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段凌月转过头去，身后的情景是可以用狼籍来形容的血腥。原来董卓刚刚放出去的不是单纯的魔性，而是结界。此刻，大家都被困在里面，成为源源不断的魔物们的玩具。永远，都无法停止的战争，需要一方的死亡来引出最终章。
“哇啊哈！”
分神时间结束，董卓野兽般的怪吼，不禁吓到了段凌月。回头一看，瞪大的双眸就再也无法移开，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嚣张的霸占着董卓的眉心，段凌月觉得自己似乎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时空之门。
“︿◆＿№☆★→◇←◆◎∑∨∈∏∑∨∮∩∪ㄊㄍㄧㄟˇㄉㄨ！”一连串听不懂的咒语，唤醒了董卓所有的魔性。这是一种无形的压抑，狠狠的窒息。
“罗•刹•气！”段凌月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必须做些什么，不可以让他再这么无法无天下去！目中无人。
绝杀，是两道不同力量的撕扯，绿色的纯魔妖冶和紫色的另类鬼异，碰撞在一起，血光四溅。
“火攻•烾风烈焰！”段凌月翻开的掌心，火光冲天，“月•神！空断苍火•斥！”
“呼吓——！！！”哀嚎，招招击中，董卓却不知痛楚，依旧扑了过来。
“还不死？！”段凌月不置信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分神间，董卓已出招。段凌月迎面硬生生的接下，『月神』的握柄反震得她双手虎口刺痛。『月影墙』被摧毁了一面又一面，粉末的晶莹尘土落在段凌月的眼前，发间...危险，亦如死亡的笼罩，终，蔓延合拢。
同归于尽！
这是最后闪现在段凌月脑海里的一道灵光，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垫背的给自己暖坑！
“烟！”
“夏女！”
“不要！！！”
后面喧哗的吵闹，是众人绝望的呼喊，连自己都顾及不暇，又如何阻止悲剧的发生。
“∑∨∮ㄎ№☆※№→ㄋㄨㄑㄟㄖ△▲◆◇∩∪ㄊ￣◆◎◎●＿ㄍㄧ！！！！！！！！！！”
“月•神！！！！！！！！！！！”
强光，刺眼，炙热，灼烧，直至恢复黯淡。发出去的攻击并没有换回段凌月想象中的疼痛，这是怎么了？
段凌月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突发让她哑然失声。
“你...”发不出接下来的音节，段凌月傻傻的看着，看着浓稠的鲜红随着『月神』的利刃流淌下来，垂落地面，连着丝丝条条，一滴，两滴，三、四滴。
『月神』在吟唱，泛起微红的光芒。因为『月神』记得这味道，因为它是第二次喝到这个人的血。第一次是在不久之前，血的主人用手阻止了它的身体进入呼延觉罗•修的胸膛。
“咳....呵咳...噗——”大大的一口粘浆，如雨滴般坠落夹杂着鲜艳的腥味。
机械的松开手，『月神』忽而化为雾气回归掌心，顿时面前的伤者血流如注，喷洒。段凌月双手十指轻触面颊，指尖带起刚才落到的雨滴，红彤彤的。
“我...成...成功了。”段瑨月的唇间，还不断冒出鲜血，“报复你的最好办法，是...是为你死！”
一击重锤，砸在段凌月的心尖。耳鸣，徒然而起。
“还给你，我统统还给。你的记忆，你的黯黑真经。段凌月，我要你记住，所有的分.身都因你而死！因你而死！！！咳哇——”
控诉，犹如一把割肉的刀子，混杂着过往的一切，洪涝似地涌入脑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僵直站立在原地，许久之后，段凌月才感觉好像有什么正拽着自己的裤腿。低下头看去，那是一张比白纸还要苍暗的脸。
“下辈子，我希望不再是你分.身，好累。”段瑨月平躺在地上，右手无力的颓然滑落，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烟，其实你很好...”
她不再唤她段凌月，而是叫她呼延烟。一切，最终还是用某个人的『死亡』划下句号。
“不...不可以...”段凌月，啊不对，这下子应该是可以说是呼延烟了，她空洞的视线落在段瑨月渐渐失去温度的身躯上，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远处，董卓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胸口，和段瑨月同一个位置，也张扬着一个大洞。那是『月神』的痕迹，在贯穿了段瑨月后，还嵌进了他的肉里。
“过分...太过分了。”唇瓣轻触，烟悄悄的吐出几个字后猛然仰起了头，“啊！！！！！！！！！！！！！！！！！！！！！！！！！！！”
怨气，委屈，愤恨，所有郁结在体内的气息被震出来，混合着还没有完全融入黯黑魔性，粉碎了烟周围的水泥地面，也彻底带走了纠缠着灸舞等人的魔物。
片刻，气流平息。
只剩下呼延烟依旧呆立在废墟之中，而其他人无力的靠坐在边缘。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无法抗拒的是结束
